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愈:“…………………………” “怎么?就选他了?”花辞笑道。 颜愈并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既然公子你与花易落未打过交道,那其他人,都认识吗?” 花辞:“差不多吧,我见过他们,但他们少有人见过我。” 颜愈继续问道:“公子身份既然如此高贵,为何要在……那个院子里过活?” 花辞瞥了他一眼,道:“谁跟你说过我身份高贵?”
第八章 遇刺 “我不过是个舞姬之子,相貌出众,修为平常,除此之外一无是处。” 话虽如此,但花辞自身有带那种睥睨天下的气质,丝毫不显羸弱。 “那您还挺厉害的……” 花辞反问:“为何这样说?” 颜愈想想道:“……一般舞姬的孩子,都会下意识躲避世人的眼光吧?而公子您性情豁达,万事随心所欲,呃……还能和帝宫打交道。” 花辞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嘲讽还是什么。只听他悠悠道:“今日笼中鸟,他时楼上雀。你如今所看到的,又岂是真正的我?你以为我光鲜亮丽,无所不能,殊不知我就是个阴险狡诈,阴沟里爬出来的怪物罢了。” 花辞声音轻缓,但乍一听,有点渗人。 颜愈被这话吓得不敢吭声,闭了嘴,马车里又陷入一片死寂。 从这里到帝宫,大概需要多半日的行程,此时已到正午,众人在一家驿馆停下歇息。 花辞领着颜愈在驿馆里找位置坐下,护卫们大多看守在门外,还有两个守在他和颜愈的旁边,隔着一段礼貌的距离,并不打扰他们讲话。 但花辞岂能让他们干站着,毕竟自己又不是主子,于是招呼那几个帝宫的护卫,找一张桌子坐下吃点东西,顺便歇歇。 花辞随口对颜愈说道:“帝宫里规矩多,从现在开始,不到你说话的时候就别说话,听懂了吗?” 颜愈点点头,在花辞无形的威压下吃了几口,而花辞早已闭了谷,吃不吃都行,潦草敷衍完事。 正准备起身离去,花辞眼角扫见邻桌那几人,他们似乎正从这里收回视线,然后几个人说了点什么。花辞轻笑一声,颜愈有点看不明白,随着他起身的动作一僵,突然就知道了。 邻桌那几人注意到这一变化,摔了筷子“腾”的站起来,其中一个脚还踩在凳子上,剑拔弩张,道:“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花辞:“……” 帝宫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瞬间拔剑释放威压,那几人浑身一震,但气势仍不减。 花辞瞥了他们一眼,道:“这么俗套的威逼利诱,各位底气很足?” 为首那人露出来一抹邪笑,在护卫们巨大的威压下,数了三个数字:“三……二……一!”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的瞬间,那几位陪同的护卫感觉身体里灵力一滞,威压瞬间消失! 他们的饭菜里竟是被人下了毒?! 身后花辞轻轻叹息一声,对几个护卫道:“罪过,倒是我害了诸位。” 他对面的颜愈状况也不大好,他本来没吃几口,但碍于是个凡人,所以现在比那几个护卫还难受。 倒是花辞,一点反应都没有。 打劫的那几人姑且当他吃的少。 护卫们灵力受到压制,但依旧站的笔直,将花辞和颜愈护在其中。 其中一个头也不回对他们道:“公子快走!” 只可惜颜愈刚站起来,驿站所有通道霎时间关闭! 花辞轻轻“啧”一声,脸上的厌烦一闪即逝。 打劫的头子见状,哈哈笑道:“没想到吧?你们进了一家黑店!现如今你插翅难飞,还不赶紧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然后乖乖跟爷爷们走……” 他这最后一句话说的暧昧又恶心,那些护卫估计也是憋足了劲儿才没把表情写脸上。 花辞没什么反应,道:“诸位知道我是谁?” 那人哼笑道:“知道。天下第一美人,谁不知道?不过我们没想到,公子竟然要去帝宫?莫非是攀到什么高枝爬上某位殿下的床?” 颜愈眼睛微微一颤,只听花辞叹了口气,道:“可是我身无长物,怎么办呢?” “公子莫要听他的!”护卫提醒道:“我们受命护送公子进宫,只要我们还活着,定不会让公子陷入险境!” “我与你们非亲非故的……”花辞轻声道:“干嘛要扮这么深情?” 打劫的打断道:“废话不多说!也不看看你们的胳膊,看自己还能活到几时?!” 护卫们心下一惊,翻开衣袖一看,只见那紫黑色的纹路顺着手臂蔓延而上,而自己却毫无知觉。 “这是枯木逢春。”身后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中毒时浑身乏力,无知无觉,毒素蔓延而上却不立刻致命,中毒之人会眼睁睁的看着身体枯化,干瘪,直至死亡。而逢春一说,则是指有人愿意用性命做担保,以命换命,可换逢春。” 花辞抬眼看去:“此毒极为稀有,就算在帝宫之中也不常见,谁派你们来的?” 花辞对这种毒了解甚深,可看他本人,却没有丝毫畏惧,颜愈甚至觉得,花辞根本就没有中毒,但他刚刚眼睁睁看着花辞和他吃了一样的菜,怎么可能没中毒? 那伙贼人面面相觑,他们平时干些打劫的事,却不无缘无故杀人,前不久,有个人来找他们,给了一笔极大的押金,还塞了一瓶毒药,说只需要等花辞那一行人来时,将毒下在饭菜里,作势打劫,其他人不用管,只要花辞活着就行。 那笔押金本来就诱人,更何况他们以为那毒不过是普通的毒药,奈何不了他们修仙的,谁知,竟如此恶毒。 