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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

时间:2023-08-25 02:00:22  状态:完结  作者:鹿之也

  许即墨在他对面盘腿坐下,自己替自己沏了碗茶:

  “所以呢,我父皇他近来如何?”

  龚子卿答:“身体倒还是平时那样。不过,前阵子因着梁帝换掉那楚丘守将的事,陛下可高兴得很。”

  许即墨把玩着茶碗,淡淡评价:“原本把守重关要塞的换成了个饭桶,是你你也高兴。”

  龚子卿笑笑:“那不还是您的功劳。”

  他用手指了指桌上摊着的地图,上面画满了红蓝两色的记号:

  “如今失了关梁这么一个将才,楚丘虽有地形之险,倒也不足为惧。伽蓝关、雍州等地的将领已暗中向我们投诚,届时与我们里应外合,攻城并非难事。剩下还有邕江、临沂等几座大关。我们只要先顺这条路打下京城、擒了皇室以作要挟,不怕其他各州不投降。”

  这条路线最早是许即墨提出来的。距离较短、胜算最大,挑出来的城池个个是对全局至关重要之地。南魏因地形之故,多的是游牧民族,皆骁勇善战、以一敌十。若单论打仗,绝不输北梁。可南魏土地贫瘠,经济滞后,若像前代那般采取蚕食鲸吞的法子,别说前线,首先后方的粮草物资就跟不上。士兵吃不饱,马也没力气,这仗还如何打得成?

  六年前那场败北,南魏便是输在了持久战上。这次许即墨吸取了前人教训,改用“兵贵神速”的策略,先摸透几大重要关卡之地形与守备,又暗中拉拢内外朝乃至边关将领,由此收纳的情报、人手不计其数。许即墨人虽在京城寸步难行,却在敌人眼皮底下一手掌控着大局。他年纪虽轻,其野心之大、心思之缜密却连龚子卿也佩服不已。

  龚子卿笑说:“多亏了您那出离间计,此次关梁‘叛逃’可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依我看呐,关梁此人在北梁一辈年轻将领里可算是出类拔萃的。只因个性率直不事阿谀,在梁帝面前总讨不得好。可惜啊可惜......”他睨许即墨一眼:“这么一个好苗子,也不知倒了什么霉碰上您。不得不说,从关梁的角度来看,您这事儿做的......也真够损的。”

  许即墨不置可否:

  “孤的路也敢拦,这点教训是他该的。他不是视金钱如粪土、为国捐躯在所不辞么?孤便叫他知道,他誓死效忠的那群人,可没一个将他放在眼里。孤给过他机会,他既仗着楚丘城不肯归顺,那好办,让旁人顶他的位置不就行了?”许即墨目色凉薄,“孤给的机会,他不要,多的是想要的人。”

  这些年许即墨或威逼或利诱,收了不少人到南魏麾下。北梁之大,其中不乏有忠骨铮铮对南魏弃如敝屣的,却从没人能将此逆谋告到梁帝那里。原因之一是这些人许即墨在欲行拉拢之前就精心挑选过,不在高位,却有实权。试想一个守城副将叫嚣着南魏人结党营私,谁听得进去?又有谁会认真看待、上报朝廷?而那些个得梁帝信任又死心塌地的,他没有把握之前自然不会轻去招惹;原因之二,则是许即墨根本没给人选择的余地。那些拒不合作的,要么第二日被人发现暴毙于家中,要么无端扯上什么冤狱,或株连、或流放。旁人只道他们倒霉得很,却不知这背后皆是人为一手推动。

  按说许即墨多行不义,其真面目怎么也该被识破了才对。偏生他是暗箱操纵的一把好手,仗着麾下暗卫营、祕事阁、醉玉坊三大部门,凡出头之事皆交由韩原、龚子卿等一众部下去做。以至于纵使哪日东窗事发,也决牵连不到他许即墨头上来。

  回想起这次坑害关梁的事,龚子卿仍颇觉有趣:

  “您以钱财名位拉拢关梁不成,便指使人在梁帝面前反咬他一口,说他与南魏勾结,私纳贿赂。召他回京受审的命令一下来,他果然怒不可遏。我们的人稍作挑衅,当晚他便单刀匹马出了城,要将人捉回去自证清白。这下好了,白白将自己送到我们手上。”龚子卿遗憾地摇摇头,点评道:“这孩子还是年轻,沉不住气。”

  许即墨失笑:“你不也就同韩原一般大,总在那边装什么老成?”

  关梁会中他们的激将法,这也是许即墨一早料到的。据他的了解,关梁此人盛气刚直,壮志青云。当年他初次会考时,也曾是名动一时的武状元。奈何过于较真,眼里揉不下沙子,某次不慎得罪了权贵,这才被贬去做了个不大不小的戍边将领。他郁郁已久,此次再遭人陷害,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而正像龚子卿说的,他性子急沉不住气,不懂得能屈能伸徐徐图之的道理。许即墨料定他必将有所行动,一早便派了人埋伏在附近,只等将人引过去,来个瓮中捉鳖。

  “楚丘有天堑之险,易守难攻。我们需要知道楚丘守备的实际情况,越详细越好。关梁那小子如今不是在夏侯薇手上么?叫她不管用什么手段,定要将他的嘴撬开。”许即墨想了想,补充道:“算了,还是让她悠着点,别把人给我弄死了,留着兴许日后还有用。那母老虎...啧啧,可怕。”

  龚子卿哑然。若让那位百年难遇的巾帼将军听到许即墨说她“母老虎”,两人还不知又会吵成什么样子。

  许即墨用手指一下一下轻叩着桌面,思绪业已飘向别处:

  “近日你们想办法放出消息,就说......京城那大贪官李茂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全因他所做的恶行背后有梁帝授意。他搜刮的那些民脂民膏,最后全进了梁帝的府库,用来建他那什么劳什子仙宫。”

  龚子卿偏了偏头:“真的假的?!”

