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不合常理。 不过,不管是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周的将士从不畏惧,迎战便是。 一帆风顺的战争结束飞快,继格目森离开之后,没过片刻车代王上也起身离开。 大周阵法精妙,不是车代擅长领域,硬碰硬,讨不到好果子吃;单论武力值,纥赦里能赢殷无秽的把握不超过五成。 不论从哪方面来看,陆战他们都占不到便宜。 那且看看海战如何,大周能否保持一胜再胜的战绩。 王上和将领陆续离开,底下士兵见状,也紧跟着丢盔卸甲掉头撤退了。 决战开端,可谓赢得不费吹灰之力。众将士已经提前开始欢呼了,鸣金收兵的路上,都是将士高昂振奋的声音。 殷无秽暂且将顾虑压进心底,先和容诀会和,率军回城休整。 回城的时候不过下晌,时间比预估地早了许多,膳房加紧速度做将士们的午饭。 殷无秽和容诀先回房沐浴更衣,今日的事,始终教容诀记挂不下。用膳时和殷无秽提起,两人不出所料心有灵犀地想到了一处。 容诀道:“今日作战,他一直在看你,莫不是想到了破解你招式的法子?” 殷无秽顺手给他夹菜,也道:“不打紧。凡招式都有破解之法,他若只想着破我的枪法,势必会根据我的动作提前进行预判,有预判就有迟疑,便是主动暴露自己的缺点,自寻死路。” 容诀一想,确实是这个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容不得分毫迟疑。 “好了,好好吃饭。”殷无秽继续给他夹菜,他见不得一点容诀愁眉苦脸的模样。 容诀见他这样说,暂且作罢。少顷,他因为另一件事而苦恼:“够了,陛下。这么多菜,咱家吃不了。” 容诀吃饭速度一贯就慢,尤其是看到碗中饭菜很多,要吃很久的样子,他就没有什么食欲。正好今日心底还压着事,愈发吃不下了。 “你下晌少吃些点心就好了。”殷无秽不禁感到忧愁。 容诀每日吃饭跟只猫儿似的,碰上喜欢的菜才会多吃两口,但也仅仅是两口。 每次不到饭点就又饿了,饿了他也不吃饭,紧着点心吃。 殷无秽每次做多少,他就吃多少,吃完了一到用膳时间吃饭就愈发少了,偶尔对付一两口敷衍了事。 把点心当饭吃,身子怎么养地回来,回回说他都不听。 容诀闻言,理直气壮道:“你今日又没做点心。” 殷无秽简直要被他气笑了,“所以你就不会吃点心了?” 容诀:“……” 殷无秽不做,膳房每日是有份例的,知道他喜欢,日日都备着,不过味道比不得殷无秽的手艺,吃着聊胜于无。 容诀蹙眉,眼睫压紧盯着碗里的饭。殷无秽简直拿他没办法,把他碗端过来,拨了一小半进自己碗里,再递给他:“可以了吧,好好吃完。” 容诀这才不做声了,低头认真吃饭。 下晌,难得两人都有空闲,这本是预留出来打战的时间。战争提早结束,殷无秽暂时没有军务处理,将士们也难得高兴放松,他就不安排任务或者训练了。 下一刻,殷无秽人就出现在了小膳房里,他是来做点心的。 之前抢来的车代牛羊还剩下几头,也不怎么产奶了,决战之后,必是要杀来给将士添菜的,趁着还有些牛乳,殷无秽正好拿来做点心。 他做的是滴酥旋螺,最后做出来的点心造型呈螺旋团状,口感却是乳香十足绵密酥软的。 平日没有较长的时间,今天下午倒是正好得空。 等晚膳后再端给容诀吃,省得他又不好好吃饭。 说做便做,殷无秽立刻热火朝天地动作起来了,架势十足,活像他就是吃这碗手艺饭的。 这厢的殷无秽在制作点心,那厢的容诀斜倚在软榻上思忖今日战况,手里捻着一颗黑棋,与他白皙修长的骨节交相辉映。 平静的下午倏忽过去,天色由昏转黑。用晚膳的时候到了,容诀还没想出来,暂且作罢。 兴致恹恹地用过膳后,殷无秽竟然端来了一盘点心。 容诀这才恢复了点兴致,亟不可待地开始品尝。点心甜而不腻,入口即化,甚合容诀心意。不消片刻一共四块他全吃完了,都没舍得分一点给殷无秽。 殷无秽盯着他,等他完全吞咽下去,道:“好吃吗?” 容诀颔首,心情好了,毫不吝啬地夸奖了他。 殷无秽心满意足,心里得到极大的充盈,继续道:“只是口头奖励吗?也罢。那孤今日在战场上表现如何?” 容诀满足他的要求,眯起眼睛莞尔,大方夸他:“不错,陛下十分厉害,咱家钦佩。” 殷无秽目光愈深,却看着他浅笑:“那这个,你又会给我什么奖励?先声明,口头夸奖可不管用,孤要实实在在的奖赏。” 这一下,容诀也不禁怔了,反问他:“你要什么?” 不对,准确来说,这天下谁有资格给殷无秽奖赏? 他已经位至人极、臻至顶峰了,想要什么不是唾手可得。 下一瞬,殷无秽便凑上前来,目光深邃而又专注地看着他,道:“孤只想要这个。” 说罢,他抬手虔诚但十分迅速地捧住容诀后脑勺,又吻过来。 食髓知味。 容诀喜欢点心,他惦着他的唇。 在容诀甫一吃完点心后亲吻他,便能一起尝遍,两不相误。
