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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床去找林欣鹤却意外得到小鹤跟同学去野炊的答案，假期的生活因为没有林欣鹤的陪伴而显得格外漫长。 翻开手机却意外发现自己被小鹤删除了，有些疑惑地看见那条崭新的好友申请——你的未来对象，林欣鹤。 卫楚桓忍俊不禁，将人重新添加回来，改备注成“奇奇怪怪的可爱小鹤”。 紧接着林欣鹤发过来一条极为正经的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林欣鹤。原新城高中学生，现已毕业，身高178，体重65，性别男，爱好你。想问你的好友列表，能不能有我的一席之地。” 卫楚桓扪心自问，这样别出心裁的追求方式，确实是闻所未闻。当然这条消息背后应该还有程尧的手笔，换成林欣鹤自己肯定是说不出那么酸不拉几的话。 他强忍着笑意，给林欣鹤回复:“你好，我是卫楚桓。杭城大学大二学生，身高182，体重71，性别男，爱好未知。我想说，我的好友列表里永远都有你的一席之地。” 只是一天过去了，两个人的对话框还停留在这段对话上，没有任何增加。等到晚上林欣鹤快要回家的时候，他突然不声不响的给卫楚桓发来一堆自己的照片，分别是自己早上吃饭，中午吃饭，晚上吃饭，还有吃的什么的照片。 卫楚桓一张张往下看，愣是没看明白林欣鹤这是在做什么。问出这个问题，得到了异常可爱的答案:“我在跟你报告行程。程尧告诉我的，如果要追求一个人，应该先让对方了解自己。” “但这样的了解也太表面了，你就没有更深入一点的，想让我了解的事情吗？”卫楚桓捧着手机笑了半天，决定自己来教导对方该怎么去表达。 林欣鹤沉默半晌，慢吞吞地回复:“我也不知道，不然你也给我发自己一天都做了什么的照片好了。” 一个人单方面的报备行程，突然成了两个人的日常聊天内容，就像之前那样，好像什么也没有变。 晚上林欣鹤回到家里，玩疯了的小孩脸蛋红扑扑，还给家里人展示他的战利品，一筐河虾，被赵娜兴高采烈地拎到后厨去放好。走上二楼，被卫楚桓逮了个正着。 林欣鹤瓮声瓮气地询问对方要做什么。 卫楚桓说：“给我可爱的追求者一个晚安吻。”浓烈的薄荷香气蹿进林欣鹤的口腔里。 好像被攻略的人是林欣鹤自己，他捂着嘴赶紧跑回房间里，脑子里却翻来覆去地想那个轻轻的吻。 宋老师自己开了一家美术培训机构，卫楚桓每年假期没事儿都会去给宋老师当助教，也能赚点生活费，今年也不例外。 林欣鹤一觉睡醒就是大中午，没事儿就想找卫楚桓聊聊天，只是没想到那会儿卫楚桓刚好在给画室的学生当模特。林欣鹤的消息发出去一直没得到回复，他无聊地缩在沙发里上看电视，就收到程尧的信息，喊他回学校去看自己打篮球。 外头又闷又热，林欣鹤本想拒绝，但在家里待的时间太久，又觉得无趣，要程尧等自己一会儿，马上就去。 即便林欣鹤对于篮球毫无兴趣，现在也已经别无选择，为了度过这段漫长的没有卫楚桓陪伴的时间，他必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去看程尧他们打篮球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林欣鹤赶到球场的时候，程尧和另外那边的队伍已经要打起来了。他心里着急，随手拿起滚到自己身边的篮球就砸了过去。 也不知道砸到谁身上，一个胖子怒道：“他奶奶的，是哪个不长眼的敢砸他钱爷爷啊！” 林欣鹤一个箭步冲进人群里，趾高气昂道：“我？怎么了，你有意见啊？” 那胖子阴阳怪气道：“哟，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新城有名的小娘炮，林欣鹤啊——” 啧。林欣鹤舔着后槽牙，就要冲上去找他干架，被程尧死死地挡在后面，这钱德海的家是有名的地头蛇，绝对不能让林欣鹤出事。 看他沉默，钱得海越说越起劲，信口胡诌起林欣鹤这张脸：“一男的长得这一副狐媚样儿，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人。哎你和程少爷关系这么好，该不会是他养的小姘头吧。”说完，这帮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显得被围在中间的他和程尧的安静无比异常。 林欣鹤冲不出去给他一拳，只能指着他的鼻子骂人:“你有本事就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你这个不要脸的蠢猪头！” 钱得海差点气歪鼻子，撸起袖子就要冲过来和林欣鹤打架。但程尧挡在两个人中间，既不让林欣鹤受伤，又不让钱得海前进。 两边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沈菡萏匆忙赶到，打破了现在的局面。“钱德海，你在干嘛？” 钱得海一听是这姑奶奶的声音，着急忙慌就想跑，被沈菡萏精准爆头，痛呼一声，捂着脑袋蹲到地上。 “你又在欺负同学！”沈菡萏站出来主持公道，就要出言安慰一下势单力薄的程尧他们，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熟人，“是你啊，程尧学弟。” 程尧也是，挠了挠头：“学姐，怎么是你啊？” 有情况啊——林欣鹤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偷偷笑起来，不禁得意地瞪了一眼现在因为自家姐姐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的钱德海。 