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心服。” 谷雨领了罚正待出门,却又被虞淮安叫住:“等等。” “传我的令,日后侯府中人,见世子如见我。如有不想在侯府待下去的,尽可以对世子无礼试试。”他眼神沉沉:“我在北梁一日,他就一日是你们的主子。” 【作者有话说:谷雨:你们清高,你们谈恋爱拿我当靶子】 更多优惠快去下载寒武纪年小说APP哦(MjkzNDA2Mi4xNjkyMDM4OTA1)支持寒武纪年小说网(https://www.hanwujinian.com/)更多原创耽美小说作品和广播剧有声剧等你来享受!
第12章 相知无益 待得谷雨唯唯而退,许即墨才调笑着开口: “我竟不知,哥哥不仅生得好看,凶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我很凶吗?”虞淮安笑了笑: “处事当宽,讳人则严。固不能伤人情,却也不能坏了规矩。” 许即墨回忆了下,发现虞淮安为人处世确实符合这条原则。他低下头,指腹轻捻着虞淮安的发尾:“哥哥当真温柔得很。” 虞淮安疑惑地歪了歪头,不明白他何出此言。 “哥哥为我出头,护着我不叫外人看轻;但哥哥也不忍心苛责谷雨,刻意在我面前训他一顿,看似公正严明,实是让我也没有同他秋后算账的理由。两相安好,是也不是?”许即墨暗笑他心软:“哥哥就不怕我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纵是哥哥如此处置也不能解心头之气呢?” 被人道破小小心思,虞淮安有些窘迫,也不看他,凑近了问一句: “......那你是吗?” 虞淮安问他是不是那小肚鸡肠之人,实际上便是在问他还生不生气、想不想同谷雨计较了。许即墨卖了会儿关子,才道: “哥哥不喜欢,那便不是了吧。” 玩笑了半晌,虞淮安总算忆起还有早朝一事,一边起身更衣一边催促许即墨,嘴里念叨着“迟到了迟到了。”许即墨一手撑着头半靠在榻上,一手扯住他的袖子将人拉回来,语气中隐含着撒娇般的亲昵: “哎呀哎呀,已经迟啦~哥哥别去了,昨儿个受的伤还没好全,你就休息一天怎么了?你呀,也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来,上来歇着,我这就喊人替咱们告个假。” “哎等等,你……” 虞淮安阻拦不及,已被这人按回榻上。许即墨自己则一身中衣散着长发,懒懒散散地开门喊人去了。虞淮安看着他风流不羁的背影,隐约有些了理解“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心情。 二人洗漱更衣毕,又一同用了早膳。许即墨借机谢过虞淮安借他书的事,又问以后虞淮安办公时能不能将他常带在身边。 “我很能干的。我能替哥哥裁纸研墨、查书,做杂活,哥哥忙公务时我决不会出声打扰。我只是想做点什么为哥哥排忧解难,而且这样我读书遇到不懂的地方也方便请教。”许即墨深知虞淮安最吃他撒娇卖乖这一套,放低了姿态露出狗狗般的无辜眼神:“好不好嘛哥哥。” “......好好好。”虞淮安无可奈何地将那张杀伤力极强的俊脸推开了点:“其实你有不懂来问即可,不必费心替我做那些。” 许即墨笑着一歪头:“可我欢喜哥哥,自然想常伴哥哥左右。” 虽然知道他这话说的绝不掺杂一丝绮念,可虞淮安拿筷子的手还是不自觉地顿了一拍。 裴钰一进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他嘴角的笑不禁淡了,略不赞同地唤了句: “淮安,你这身子,还是静养为佳。” 虞淮安面带惊讶地起身相迎:“殿下要来怎也不说一声?叫我好生失礼。” 裴钰道:“你我的关系哪里还须在意这些。”说着问起虞淮安伤势,又将他拉近了四下看看。待得确认对方已无大碍,这才转身向坐在原地不动的许即墨,意有所指道:“见了孤也不行礼,也不知是南魏无此礼数,还是世子殿下不待见孤啊。” 许即墨这才懒洋洋地起身,象征性地一拱手:“哪里哪里,眼神不好,没瞧见殿下大驾光临罢了。” 裴钰笑着回敬:“实在对不住,世子‘难得’来停云轩一趟,孤却不得不前来打扰。” 他刻意将那“难得”二字加重,两人与虞淮安的亲疏登时便凸显出来:“不过,孤今日来,确有要是同淮安商量。劳驾,世子,可否先行回避?” 许即墨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一双墨黑的眼悠悠转向虞淮安,像是要他做个决断。 裴钰今日也像是犯起了什么幼稚病,非要同许即墨较劲似的,也分毫不肯退让。虞淮安夹在这二人中间,虽然不明所以,却也跟着紧张起来。 他想了想,还是向许即墨投去带着几分祈求的目光。许即墨冷着脸与他对视几秒,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待他的身影全然不见,裴钰这才半开玩笑道:“昨儿个孤刚为了你对他大发脾气,今日你们两个自己就已和好了,岂不是叫孤里外不是人?”他默了一瞬,又说:“淮安,你太惯着他了。有时孤甚至在想,明明是孤同你自小相识,怎么他一个外人好像还更得你心一些。” 寻常时候的太子殿下并不像是会纠结这些琐事的人,虞淮安愣了一下不知怎么接,只好打着哈哈做和事佬: “阿钰你待我的好,我自然一直记在心里;只是世子他年纪尚小就来了北梁,无依无靠的,总叫人看着不忍心,是以我才在一些小事上帮衬一二。