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祁寒,放我走。" 沈星风声音嘶哑。 肖祁寒缓缓的在椅子上坐下,翻了翻沈星风看的书,"星风,留在我这里不好吗?不会有人打你,不会饿肚子,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离开我又能去哪里?〃 "有手有脚,自然活的下去,再不济,还能去要饭。" 沈星风冷笑:“我听见了......" 肖祁寒皱眉:“听见什么?“沈星风眼眶红的厉害:“他们叫我柳公子。" 肖祁寒没说话。 沈星风走到他面前:"柳随安,二十岁,三十年前亡故的镇远将军,柳敏的孙子。肖祁寒,这就是你给我安排的新身份?” 肖祁寒合上书,扭头看他:“有什么不好?” “那被你抹杀的沈星风算什么?“ 肖祁寒温柔的笑了笑:“你要是愿意,我随时都可以这样叫你,星风。“ 沈星风怒目圆睁。 怒火裘着他,熊熊燃烧,他把御心从刀鞘里抽出,剑锋直指肖祁寒。 肖祁寒起身,朝沈星风摊开掌心:“你伤未愈,把剑给我,小心伤着自己。 沈星风朝着肖祁寒刺了过来。 肖祁寒闪身轻飘飘的躲过,轻而易举的按住了沈星风的手腕。 沈星风一口咬上去。 肖祁寒吃痛皱眉,手背渐渐的渗出几滴血。 那艳红的颜色,如同烙铁,烫的肖祁寒瞬间没了理智。、 劈手夺下御心,扔在一旁,抱着沈星风,狠狠的摔在床上,欺身压了上去。 有力的大掌死死地按着沈星风的脖子。 "你胡闹够了没有?!"肖祁寒脸色发青,怒火中烧的咬牙道:“身份?一个亡国将军的儿子,这个身份有什么自豪的?!这三年的苦头你吃的还不够多吗?你以为我愿意这样?要不是我答应了将军.....” 肖祁寒呼吸沉沉,红着眼睛,肩膀一颤一颤的粗喘。 沈星风拽着肖祁寒的衣服:“你答应爹爹什么了?" 肖祁寒咬牙,不再说话,直接扯开了沈星风的衣服,分开了他的腿...... 沈星风用力挣脱:“不要碰我!你有妻子!" 肖祁寒动作依然不停。 沈星风声音弱了下去,"不要侮辱你的妻子,也不要侮辱我。" 肖祁寒俯下脑袋,轻轻的吻他的眉头,沉声嘶哑道:“她不是我的妻子,相信我好不好?" 沈星风用力的抓着他的胳膊,声音发抖:“我还能相信你吗?" “可以,永远都可以......” 肖祁寒堵住了他的唇。 明阑抱着剑,立在门口。 春意急匆匆的跑来,“明侍卫,你见到侯爷了吗?我找侯爷有...” 明阑沉默,屋内的声音却已经替他做了答。 那些细碎的呻吟和喘息,让春意的脸瞬间涨的通红。 "侯爷和小公子他......他......” 明阑冷飕飕笑了两声。 直到天黑,肖祁寒才衣衫齐整的从屋内出来了。 神色是少有的轻松愉悦。 春意和秋思跪在廊下。 “照顾好他。"肖祁寒声音嘶哑,“这几天就不要让他累着了。” 春意心思重重。 秋思已经低头道:"是,侯爷。“ 沈星风这具身体很少遭过这种折磨,他不适应,第二天上午就开始发起高热来。 秋思去找了大夫,吃了两贴药,到了傍晚,不仅没好,反而烧的更厉害了。 “公子,奴婢给你弄了冷毛巾,你敷着会舒服一些。”秋思跪在床头,把毛巾盖在沈星风的额头上。 "我没事。"沈星风虚弱的笑笑。 秋思只能陪笑:"奴婢瞧着公子的精神也不错。是不是侯爷逗公子开心了?“ 沈星风淡淡的笑了笑,没说话。 肖祁寒说,他不是有心要娶那个女人的,他说那个女人心有所属,他们只是逢场作戏。 他身体虽不舒服,心里却暖洋洋的。秋思摸了摸沈星风的额头,"老是这么 烧也不行啊,不如奴婢派个人去请侯爷过来看看吧?”I 沈星风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迷迷糊糊睡过去。 “半梦半醒间,他听见春意和秋思在他耳边小声的谈话。 "侯爷今天真的不过来了吗?说起来公子这次生病,也是拜侯爷所赐,人都这样了,怎么也不来看一眼......" 春意哼了一声,"夫人被诊出一个月的身孕,侯爷高兴都来不及呢,一颗心全在夫人身上,哪里还有功夫看他啊。” 沈星风眼皮子抬了抬,听见这句话,骤然醒了。
第28章 逃离 脑袋眩晕,眼前闪着无数黑点。 他用尽浑身的力气,撑起了自己的身体。 秋思和春意的声音隔着帘子不断传来。 “夫人有孕了......这可怎么好啊…” 春意惊奇道:“你这个人可真奇怪,夫人有孕是天大的喜事,夫人有孕不好,难不成要里面那边有孕才好?开什么玩笑,他可是个男子。” 秋思叹气:"话是这么说,但……小公子未免有些太可怜了。” 春意冷哼:"一厢情愿,咎由自取罢了。两名男子,何来的未来?他早该有这般觉悟。夫人如今已有一个月的身孕,到了明年秋天,宁渊侯府大概就会迎来第一位世子。侯爷初为人父,定不会让世子知道自己和男人之间的那点事的。" 秋思又是叹息:"到时候,公子可怎么好呢....” 沈星风坐在床边,目光宁静悠远。 因为高热,呼吸不畅,胸口正激烈的一起一伏。 他的脑子里,塞了一团东西,明明乱的很,却又有声音清晰的在他的耳边回荡着。 “肖祁寒,我还能信你吗?” “可以,永远都可以。” “她不是我的妻子…" “我没有碰她....” “夫人已有一个月的身孕。" 沈星风的脑袋猛然剧痛。 好像有千万只看不见的虫蚁,在他大脑里繁衍,密密麻麻,争先恐后,疯狂的撕咬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寸骨血。 “秋思…” 他哑着嗓子叫了—声。 门外,秋思和春意的声音停了。 不多时,秋思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上前轻轻弟扶住了想要站起来的沈星风。 “公子,您病的这么严重,怎么起来了?" 沈星风脑袋“嗡嗡嗡'的响,又想哭,又想笑。 “秋思,帮我把剑拿来。“ 秋思吓一跳:“公子拿剑做什么呢?” “哦.....我.....”沈星风糊涂的要命,突出来的气息都是滚烫的:“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抱住了脑袋。 秋思叫来春意,两个人一起把沈星风扶到了床上。 沈星风紧紧的攥着被角。 “秋思,他的孩子……是明年秋天出生对吗?” 秋思怔了一下,声音低沉:“公子您都知道了。” 春意气冲冲的:“关你什么事啊?我说你这个人也真够傻的,你自己都要死了哎,你能不能要点脸啊,你又不能生,又不能被娶进门,就你病成这样,我让人去请侯爷,侯爷都不管你,你还眼巴巴的等着算什么呢?” 秋思一把拉住春意,示意她别说了。 春意气的头疼,转头走了。 秋思给沈星风拉好被子:“公子,你好好睡一觉吧。” 翌日清晨,沈星风从这院子里消失了。 来给沈星风送药的春意推开门,撩起帘子,只发现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一摸床单,冰冰凉凉。 人竟不知是什么时候就离开的。 春意大呼小叫的喊来秋思,两个人把院子里前前后后找了好几遍,也没发现沈星风的下落,一问后院守门的家丁,才知二更天的时候,有个人跑过来,说是要给沈星风请大夫,急急忙忙要出府。 因夜色太黑,那人又催的急,他也就没细看那人长相。 只记得他嗓子似乎是坏的,说起话来嘶哑扭曲,有些渗人。 春意急的乱蹦:“坏了坏了!你怎么就把他放出去了!这可怎么办!” 春意拉着秋思的胳膊:“他不是还没退烧吗?又没有钱,吃不饱怎么办?死了怎么办?” 秋思瞥了春意—眼:"你也挺关心他的。” 春意一怔,脸一阴,咬牙:“我是害怕侯爷怪罪!还有,他也确实是个可怜人。" 秋思沉思,道:"依我看,先不要惊动侯爷,先出去找找,他带病在身,又没钱,估计走不了多远,多派点人出去,兴许还能找回来。” 她们找不到沈星风。 沈星风三更离开这院子,并没往城外走,而是回了城。 热热闹闹的早市,到处飘着诱人的包子和米粥的香气。 沈星风高烧褪去,越发觉得饥饿。 两条腿沉重的迈不开,干脆就在街角寻了片地方坐下来,盯着馒头店热气腾腾的馒头巴巴的看。 他走的匆忙,没带任何钱出来,走时候一腔孤勇,不想碰肖祁寒的一草一木,此刻饥肠辘辘,倒是有些后悔了。 沈星风看着那馒头,轻轻的咽了咽口水。 几个小叫花子在一旁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兴许也是对那馒头感兴趣。 他坐了许久,才下定决心似的,拍拍衣服上的灰,抱着御心,一步步的走过去—— “老板,我帮你洗碗,你能给我一个馒头吗?” 老板忙的不可开交,瞅了一眼沈星风,见他瘦不拉几,病殃殃的,就有些不耐烦:“我店里有洗碗的,不要人帮忙,没钱你吃什么馒头?快滚!" 沈星风脸皮薄,当下就有些窘,低着脑袋转头要走。 老板忽然叫住了他,笑吟吟的:“哎,小兄弟,你等等。” 沈星风回头看着他。 “我看你手里的剑不错,不如你把剑递给我,我给你五个馒头怎么样?” 沈星风变了脸色,护食一样把剑抱紧了。 “这剑,不换。” 说完,匆匆跑开。 老板“切”的摆摆手。 沈星风在热闹的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脑子里盘算接下来的打算。 没有钱,他就活不下去。 他得找一份工,能养活自己就行。 只是…… 他现在这身体,也不知道有谁会愿意雇佣他。 沈星风低着脑袋,缓缓往前走。 谁知,身后突然一双手,揪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沈星风回头一看,正是那馒头店的老板。 “好啊!”老板怒目圆瞪:“你个小毛贼,居然敢偷我的东西!" 沈星风涨红了脸:"你说什么?谁偷你东西了!” 老板在沈星风的身上摸了摸,一下子就翻出两个馒头来,气焰嚣张:"你没偷?那这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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