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点了下头,“大款。” 张鹏叹气,“请这么大个人物吃饭谈何容易,要不我给他送点谢礼吧。” “你要送什么?” 张鹏又叹气,“他这么大个老板,啥也不缺吧。” 郁南乐了,脱口而出,“他说他缺个……”老婆。 郁南连忙止住。 张鹏:“缺个什么?” 郁南:“缺个屁。” 张鹏开玩笑说:“屁倒是不缺,缺个老婆是真。” 郁南:“……” 张鹏:“我怎么感觉他还蛮喜欢你的,孩子你也打算生下来了,你要不要和他在一起啊?” 张鹏的无心提问,涉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郁南没有回答,他自己都没想好。 张鹏:“那你们是在恋爱吗?” 郁南有点不耐烦,“八卦。” “那你俩现在什么关系?不过你如果要跟他在一起的话,心要很大才行,流言蜚语肯定少不了了,什么鸡犬升天攀高枝,甚至还有更难听的。” 郁南满不在乎摇摇头,“要真在一起,我不在意这些。” 张鹏:“那你是打算跟他在一起了?” 郁南摇了摇头,“没有,没想好,不知道。” 张鹏:“你是过不了自己这关?” 郁南一怔,而后莫名烦躁。 张鹏又问:“那你喜欢他吗?” 郁南张了张嘴没回答。 张鹏拍了下大腿:“你喜欢他了啊?” 郁南愣了愣。 这段时间他和楚究之间的关系算什么呢,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 其实不该再逃避和拖延,而是该把关系理清楚了。 他和楚究之间,不应该是这种关系。 郁南不耐烦地啧了声:“喜欢个屁,喜欢能当饭吃啊,我喜欢挨人挤兑啊喜欢他,还有,他喜欢我什么,喜欢我孑然一身,一无所有,还是喜欢我曾经霸王硬上弓,企图算计他?都是成年人,一时沉沦可以,但大部分时候还是要头脑清醒。” 张鹏哑口无言,没什么道理但听起来却是事实。 张鹏也说不明白,只好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郁南,“凑那么多钱,裤衩子都卖了吧?钱够了,用不上,还给你。” 这张卡是郁南在张鹏出国前给他的,还兑成了外币,张鹏可以直接用。 郁南收下,“成,以后咱们玉玉健健康康的,也用不上这些破钱。” 张鹏:“开发区有个楼盘要开了,地方有点偏但环境好,配套也很快上来了,房价应该不算贵,你再攒攒年终奖,首付就够了,我们一起到那儿买房,当邻居。” 郁南点了下头,“嗯,成。” 张鹏跟他碰了下杯,“啥也不说了,以后我给你带娃,我有经验,我们都好好的。” 郁南笑着点了下头,“好。” 张鹏很认真地在劝他:“保持理智清醒,楚董事长很聪明,你别把自己陪进去了。” 郁南想到了自己没能拿回来的内裤,沉默十秒钟之后反驳道:“我笨了吗?” 张鹏嘿嘿笑,“不笨,聪明得很。” 郁南恨恨地咬着饭,心里想内裤即使没干也能拿回来的。 吃完了饭,张鹏叫玉玉吃药。 玉玉和他一样,很害怕吃苦的药。 郁南已经准备好说辞,劝玉玉好好吃药,没想到玉玉蹦蹦跳跳地跑过去吃药。 郁南夸奖:“玉玉好棒,现在这么勇敢,都不害怕吃药啦。” 玉玉:“不是我厉害,是我爸爸厉害,我爸爸帮我把药都裹上糖衣啦。” 郁南朝张鹏竖起大拇指。 张鹏:“为了我宝贝,苦的都得熬成甜的。” 郁南眼眸微动,忽然想起楚究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和那一盒沉甸甸的糖丸。 * 过了周末,郁南按部就班来上班,一进办公室,就闻到了一股香水味,自从周亚兰怀孕之后,办公室里几乎都没有香水味儿了。 郁南问江伟光:“江总,您抹香水了?” 江伟光朝张丘墨的下巴抬了抬下巴:“诗魔抹的,今天董事长来上班。” 上次张丘墨用一连串的古诗介绍自己的名字之后,江伟光就单方面给他冠上了“诗魔”的称号。 话音刚落,诗魔张丘墨走进了办公室,不难看出,他是精心打扮过的,头发打理得齐整整的,眉毛也修过,连眼睛都换成了金丝边的,身上一股淡雅的香水味儿,跋扈的小少爷走起了文艺知性的路线。 郁南一直觉得张丘墨这种张扬跋扈的性格,应该带着个耳机踩着滑板穿梭在大街小巷里,而不是这么做作地扮起了文艺青年。 江伟光给他发消息。 【比当年的你还疯狂。】 郁南心想他何时这么二百五,但想想可能是之前的锅,也就默默承受。 【人总要学会成长。】 江伟光继续调侃他。 【你和董事长之间,怎么样了?】 郁南回复他。 【以前车马慢,一生只能爱一个。】 江伟光:? 郁南:【现在网速快,一秒能爱好几个。】 郁南答非所问,但江伟光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正在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的诗魔手顿了顿,飞一个白眼过来后,继续整理头发。 周亚兰也走进办公室,“我们办公室来了实习生,董事长要来参加我们的晨会,小张你一会儿做个自我介绍。” 张丘墨:“明白。” 江伟光八面玲珑,任心里再怎么看不顺眼张丘墨,也不会得罪他。 江伟光说:“小张运气不错,今天正好是是董事长参加我们部门例会,你就能露脸做自我介绍,前途无量啊。” 