  “真假参半吧。”许即墨说,“北梁征的税本就是南魏的两倍,如今再叫百姓知道他们官场勾结肆意敛财,不怕不起民愤。你们做事时小心点,暗中推动一二即可,切不可叫人疑是刻意为之。”

  “所谓‘防民之口如防川’,舆论之力若加以善用,其效益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的多。”

  两人将正事谈完,这才随意聊起各自近况。

  龚子卿冲许即墨神秘地一笑:

  “殿下,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许即墨最讨厌啰嗦,当即一挥手:“但说无妨。”

  “其实......我最近在坊间听到些有趣的传闻,只是尚不知真假。殿下平日出入朝廷之中,想来对这些个宫闱秘辛知道的比旁人更清楚些。”

  听到“宫闱秘辛”四字,许即墨一挑眉:“怎么,孤竟不知,孤的祕事阁如今还兼听起宫中八卦来了?”

  “此言差矣。虽说是宫中八卦,跟您却也不是全无干系。”龚子卿神色狡黠,声音压低了些:“他们说......当朝太子与宁南侯府的虞大人似乎是——”他附在许即墨耳边,说了四个字。

  【作者有话说:稍微搞两章事业,大家别急,马上开启谈恋爱模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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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初窥心绪

  “不可能!!!”

  许即墨“腾”地一下站起来,差点掀翻了一桌茶水。

  龚子卿饶有兴致地眯了眯眼,也是没想到自己不过说了句“断袖分桃”,居然能有这么大杀伤力。

  “一派胡言、毫无道理、荒谬至极、简直可笑!!”许即墨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痛脚,焦躁而不自知地在这方寸之地踱来踱去,“这些个造谣之人,实在愚昧,可恨!!”

  龚子卿淡定地喝了口茶,眼看着自家这方才还在侃侃而谈“善用舆论”的主子,此刻却因着个捕风捉影的流言抓狂不已。他这人瞧着正经,却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此时逮着机会又往火上浇桶油:

  “有什么不可能?他们二人势均力敌,又视彼此为知己。连我这个宫外之人都知道他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宫人都说裴钰与虞淮安亲密无间,有时甚至同吃同住,毫不避嫌,这在其他皇子之间可是绝无仅有的事。况且去年花朝节我也曾偶然碰见他们出行,裴钰全程对虞淮安可是照护有加,那态度绝不似寻常君臣。往常花朝节您不参加所以不知道,每次他们两个走在大街上,整个京城的姑娘都争着抢着冲他们扔花示好。他俩不但不接,裴钰还总挡着虞淮安不让他被砸着......”龚子卿完全无视许即墨愈发阴沉的脸色,抛出最后一记重弹:“再者说,他们二人年纪也不小了吧。一个二十六、一个二十四,寻常人可能孩子都有了,他们却一推再推,连妻室都不娶。您常与他们二人来往,难道就未觉得奇怪?”

  许即墨被他说得心下惶惶,却是嘴硬:“宁南虞氏与皇家过从甚密,他们两个因这层关系才不得不走得近些,有什么好奇怪?再者说二十几未娶的人又不是没有,你和韩原二十八九了不也没——”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在龚子卿“我就说吧”的眼神中猛然反应过来——

  眼前这人和韩原,不就是那“断袖分桃”活生生的例子?

  许即墨脸色极差地闭了嘴,脑中却是思绪翻腾——

  是了,断袖分桃于他来说,不是什么闻所未闻的奇事。多亏了韩原龚子卿这一对断袖多年在他身边晃悠,是以在他还未形成偏见的年纪便使他明白了,男子与男子之间也可以有那样真挚美好的感情。是以方才他听见那荒唐的谣传,第一反应不是“虞淮安怎么可能喜欢男人?”而是“虞淮安怎么可能喜欢裴钰?!!”

  虞淮安怎么能喜欢裴钰?

  ——这个问题光是想想就令许即墨烦躁不已。

  温雅疏离的虞淮安、清风朗月的虞淮安,他喜欢上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许即墨试着想象一下,却全无头绪。

  他会用自己没见过的样子对别人笑么?对别人说些自己没听过的话、做不曾与自己做过的亲密举动?许即墨发现,不论那个“别人”是男是女,他根本下意识排斥去幻想虞淮安同那人在一起的样子。

  “拒绝接受”的下意识反应过后,随之而来的是不甘与愤懑——裴钰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能得虞淮安另眼相看?非要说起来,自己比裴钰差的,也不过是他未认识虞淮安的那几年而已。许即墨冷哼一声——不过是年幼无知时相伴的那几年,未来他自有大把时光同虞淮安补上。

  想到这他心里终于算是平衡了一点,却从始至终都忘了一点:自己于虞淮安又是什么关系,他到底有什么同裴钰较劲的必要。

  “行了,孤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日后你听到这等无稽之谈,也要同那些人辩说清楚。”许即墨蹙着眉,“你好歹是孤亲自任命的祕事阁首领,怎的同巷口那长舌妇一个德性?”

  龚子卿见他似真有些恼了,见好就收:“殿下莫怪,我问这事也是为我们大业着想。”

  “我观察了很久,这虞淮安倒真是个人中龙凤。他若一心系在裴钰身上便也罢了,如今您既说他们二人没有私情,我便想着,咱们是不是可以向他示好一二,探探他的口风。他是个极有才的,杀了可惜,留在北梁将来又是个棘手的硬骨头。若是能为我们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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