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淮:“……”那你可快些滚好吧。 这声哭很快吸引来了大量围观群众,韵娘不遗余力安慰离烽,想尽快把他和自己父亲打包送走,那边唐绍安慰不能,只要步惊风在,他必须里韵娘五丈开外,近身一次收拾一次,韵娘主动靠过去也不行。 左毅显然也被这里的热闹吸引了,不住感慨留雁就是比长庭热闹,等乔将军回去重振乔家军,长庭重现往日辉煌指日可待。 而这一顿乱七八糟的事就发生在褚淮的院子前,只有一窗之隔。 褚淮表情复杂,现在昏过去,还来得及吗?
第七十二章 去似朝云无觅处 褚淮的院子前闹了一整天,害他心力憔悴,恨不能挨个揍一顿,好在步惊风还记得他这个病人,过来把能打的打了一顿,能赶的统统轰走,算是了了褚淮的愿望。 看见褚淮坐在床前,步惊风从窗户探头进来:“好点了?” “谢前辈关心,好多了。” 步惊风脸上有一闪而过的遗憾:“那就好。” 这表情就是做出来给褚淮看的,真是比小孩还幼稚,一点亏都不吃。 “前辈,我有些事能问问您吗?” 步惊风用手撑住床棱翻进屋:“你说。” “前辈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觉得呢?” “总不可能是专程来救我们的。” 步惊风一哂:“也不是专程来害你们的。” “不方便说吗?” “倒没有什么不方便,你这么聪明不如猜一猜?” “前辈抬举,我还没到能窥探人心的地步。” 步惊风端详了褚淮片刻,耸耸肩:“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我来这为两人,一是韵娘,二是离烽。” “不过前辈做的事可不仅如此。” “他们俩身上都牵着一群人,既然要保护他们自然要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 “韵娘暂且不说,你为什么让离烽带人来这里?” “这事关竺汜,我不便告诉你,”步惊风用食指撑住头,“不过你关心的另一件事我倒是可以与你说。” 褚淮不言,等着对方给他答案。 “塔姆尔的身世,如你们所想。” 这句话让褚淮一惊,手下意识拽住薄被。 “骁影卫之所以会来到竺汜,也是因为他,你们的皇帝,在这事上倒有先见之明。” 褚淮稳住自己的语气:“那关于这件事前辈知道得有多清楚?” “无所不知,”步惊风轻笑,“就连塔姆尔成为西夷王幺子,也都是我的安排。” “通过离烽的父亲?” 步惊风颔首:“所以我说你们多管闲事,帮外人夺了西夷王留给他儿子的遗产并非胡言,又或者你是在知道的情况下动的手?” “事前不知,事后怀疑,前辈一说心中便确信。” “也省得你们再继续派人调查对不对?” “前辈碰见我们的人了。”褚淮没有疑问,记得徐谯说过替三皇子去西夷看看。 “自然,他现在正在竺汜,一时半会儿应该还回不来,不过你不用多想,我不会怎么他,毕竟……我也很同情他的遭遇。” “他给前辈都说了什么?” “他所说与你们无关,说的都是他自己的事,至于皇亲贵族的那些事,有心人稍加钻研,自然不难料想。” 褚淮不言,对于步惊风他还是心中警惕。 “你不必这么紧张,我在竺汜的事多得忙不完,懒得管你们,原本我是以为垣国已经完了,但这次来过看罢,”步惊风抬眼与褚淮对视,“凭你们,似乎还有救。” 稍加沉吟,步惊风继续道:“告诉你们的三皇子,若他这次事成,不若考虑与我们共修长安。” 步惊风说罢要走,褚淮忍不住道:“为何?” “千族万代,所求不过平安。”步惊风挥袖而去。 他没有告诉褚淮,若这次来碰见的不是他们,垣国终有一日会为竺汜所有。 送走步惊风褚淮在床上合目,脑袋却没休息。 步惊风的到来真如风一场吹散了褚淮之前不解的众多事情,现在边关异族之忧暂解,外戚经几仗元气大伤,至此要操心的事所剩无几。 一切都在顺利进行。 褚淮终于放下心中的石头,舒坦地睡去。 晚上宋家在营帐中设宴款待众人,和众将共度难得的平和之夜。 离烽听说开心坏了,也不管那些礼仪,擅自坐在离宋之峤最近的地方,宋之峤嫌弃得非常明显,奈何离烽这次确实功不可没,不能身体力行表达嫌弃之情。 宋之峤难得解了禁酒令,大家开怀畅饮,离烽在一边疯狂给宋之峤敬酒,嘴巴甜得紧,夸得大家受不了,也不知道他从哪学的,喝晕的前一秒还不忘表忠心:“宋将军,论武将在我心里你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乔将军虽然也很厉害,但也只能屈居第二。” 乔逐衡、宋之峤:“……” 褚淮窃笑,不管怎么说,宋之峤也算终于赢了乔逐衡一次。 离烽喝醉之后不停往宋之峤身上靠,后者碍于步惊风的面子痛快地把人摁到地上踩住,这才终于解脱。 乔逐衡这边喝醉了也开始感慨:“要是……怀之现在在就好了……” 宋之峤醉得不厉害,听闻之后脸上浮现出疑惑。 乔逐衡看宋之峤目光怪异,话语脱口而出:“宋之峤,我其实一直不知道你为什么老要打败我不可,你是不是想和我抢怀之?” 酒后吐真言,乔逐衡终于问出了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褚淮:“……”我......