第111章 殷无秽仿佛笃定了容诀不会拒绝,当然,事实上,容诀也的确没有拒绝。 倒不是把这个作为奖赏,而实在是,一旦开了这个口,就再也堵不住了,殷无秽是,他亦是。 人很难违背自己的本心去做自己不愿的事情,情之一事,他们都是新手。两人不分上下,谁也拒绝不了谁。 容诀舌尖残存的甜味被殷无秽一扫而空,点心的味道没了,殷无秽便要尝他,不住往里。 容诀被他吻地不住缩退,腰身却被殷无秽紧紧按住,一把箍向前,贴在他怀里给他亲。 容诀眼尾被迫泛起了嫣红,伸手推他。可今日的殷无秽进步神速,学会换气了,容诀再想因为呼吸不畅而推他是不能了。 殷无秽直接给他渡气,将人越搂越紧。 完全动弹不得的容诀:“……” 他又赧又气,恨不得一口咬掉殷无秽的舌头,但是最终,出于某种难以言说的原因,他还是没下口。 被殷无秽得寸进尺,吻了又吻。 说他规矩,容诀不准他做的事情殷无秽绝不涉足。可一经容诀准允之后,便再由不得容诀自己了。 容诀纵容他抱他,殷无秽便趁各种机会讨巧卖乖,成功抱到了他;一次夜晚的失控,容诀默许了他的行为,殷无秽便肆无忌惮反客为主地不住亲吻他,像是要把他榨干为止。 容诀发现,他是真拒绝不了殷无秽了。 倒不是惯着纵容他,而是唇瓣被他结结实实堵着,说不了话。 殷无秽是极听他话的,但前提是,他得说的出来。 抗拒的动作被殷无秽严丝合缝地抱着,容诀一动也不能动。 在殷无秽主动松开他之前,容诀是决计挣脱不了的。除非他舍得一口咬住殷无秽的舌,强行叫停。 容诀无不悲愤地心想,吃了殷无秽这么多年点心,终究是要还给他的。 罢了,就给他今日作战的奖励。 然而,容诀还是庆幸早了,殷无秽岂会安分地吻他。容诀准他抱他、吻他,殷无秽便将两者结合,将他抱起来亲。 普通的拥抱便算了,殷无秽双手轻松将他托了起来,那竟是个抱小孩的姿势! 容诀顿时脸都涨红了,羞愤不已。 当年先帝昏迷,殷无秽在宣政殿处理政务时就这样抱过他,那是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万不得已。而即使如此,也足够教人赧然了,如今竟然更甚。 容诀赧地呼吸不畅,眼睛都红了,脸也红。 他再也忍无可忍,手指狠狠拧在殷无秽内侧胳膊肉上。殷无秽吃痛,动作顿了一瞬,旋即直接大步流星地往床榻方向走,一直到把容诀放上去为止。 容诀趁机一把推开他,愤而质问:“你做什么?!” 殷无秽无辜:“抱你过来泡脚。” 容诀:“……” 容诀哑然,确实到了他每日泡脚的时间。 他身体底子差,又不爱喝药膳,泡脚便成了每日睡前不可或缺的一项安排。 但是,就算是这样,殷无秽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这番做派,他还以为是—— 容诀不禁感到一阵薄怒。殷无秽像是知道他心里所想,温声地:“今日你也辛苦了,孤抱你少走些路还不好么。晚上早些歇息,明日再探敌军情况。” 殷无秽太了解他了,一下子就将容诀从刚才的情绪中抽出,转移到正事上面。 容诀最后一丝愠怒也消失无踪,转而重新思忖起今日的战况。 可不论横看竖看,我军策略都是无懈可击的。不敢说完全没有纰漏,但应该没有大的问题,今日的开端之战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那为什么,车代如此不堪一击?他们在图谋什么,还是在等待什么? 不惜损失如此多的兵力。 一直到泡完脚,容诀都没想出来,和殷无秽一起洗漱上榻。殷无秽甫一靠近他,容诀登时条件反射后仰。 殷无秽不由失笑,道:“不碰你了,好好睡觉。若实在想不出来,不妨换个角度一试,就从今日我们带军前往战场开始。” 这件事,也是殷无秽一直在想的。可这一路走来,敌军连个设伏的地方都没有。 难道,真是他们想多了吗? 容诀这才放松下来,重新躺平睡好。殷无秽顺势将人搂进怀里,只抱不亲。 容诀侧过身,垂眸思忖。 从今日出发就开始想的话,最先见到敌军是在那片广袤无垠的平原上,只要将他们彻底逼退平原,我军即可取得最终的胜利。 今日天光大亮,平原之后是一望无际的江海,微风徐来,江面波光粼粼,闪烁着五彩斑斓的漂亮光彩。 容诀站在指挥的最高处,那片波光始终倒映在他漆深的眼底。 殷无秽手揽在他背后,不疾不徐轻拍,恍若白天那阵徐徐的风,吹动平静江面碧波荡漾。 容诀脑中电光火石般掠过了什么,只是转瞬即逝,他还是没有抓住。 “睡吧。”殷无秽拍着他道。 “嗯。”容诀阖上眼睛。 翌日,大军乘胜出击,一鼓作气向前推进战场又十里。平原都过半了,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殷无秽甚至没有出手,他今日也在中间指挥战场,察觉到一切都顺利地不可思议,很难形容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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