你们二人完全不同,怎好如此随意放在一处比较?” 裴钰脸色缓和了些,却还是不依不饶:“那撇开一切不谈,孤和那许即墨,你欢喜谁多一些?” “......”虞淮安头疼片刻,给了个避其锋芒的答案:“阿钰,你知道的,宁南侯府生来就是为辅佐皇室而存在。我们不是一早就说好了么?我会永远站在您身边的。” 说这话时他又不自觉用了“您”的尊称。裴钰知道他这话的对象是太子、是北梁未来的君主,却不是抛却一切,真真正正的“裴钰”这个人。 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目前却也不得不满意于这个答案。有些事情他已等了十几年,也不怕再等这一时半刻了。裴钰安慰自己——至少自己对虞淮安来说,依然是最重要最特别的那一个,不是么?十余年的彼此了解、理想与情感的羁绊摆在那里,区区一个半路杀出来的许即墨,成不了什么气候。 思及此他心下好受了许多,又回到了平日的老成模样,给自己找补: “淮安,孤是不想看到你将心思白费在不值当的人身上。孤知你是好心,可他白白受了这好心五六年,也没见他分毫领了你的情。看他眼神孤便知道,狼崽子终归是狼崽子,养不熟的。你相不相信,如果有机会让他翻盘,他报复起你我来可绝不会手软。” 虞淮安犹疑半晌,才说:“南魏与北梁争霸,他与我们立场不同,这是没办法的事。可抛开这层身份不谈,即墨......他自有他的好处。我自是全身心支持北梁没错,可我也找不出什么定要仇视南魏人的理由......他们与我们一样,也只是些普通人,不是么?” 见裴钰隐隐露出些不赞同的表情,虞淮安不着痕迹地换了说法: “况且阿钰你也清楚,南魏前些年虽在陛下那儿折了势,到底是百年强国,根基犹在,疆土人口甚至要越北梁而过之。北梁既不能将其一举拿下,不如便暂且先维持个面上和平,以图长计。许即墨如今虽不得势,毕竟还是南魏的太子。如今咱们对他多加礼遇,日后他归国继君位,若还能念着些北梁的好,两国便也能少生些事端,如此岂不甚好?” “归国继君位?”裴钰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淮安,这么些年过去,你还是同从前一样天真心软。且不说许即墨会不会‘念着北梁的好’,你不会真的以为,父皇会舍得放这个绝佳的棋子活着回去?” “兼吞南魏是父皇毕生心愿。南魏许氏统领天下六百余年,北梁作为新兴之国能与南魏比肩,其中少不了我父皇的血汗。这六年来两国暂宁,底下暗流汹涌却未得片刻停歇。孤能肯定,趁着父皇年力尚强,近几年北梁与南魏定有一战。而且,必将是生死存亡为之一系的血战。”裴钰负手而立,面色沉沉:“届时,许即墨作为敌国之质决难逃一死。不论先起兵者是南魏抑或北梁,以父皇的性子,第一个便要杀许即墨祭旗,以壮我军士气,儆南魏之效尤。” “淮安,听孤一句劝。你们二人再交好,终归是死局。休要在那人身上投注些不必要的感情,相知无益,徒增伤心。” 虞淮安被他说得心头发堵,默了良久,苦笑一声: “我还记得,从前阿钰你最看不惯人间不公。你同我说,将来你做了君主,定要还这天下太平、予百姓正义。如今十年未过,你竟也开始同那些上位者一般,不顾念人民疾苦,仅仅视战争为手段,还要叫我眼睁睁看一无辜之人为政权殉葬么?” “孤何尝不念人民疾苦?”裴钰有些急了,“正因为心系人民,孤才盼着天下尽早一统,百姓免受其害。可‘一将功成万骨枯’,欲成大事,一点牺牲岂能避免?更何况,能为国捐躯,亦是北梁男儿的福气。” “再者说,许即墨如何算得无辜之人?”裴钰眸中闪过一抹冷色,“在其位谋其政,他生为一国太子,便要背负太子之职责。南魏之罪由他代偿,何错之有?” 虞淮安将嘴唇都咬得发白,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敢问殿下,南魏之罪......是何罪?” 更多优惠快去下载寒武纪年小说APP哦(MjkzNDA2Mi4xNjkyMDM4OTA3)支持寒武纪年小说网(https://www.hanwujinian.com/)更多原创耽美小说作品和广播剧有声剧等你来享受!
第13章 他不能死 “古来诸侯相征讨,必有足以服人之理。国之大罪如苛税、暴政、淫乱等,魏帝皆未尝有之,我们北梁因何而讨?上月南魏边疆暴动,其中内情你不是也知道么?明明是咱们北梁的戍军,打着正义之师的旗号,却在南魏行那烧杀劫掠之事。南魏百姓不堪折磨,这才起而造反——如此说来,又该算谁的错呢?” 虞淮安蹙着眉,像是为这些问题困扰已久: “且一旦开战,遭罪的不还是两国百姓。战争之利在朝廷,战争之害却全是百姓担着。其实......寻常百姓所求,不过是衣食无忧,阖家安乐。《击壤歌》言‘帝力何有于我’、《道德经》说‘太上下知有之’,百姓要的不过是一个贤良的君主,能给他们以基本的生活保障——至于这天下称梁还是称魏,于他们来说又有何区别?” 这话虽然不无道理,却是放在哪朝都不能容的大逆不道之言。虞淮安毕竟是正经士宦大家教育出来的,这些个出格的想法平日也只敢在心下窃窃思量,今日不知怎的被裴钰挑起了逆反情绪,一时竟口不择言通通倾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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