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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欣鹤破罐子破摔：“不行吗？” “当然可以，要过来一起坐坐吗？”卫楚桓在玻璃上勾画出一个笑脸送给林欣鹤。 眼见小朋友脸色爆红，他也心情大好，准备特赦天下。程尧弄不清楚他们两个人之间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只是在卫楚桓的眼神示意下，赶紧离开。 林欣鹤和程尧在街对面碰头，卫楚桓独自坐在咖啡厅里，呼吸声绵长。林欣鹤能看见金色的光勾出他的身影，落单的男人捧着手机，言语间还充满孤独的味道：“总感觉，很寂寞呢。” “要不我来陪你一会儿吧。”林欣鹤心下不忍，却被卫楚桓劝住：“不用啦，小鹤赶紧回学校吧，过两天我去看你。” 高三的学生都被安排了住宿，能够出校门的时间和机会也是固定的。林欣鹤纠结片刻，却只能因为残忍的现实垂下脑袋：“那我先回去咯。” 卫楚桓轻轻“嗯”了一声，没有挂断电话，直到目送林欣鹤走到校门口才悄悄按上挂机键。难言的寂寞盘旋上心口，化作窗外的乌鸦鸣叫。 虽然不可能天天见，但卫楚桓毕竟是个自由的大学生，打通高中学生会的内部，偶尔还能溜回学校去偷偷看两眼林欣鹤。每次出操回来之后，林欣鹤总能在自己的座位旁边看见各种各样的小礼物，全是卫楚桓的手笔。 躲开老师的视线撕开包装纸，舌尖尝到熟悉的奶甜味，还是小时候卫楚桓最爱买来哄自己的那个奶糖。 每周一次的自由活动的时间，卫楚桓总会出现在学校外头等待林欣鹤。他将林欣鹤密不透风地罩进自己的牢笼里，上面标记着“生人勿近”几个大字。 他们小心的试探着彼此的关系，一点一点破开“兄弟”的枷锁，掉入暧昧的陷阱里。林欣鹤享受着这样的事情，卫楚桓也乐得配合。 一周一次的国旗下讲话，这次轮到赵怀素的班级，而这个重任就被交到林欣鹤的手里。第一次站到主席台上讲话，林欣鹤有些紧张，却意外地看见了混在人群中的卫楚桓。 卫楚桓远远地朝他挥手致意，他突然觉得心神安定。可等他下主席台想要再去找卫楚桓，却发现卫楚桓已经离开，只留下一张纸条，拜托程尧送给自己，上面写满鼓励的话语，要林欣鹤勇敢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 林欣鹤将纸条捧在胸前，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再逃离。 杭城大学每年都会举办迎新晚会，大一的时候作为被迎接的学生自然是没机会参加，可如今大二，这帮学长学姐誓要一鸣惊人。 “你们打算做什么吗？”林欣鹤没有参与过这种的活动，感到很是好奇。 “他们想要搞什么舞台剧。”卫楚桓兴致缺缺，但被寝室的其他人给拖下水，原因无他，班里的组织这件事情的文艺委员是个长得挺漂亮性格也不错的小姑娘，讲话细声细语，宋濂对人家一见钟情。 两个人聊起这件事的时候，卫楚桓还有些无语，因为那个女生居然就是传说中的女主角——“沈菡萏”。 卫楚桓没有想到这本书的故事线因为自己的到来已经全然崩坏到这种地步，也许这次迎新晚会将会是一个新的剧情点。 “你们什么时候演出啊？”林欣鹤却是兴致勃勃，想要看卫楚桓的表演。 卫楚桓思索了一下：“下个星期的周六，晚上六点开始。” 林欣鹤立刻表示：“那我要来。” “你不是晚自习吗？”卫楚桓其实并不想让林欣鹤和女主角接触，生怕会造成什么不良后果。 但林欣鹤很坚持，还准备带着程尧一起过来。卫楚桓拗不过他，专门给他们留了两张票。 迎新晚会准时开始，林欣鹤和程尧请过假以后，就提前过来占好前排的座位，有些无聊地等待着晚会开场。 卫楚桓的节目被安排在中间位置，林欣鹤掏出手机准备玩游戏度过，场馆里的信号一般，他按着手机，联网的速度很慢。灯光骤然暗下，主持人从两边上台，说着熟悉的手稿内容，在一轮又一轮的领导发言过后，林欣鹤忍不住昏昏欲睡。突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晚会正式开始。 一共安排了二十几个节目，熟悉的歌舞表演，魔术，小品，还有让人目瞪口呆的杂技表演。在观众接近疲惫的时候，卫楚桓他们班的舞台剧上场，不同于之前简陋的布景，精致的景别就足够让人眼前一亮，大幕拉开，演出正式开始。 他们要表演的是睡美人的改编版，林欣鹤之前特意问了一下卫楚桓要演什么。 “王子。”卫楚桓的回答正在林欣鹤的意料之中。 “嗯？那谁演公主啊？”林欣鹤又问。 卫楚桓想起这事儿还觉得头痛：“沈菡萏，我们班文艺委员。” 舞台上的剧目已经开演，林欣鹤将目光收回，聚精会神地欣赏起卫楚桓的表演。 可出人意料的剧情展开，观众逐渐发现这个王子似乎拿了反派剧本。最后一幕，女巫守在公主的床前不准王子近身。可王子的长剑已经没入她的胸膛，灯光倾泻而下，王子单膝跪地，拥住可怜的睡美人。他眉目冷淡地注视着怀里的人，毫无感情的宣判对方已经死亡。 而他拿出与公主的婚戒，顺利继承下国王的位置。可怜的睡美人陷入永久的昏迷，被锁在这个高塔之上。 全剧终。 台下的学生都被最后那个结局点燃情绪，林欣鹤目瞪口呆，想要找程尧去抒发一下自己内心的震撼。