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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

时间:2023-08-25 02:00:22  状态:完结  作者:鹿之也

  “你......”

  虞淮安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许即墨本以为他要将自己推开,不料对方只是反手将他搂住,整个人都缩进他怀里:

  “你......丢下我一个人不知跑到哪里去,还、还将我锁起来......我真的,很害怕......”

  他微微抽噎着,嘴里一条一条数落着许即墨的罪状。身体却是依偎得更紧了,轻轻颤抖着,不知是因过于浓烈的情绪还是劫后余生的恐惧。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回去后你怎么罚我都行。”

  许即墨悔得真心实意,又将虞淮安松开些许,上上下下地检查他还有没有受伤的地方。虞淮安哭得有些累了,这会儿一抬头,才发现还有别人在场。之前同许即墨怄气,他故意说自己喜欢上了郑青。结果害得人家被贬职不说,如今还被他见着自己这幅模样,当下升起些难以面对对方的情绪来。

  然而郑青此刻并无心察觉虞淮安的异样,他的思绪还停留在方才,劫后余生的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好似将彼此视若唯一的珍宝那样。他默默地垂下眸不愿再看,心情也随之一同低落下来。

  他也如许即墨一般,本应随着军队撤退,却因挂念着可能留在军营中的虞淮安而冒着危险赶回来。从前他看不出虞淮安对许即墨到底是何想法,然而这一刻,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是如此多余。这两人之间,不论爱恨情仇、关系好坏,却永远没有留给他一个外人插足的地方。

  他们所在之地离那片烧毁的营地不远。此刻天色已晚,他们又与大部队失了联络,若义军纵火偷袭后并未走远,再与势单力薄的他们撞上,后果不堪设想。思及此,郑青不得不敛了思绪,打断那二人:

  “殿下,此地不可久留。”

  许即墨显然也想到了这茬,低低问了虞淮安一句“还能坚持么?”作势要将他扶起。正在这时,他动作一凝,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不远处传来的人声:

  “你确定是往这边走了?”

  另一道声音答:“确定!而且,小的看得分明——那装束,分明是魏军主将,跟您交过手的。此次您先斩后奏奇袭南魏,获得如此军功,若是能再生擒了那鬼面将军,义王殿下定会龙心大悦,好好奖赏您一番。说不定还能提拔您做大将军呢!”

  被他称“您”的那人哼笑一声,听的出来他很是受用。

  不过说了几句话的当口,他们距离这边又近了些。这次,连郑青和虞淮安都听得清清楚楚。郑青开口欲问些什么,却被许即墨先一步以手势打断。

  “是庞宁。”

  他以气音冲郑青道:“孤来引开他们,你带淮安先走。”

  “什么?!不行!”

  郑青还未说话,虞淮安先一步攥住许即墨的袖子,眼中又惊又怒。连郑青也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这庞宁是裴玘手下一员大将,身长九尺,一身蛮力。这次围剿魏军,就是他带的头。

  想着那人的粗野模样,许即墨暗自不屑,心道怪不得义军一反常态地与南魏为敌,原来是庞宁这个大老粗擅自不遵裴玘的命令。

  他心知对方的目标只在自己,是以顷刻之间已经做出了决断。

  “哥哥,你骑我的马。郑青,你好生护着他,从这里一直往南走,孤与夏侯薇说好了在那里会合。”

  他的目光移回虞淮安身上,深深地注视着他,似要将这人刻在心上。

  “哥哥......淮安,你等着我。”

  “不、不可以,唔!!”

  眼见着他真要孤身涉险,虞淮安心下焦急,几乎忘了要压制自己的声音。郑青眼疾手快地将他抓回来,一把捂住他的嘴。

  许即墨与郑青对视一眼,像是在顷刻之间达成了某种协定。若在平日,许即墨定是不愿将虞淮安托付于这人,可如今情况紧急,别无他法。许即墨定定看着郑青,面色是少有的严峻:

  “郑青,你记好——就是你死了,他也不能有事。”

  郑青牢牢制住挣扎不已的虞淮安,一手捂着他的嘴,无声地以口型回答:

  “定不辱命。”

  许即墨心知不能再耽搁,捏了枚石子往远处树干上一掷,故意弄出些声响。同时脚尖一点运起轻功,往北面疾驰而去。

  那响动果然惊动了来人。随着一句疾言厉色的“谁?!”和嗖嗖几支羽箭,那一支义军竟真的被许即墨引开,追着他的脚步声往北去了。

  见得危机解除,郑青才敢稍稍松了一口气。此时回过神来,他才注意到——

  自己捂在虞淮安嘴上的那只手,竟已全被泪水沾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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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太好了你没事

  “啪——!!”

  郑青甫一松开手,虞淮安立马回身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郑青沉默着受了,没有说话。

  虞淮安通红着眼,气息不匀地瞪着他。他的嗓音嘶哑破碎,因吸入了过多浓烟,一说话喉咙便是一阵撕裂般的疼:

  “为什么拦着我,为什么不阻止他?!”他失控地质问,“你看不出来他这是去要送死吗?!!”

  “我......”

  郑青缓缓抬眼看他,话虽犹豫,语气却半点不似作假:

  “比起殿下,我更在乎......您的安全。”

  “你,这是什么意思?”

