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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

时间:2023-08-25 02:00:22  状态:完结  作者:鹿之也

  果然,裴钰听闻此话,脸色骤然一变,低声呵道:

  “淮安,慎言!”

  虞淮安被他一呵,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双膝一弯“咚”地跪在地上:

  “微臣失言,请殿下恕罪!”

  裴钰看他惊慌模样,幽幽叹了口气:

  “......罢了。”

  他伸手将人扶起,语气缓和了些:

  “此等悖逆之论,在孤面前说说便算了,孤权当没听到过。若是叫那有心之人听了去,在父皇面前参你一本,便是孤也护你不住。”他攥着虞淮安的手用力了些,眼中情绪翻涌:“你责怪孤变了初心,难道你就没有与当年不同?孤只知道,当年的虞淮安一心忠于北梁,决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虞淮安紧抿着唇,不知如何同他解释,自己忠诚的对象从始至终都是天下百姓之福祉,而非一家一姓之政权。裴钰见他不言,又道:

  “淮安,从小到大,只有你最知孤的心意。我们不是约好了么?待孤有朝一日做了国君,你便是孤的丞相,我们二人一起开创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你曾答应过的,会永远一心一意忠诚于孤——此话如今可还作数?”

  虞淮安听出他语气里的犹疑不安,立马保证道:

  “自然是作数的。殿下千万莫要多想,淮安如有异心,定叫那天打雷劈不得好——”

  一个“死”字还没说出口,裴钰已慌忙捂住他的嘴,眉头紧蹙:“说话就说话,好端端赌那毒咒做什么?从小到大皆是如此,一天到晚将个晦气字眼挂在嘴上。你好好说,孤还能不相信是怎么地?”

  虞淮安见状也缓了心绪,同他调笑:“殿下才是,人皆有一死,总这般讳莫如深又是何意?”

  一场潜在的争执在这三言两语中化解,虞淮安作为东道主好好招待了裴钰一番,终于是将这尊大神请了回去。

  那之后过了几日,虞淮安明显感觉到,许即墨同自己亲近了不少。

  他真如之前所保证的那样,晾着正事不坐,日日跑来虞淮安身边晃荡。端茶扫地、研墨裁纸,别的不说,他一个千金之子做起这些丫头小厮的活计还真不比别人差。杂事做完了,便安静地坐着读读书;遇着疑难,便毫不忸怩地捧着书来同虞淮安请教。偶尔的偶尔,书读累了,竟也会趴在桌上看虞淮安的侧脸,乖巧得令人怀疑下一秒便会有一对毛茸茸的狗耳朵从他头上冒出来。这种时候,饶是专注如虞淮安也被他盯得沉不下心来,只得放下手中事务轻敲他的头,无可奈何地问一句“你想做什么?”

  尽管如此,虞淮安却不那么容易被迷惑。他深知这狼崽儿无利不起早的性子,不由得暗中琢磨起这人突然转性,怕不是有了什么想从自己这儿得到的东西。他思来想去,自己周围能令许即墨感兴趣的,恐也只有北梁群臣每日递上来的奏折了。

  自打上次他居家养伤,原本要陪裴钰在东宫批的奏折,便改为先由对方批好,他看过一遍确认无误,便可由宫人转呈梁帝。这样一来他办公不必出侯府,便也多了许多时间泡在书房与许即墨为伴。

  纵使有许即墨在侧,他看奏折时也从不藏着掖着。一方面他是有心试探,想看看这人到底意欲何为;另一方面也是确实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这些个奏折一路从尚书府传到他虞淮安手上,能公然经这么多人接触的,必不是什么重要的国家机要。梁帝之所以将这些政务交给他们这些小辈,也不过是让他们历练一二,真正的核心大事还得由梁帝亲自处理。不过,不知是许即墨藏得太好,还是虞淮安确实冤枉错了人,至少在他面前,许即墨从未对那些政要文书表露出丝毫异样的关心。

  此种境况下,尽管两人的相处是前所未有的亲近熟稔,那日裴钰对他说的话却一直暗暗梗在虞淮安心头。一会儿告诫他“许即墨与北梁水火不容”,一会儿又响起那句刺人的“终归是死局”。虞淮安被这些声音扰得心力交瘁,然而一旦对上许即墨那双黑亮的眼眸,他脑海中却只剩下一种声音——

  唯独这个人,他不能眼睁睁任他去死。

  “......哥......”

  许即墨的声音影影绰绰地在耳边响起,虽然听不真切,到底还是将虞淮安唤回了神:

  “......哥哥?想什么呢,一直皱着眉。”

  虞淮安猝不及防地与那张俊脸对上,懵懂地眨了好几下眼:

  “嗯......?哦......抱歉,你方才说什么?”

  许即墨并未接着说下去,而是微微凑近了些,温热的食指抚上虞淮安的眉心:

  “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虞淮安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里,为免对方看出端倪,只敷衍地随口顺着他的话说:“嗯,有点头疼。”

  许即墨得了这话,当即书也不看了,绕到虞淮安身后,两手覆上太阳穴:“我给你揉揉。一会儿就不疼了。”

  虞淮安原想阻止,想了想还是没出声,干脆放松了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任他揉搓。许即墨的手指修长温暖,原本练武的手侍候起人来,力度竟也拿捏得恰到好处。虞淮安叫他按着按着,浑沌的大脑好似真的舒坦了些,忍不住低声呢喃一句:

  “有时我想......要是一切都维持如今这样就好了。”

  他本是自说自话,许即墨却听清了,浅笑着问道:“如今什么样?同我待在一处这样吗?......这么说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哥哥和我在一起很开心?”

