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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每天都想守寡

时间:2023-08-17 13:00:31  状态:完结  作者:仰玩玄度

  祝鹤行将这为老不尊的老货拎开,说:“给他开一副受惊的药。”

  老头推开他的手,“他没受惊,心绪平静好得很,就是体寒。”说罢又凑过去,语气笃定,“不是天生的,老病根,十几年了吧,寒气都蹿到骨头里去了。”

  沈鹊白倒不介意这老大夫随口抖落出他的陈年顽疾,只说:“您医术精湛。十二年前,我坠落冰湖,此后落下了病根,一到冬日就容易发作,疼得要死。”

  他眼尾轻挑,目光流转向祝鹤行,“您说,我是不是得找个阳气重的……替我驱寒呀?”

  祝鹤行由他看,温柔地说:“为夫乐意之至。”

  *

  沈鹊白在府中“喝药养病”时,瑾王府和宁安侯府也大门紧闭,头顶上白云飘愁,煞死个人。

  孟嘉泽在相思台报了仇、得了意,回府后却晕厥不起,请了大夫来看,只说小侯爷是过度惊吓。也说得通,毕竟作为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纨绔,孟小侯爷被兜头泼一脸血后不仅没跑没叫没尿裤子,已经是很给纨绔们长脸了。

  这消息传出去,当夜坤宁宫和二皇子府的灯火整夜未熄。

  与此同时,瑾王府也灯火通明。

  丫鬟们将门窗透出缝,让浓郁的血腥味渐渐往外散,又点了药香驱血气。瑾王妃趴在床边,抱着儿子身上的被子哭得肝肠寸断,“我的儿啊,以后可怎么活啊!”

  瑾王红着眼,哑声道:“早就与你说了,慈母多败儿!他这性子,注定了要吃大亏!”

  “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是我身上的一块肉,我不疼他,谁疼他?”瑾王妃转过脸,发丝黏在脸上,衬得脸色愈发苍白狰狞,“儿子被人欺辱至此,你不为他讨还公道,还在这里说这些……”她泄了气,捂着心口悲戚不已,“我命苦,儿命苦啊!”

  “别哭了!”瑾王拍着扶手,“你再哭他也长不出手来!一次教训不够,如今又栽了第二回 ,若还有下回,他才是真不用活了!”他站起来,“相思台是什么地方?大梁第一赌坊,有人在里面输的倾家荡产,有人在里面连命都赔出去了,他是吃了豹子胆,敢去那里面玩!”

  “不是那宁安侯府的小子约他去的吗?你怎么把罪责全推到儿子头上!”瑾王妃撑着床站起来,平日一丝不苟的精美发髻早已散乱,簪着她飘摇苦楚的心,“说到底,你就是怕,你不敢为儿子说话!那宁安侯府是皇后的母家,二皇子的舅家,咱们不过是明瑄王府的一条狗!”

  她伸出颤巍巍的手指,上面沾着儿子的血,“瑾王,你真懦弱啊!”

  瑾王被这句话戳破了气,攥着扶手说:“孟嘉泽为什么要与他赌手臂,因为这畜生糟蹋了人家的丫头,那丫头才九岁,还是个孩子!那年他为何在朝天城断臂,因为他羞辱清白人家的姑娘,害得人家当堂撞柱而亡,也是花一样的年纪!”

  他浑身都在颤,“你我生出个什么东西,合该清楚!这些年多少男女小儿在他手下受辱,你数不数得清?他是我儿子,我舍不得断,那就让别人来断,至少给他留条命!”

  “我……”瑾王妃心虚哽咽,她知道自己的儿子长得不好,心脏了,可当她转身看见儿子苍白的脸,耳边便又响起一声声的“娘亲”。这是她的肉,是她的命,要她怎么舍?怎么能舍啊!

  “你不去,我去!”她用锦帕拭泪,说话吁着喘息,断断续续,“咱们明面上好歹和鹤行是一家,沈鹊白不帮着自家人,反帮个外人,这是哪门子说道!”

  瑾王噌地站起来,“你还想去要说法?”