他……以前还夸你呢,怎么现在......乔逐衡你酒品太差了吧。 “你胡说什么呢,你不过就是我验证武学的练剑桩子,何况我干什么要和你抢人。” 乔逐衡放心了,依然耿直道:“你知道就好,怀之是我的人,谁也抢不走。” 宋之峤的目光转向褚淮,后者已经捂额不想面对。 “你们一直在一起,谁能抢得了。” 乔逐衡揉揉眼睛,老实巴交:“怀之哪里和我一起了,谁知道你哪天会不会改变主意把他拐……唔唔唔唔……” “乔将军,吃饭别说话。”褚淮拿起饼子堵住乔逐衡的嘴。 宋之峤看看褚淮,又看看乔逐衡,侧头想了想,闷掉一碗酒。 “原来乔逐衡你还……” 说着宋之峤少见地开怀笑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大笑过后也醉倒在桌前。 宋旭言:“阿峤他笑了……” 乔逐衡:“宋之峤笑了?” 褚淮:“……”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 离烽还在梦呓:“宋将军……真帅……” 步惊风搞不懂这群人,只死死盯着唐绍,免得他靠近自己的宝贝女儿。 唐绍:“……” 韵娘:“哼。” …… 宿醉之后褚淮还晕着,喝了送来的醒酒汤摸去主帐。 宋旭言昨晚喝得不多,已经在那里安排事宜,看见褚淮进来问好。 “伤患不宜饮酒,你昨晚还喝那么多。” 褚淮笑笑:“盛情难却,他们还没醒?” “睡着呢,阿峤难得这么高兴,不打扰他。” 两人正说着话,又一个人进来,是步惊风,身上还扛着一个人。 “哟,都在。”步惊风把从肩膀上向下滑的人捞了捞,“我带他先走了。” 褚淮:“前辈,不等其他人告别吗?” “又不是见不到了,告什么别,”步惊风不以为意,“对了,现在唐家小子听你的对不对,你可帮我看好他了,省得他对我女儿有什么非分之想。” 褚淮无奈:“依前辈所言。” “走了,省得这崽子醒过来再闹。”说着一闪身出去了。 不过……等离烽半路醒了,应该会闹得更厉害吧…… 谁知刚回头步惊风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信封:“光顾着走了,这么个大事都忘了。” 步惊风一甩手把信封甩给褚淮:“接好,奖励。” 褚淮:“……这是什么?” “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估计你会有用,”步惊风满脸神神秘秘,“我知道你有烧东西的习惯,这可得保存好别烧了,指不定能救你一命。” “这次,就真的走了,后会有期。” 看人消失,宋旭言拍拍褚淮:“这一趟,真是来了好多有趣的人。” 褚淮捏了捏信封,薄薄的,像是什么都没装:“谁说不是呢。” 因为还晕着,褚淮先告辞回去,进屋足足睡到下午,被敲门声闹起来。 “是谁。” “是我,祁安。”语气颇为着急。 褚淮皱了皱眉,叫人进来,宋祁安满脸苦恼:“褚哥哥,小叔他们又在打了。” 对两人打架这事宋祁安似乎总是第一个知道。 褚淮见怪不怪:“他们交流感情呢,打去吧。” 宋祁安叹气:“要是我不住在演武场前面就好了,也不用看他们。” 难怪,褚淮忍俊不禁:“我们要不来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你有钱吗?” “钱?”宋祁安歪歪头,“要钱做什么?” 褚淮从怀里掏出来几张银票:“我压乔逐衡赢,该你了。” 宋祁安:“……” “你可以压你小叔,来,说不定就赢了。” 宋祁安:“……” 等了几分钟褚淮叫小兵去看看,过了一会儿小兵回来,小心翼翼回报:“倒下的是宋将军,不过已经送去大夫那去了,没大碍。” 宋祁安:“!!!” 三天后褚淮赚完了宋祁安全部的零花钱。 看着最后一点点钱被褚淮收拢,宋祁安跑到城楼上,仰望天空忍住眼泪,终于忍不住向空中大吼—— “小叔叔大混蛋!!!” 另一边,宋祁安打了暂停手势:“等等,我好像听见有人在骂我。” 乔逐衡嘲笑:“你是被打出幻听了吧。” 宋之峤眼神一凶。 “再来!” 离烽的离去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不过很快他就用一种独特的方式提醒了宋之峤他曾经的存在。 离烽走后四天,副将来找宋之峤,看见两个打得气喘吁吁的人欲言又止。 宋之峤擦了一把汗:“怎么了?” 副官汗颜:“这个……他们送了羊过来。” 宋之峤:“羊?” “嗯,是那个外族人送来的。” 乔逐衡:“这不挺好,给大家伙开开荤。” 宋之峤:“不要。” 副官:“是,不过……这群羊现在放哪是个问题。” “暂时围起来不就好了。” 副官为难了一下:“好吧,我先去看看能不能围住。” 第二天宋之峤被羊叫吵起来:“来人!外面怎么这么吵。” “将军,是你昨晚说围起来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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