  虞淮安脸色变了一变,有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然而此时此刻,他也没心思深究郑青到底是什么想法。他用力将对方推开,转身跨上许即墨的白马。郑青见他一言不发地扬鞭欲行,还以为他是要前去追赶许即墨。他神色一凝,当下不管不顾地拦在马前:

  “公子您去哪儿?!您别冲动,殿下不惜自己安危也要确保您安全离开,您这一去,不就让他一片心思白费了吗?!”

  虞淮安虽救许即墨心切,却也不至于蠢到这地步。他居高临下地扫视郑青一眼,冷淡地答复:

  “让开。我去南边,找援军。”

  郑青见他神色不似在诓他,终于暗地松了口气,赶忙一把将饭团捞在怀里,策马跟上虞淮安的脚步。

  ***

  许是因山林之间的义军皆被魏军主力吸引了注意,虞淮安与郑青往集结地走的这一路上竟是出奇的顺利。夜色渐浓,山林之间的蹊径颇为坑洼,然而二人害怕暴露位置,竟是连火把都不点,摸黑在深林间穿行。

  眼前这幅略有些熟悉的情形,不由得令郑青回想起他助虞淮安出逃的那一夜。彼时情景还历历在目,然而一晃竟已过了如此久的时间,难免令人唏嘘。他悄悄抬眼去看斜前方的虞淮安,却有些失落地发现对方赶路急切,一门心思好像已经系在了别处。

  许即墨给出的方位十分疏略,好在此处是魏军行军之时曾经过之地,郑青还算熟悉。随着两人愈发靠近约定好的集结之处,也逐渐开始在沿途遇见一些个三五成群的南魏士兵。

  这些散兵游勇皆是在突围之中拼死捡了条命回来的,此时一个个满身血污、相互搀扶着,面上或惊惶或疲倦。纵是沿途遇见了相熟之人也无心打招呼,顶多微微颔首了事。虞淮安很少见魏军这幅败北模样,走在人群之中,只觉空气中的沉重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心中那股持续的焦灼感令他再也无法忍受,冲郑青使了个眼色,两人绕过魏军加速往集结地去。

  又行了几里地,周围视野逐渐开阔起来。看着原处零星几点火光和隐隐传来的人声,虞淮安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心里明白——到地方了。

  走至近前一看,果然已有先行抵达的部队,正互相帮助着搭建简便的临时帐篷。人群嘈杂地来往穿梭,点火的、搬东西的、扶助伤兵的比比皆是,一片令人心酸的战后景象。

  虞淮安四处转了转,却没见着夏侯薇或任何一个他所知的高阶将领的身影,不由得心下一沉。还是郑青熟悉军情,不多时便找着一位管事的副将,将许即墨的情况与大略的方位与对方说了,带着一小队尚有战斗力的人马紧急前往救援。

  虞淮安知道自己目前所能做的只到这里了,可心中那股压不下的忧虑焦急却几乎要将他逼得发疯。眼见着那一支去寻许即墨的队伍渐行渐远,虞淮安几乎控制不住要追上去与他们一同前往。人都骑在马上了,却又在最后一刻狠狠咬了下舌尖逼自己冷静,心知以自己这幅毫无战斗力的身躯,去到那里也不过是徒增拖累。

  此刻云开雾散,有稀疏几颗星挂在夜幕之上,映出一种惨淡的白。虞淮安站在帐前不住踱步,从未觉得有哪个夜晚如此漫长难熬。他身后是目前搭建的最大的营帐,专为军医救治伤员之用。他等在这里的期间,不时有三两成群的人帮扶簇拥着往这边走来,急急唤着“大夫”、“救人”等一类话语,凄厉得令闻者心惊。

  连虞淮安自己都难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每每见有人来,他都下意识延颈企踵地往那边看,可与此同时内心深处又泛起一种矛盾至极的抗拒——他是多么期盼许即墨回到自己身边,可又害怕真会看见对方一身是血的样子。

  后半夜时,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虞淮安眨了眨酸疼至极的眼睛,见有人先行跑来开路,嘴里嚷着“快点快点将军受伤了——”

  将军?!哪个将军?!!

  虞淮安整个人登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小跑而去——

  “我没事,你们救救他,你们快救救他啊——”

  夜色中虞淮安还未看清来人的脸,先认出那是夏侯薇的声音。平日里那飒爽英烈的巾帼将军,此刻声线中竟罕见地染上了哭腔。

  ——是谁能将夏侯薇惹得流泪?

  虞淮安心头一凝,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却在看清那伤者之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会是、是......

  是关梁。

  二人明显是一路相互搀扶着走回来,只是关梁伤得太重,身形又比夏侯薇高上不少,几乎大半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令她步履维艰。众人手忙脚乱地将他在担架上放平,在火把的映照下,虞淮安这才看清他满身的血迹。

  正当他怔愣之间,夏侯薇忽然在人群中捕捉到他的身影,几乎是慌乱地一把将他袖口攥住:

  “你、你逃出来了?太好了,那殿下呢——?”

  她不提还好,一提虞淮安眸色又是一暗。

  夏侯薇没有得到回答,却好似从他的沉默中捕捉到了某种不祥的气息。她平日里再叱诧一方,到底也只是个年轻姑娘。如今关梁生死未卜,整个南魏残部的责任却又压到她肩上。见此刻连最能依靠的三军主帅许即墨都不见了踪影,夏侯薇登时也慌了神。

  眼看着泪水又要骨碌碌自她眼眶滚落,虞淮安赶紧拍了拍她的肩,轻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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