  瑾王妃说:“今日鹤行出声,是因为那孟家小子咄咄逼人,晗儿不服输,会伤了祝家的脸面,可人前是一回事,人后是令一回事!沈鹊白入了王府,就是祝氏的人,要向着祝氏,他今日拔刀向自家人,难道不该给我个交代?难道为着个男妻,鹤行还要下了家中的脸面?”

  瑾王真想说“你快别犯蠢了”,他一把将人挡回去,说:“明瑄王府这会儿闭门谢客,岂会见你?”

  瑾王妃红着泪眼,“那我就跪在外面求!”

  “你那不是求,是软刀子威胁!何况……”瑾王泄了口气,“沈鹊白遇刺了。”

  “那又如何?”瑾王妃就恨刺客无用,没能成功。

  瑾王想骂她没脑子,忍了忍又噎了回去,说:“沈鹊白方在相思台替孟嘉泽赌赢了这畜生,回府路上便遇刺,谁这么迫不及待?谁这么恨他?难道是得了好处的宁安侯府吗?不是,是咱们瑾王府!”

  瑾王妃吸气,怔怔道:“若是我们,也该忍到半夜动手,哪有大白日去的?”

  “你会不会不重要,旁人如何想才最要紧。鹤行将刺客尸身悬挂于长乐坊口,是动了气,不管他对沈鹊白是何态度,在府门前、当着他的面对沈鹊白下手,这就是在打他的脸!”瑾王原地转了一圈,“沈鹊白受惊晕厥,你这会儿去,能讨到什么公道?何况你当永定侯府没人了吗?沈若钟虽然如今不掌兵,但他到底是陛下的近臣,他家世子虽然眼瞎了,却师从檀州管季!这管季曾是诸位皇子的老师,他父亲、管老太爷当年更是陛下的老师!”

  瑾王妃搅弄着袖口,呐呐道:“我们好歹和祝家沾着关系……”

  “所以你儿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他名义上的堂嫂?还牵连太监!”瑾王恨恨地说,“这可是陛下赐婚,届时鱼半湖往陛下跟前一站,说小了,这畜生是不尊长嫂长兄,是家事,说大了,就是不尊圣上,蔑视圣意!”

  瑾王妃脚软地摔了回去,半面发髻栽下来,砸得她脸生疼。

  预yan算

  *

  作者有话要说:


第22章 自乱

  “瑾王便是这么说的。”听鸢站在书房桌前,将信上的内容简略说完。

  “祝晗若是有半点‘吃一堑长一智’的体悟,也不会给人再断他一臂的机会。”祝鹤行搁了笔,惆怅地说,“他这脑子,看来咱们祝氏本家要绝后了。”

  这话听鸢不敢接,恰好雁潮拿着信封进来,说:“主子,从乘风阁取回来的,九爷回信了。”

  “好快。”听鸢诧异,“莫非这人就在宣都不成?”

  祝鹤行接过信,也是云锦封皮,翠微飘雨,但味道很浅,像是从别地儿蹭上去的。拆开后撑平一张银笺,只苍鹤般地飞出个“幸”字。

  这字,祝鹤行第一次见,美,第二次见,也美。再看笺尾处用水墨勾出一朵牡丹,是半开未开的形状。

  听鸢不小心瞄到一眼,忍不住说:“这花……挺欲语还休的,而且这牡丹枝是不是画错了,怎么横看竖看倒立看都更像是竹子?”

  “既见君字,便见君心,不见君相,但见君心,说见,但非全见,说不见,却已经见到了最内里。”祝鹤行挑眉道,“犹抱琵琶半遮面。”

  雁潮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不禁道:“恕属下不解,若是您没看懂,那对方这点心思不就白费了吗?”