可程尧的脑子里全是刚才台上公主的那张脸，程尧想这大概就是爱情的滋味吧。 卫楚桓卸下身上的装扮，没想到沈菡萏从后头冒出来。卫楚桓给沈菡萏让开位置，没想到女生却是故意要朝他的方向走过来。 “你有什么事情吗？”卫楚桓抬眸。 沈菡萏眨眨眼，却道：“你很奇怪。” 两个人插在这个乱糟糟的后台，有些阻碍其他人的通行。卫楚桓向旁边退开，对着镜子开始擦拭自己的妆容，对于沈菡萏的疑问并没有张口回答的意思。 “让我猜猜看啊。”沈菡萏却自顾自地说下去，“你该不会是暗恋我吧？” 卫楚桓嗤笑道：“自信是好事，但过分自信就不好了。” 沈菡萏吐出舌头：“开个玩笑嘛，我只是觉得你很不喜欢我，但我跟你又没什么交集，所以觉得奇怪而已。” 卫楚桓擦干净自己的脸，轻声道：“怎么难道人人都得爱你吗？” “话不是这么说的，可你对我有意见。”沈菡萏斩钉截铁，她向来对于别人的情绪很敏感，更何况还是这种针对自己而来的情绪。 但卫楚桓并没有要理会她，他还要去校门口送林欣鹤，对于沈菡萏的纠缠感到十分厌烦。就在这样莫名其妙的状况下，主角四人第一次正式会晤。卫楚桓轻易就能看出来程尧陷入一见钟情的泥沼，而林欣鹤满脑子都还是刚才的舞台剧，拉着他说个不停。 沈菡萏偷偷观察起那边的两个人，很和谐，和谐得像是从一根枝干上长出的两朵花。 “你好。”面前的男生似乎还有点紧张。 沈菡萏回过神来：“你好呀。” 程尧深吸一口气：“我叫程尧，能留给联系方式吗？” 沈菡萏大脑宕机，稀里糊涂的和人加上信息。 卫楚桓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果然无论世界线如何崩坏，只有男主角和女主角的感情戏不会。
第32章 那部大胆的舞台剧带来的影响空前盛大，学校里无端卷起风浪。卫楚桓的名字再次在学生中传开，增加的情书数量和送礼物的人让他不得不给自己树立起非单身的人设。 偷拍卫楚桓照片在两个学校的论坛上发得到处都是，林欣鹤也因为程尧的关系翻到论坛上，看见了卫楚桓读书的照片、吃饭的照片、甚至还有和别人一起讲话的照片，各种各样的照片。林欣鹤目瞪口呆：“这是犯法的吧？” 程尧耸起肩膀，示意林欣鹤继续往下翻。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林欣鹤在那天受到了不小的震动，因为学校论坛上关于他自己的照片数量更多。 多到论坛管理员不得不亲自出马维持秩序，将林欣鹤的图楼全部搬进一个帖子里，以维持论坛的基本生态平衡。 卫楚桓当然也知道，毕竟他的好室友就是这个论坛的管理员，之前还带他一起欣赏过那些帖子。最后看卫楚桓的脸色铁青，这才动用管理员的权利将某些隐私的照片给删除。 美丽会引来人们的追捧，热烈的情感像是在追逐着一颗闪耀的星星。 他想起来书里写的那张星探的名片，林欣鹤走在路上就被慧眼识英的星探看中，那还是一家正经的模特公司。只是书里那个林欣鹤还在父亲的控制中苟且偷生，他小心地藏着名片，祈求自己的未来能有一条生路。可惜到最后，他也没等到自己的生路。 美好的事物是用悲剧来打碎的，这本书的作者显然深谙这个道理。她打碎了这本书里最华贵的玉器，又一次一次地将他修补好，最后等待他的却只有粉身碎骨，再也无法挽回。 卫楚桓在那个时刻突然感觉，林欣鹤未来也应该是生活在聚光灯下的人。 高三的日子就借着这样的乐趣填补更多无趣的时间，他们抬头看着上面的倒计时被一天天的撕去，安稳地过完最后一个寒假，他们真正迎来了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开学的那天，林欣鹤哈欠连天地听班主任空出一节课来给大家做思想动员，讲话结束以后还剩半节课，照例发下试卷来给大家做，下节课再讲。 林欣鹤重复着每天背书、做题、复习又复习、做题、背书的日子。 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对于很多成绩好的同学而言，还能空出比之前更多的时间来自由支配。课表上只剩还没考过的三门主课，其他副科都已经在上学期末之前就彻底结束，林欣鹤当时拿着满分的成绩，很是习惯的在排位表的第一寻找到自己的名字。 高考对于林欣鹤而言的确就像是一次寻常的测验，他安静地伏在桌子上闭目养神，坐班的老师也都当他是空气。程尧对于老师不管他这件事很是羡慕，他忿忿不平地问凭什么，就被林欣鹤最近一次的月考成绩堵回去嘴。 太过亮眼的成绩单，让班主任特意找他问了问以后的志愿，林欣鹤没有考虑过除了杭城大学以外的学校，自然也会这么回答。 这个回答让赵怀素无可奈何，稳坐年级第一宝座的准理科状元对自己的认知显然还有所偏差。他摇摇头道：“小林，以你现在的成绩来说，只上杭城也太委屈了吧。” 可林欣鹤并不这么认为，卫楚桓也在那里上学，那杭城大学就是最好的选择。 班主任无奈地翻开他的成绩单和第一学府前些年的录取分数线一一对比，问道：“你发现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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