他开口时,嘴巴都打结了:“你……你还不赶紧将值钱东西交粗来,乖乖跟我……爷爷们走!” 护卫们怒气冲冲,刚打算将这几个贼人了结,却听见花辞在身后道:“你们别动,运转灵力,死的更快。” 其中一个护卫喃鳯狠声道:“左右都是死,还不如将他们几个给杀了!好歹死的痛快!” 花辞叹了口气,道:“这毒蔓延速度慢,你们离死大约还有十二个时辰,确定要这么着急死吗?” “那……那还有什么办法?” 花辞抬了抬下巴,指向对面那几人,道:“对面有六个人,为何不让他们把灵力输给你们,自己好活命?” 那几个贼人似乎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一招,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怒喝道:“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你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护卫们也道:“不是说要自愿才行么?” 花辞笑了笑,道:“也不是,只要能让他们的灵力悉数进入你们体内便可。” “还能强夺吗……” 花辞轻轻道:“你们把驿馆弄的这样天衣无缝,熟不知自己也成了瓮中之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怎知雇你们的人会让你们活着回去?” 说完,花辞竟哈哈笑了起来,在这寂静的驿馆中,让人寒毛倒立。 那伙贼人脸色惨白,护卫们在花辞的笑声中亦沉默不语。只有颜愈咬牙道:“……可是,我们有八个人。” 这句话细思极恐,一个人付出生命换另外一个人活,他们修仙之人尚且接受不了,何况他只是个孩子。 但他除了表面上流露出来的痛苦之外,只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他们这几个护卫收到命令来接花辞的时候,以为对方如谦谦公子一般从容淡雅,但绝不是现在这样令人寒毛倒立…… 花辞笑够,重复了一遍颜愈的问题,然后问护卫们:“你们想活吗?” “……” 谁敢开口?若是有机会活着,他们定然不会放弃,但这里中毒的还有花辞。 “我可以帮你们。”花辞一边说,一边召出玉笛,护卫们惊恐回头,
第九章 撒谎 却见花辞将韶洛与到嘴边,下一瞬,那些个贼人发出惨叫,同时抱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一般。 源源不断的灵力从他们体内抽出,涌进那六个护卫的身体里面。 护卫们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们压的不得动弹,而那些涌入体内的灵力,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没个安生,直到笛声辗转悠扬,那些灵力才潮手臂涌去,像是要将什么东西推出体外一般。 颜愈没有想到花辞会救那几个人,他以为对方不屑于这样的性命,甚至亲手杀了也不意外。但他看到那几个护卫指尖冒出丝丝缕缕的黑气,才知道自己错了。 花辞是有点疯,但这种疯不是天生的冷血,倒像是看尽世态炎凉后,又脱胎换骨重生而来,对人饱含的悲悯和漠然。 也不知是在替谁感到惋惜…… 那些黑气从他们指尖逼出,应当就是枯木逢春,它们没有了寄体,顺着疯狂涌过来的灵流找到那六个打劫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窜过去,从七窍钻入。 那几个贼人干瞪着眼,甚至来不及枯化,便保持着痛苦的姿势,倒了下去。等护卫们回过神来,掀开衣袖,那些紫黑色的纹路果然已经消失不见。 人不是他们杀的,也不是他们逼的,是—— 花辞! 护卫们回过头,刚想着拜谢,就见花辞手中的玉笛化作点点荧光融进他的体内,而它的主人似乎有些力不从心,闭了闭眼,径直朝一旁倒去。 “公子!” 颜愈一把拉住他,将他托在自己怀里,二话不说掀开衣袖。 “!” “公子这是——” 花辞手臂上的紫黑色纹路已经快蔓延到了脖颈,而他从始至终没露出来一丝不适。 “扶我到马车上……”花辞的声音响起,但他没有睁眼,说了那一句之后就再没开过口。 上了马车后,护卫忧心颜愈:“你的毒怎么样了?” 颜愈下意识捂住手腕,道:“我没事,公子的毒蔓延比较严重!” 护卫点头,叮嘱他看好公子,如果醒了一定要告诉他。 说完,就松手将车帘放下。 颜愈抓着花辞那只手,很凉,正想着给他搓热一些,那只手却自己抽了回去,紧接着颜愈听到花辞冷冷的声音道:“滚。” 颜愈:“…………” 颜愈:“???” 这什么意思?醒着不想睁眼?困? 颜愈把手安分的放好,实在没忍住,小声问道:“公子,您没事吗?” 隔了好一会,就在颜愈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先管好你自己吧。” 颜愈把手往回缩了缩,下意识握下手腕,道:“我没事,倒是公子,中了毒又消耗了灵力,毒已经快蔓延到脖子了……” “你真没听懂我什么意思?”花辞不耐烦的睁开眼,冷冷的一瞥又闭上。 “我……”颜愈还要再说,却被花辞毫不留情的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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