钱德海气急败坏，被沈菡萏一记眼刀，吓得又缩回脑袋去。“给他们道歉，钱德海。”沈菡萏从后面踹他地屁股。 小胖子身上的肉被踹起来，硬是不肯低头。 这会儿林欣鹤张口道：“你不服？” 钱德海冷哼一声。 “你要是不服，下个星期我们可以比一场，谁输了谁就学狗叫绕着操场跑三圈，并且还得给对方道歉，怎么样？”虽然林欣鹤根本不会打篮球，但这个架势拿捏十足。 钱德海受到挑衅，当然不肯认怂，一场莫名其妙的赌约就这样达成了。 程尧却只关心沈菡萏下次会不会开，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心思也跟着他的女神一起飘远了。 林欣鹤啧啧出声：“还真是见色忘友。” 程尧一招制敌：“卫楚桓来了。” 林欣鹤表面不信，转头的动作依然诚实。被程尧奚落：“我们都一样啊——” 篮球场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程尧停止和林欣鹤之间的吵闹，提起一个严肃的问题：“所以你又不会打篮球，莫名其妙跟他赌什么啊？” 谁料林欣鹤面色如常，自然道：“那怎么了呢，卫哥会啊。” 程尧遭受致命一击，只能举起手给他竖起个大拇指。 两个人分别后各自坐上自家的车，林欣鹤翻看自己下午有没有错过的消息，果然发现卫楚桓的消息。他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说给卫楚桓听，附上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包，问道：“哥哥，你会帮我的吧？” 对此，卫楚桓当然不可能拒绝。 但林欣鹤还是有些惆怅：“好麻烦啊，大热天还得出门。” 卫楚桓回他一个抱抱的表情：“那怎么办呢？小鹤要在家里等我吗？” “不不不不，我想看哥哥打篮球的。”林欣鹤有些甜蜜蜜地想，就像英雄救美。 “好啊，那下次我带小鹤一起打吧。” 隔着屏幕，林欣鹤都能想象出卫楚桓此刻专注的神情，黑曜石般的瞳仁里一定会燃起火焰，能把林欣鹤整个吞没。 “好。”林欣鹤的心脏鼓噪，将手机抱到胸前。他说不清这些情绪的来源，于是把它们通通判定为“喜欢”，好喜欢卫楚桓。
第35章 为了避免在沈菡萏面前出丑，程尧偷偷拉着卫楚桓给自己做秘密集训。他可是知道自己卫哥曾经在校队里待了好几年，只是后来没有打算走体考那条路，就很自然地退出了训练队伍。 卫楚桓伸出手，示意程尧过来抢球。几次都被躲过，程尧精疲力尽地倒在地上，拧开矿泉水浇在自己的脸上，气喘吁吁地爬起来，捏紧拳头大喊：“再来。” 重复着单一且乏味的训练，在过去三个小时后，卫楚桓比出停止的手势。两个人坐到球场边，稍事休息。 程尧咕咚咕咚地往下灌水，补充自己身体里流失的那些水分，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卫楚桓扯起裤子，岔开双腿，靠在后头的墙壁坐下。有路过球场的高中生妹妹小声地交头接耳着走过去，似乎是在讨论他们两个。 “我听小鹤说，你喜欢沈菡萏啊。”卫楚桓冷不丁提起这事儿，程尧一口水差点没把自己呛死，面色涨得通红，这下也不用说话，卫楚桓就明白了。 撞上他的肩膀，卫楚桓问还要不要再来一把。 程尧豪情壮志地挥舞手臂：“来！” 结果也很自然，以程尧的失败而告终。他倒在地上，盯着刺眼的太阳，程尧突然捧腹大笑，“哎，卫哥，你之前是不是觉得我很蠢啊？” 卫楚桓没有否认：“怎么突然这么问？” 程尧借卫楚桓伸出的手从地上站起来：“没有，就是我突然意识到了而已。所以，你果然偷偷骂过我是傻逼吧。” 卫楚桓勾住他的肩膀：“这话可不兴乱说啊，特此声明，我可没有骂过你。” 程尧反手给他一拳，向前跑出几步，他跳上台阶，对着远处的群山振臂高呼：“啊——”毫无意义，却充满力量。卫楚桓微微仰起头，他仿佛能够看见禁锢在程尧身上的枷锁在一点一点脱落。 “哎，你觉得沈菡萏会喜欢你吗？”卫楚桓抱着篮球。 对此，程尧咧嘴一笑，浑不在意。 人在年轻的时候，从不会觉得自己缺少时间。他们肆意挥霍着自己的时间或者感情，把浪费认成一种必要的人生体验。总是宽容地对待那些被自己浪费的时间或者感情，也从不失望，反正他们还会拥有明天升起的太阳。 林欣鹤在家里无所事事地待久了，开始跟着徐敏之一起摆弄家里的花花草草。 他看徐敏之举起小剪子修剪起盆栽的凌乱的枝叶，让处在下方的叶子也能得到营养的滋润，偶尔听徐敏之介绍一下那些植物的来历，大多是别人送的。一般人送盆栽不太会了解其习性，专门挑贵的送，送一个面子上的好看，但难养活的东西徐敏之通通都拒之门外，只留下一些好养活又便宜的小盆栽在家里，偶尔闲得无聊的时候侍弄着玩玩。 “想过要去哪个学校读书了吗？”徐敏之悄声询问。 林欣鹤避开阳光的侵扰，给地里打蔫儿的花骨朵洒水，“我想好啦，去杭城大学。” 徐敏之面上带起笑来：“怎么你也想去杭城啊。那想过要去读什么专业了吗？” 这件事林欣鹤确实没有想好，有些苦恼地撅起嘴巴，撒娇般地蹭到徐敏之身边去：“敏姨想呢？” “小鹤读什么都好，最重要的是，以后啊可要开心。”徐敏之爱怜地摸摸他的脸颊，目光里满是疼惜。这孩子受尽苦痛，才勉强能过上好日子，徐敏之对于他向来没有任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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