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雪眠把段栖迟扶进了一间没人待的空客房,一进了客房,就把段栖迟放在了榻上。 段栖迟勾着他的脖子,不让他走,嵇雪眠只好坐在他榻边,段栖迟整个人坐起来,叹了一口气,把头埋在他颈间。 屋子里有着清甜悠长的香油味,一呼一吸之间,平添了几分温暖又妩媚的气息,外面虽然是吵闹的,屋子里却很寂静。 寂静到能听清彼此之间的呼吸声,此刻,竟然显现出几分柔情来。 段栖迟却好像很不情愿,“司伶,方才他们都把夫人送的定情信物拿了出来。” 嵇雪眠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呢?” 段栖迟很委屈:“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嵇雪眠一提起这个,就气不打一出来:“纹身也纹了,还叫没有定情信物?” 段栖迟吻着他耳垂,嘟囔着:“那不算,我不能总给别人看……要不,你送我一个好不好?” 嵇雪眠被他亲的痒痒,又被他气笑了,“为什么是我送你,不是你送我?” 段栖迟听着他的笑,语气都软了好几分:“我把自己送你吧,我的东西,没有什么配得上/你。” 段栖迟便抵着他的额头,勾着嵇雪眠的腰,鼻尖对着鼻尖,胸膛紧贴着,密不可分地吻着他,嵇雪眠想说话:“不是……”后面却被段栖迟全部堵回喉咙里。 可能是喝醉了酒,段栖迟没轻没重的,起初,只是一个轻巧的吻,像是两片羽毛,柔柔地擦过去,后来,嵇雪眠被他的酒气感染了,不由得松懈了牙关,被他钻了进来,彻底占有。 嵇雪眠终于把他推开,气都不匀称了,“你到底醉没醉?” 段栖迟便笑了笑,“醉了,要司伶带我回家。” 顿了顿,段栖迟似乎很执着于定情信物,“司伶,说好了,你一定要送我,他们都有,就我没有……” 嵇雪眠想了想,还是决定安慰他一下:“我不觉得你的东西配不上我。”说这话,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理智好像被酒气淹没了,嵇雪眠感觉自己都有点迷糊。 段栖迟漂亮的眼眸微眯起来,“司伶你……”然后,他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双矜傲自持的清泠面越来越近。 嵇雪眠闭了闭眼,主动亲了他,段栖迟的心口怦怦直跳,平时冷面冷清的人真心想要哄起人来,就算是见惯了风雨的摄政王也承受不住。 段栖迟整个人就僵住了,直到感觉到温温热热的气息把自己越缠越紧,半晌,他才抬起手臂,把嵇雪眠牢牢抱着,更用力地回吻着他。 一吻终了,嵇雪眠咬了下嘴唇,感觉自己脸都要红了,反正段栖迟还醉着,估计明天是记不得了。 段栖迟乖乖的看着他,嵇雪眠的手指摩挲过段栖迟被亲过的唇,在他唇角轻轻一点,真心实意地说道:“这个,只有你有,算不算定情信物?”
第47章 同居04 嵇雪眠在他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神情, 眼眉依旧清冷,却多了几分温存。 段栖迟的手便穿过他的发间,抚上了他的脸颊, 顺着耳畔,揉了揉他细长的眼角:“算, 但是不够, 我还想要更多的承诺,可以吗?” 不够? 嵇雪眠暗暗记着这句话, 到底怎么才算够呢? 其实本不用这么在意的,可是嵇雪眠就莫名其妙把这句话搁在了心上,颠来复去地寻思着。 段栖迟见他默默地不说话,没有回答自己, 也是预料之中, 不强求他会答应,说完就算了, 段栖迟也不贪心。 他借着醉意把嵇雪眠鬓边的刘海拨开, 享受着他全心全意想着自己的这一刹那。 段栖迟暂且这么认为,这平素冷的像块捂不热的寒冰一样的人,正花了心思逗他开心。 分明还是冷心冷情的人, 因为一个主动的亲吻, 就平白多了点不一样的动情。 他心里……是不是有了一点自己的位置呢? 一惯在任何场合都无往不利的摄政王突然有了那么点惴惴不安的期望。 闭了眼,再次与他唇齿相依,寂静的房间里,只有唇与舌之间缠磨的水声,直吻的难舍难分。 他的手紧紧扣住了嵇雪眠的腰, 又揉又捏,“我记得, 明天就是仲秋节了。” “嗯……”嵇雪眠紧闭的眼抖了下睫毛,乌漆的眼眸里有了片刻的迷乱:“按照惯例,要去先皇陵墓朝拜,然后去宫里给太后祝寿。” 也许是段栖迟喝过了酒,整个人散发着温暖倦怠的气息,嵇雪眠不由得松懈了精神,偎在他怀里,没有动。 本来就天气凉,身子犯懒,一遇到些暖和气儿,就贪图享乐起来,不想动弹了。 段栖迟墨黑的瞳孔更晦暗不明,“你哪里都不要去,就留在王府,你陪我。” “那怎么行?”嵇雪眠道,偏过头,躲开他流连在自己颈畔的亲吻,“你别闹。” 段栖迟露出偏执的神色:“我没有闹,从前在国子监,不都是我们俩一起过仲秋节,怎么搁到现在就不行了?” “太后看不见你和我,恐怕会多想,届时我无法交代。”嵇雪眠躲不开他,只能由得他去。 段栖迟就算是喝多了,也不能不理会嵇雪眠的顾虑,只能憋着一口闷气,呢喃道:“你总是把他们挂在嘴边,在你心里,我竟赶不上他们半分重要。” 嵇雪眠不和醉鬼解释,明明是他,无理也要闹三分。 段栖迟却又低头说了一句:“早晚要把你抢回王府,至于旁的人,你看都不许看,也不用再听命于他们。