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祁寒扭过头,"他的嗓子被水烫伤过,可有法子疗养?” 齐老先生捂住了自己的药箱,一板一眼的:"没有。" “我听说雪莲叶用酥梨炖成水,可治百病。“ 齐老先生装傻:"我没听过。” 肖祁寒走过来,"月前才听说齐老得了两只雪莲。” 齐老先生终于开始骂人了?:“肖祁寒!我就知道你惦记我的那两只雪莲!" 肖祁寒笑了笑,走过去,轻轻的给齐老倒了杯水:"我只当先生您答应了。" 齐老骂骂咧咧的走了。 当天晚上果然叫小药童送来了雪莲。 肖祁寒问那小孩:"你师父可说什么了?" 那小童年纪小,奶声奶气的歪着脑袋,一字一句的:"我狮虎说,要是你糟蹋了他的雪莲,他就打断你的腿!” 肖祁寒笑了:"放心吧,这次我肯定把他看牢了。” 肖祁寒叫人把雪莲送去厨房。 今晚就要送来给沈星风吃。 夏溪和冬雪去小厨房拿藕粉糕的时候,恰好看到炉子上炖着的梨水,问厨房的欧师傅,"师傅,这是雪莲吧?” 冬雪笑,"我听说这雪莲是最难得的,要三十多年才能长一颗,侯爷对咱们夫人可真好,” 夏溪点点头:"夫人怀了孩子,侯爷自然有什么都紧着夫人。” 冬雪笑嘻嘻的,催着欧师傅:"师傅,你赶紧盛一碗,我好给夫人送过去。” 那欧师傅纳闷了,这个侯爷没说要送去夫人住的东院啊。 “两位姑娘,没听说这个要送去给东院啊,这个侯爷特意说了,要全部送去西院呢......” 夏溪和冬雪都惊了。 欧师傅不明就里,继续解释:"好像是要给你一个叫柳公子的人留着的。” 夏溪和冬雪气急败坏的离开了。 "那个柳公子是谁啊?侯爷居然把那么名贵的雪莲给他,却不给夫人!”冬雪气坏了,“我要回去告诉夫人!” 夏溪没拦住她,眼瞅着她跑进了左柔安的房间里。 左柔安正坐在床头,给她未出世的孩子绣肚兜呢,听见冬雪来告状,也只是轻轻的笑了笑。 "一碗雪莲而已,气成这样,叫人看了实在是笑话。" 冬雪气不过:“可那个柳公子算什么东西啊…” 左柔安脸色微微变了变,"冬雪,不得妄言,夫君有他自己的想法。” 冬雪咬紧牙齿,不说话了。 左柔安放下手里的绣工,沉思了一小会儿,才开口;"明天你们陪我过去看看柳公子吧,记得把上次娘亲送来的云锦缎子也带上。"
第31章 脾气 沈星风当天夜里就退烧了。 人幽幽转醒,看到是在肖祁寒的屋里,立刻就挣扎着往床下走。 他身上有伤,那杖责可不是开玩笑,沈星风没走两步,就疼的双脚发软,连带和御心一起,"哐当——"摔在了地上。 肖祁寒正在外间看书,听到动静,忙的走过来。 急急地把沈星风从地上抱了起来。 “身上还有伤,你又胡闹什么?" 沈星风知道自己跑不掉,脑袋埋在枕头里,一声不响的沉默着。 肖祁寒端起一旁的碗,用勺子试了试温度:“还热着,来,趁热把药喝了。” 沈星风一动不动。 肖祁寒耐着性子:“药凉了会更苦。“ 沈星风还是不理他。 被子下,两只拳头攥的死死地。 掌心都要被掐出血来。 肖祁寒往他身边坐了坐,把他的脑袋掰过来,捏着下巴,要把药灌下去。 沈星风冷飕飕的看着他,两手拼命的推他。 药碗"哐当”掉在地上,粉碎。 “沈星风!”肖祁寒的耐心没了,瞠目欲裂,猛然揪住了沈星风的衣领,把他半个身体都拽了起来。 沈星风面色骤白,轻轻的哑着嗓子,小兽一般的凄惨的呜咽了一声。 肖祁寒呼吸急促,胸口一起一伏,声音是压抑到了极致,略略颤抖:“我让人再给你煎一碗药,你要是再弄到地上去,那你就去舔干净。” 沈星风这下老实多了,他实在是太疼了,也知道用这种方法反抗肖祁寒只会显得自己愚蠢。 他抱着碗,皱着眉,一小口一小口的往嘴里咽漆黑发苦的药。 表情越来越嫌弃,速度也越来越慢..... 肖祁寒轻轻弯唇:"你一口直接喝完,岂不痛快?” 沈星风没说话,只是抬头瞥了一眼矮桌上放的那碗酥梨水。 肖祁寒用手掌按住了碗口,“听话,喝完再喝这个。" 这是给他治嗓子用的。 沈星风到底还是把那碗药喝完了,肖祁寒把酥糖水递过去,沈星风就立马两只手紧紧抱住,大口大口"咕嘟咕嘟"的往下灌。 喝完药,沈星风重新躺下。 肖祁寒料他睡了一天,肯定不困,便和他在床边说起以前的事来。 "你记得不记得,以前你生病总不喜喝药,就偷偷把药倒....." 沈星风冷飕飕的打断了他:“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肖祁寒脸上的笑登时没了。 “沈星风,你觉得你有能力在外面活下去吗?可不要又被无良的小人污蔑成盗贼,被拉去打三十板子。” 沈星风的脸上有了被羞耻的怒意,他咳嗽了两下,声音嘶哑:“也比留在这里,被你侮辱的好。” “侮辱?” "是,你对我做那种事,你明明有妻子,你妻子还有身孕。”沈星风呼吸沉沉,“当年我赶走了你母亲,让她惨死,我知道你恨我,我现在被你折磨成这样,肖祁寒,你心里应该很痛快吧?” 肖祁寒眼睛一瞬间红了,咬住了牙齿,“不准提到我母亲。" 沈星风笑了出来:“怎么,你有个下贱的母亲,却不敢承认吗?