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夭娘亲手做了烤鹅掌哦。"妇人牵着那孩子进了府门。 “砰”的一声,两扇漆红的大门,在沈星风的眼前被重重合上了。 沈星风的眼泪忍不住的从眼角滚了下来。 三年前,他也是欢笑着抓着佩剑,和肖祁寒打打闹闹,麻雀一样奔出门去。 到了天黑的时候,母亲和长姐就会在门口温柔的等他回家。 现在...... “没了,什么都没了。” 沈星风不由自主的往前跨了两步'想靠的更近一点。 门口的家丁瞥见沈星风,眉头一束,跨下台阶,"你什么人?滚滚滚!这里也是你能来的地方?” 说着就把沈星风推开了。 顾十四皱眉,把沈星风从地上拽起来, 凶巴巴的吼那个家丁:“干愉啊你,这又没去你们府里,凶什么凶啊,这条街写你家名字了吗?” 那家丁见顾十四年纪小,攜起袖子扬起手就要揍人。 顾十四眸光一寒。 眼尾蕴了三分杀意。 冷光—闪,冰刃出鞘,森冷的刀尖像是冒着冷气,骤然架在那家丁的脖子上。 家丁吓得面色苍白,两只手不由的举了起来。 顾十四此刻才真的有些暗卫杀手的模样来,冷冽的吐出一个字,“滚。" 家丁吓得屁滚尿流,忙的跑回了府门前。 顾十四收了刀。 给沈星风拍拍灰,又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没摔着吧?你怎么那么身娇体贵啊,人一推你倒了,像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小圆姑娘。” 沈星风白了他—眼,“你才是姑娘呢。" “我会用剑!” 沈星风哼了一声,“谁没会过?" 他说完,转头就走。 顾十四回头看了一眼那气派的府邸,几步追上他:“不进去看看吗?" 沈星风眸光一黯:“那不是我家了。" “这天下还没有我顾十四进不去的地方。” 顾十四说完,直接抓住沈星风的肩膀,施展轻功,轻飘飘的跃上屋顶,带着沈星风进了府邸。 夜晚,他们落下的院子一个人都没有。 安安静静的。 沈星风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然后忽然指了个方向:"你看。” 看什么? 顾十四望过去,只见凉亭水榭,一片景致。 沈星风怀念的笑了:"以前我总爱在那亭子里练功课,肖祁寒就在旁边睡觉。" “他不爱念书?“顾十四有些惊讶:“大家都说侯爷是个才子。” “才不是呢.....”沈星风皱眉:“他是我教出来的。” “你也教他写诗吗?” “嗯,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沈星风骄傲的哼了一声:“我教他的第一首页。” 顾十四不懂,呸了一句:"文绉绉的,好生无趣!” “怎么会无趣?里面有我的名字。" 顾十四挤到沈星风面前,嘿嘿的笑:“小星子,你真了不起,小小年纪就对人家一肚子坏水。你心悦他。” 沈星风笑了:"有何不可?他签了卖身契的!理所应当是我的人。" 顾十四双手放在脑后,斜着沈星风,说着风凉话:“教的他满腹经纶出口成章又如何,现在他有自己的夫人啦!你这是给别人做嫁衣!真笨!” 沈星风眸光—下子暗沉了下来。 “不会再笨了.....再也不会了。" 顾十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抓住了他的手:啼我去别的地方看看吧…“你的家。"两个人闭着府邸的下人,偷偷摸摸的把这里逛了个遍,最后在一池湖边停下。 顾十四低头看着水里,惊叹:"有鱼!抓来烤了吃吧?”说完措起袖子就要抓鱼。 “不可以!”沈星风冲过去,把顾十四推开了,蹲下看着手里游来游去的鲤鱼:’“这是.....长姐养大的鱼,她最喜欢这些鱼了。"顾十四撇嘴:“这些鱼寿命不长,最多只能活两三年,你长姐养的那一批早就死啦!” 沈星风蹲在地上,小小—团,毛茸茸的脑袋低垂着,很小声很小声的“呜呜”哭了起来。 “什么人在哪里?!" 有上夜的下人厉声尖叫。 顾十四夹着沈星风,风一般的溜走了。 回到侯府门口,宴席还没散去。 “带你进去吃好的。”顾十四又带着沈星风溜进了侯府。 侯府里张灯结彩,到处都挂着大红灯笼和艳红的喜子。 顾十四和沈星风并肩坐在屋顶上,看着一身喜服的肖祁寒穿梭在一桌又一桌里。 然后喝的酩酊大醉。 宾客渐渐的散去了。院子里只剩下了肖祁寒一个人。 顾十四也不知道飘去了哪里,沈星风远远的看见肖祁寒拖着踉跄的步伐往前走然后醉倒在廊下。 沈星风咬咬牙,从屋顶上跳了下去。 膝盖摔在地上,有钻心的剧痛,沈星风爬起来,一癘一拐的跑到肖祁寒的身边。 他想把肖祁寒搀起来,最好找一个下人问问侯夫人的房间在哪里。 新婚之夜,冷落了新娘子,别人会说闲话的。 腰上多了一双手,狠狠的按住了沈星风的腰,一个翻身,将沈星风压在了身下。 沈星风一慌,用力的去推肖祁寒、 成婚之人,怎可与他…… 情急之下,沈星风一巴掌直接扇在了肖祁寒的脸上。 肖祁寒略略清醒,腥红的眼睛盯着沈星风,然后脑袋一点点的垂下,埋在了沈星风的脖颈中。 “星风,对不起..…” 当天夜晚,沈星风和顾十四回了皇宫。 淑妃大概是折磨够了他,因而把他又踢回了允修睿那边。 允修睿一晚上憔悴许多,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沈星风,也没有折腾他的精力了。 “沈星风,我不想看到你了,在宫里你随便挑个地方,本殿送你过去吧。” 沈星风跪下磕了个头:"那就请殿下送奴才回训刑司吧。”