  “我若看不懂,这封信就续不下去。”祝鹤行觉得这九爷有意思,抬头见俩傻大个直楞楞地伫着,便抬起笔头,一人赏了一个爆栗。

  听鸢捂着额,笑呵呵地说:“主子,您给说道说道。”

  “我用云鹤笺,便是透露了五分身份,他猜不出具体,也该知道我不是逍遥散人。若他不愿意与朝堂高门有所牵扯,便不会回这封信,届时我与他自然缘尽。”祝鹤行一边说,一边落下一句诗,“他猜我是宣都人,或是在宣都有人情关系,便画了这株竹子牡丹。我若看懂了,往后书信来往就不必过乘风阁的手。”

  “您二位还挺讲究。”雁潮评价,而后说,“那这竹子牡丹是指的一处地方?”

  听鸢嘶了一声,说:“宣都之内,只有两处可见牡丹倚竹,一处在宫里,一处是六净山寒青寺。寒青寺倒是人人都能去,可这宫里的景象只有去过的人知晓,这九爷莫不是还与宫里有什么牵扯?”

  雁潮说:“不论有没有,他定然不简单。醉云间黑白通吃,他在朝野之间都能游走。”

  提起醉云间,听鸢就想起正在隔壁睡得好香的人,不禁道:“主子,沈……公子怎么会帮孟小侯爷赢祝世子?”

  祝鹤行搁笔,“你想知道原因,只需看他在做什么。”

  沈鹊白今日做了什么?

  他为孟嘉泽赢得赌局,从而得罪了祝晗,换句话说,他此举是卖了宁安侯府一个人情,却得罪了瑾王府。

  宁安侯病故后,侯府逐渐没落,只剩孟小纨绔强撑家门,但到底是皇后母家,背后还有二皇子倚仗;瑾王府虽说与祝鹤行不亲,但祝晗却与五皇子交好——

  听鸢合掌,说:“公子在卖二皇子人情,打五皇子的脸?可五皇子是公子的表弟,齐妃是他的姑姑,公子待沈世子那般亲昵敬爱,对亲姑姑怎么却像是有心为敌的样子?难道……十二年前的事与齐妃有关?”

  他顿了顿,又觉得此事说不通,“可齐妃千里迢迢杀自己亲哥的儿子做什么?”

  “只要知道当年永定侯为何将刚出生的儿子送到朝天城,很多事情便清楚了。得往前查,从公子的母亲——姨娘秋氏身上查。”这事没法一下子查明,雁潮心中还有别的疑虑,他说,“当日公子在朝天城朝主子下杀手,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听鸢闻言看了祝鹤行一眼,这事他也疑惑,但瞧他主子的意思,是半点不在乎,也不想追究。

  祝鹤行看着近前的信,始终没有指明一点:今日得罪五皇子的是沈鹊白,是始终中立的明瑄殿下的王妃。那些没见过沈鹊白真面目的人或许不会把一个刚回宣都的弃子想得如此深,但有些事情不需要笃定,一点苗头和风声便足矣。

  耳边叽叽喳喳的,祝鹤行看着纸上的字,眼前漂过一抹胭脂,是沈鹊白藏着锋刃的眼睛。

  这只狡猾的白鹊利用了他,他得去讨些银子。

  祝鹤行交待了书信,绕过书桌和屏风,缓步出了书房。“吱呀”门声隐藏在夜风中,廊下隔三步便挂着一盏檀木描金方灯,让夜色拘谨在远处。

  走到寝室窗前,祝鹤行侧目,窗内几声虚弱的呓语传入耳中。

  嘶哑,绝望,疯狂。

  原来唯恐天下不乱的野鹊今夜也自乱阵脚。

  祝鹤行自认十分刻薄,这会儿该走进去站在床边,光明正大地观赏这只野鹊的疯相,抚他真心的眼泪,听他毫无伪饰的悲鸣,看他魂断骨销的姿态,然后剥掉那一身的假皮,威逼他或坦诚相对或歇斯底里,多漂亮啊。

  这是个乘虚而入大好的机会。

  可祝鹤行站在窗边,到底还是驻足不前。

  罢了,他想。

  不如留个“欲语还休”的好人情,叫这只野鹊醒来后没理由怪他又不甘心不怪他顺路听了这一耳朵,只能坐也不安,卧也不定,颤着一身傲骨无能地扑棱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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