  虞淮安脸皮薄,对这类情绪外露的话语一向能避则避。许即墨本也没有过多期待,没想到他竟真的给了回答:

  “......是啊。”

  他闭着眼睛,呼出一口气:“我只希望一直像现在这样两国和平,北梁昌盛,百姓富庶......希望你平安健康,无忧无虑。当然,如果能一直像现在一样乖,就更好了。”

  前面那些个心愿在许即墨听来太过泛滥,他便也没太在意。直到听完最后半句,他的手才不知不觉地顿住,语气中染了些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快:

  “哥哥原来......喜欢乖的?”

  虞淮安听得此言却是睁开眼,轻轻笑了起来:“这话说的。乖巧懂事的谁不喜欢?”

  他这话说完,许即墨却未立马搭腔。他疑惑地仰头,正碰上许即墨垂首。对视间虞淮安的心猛然一震,好似一不小心坠入了那双墨黑眼眸中的暗流翻涌:

  “假若有一天我不乖了......哥哥难道就不喜欢了么?”

  “......”

  ——这话叫人如何接?

  “这......”虞淮安犹犹豫豫地开口:“呃......我也不完全是那个意思......”

  许即墨却不依不饶:

  “哥哥到底是喜欢乖的,还是喜欢我?是因为喜欢乖的所以喜欢我,还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才更喜欢我乖?”

  虞淮安给他绕得头晕,赶紧示意他打住:

  “停停停——成天将个‘喜欢、喜欢’的挂在嘴上,也不嫌别扭。那么大个人了,怎的还这般撒娇粘人?我问你,你我二人皆为男子,我喜欢你如何,不喜欢又如何?”

  他这一问倒是将许即墨给问住了。

  许即墨表情空白一瞬,明显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半晌,才犹疑地替自己辩解:“我......我只是视哥哥你如兄长,自然便也希望哥哥能将我看做重要之人。”

  “......哥哥也知我是嫡长子,自小由父皇带大,与一众兄弟接触得少。何况天家血脉,总比不上寻常兄弟那般亲近。来北梁以后,哥哥你便是唯一一个真心待我好的人。从前我认不清,如今才看明白,只有哥哥是真的疼我。这些年我没有家人朋友,却常常幻想,如果能有个与我推心置腹的兄长就好了......果然,还是我要求的太多了么......?”

  虞淮安最是心软,听得这话不由得升起满腔怜惜,连带着责备起了先前怀疑许即墨意图不轨的自己。他坐直了身子,转过头去同许即墨对视,同时安抚性地握住对方的手:

  “......我知道了。”

  “你爱撒娇就撒娇吧,我不笑话你就是了——在我这里,你不用乖也可以。”

  许即墨顺从地任他牵着,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却露出了一个与温驯表象不符的邪气笑容。

  “......谢谢哥。”

  【作者有话说:许即墨×

  逻辑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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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江山棋局

  这天左右无事,许即墨借口买桂花糕,一早便出了门。他先状若随意地四处逛了逛,确定四周没有可疑的视线追随,这才轻车熟路地拐进了巷陌一家毫不起眼的老书店。

  这家店的选址实在偏僻得很,简直叫人怀疑这掌柜的到底是想赚钱不想。大白天的,此处竟连一个光顾之人都没有。成排的木架上拥挤地排放着书卷,多是些生僻冷门的古本。有的已积了好些灰,页边泛着年代久远的黄。店里唯一的活计见了客也不招待,不甚热情地一颔首,又埋头去做手上的事情。

  许即墨却不是冲着古籍去的。他径直走到那伙计面前,屈指叩了叩桌面:“我要的‘书’可送到了?”

  “到了几日了。”伙计垂首敛眸,不动声色地向他表示恭敬,“右首三排,老地方。”

  趁着许即墨去“老地方”取书的当口,伙计又问:“上回楚丘来的‘那本’,公子看了可满意?”

  “自然是满意的。”许即墨手上不停,继续同他打哑谜:“你们做事,我一向放心。”

  他的手指从一排腰封上扫过,最后在一本平平无奇的线装书上停下。他将书抽出来一翻开,里边果然夹着一张小小字条。他将那字条收进袖袋,又摸出另外一张夹回原处,这才揩净手指,转身冲那伙计道:

  “去问问你家主人,今日本公子难得有闲,上次那罐碧螺春他还替我备着么?”

  “不知公子何日要来,小的们自然是时刻备着的。”

  伙计恭敬地回答毕,绕到一处木架后方,在墙壁上轻轻一摁,为许即墨开了一道暗门:

  “公子,请吧。”

  这地方许即墨来过很多次,其熟悉程度可以说不亚于他自己的听雨楼。他踏着那古朴的台阶上楼,还未进门,已先闻到一股四溢的茶香。

  “太子殿下,恭候您多时了。”

  一道疏朗的声音自房中响起。

  许即墨知道他听力过人,定是早早察觉了自己来访。当下便笑开了,掀开帘子进了门:

  “慎言,慎言。在北梁能称太子殿下的,可不是孤啊——子卿。”

  那被称作子卿的男子跪坐在窗边,穿一身淡青色长袍,端的是清俊儒雅。唯一有些奇怪的是,随着许即墨进门,他微侧了头用右耳冲着门的方向,异色的瞳孔像是没有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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