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长老气愤至极,可现今却束手无策。“五弟,六弟!你们随我下去,先将暴乱的弟子制服,再做打算!” “好!”五长老、六长老齐应声,更对三长老道:“三哥,此局面不可无人牵头,你留下吧。” 三长老也未拒绝,默声应允。 纪攸接着问周穆文:“你是怎么习得?我可不记得你们正派中人,有此等心法支撑,莫不是借了我们苗疆蚀心蛊的东风?” 周穆文这才打量起身前的纪攸,原来他如此聪慧却又叫人似曾相识? 可就算他知道了蚀心蛊又如何?这是他耗费数十年的心里才研习出来的术法,如何能被他在这朝夕之间就给破了? 虽只有片刻迟疑,纪攸便知自己料想不错。 “看来,我们苗疆也不似周少侠说的这么不堪,毕竟它还是帮衬了你一把。” 周穆文心知他是在激自己,并不上当,反而更是自负和得意:“古往今来,也只我一人成了。” 周穆文走至台边,看着那些被自己控制了心性歇斯底里之人,心情畅快。如此场景,他并没有输! 于是他转过身来,对着纪攸等人道:“后会有期!” 只见他抱着双臂,带着笑意后仰,眼看就要跌下高台时,一个黑影将他携走,霎时消失在这黑夜之中。 纪攸和温琪眼疾手快,同时想要上前阻拦却扑了个空,诸葛长森抓着脑袋在一旁说道:“这……他究竟是习了什么戏法?连逃跑都这么吓人。” 众人未解之时,傅星齐归队,与纪攸异口同声问道:“周穆文/元驰呢?” 一众这才明白过来,方才定是元驰将他接走了。 “看来对于元驰而言,周穆文竟比比武来的还要重要?”傅星齐若有深意地说着。 三长老已来不及想元驰如何,眼下,必须先控制住暴走的弟子们。 “周穆文已走,那他们的控制怎么解?” 傅星齐扫了一眼底下,既然没了周穆文,他们已没有义务继续待在此处,只道:“阿攸,长森,我们走。” 三长老见他们要走,立刻急了眼:“诶,傅教主,你们如何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啊?” 诸葛长森立即回呛:“我们怎么不能走?你月恒派的事关老子们屁事啊!” 三长老着急地望向傅星齐,又看向纪攸,最后落到了温琪的身上:“温姑娘……” 温琪自己哪有什么办法,只能询问纪攸:“纪公子,你刚才是不是套着了什么消息?既然都帮到这份上,不如……” 傅星齐随即看向纪攸,纪攸对了一眼,并未回头看任何人,只道:“在下没这么神,只三言两语就能破周穆文的控制。不过,你们可以问问廖英,是否知道蚀心蛊的解法。” 三长老还想上前说些什么,傅星齐侧头,只对温琪说了一声:“温姑娘,我们要走了,你呢?” 温琪犹豫片刻,便和三长老道别。 三长老亦知月恒派已麻烦许多,不敢再多留,只是解开了庄焕的穴道,让他去找廖英。而再回身时,已然没了几人的身影。 - 下山的路上,诸葛长森才有些愤愤不平,只觉他们走得仓促。 “这该死的,便宜他们了!就该趁机给他们一锅端了!” 纪攸接道:“经此一遭,月恒派大创,没个一二十年恐怕也难以恢复。” 诸葛长森:“活该死他们!” 纪攸:“可惜给周穆文跑了,不知他回了中原,又会惹出什么事非来。” 傅星齐则无所谓地悠然一笑:“名声不过身后事,但求无愧于心。” 温琪好奇地笑了:“既如此,傅教主又为何来此?在下还以为,就是为了周穆文污你英明罢了?” 傅星齐回头驻目,似是在回应温琪,实则是看向了温琪身后之人:“魔教也好,正派也罢,都不及眼前活着。我来,是为了给某人一个交代。”
第六十六章 女中豪杰 诸葛长森与温琪吵吵嚷嚷的,下山的路也不觉得长。 温琪走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怎么没看见晚儿?” 纪攸不动声色地竖起了耳朵,温琪跑至傅星齐的身旁,以十分熟络的姿态问:“傅教主,你先前不是说晚儿和你一道走,怎么就你一人来了?晚儿人呢?” 傅星齐逗她:“干什么,怕我吃了她?之前你怎么不拦着?” 温琪较真起来:“我原以为你不是那歹徒,你你……” 连诸葛长森都不禁觉得好笑:“小温啊,你这么好骗,以后怎么带领海宁派?” 温琪一阵语塞,方听傅星齐悠悠说道:“我让她先下山等我们了。倒是你,不是让你带着元飞,我元兄弟呢?” “我见他身体不适,也让他先一步下山了。” 傅星齐点了点头,温琪挑眉笑道:“看不出来,傅教主还挺怜香惜玉的嘛?” 傅星齐下意识地望了一眼纪攸的神色,见无异状后,也未有回应。还是诸葛长森接过了话茬,又对温琪逗趣起来。 让魏晚下山的原因,自然不是傅星齐的怜香惜玉。 照情况看,周穆文分明是看上了魏晚,他不想单独带着魏晚上些望坡,显得太过招摇和挑衅,不过如今看来,或许是他多虑。 温琪原先还担心魏晚独自一人下山,不知如何寻找,不料魏晚正在傅星齐等人落脚的客栈之中,她在下山的途中与同路下山的元飞碰到一处,正好一起回了客栈。 元飞虽然伤势不重,可毕竟是伤了元气,魏晚为他稍稍上了药,安置在房中歇息,自己则独自在大厅中等候众人,天蒙蒙亮的时候,才见几人风尘仆仆归来。 温琪一见魏晚,心中大石落地,拉着她追问:“太好了晚儿,你没事。” 魏晚朝她略一点头,浅笑道:“幸好大家都没事。” 