你的眼睛里,看着本王就够了。” “你是摄政王,谁能蛮横的过你?”嵇雪眠知晓他在打什么主意,知道他醉,也想较真一下:“你要是真敢罢我的官,我便……” 段栖迟抬头,笑吟吟地捉住了他的手,含在口中,一根一根吮吻过去,表情似笑非笑地,“你待如何?” 嵇雪眠被他亲的脸皮通红,索性不想和他计较,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咬着唇不出声,随后脸颊便晕了一大片,“好,我答应你,明天我办完了事,晚上……可以去王府陪你。” 他这副妥协的神情,看的段栖迟心生荡漾,直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得寸进尺地要求他:“你自己说的,可不能反悔,陪我多久都可以吗?” 眼前醉了一多半的人执意要一个答案,嵇雪眠鬼迷心窍地答应他:“可以。” 段栖迟变得更过分了,在他的下颌上落下纠缠的吻,舔舐着他的皮肤,温热的呼吸沉重起来,循循善诱:“既然如此,是不是我要什么,你便给什么,嗯?” 尾音上挑,几分说不出的调笑,嵇雪眠心中一动,又被他亲的神魂颠倒,含糊着嗓子,不肯说话。 段栖迟轻易不肯饶他,缠着他,偏要他允诺自己:“司伶,你说,给,还是不给?嗯?就一句话的事,你说了,我就放过你。” 他笑的愈发肆意起来,含着笑的嗓音像是一壶酒,嵇雪眠不由自主地被他骗到了,细微地喘着气,应承了一声:“给……” 话一说出口才感觉有点后悔,却被段栖迟得意低笑的声音羞红了脸,“我记得了。”没等反驳,又被他钻了空子,密不可分地厮磨着。 嵇雪眠只好任由他放肆。 突然,房间里的平静被打破,旁边的厢房发出了极其响的一声摔门声,紧接着激烈的缠斗声传来,把相邻的一面墙撞的匡匡响。 段栖迟虽然迷蒙,还在翩翩笑着,眼神里就有了那么些不悦,浑身的戾气升腾起来,俊眉凝着暴躁的气息,像是要发火。 到底是醉了,脾气本就恣睢不羁的摄政王可管不了旁人怎么想,这要是发起火来,万一把房子拆了,哪个不跪倒一地,谁又敢说他的不是? 被隔壁那声音一撞,嵇雪眠也一瞬间回过神来,在他唇上重重一咬,刚才还迷离的眼眸变得清明又灼灼。 看到段栖迟吃痛,也稍微恢复了一些神志,嵇雪眠才哑着嗓子把话说出口:“别管,别听,别去过问。” 段栖迟被旁边的客人打断,也是心气郁结,也许是酒液让他变得的占有欲变得更加强烈,此时此刻,无论嵇雪眠说什么,他都愿意照办,只要他不说离开。 虽然心里还是不舒服,段栖迟也按捺住对隔壁人的不耐烦,一下一下亲着他的嘴角,一边说:“好,你说不管就不管吧。” 然而现实却是由不得他们忽视那一阵一阵的哭泣声,窸窸窣窣的衣裳拖地声,还有布帛破裂的声音,倒像是强迫。 嵇雪眠正被他亲的难耐,就听见隔壁传出了一句熟悉的声音,夹杂着几声闷哼,语气很是不善:“……你不愿意?” 另一个声音是个女子,“二殿下,我不喜欢你,我有夫君了……” “喜欢?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不过是这张脸,还真以为……罢了,你自己脱了,本宫不说第二遍……” 是睿王宣懿,他怎么会来? 嵇雪眠心道也不足为奇,平时王公贵族们常去的酒楼不算多,能在这里遇上,也是寻常事。 段栖迟也听出来了,神态就更焦躁些,“京城真小,不想遇见谁,偏偏要碰上,真是烦人。” 嵇雪眠竖起手指堵在他唇边,让他嘘声,正要说些什么,就被人敲响了房门。 是一个侍卫:“嵇首辅,我家主子有请。” 嵇雪眠淡定冷静问了一句:“请我?” 段栖迟便默不作声地笑了笑,他狡猾的首辅大人,正在试探宣懿,看他知不知道,这屋子里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侍卫语气也没得商量:“那是自然。” 嵇雪眠便要起身,此时他才意识到,他正坐在段栖迟的腿上,被他握着腰,不让走动一下,段栖迟收起笑容,皱起眉,漆黑的眼珠像是一池墨海,“你要去吗?不许,你不许走,我不让你走。” 原来这人喝多了酒,变得这么任性。 嵇雪眠正欲说些什么,只听段栖迟冲着外面语气不善扬声说道:“告诉你主子,他没空,不去,不赏脸,要是不满不乐意就叫他亲自来问本王。” 话音刚落,就听见隔壁说道:“原来摄政王也在,真是凑巧了,侄儿冒犯了,这就过去请安。” 说是侄儿,不过是辈分上论的,说起年龄,宣懿比起段栖迟还要年长一点。 嵇雪眠怎么能让他看见他和段栖迟待在一间屋子里的模样? 顿时他收拾了衣装,正要离去,就看见段栖迟硬是扯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像是被抢走了心爱玩具那样不乐意,嵇雪眠只好温言哄他:“我去去就回,你且等着我。” 段栖迟就是有再大的脾气也不能在嵇雪眠面前发,他是有心扣留嵇雪眠,就怕他生自己的气。 “那你会回来的,对吗?”段栖迟很执着,“你若是一柱香的功夫不回来,我就拆了这整个京城的酒楼,叫他们都没处浪荡,省的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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