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不着急,我们可没再等人。”诸葛悠闲道。 傅教主攥紧手心,默念着:不跟这个蠢驴一般见识! 明儿因怀有身孕已不便照顾傅星齐的起居,故而给他找了个新侍候的小厮,名叫燕青。 燕青看起来愣头愣脑的,又不怎么会说话,男人们都觉得他侍候不了两日就会被教主赶出门来,明儿却不以为然,要跟他们打赌,答案自然可想而知。 所以说,这整个山头上的男人加起来都不如明儿了解傅星齐。 燕青虽然看着不聪明,但他的身形像极了未归山的纪总管,教主常常发呆地看着他干活的背影,以解相思。燕青不会说话,教主如今便是不喜欢会说话的,越是安静,越是觉得像。 “那教主会不会因为太像了,把持不住啊?” 明儿狡黠一笑:“这就不是我们要考虑的事儿了。” 入夜,傅星齐趴在书案上小憩,忽被窸窸窣窣的响声惊醒,他微微抬头,竟见纪攸回来了,正在书架上收拾套装。 不对,看错了,是燕青。 若是换了明儿,定会先要让他回卧室去歇下,堵住教主的嘴。燕青却不同,他都不曾发现,自己吵醒了教主。 傅星齐坏心地清了清嗓子,把燕青吓得一个激灵,哆哆嗦嗦地说着:“教主恕罪!教主恕罪!” 得逞的教主故意抖弄着自己的威严,说道:“说了多少遍,我在休息的时候别进来整理。听不懂是不是?” “教主恕罪,教主恕罪!”这是燕青最常说的话,似乎除了这句,他也不会说别的。 “别弄了,过来,替我捶捶肩。” 教主的思维跳的很快,燕青愣了一愣,才放下手里的鸡毛掸子,走到教主的身后,有模有样地按起来。 “嗯……这里,那里,啊呀,轻点……嗯……再重点,用力……” 这要是被听墙角的听见了,保不齐觉得教主在书房里干起了不正经的事。 “按得不错,去床上。” 燕青听的一惊:“啊?” 傅星齐回头,将他错愣的神情尽收眼底,逗弄着笑道:“怎么?你不愿意?” “我……”燕青想了想,说:“没有,听教主的。” “乖。” 傅星齐带着燕青回了卧房,迅速脱了外衣,以一种极为舒服的姿势趴在床上,见燕青还站在一旁发呆,连忙招了招手:“来啊,替我按背。” 原来是按摩。 燕青似乎是松了口气,撩起袖子跨上了傅星齐的臀,刺激地傅星齐心里大叫一声,表面上却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也不知这燕青是不是故意的,在傅星齐的臀部挪来挪去,都要挪出火花来了,突然压下腰,轻声问道:“教主,可还舒服?” 傅教主如今是满头密汗,硬生生挤出了一句:“还成。” “教主以前也喜欢让人这么给你按摩吗?”他压着嗓子,又问。 傅星齐转了一圈眼珠子,说道:“有一个人,我想他给我按,还没实现。” 燕青手下的力道重了些:“哦?是谁?” “你不认得,是我的心上人。” 傅星齐吐露得快,燕青手下没了轻重,疼的他“嘶—”的一声喊出来,道:“轻点!” “那教主就不怕,你这心上人知道了,吃醋,不高兴?” 傅星齐埋着头,闷声说道:“他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怎么知道?怎么吃醋?” “教主不是说好了,在映月崖上等他的吗?” 傅星齐一个转身,对上他的眼睛,笑问:“你怎么知道?” 燕青一时语塞,正要下床逃跑时,被傅星齐一个翻身压在了下面,追着他问:“说啊,你怎么会知道,我跟他的事?” “是……明儿告诉我的。” “明儿不知道我说过这话,这会儿,你怎么不喊明儿姐姐了?” 见被识破,他也不再假装,破罐破摔地拱他下床:“让开!” 教主偏偏不让,脸上笑意不减:“怎么对教主如此大不敬?看来是要本教主将你好好调教一番了?” 身下这人霎时拉下了脸,好像是生气了。傅星齐又忙起身,嘟囔着道歉道:“好啦,我不动了还不成?回来没几日就这样给我脸色看。” “燕青”一个侧身下了床,三两下除了脸上的皮泥,清洗干净后,气定神闲地转过身来。叫傅教主看呆,这不是纪攸是谁? “教主不过才等了七个月,就等不及要找新人了?” “我哪里找了新人?”傅星齐委屈辩驳:“你一出现,我就认出是你,才收下这燕青的!还说我,七个月音讯全无,我眼巴巴等着你,回来还这样戏耍我。” 纪攸垂下来,心知自己也是有错。可他不这样做,便是不敢确认傅星齐真的会等他。 纪攸靠近床沿,俯下身来主动贴上了一个吻。 傅星齐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撩拨,反手就要将他拥住,却被纪攸又轻轻推开,听他说道: “星齐,从前我是不信你会为了我,而放弃外面的世界,因而只敢若即若离,不敢真的与你太过亲近,怕日后连下属也做不得。” 纪攸说得格外认真,让傅星齐都生出些失落来:“原来你从前,都是这么看我的。” 纪攸低眉:“你傅星齐便是那天上的星星,我可望而不可及,突然有一天,星星自己落在了我的掌心,我诚惶诚恐,患得患失,你又如何能明白呢?” 傅星齐轻轻捧起他的脸,与他平视着,说:“我是不懂你为何诚惶诚恐,可我懂,面对自己心爱之人,却总是得不到全心全意的回应,而产生的患得患失。” 他说的,便是他自己。 纪攸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忽然觉得,即使有一天,这份爱意会消散,拥有此刻便也知足了。 这大概是傅星齐从纪攸这里得到的,迄今为止最热烈的一个吻,热烈到让他梦不似真。 是他们久别重逢的欢喜,也是他们两情相悦的见证。 “阿攸,你且看吧,你往后的几十年,我会不会变心。” 纪攸的食指点在他的唇上:“在此之前,我也还欠你一个承诺。” 傅星齐有些讶异,他本以为他不记得,如今竟能得偿所愿。 “你想清楚了?是因为真的心里有我,才做出选择?” 纪攸知道他说的是“遵命”,浅笑着摇了摇头:“蛊不是已经解了?你说我是不是真心?” 其实无论是否有寻夫人下蛊,他都会因为逃亡时中的蛊而丧失记忆,丢失情感。他重生的一切都源自傅星齐,这就够了。 “我还是怕,你会因此而有所顾忌,我会让母亲亲自跟你道歉。” “你好烦,你到底要不要我的承诺?” “要要要,你快给我!” “算了,今天不给了,被你说的没心情了。” “怎么这样啊!” 傅星齐,我向你承诺,无论在任何时候,我都不会离你而去。 任何。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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