纪攸见她经历如此风波,尚能淡然处之,无论胆识才略都远胜于他人,更何况还是个美人,真难叫人不倾慕于她,也难怪,傅星齐在“梦中”会对他一见钟情。 傅星齐见纪攸目不转晴地瞧着魏晚,轻咳一声:“楼上说吧,别打扰店家一会儿开店了。” 几人上了楼,十分默契地挤进诸葛长森的房间,温琪一进门,就掩鼻皱眉:“你这屋里也太臭了。” “这哪有什么味道,我闻着好得很。” “进来都熏得慌,也不知道你怎么睡得着,该不会是因为你太久没洗澡,把这屋子都熏臭了吧!” “臭丫头,你胡说什么?老子干净得很!” 温琪不想再与诸葛斗嘴,看向另外三人:“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 三人之间,似乎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氛围,温琪却以为是傅星齐与魏晚之间,有些许暧昧的端倪。她在二人之间来回看了一眼,笑问道:“傅教主,你们接下来什么安排?” 傅星齐也不隐瞒,直道:“再去你们中原瞧瞧,温姑娘欢迎吗?” “怎么不欢迎?你们来海宁,请你们吃全鱼宴。” 诸葛长森笑道:“不怕被其他正派人士看见,说你们海宁派勾结魔教?” 温琪知他不过是在激自己,坦荡道:“孰为正,孰为邪?我心中自有一杆秤,不畏人言。” “说得好,温姑娘不愧是女中豪杰!” 温琪倒也不谦虚,笑回道:“傅教主谬赞。” “那……温姑娘要和我们同行吗?” “我上月恒派,是为了救晚儿,如今晚儿无事,我也该回去和我派弟子会和,尽快回程,恐怕要谢邀了。”温琪拉着魏晚,莞尔一笑:“不过此次晚儿能得救,真要多谢傅教主仗义出手。” 魏晚闻言,不由看向傅星齐,他似笑非笑:“温姑娘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我与魏姑娘过去也有些交情。” 温琪当下震惊:“晚儿,你与傅教主原先就相识?” 魏晚难得一见的慌乱,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傅星齐得逞般笑道:“之前在渊飞门,若不是魏姑娘适时出现,被我打伤,我们也不能趁乱离开。” 温琪想起这事,恍然说着:“原是如此,那倒是不打不相识了。” 此时,傅星齐与魏晚二人之间,才真正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最起码,在众人眼中是如此。 一向迟钝的诸葛这会儿不知怎么,竟识趣得很,直拽着纪攸要往外头走,一边道:“干了半宿的架都饿死了,走走走,我们去找点吃的去。” 纪攸淡然地望了一眼傅星齐,什么也没有说,便跟着诸葛长森要走。 温琪隔在中间,忽有些莫名的尴尬,诸葛长森将她一把拉走:“你刚刚不一路上都叫着要吃东西吗?走,一起瞧瞧去。” 眼见屋内就要剩二人独处,傅星齐低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诸葛是彻底误会了。 三人本想去厨房搜刮一圈,不料撞见了早起备菜的帮厨,干脆大大方方地点了几个菜,便去大堂等着。 可一从厨房出来,便见傅魏二人端正地坐在大堂,一张桌子,却隔得很远。 诸葛长森有些纳闷,这教主平时也不像是这么不解风情之人啊,怎么对面这样一位标致的姑娘坐着,他竟能视若无睹? 傅星齐见他们走近,往长凳的一边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纪攸默契地坐了过去,竟也没人觉得不对劲,除了魏晚。 她注意到两人不经意的亲密,好似平常,又若即若离。 尤其是傅星齐,他似乎很享受,这种众目睽睽下,旁若无人的秘密。 她最是明白,他是个不加掩饰的人,丝毫都不愿。 温琪见魏晚发呆,关心问道:“晚儿,怎么了?你不舒服?” 魏晚微微摇头,诸葛长森趁机说道:“魏姑娘,小温不便跟我们一起,你可以跟我们一道走啊。” 此时在场的四人,傅星齐无动于衷,纪攸事不关己,魏晚不便作答,唯有温琪接下话茬子,才不至于冷场。 “老头儿,你说什么呢?晚儿一个姑娘家,怎好跟你们一帮子男人走,传出去,被人说闲话怎好?” “都是江湖儿女,有什么打紧?” 温琪怒道:“你们这些臭男人,永远都不会为女子考虑!” 说罢,拉起魏晚当即便离开了客栈,分道扬镳。 诸葛长森追了出去,回来时有些灰头土脸的后悔:“我…我也就说说,她怎么生这么大气?” 傅星齐一本正经地教训道:“魏姑娘与温姑娘不同,或许已然有了谈婚论嫁的人家,你这样乱说,是会给人家姑娘造成大麻烦的。” 诸葛长森乍然:“什么?已经许了人家了?害……我还想着她能来咱天星教,当教主夫人呢!” 傅星齐便知他是打了这个主意,才一晚上都撺掇来撺掇去的,连忙叫他就此打住。 此时纪攸迤迤然说道:“也还未定吧,那教主就是有机会,我看你二人是相配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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