你母亲脏的要死,所以你也脏....." 双手骤然扼住了沈星风的细弱的脖子。 那手臂的力气,似乎要将沈星风彻底折断。 肖祁寒眼底烈红,他几乎是仅靠着最后一丝理智,才没有杀了沈星风。 “沈星风,为什么你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肖祁寒声音好似有些痛苦,“我母亲她的确出身青楼,但她并非恶人,为什么,你就那么容不下她?” 沈星风"哈哈”的笑了出来:"悔改?肖祁寒,我从后悔我做的每一件事....." 他忽然楞了一下,瞳孔忽然暗了,喃喃道:"不,也有后悔的。不该.....不该…” 不该奢望。 肖祁寒松开了手,冷冷的起身站了起来。 “看你被折磨成这样,我心里的确痛快的很,所以我我更不会让你跑掉,沈星风,你要是有本事,就试试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走得出我的宁渊侯府。” 肖祁寒跨出门的那一刹那,听到屋内传来的噼里啪啦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 三年磨难,他发脾气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明阑有些惊诧。 肖祁寒揉揉眉心:"找人进去收拾干净。” 翌日清晨,肖祁寒去上早朝,前脚刚走,左柔安后脚就进了沈星风住的院子。 她带着侍女和一堆精致的糕点和衣物,温柔的问明阑,“明侍卫,让我进去瞧瞧那位柳公子。” 明阑打开门,让左柔安进去了。 沈星风还在睡觉,趴在床上,被子盖的严严实实,露出个脑袋。 漆黑的长发遮住了脸,藕白色的胳膊伸在外面,条细腿还悬空挂着,横着半个床。 睡姿叫人没眼看。 左柔安还没说话,夏溪就忍不住叫出来了:"好大的胆子,夫人来了,居然还不行礼问安!” 沈星风觉浅,一下就被吵醒了。 抬头脑袋,朦朦胧胧的看着屋里的主仆三人。 左柔安呵斥夏溪:"不得无礼。柳公子不是府里的下人。" 夏溪嘟嚷:“他当然不是下人,他不过是侯爷养着的男....." "夏溪,你出去!"左柔安恼了。 夏溪放下手里的东西,不情不愿的走了。 左柔安这才温雅的笑了笑,“听闻柳公子身子不太好,我过来看看,不算打扰吧?” 沈星风磕磕巴巴的,脸有些红:"我…我没穿衣服。” 左柔安一愣,忙的退到外室。 沈星风赶紧捞起衣服,快速穿好,一痛一拐的走出来。 然后要给左柔安行礼。 左柔安脸色一变:"冬雪,快!“ 冬雪立刻扶住了沈星风:“柳公子不必多礼。" "冬雪,你也出去吧。” 丫鬟都走了,屋里只剩下了沈星风和左柔安。 左柔安抚了抚桌上的云锦缎子,道:"这个是我母亲送我的,我给夫君做了两身衣裳,还剩了一些,就给你吧。“ 沈星风耳尖微红,他下意识的狡辩:“我……我和肖祁寒是朋友。” 左柔安掩唇轻笑:"是.....哪种朋友呢?“
第32章 认长姐 沈星风抵死也不愿承认,咬牙狡辩:“夫人,我和他真的只是朋友。” 左柔安"哎"的叹了一口气,在凳子上坐下,"夫君说的没错,你的嘴果然很硬。” 沈星风握紧了拳头。"夫人,我无意打扰你和肖祁寒的生活,我现在就走。” 说着,居然真的去拿御心,要离开。 “你个小呆子,你去哪啊?"左柔安起身去拉他,谁知御心剑柄正要戳在左柔安的肚子上,左柔安脸色一变,捂着肚子"哎呦”了—声。 沈星风惊吓到了,她还有着身孕,这么一撞…… 孩子,她和肖祁寒的孩子..... 沈星风赶紧扶稳左柔安的身体,声音急到发抖:"我去找大夫!” 左柔安笑了笑,“好了,我没事,就是刚刚疼了一下。” 沈星风不放心,“孩子的事情马虎不待。 左柔安笑了:“你这小呆子,这是肖祁寒的孩子,你那么担心干什么?” 沈星风一怔,微微低下头,沉默着。 正因为是肖祁寒的孩子,所以,他才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这个孩子平安。 沈星风让外面的夏溪和冬雪去叫大夫。 夏溪一听到“大夫”两个字,气的差点跳起来,"你.....你……你对我们夫人做了什么?!你以为你伤了夫人腹中的胎儿,就可以鸠占鹊巢了吗?你想得美!侯爷和夫人的孩子要是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你就等着侯爷回来弄死你吧。” 冬雪拉住了夏溪,她不想这两个人吵架,因而把夏溪推了出去,"还不去找大夫。" 夏溪拔腿跑了。 没一会儿,府里的女医赶到,给左柔安抚了脉。 只说是胎气受损,开了两副药。 左柔安一边听女医说话,一边看沈星风。 沈星风坐在床边上。 两只胳膊撑在身体两侧,低着脑袋,脚尖不知道在踢什么,一晃一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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