但张丘墨并不理会他假大空的客套,直言道:“我是秘书,以后在董事长面前露脸的机会多得是,怎么就运气不错了?” 江伟光尴尬地干笑两声,顿时不知道怎么接话,还没有谁这么简单直白地驳了他的面子。 郁南有种预感,这个办公室以后会变得格外有趣。 郁南连忙打开电脑,省得一会儿董事长来了他的电脑还处于黑屏的状态。 奈何今天电脑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系统更新,直到楚究走进办公室时,他的电脑才响起系统启动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郁南:“……” 张丘墨已经准备好了笑脸,但楚究走进办公室时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向他,而是看向了郁南。 张丘墨冷冷地看了郁南一眼。 真是会哗众取宠。 楚究和李信扬先坐下,张丘墨走过去,坐到了楚究的正对面,但楚究仍没看他,而是一直看着郁南。 郁南正在找会议记录本,郁南找笔,郁南走过来,坐到他的旁边,楚究的目光才回到了会议桌上,顺便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张丘墨,接而一怔。 张丘墨笑着看向楚究。 楚究皱了下眉,看向旁边的李信扬,李信扬小幅度地耸了耸肩膀,表示不知道这是什么操作。 李信扬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张丘墨了,乍一看他还以为是左星河回来了,他还很奇怪为什么楚究没反应,以为他事先知道了,原来是压根儿没看到人。 所以刚才进办公室的时候他在盯着哪里看?连张丘墨这么一个大活人都没见着? 而且张丘墨这个造型,明明是左星河的仿妆,都可以以假乱真了,他也没见着。 周亚兰:“这是我们部门新来的实习生,叫张丘墨,小张,做个自我介绍吧。” 张丘墨整理了下衣服,站起来自我介绍:“董事长您好,李特助您好,我是张丘墨,弓长张,山丘的丘,墨水的墨,很高兴加入楚氏这个大家庭,我会努力工作,为公司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郁南安静地埋头听戏,听他们演假装不认识对方的戏。 郁南不敢在本子上画乌龟,秘书办的会议桌不大,楚究又不近视,一眼就瞧见了。 周亚兰:“临近年底,我们秘书办的工作重心主要就是职工代表大会和年会的筹备工作,职工代表大会已经筹备完毕,董事长您定下时间就可以召开,年会的话,文艺晚会部分各部门也都在筹备,节目报名明天截止,我们部门小张报了个大提琴独奏,就这些。” 李信扬了然,张丘墨果然是来模仿左星河的,奏的该不会是《两小无猜》吧。《两小无猜》是左星河30岁的作品,光看作品名字就知道是为谁写的。 楚究看了郁南一眼,又看向周亚兰:“说一下职代会的交通方案。” 周亚兰:“这块是小郁做的,小郁你来说。” 一般这种例行公事的会议郁南都在神游太空,他不明白楚究和李信扬来参加部门例会的意义在哪里,浪费时间不说,开会的人还很无聊,还无法放松。 就像他现在,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更没法像江伟光一样假装听得很认真,还唰唰做笔记。 他好想画乌龟,但楚究在对面,一看就看到了。 现在轮到他上岗,他便收回遨游太空的思绪开始组织语言。 职代会的交通方案是楚究最关心的。 职代会三年一次,公司最大的会议室只能容纳500人,职代会是近千人规模,一直和城市会展中心合作,楚究上任两年后举行第20届,因为公司的不断扩大,职代会的人数也越来越多,会展中心离公司又远,大多数职工都是驱车前往,会展中心提供不了那么多的停车位,很多职工路边随便停车,导致道路大拥堵,后来交警来疏通,职代会晚了一个半小时举行,楚氏也被交管部门批评。 楚究本想亲自抓这一块方案,奈何恰好碰上要出国,回来的时候已经敲定了。 郁南清了清嗓子开始说:“今年的职代会总共1500人参加,正好公司和会展中心的合约到期,我们没有续约,选择了和隔壁的成济大学合作,并且谈成了一年一签,公司到成大步行十五分钟,硬性要求职工不得自行开车前往,鼓励职工步行,当然也统计了不愿意步行前往的职工,安排了接驳车,专门接送有特殊原因不能步行前往的职工代表,我们申请了四个接驳车的车位。” 说到这里,郁南停下来笑着对楚究说:“这里有个不情之请,如果董事长您能配合一下最好。” 楚究:“请讲。” 郁南笑了下:“请董事长和李特助也坐接驳车,给大家做个表率。” 周亚兰:“?”这要求是能提的吗? 楚究:“我为什么不能步行?” 周亚兰:“……” 郁南看出了楚究的刻意戏谑,也半真半假跟他抬杠:“董事长您公务繁忙,日理万机,不能把时间浪费这么久的时间在路上。” “没问题,我可以坐接驳车,”楚究顿了顿,看向郁南说:“小郁安排得很周全,二十分钟确实不算久,但总会有人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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