第25章 大火沈星风重新回到了训刑司 。 这里还和以前一样,充斥着太监的骂声,鞭打声。 以及一张张面无表情近乎麻木的脸。 这儿像是一潭死水,终于在沈星风这颗小石子砸进去后,起了些许的波澜。 沈星风正坐在廊下吃馒头,一颗石头"咚"的一下,砸在他脑门上。 他抬眸,又是当初欺负他的那对兄弟。王强王浩。 沈星风默不作声的避开他们的视线,快速的把手里的馒头塞进了袖子里。 —动不动的坐着。 那两个人走到沈星风面前,一个蹲下,一个靠着柱子,阴阳怪气的笑。 王浩猛然揪住了沈星风的头发。 沈星风头皮火辣辣的疼,被迫仰着脑袋盯着他看。 王浩的表情扭曲而又狰狞。 "沈星风,没想到你居然又回来了,怎么,你不是被殿下叫去当太监了吗?“ 沈星风抿唇,咬紧了牙关,什么声音都没有。 王强笑:“殿下哪能看上他啊,还不是给人踢回来。" 他歪歪脑袋,咧嘴:“哥,听说当太监都是要净身的,我还没见过太监那里是怎么个净身法儿呢,不如咱们...” 沈星风脸色白了。 “放开我,我身上.....有银子,可以给你们。” 王强和王浩都是一愣,将信将疑的在沈星风身上摸了摸,果然掏出了一枚银子来。 王浩放在掌心掂掂重量,满意的笑了。 "行,今天就先饶了你。" 王强在沈星风脑袋上一巴掌―巴掌的打,"喂,你给我听好了,以后有什么好东西,都要孝敬我们两个知道了吗?吃的也要拿给我,我们吃够了才有你的份。” 沈星风脑袋轻轻的点了点。 王强和王浩心满意足的走了。 "这小子进后宮一趟倒是老实多了啊。” “嘿嘿,后宫里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可比训刑司厉害多了,可不是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沈星风低着脑袋,听着那声音渐渐远去,才缓缓的把冰冷的面包掏出来,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哎呦,我的小祖宗!” 杨公公忙不迭的跑过来,劈手把沈星风手里的馒头夺走了。 沈星风嘴里还塞的满满的,看着滚在地上的馒头,眼眶一点点的红了。 杨公公点头哈腰的:“小祖宗,你怎么能吃这种东西?这不是要了咱家的命吗?今天小厨房做了清蒸始鱼,我让人给你留了最嫩的鱼肚那一块,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的吗?” 沈星风艰难的咽下嘴里粗糙的馒头,冷笑了一声:“公公怕是弄错了吧?我一个小小贱奴,何曾吃过飴鱼?” 沈星风起身,把掉在泥里的馒头捡了起来,拍拍上面的脏灰。 又要往嘴里塞。 杨公公差点给他跪下了:"祖宗,这可吃不得啊!" 这要是被那位大人物知道,可不是得要他的命吗? 沈星风没理他,咬了一口馒头,转头就走。 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下,声音嘶哑:"公公还是像以前那样对我吧,他要是 再来找你,请替我转告他望他务必以家庭为重,承担起为人夫君的责任,至于其他不相干的事,不相干的人..还是早些忘了吧。” "他真的这么说?” 训刑司外,肖祁寒眉头紧皱,手里的折扇几乎被自己捏断。 杨公公满头是汗:"是.....是这么说的,一个字不差。” 肖祁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星风,你怪我了,是吗? “候爷,您看这....." 肖祁寒回过神:"既如此,就把整个训刑司的膳食给改了吧。” 杨公公点头:“哎,咱家这就去办,请侯爷放心,有咱家在,一定不会叫人欺负了小公子。“ 训刑司的膳食忽然変好了。 从粗糙的馒头,稀稀拉拉不见米粒的粥水,忽然变得大鱼大肉起来。 还发了准备入冬的厚实又暖和的棉衣。 沈星风看着碗里的皱鱼和红烧狮子头,眼神凉飕飕的。 杨公公笑:“小祖宗,您快点吃吧。“沈星风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大家的伙食都是一样的,沈星风没理由不吃肉。 他很饿。 真的很饿。 逐渐抽高张开的身体,像是春日的燎原,生生不息的成长,他需要营养,需要填饱肚子。 沈星风抓起筷子,狼吞虎咽。 吃完饭,沈星风被派去打扫房间。 打扫到一半,王强跑了进来,“啪嗒”一下把门锁上了。 沈星风抓紧了手里的扫帚,警惕的看着他。 王强"嘿嘿"的笑,“沈星风,来给哥哥玩玩。“ 沈星风冷声:“别过来。” "干嘛啊,又不是第一次了,再说了,你不是变太监了,以后又不可能和女人,杨公公岀去了…"王强扑了过去:“不如你就从了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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