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地方惹到眼前这人? 小殿下眨眨眼睛,伸手推他,轻声争辩道,“什么牵肠挂肚……” 谁知谢枕溪暗里已是呷醋呷得狠了,此刻最是看不得他这没心没肺的模样儿,不仅没有被推开,反而伸手在他眼前微微晃了晃,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殿下不会说话便不要再说了。” 说罢,竟忽然俯身。 那吻却不似往日那般温柔,似是料定了他要躲,谢枕溪索性一开始就按住了小殿下的脖颈,将那片雪白细腻的皮肉死死捉在掌心。 两人离得这般近,白眠雪被他这般看着,不由得心跳直直加快了许多,连脸颊都隐约发烫。 “殿下……” 压着人尽情欺负了好一会儿,直到眼睁睁看着小东西脸色涨红,谢枕溪才满意地轻轻吐出那柔软似蚌肉的唇瓣。 一道银丝仍半牵半扯衔在二人唇间,白眠雪垂眼瞧见,心跳得几乎快要蹦出来,羞愤地撇开视线。 下一瞬却被人捉回下颌,抬眼就见那双漆黑如潭的眸子死死盯着自己,似乎有点笑意, “……殿下怎么都不敢看我?” “你,你……” 白眠雪实在不敢和他对视,小殿下挣扎不开,口中轻轻地胡乱哼唧几声,猫儿一样颤着眼睫挪开了视线。 方寸之间,他似乎听到谢枕溪轻笑了一声,垂眼舔了舔他粉色眼皮,嫌不过瘾,叼在唇齿间轻轻咬, “嗯……害羞了?” 白眠雪实在受不住他这般相戏,不住地摇着头,软绵绵的眼神从他身上躲开,微微埋下头轻喘一声,从脖颈红到了耳根。 谢枕溪瞧见,忍不住伸手去摩挲他小小的薄红耳珠。 这处的触感尤其妙,他捻弄了几下,看小殿下的脸色愈发红了,一时难耐,又吻了上去。 恰是外头山路崎岖,侍卫一个走神,马儿踩进了车路边的巨坑。 整个马车都颠簸了一下,谢枕溪拇指上的玉扳指不妨狠撞在马车板壁上,金玉相击,发出一声长吟。 那赶车的侍卫这才回过神,唯恐有事,连忙坐直了身子在外头大声道, “属下该死了!原是这马不长眼,王爷和殿下可安好?” 马车内的二人却无一回音。 侍卫不明底细,心头不免大骇,忍不住连声问道, “王爷,五殿下,无事罢?!” 谁知他这厢催问得急,却做梦也想不到车里迥然不同的情景。 乌金色轿帘掩着的地方,那两人正唇齿相依,如何答得了他? 白眠雪被人捉着亲,原本还能小声地呜呜乱叫,现在外头一片寂静,小殿下怕被听见,只得自己忍住,连一点吸气声都不敢发出来。 谢枕溪垂眼盯着小东西委屈巴巴,又羞又气却不敢动弹任自己施为的模样,眸色一暗,只觉得更加难耐,忍不住把人亲得更深。 直到那侍卫战战兢兢,欲停下马车下来瞧看,他方才松开白眠雪的唇瓣,掌心却仍捧着人的脸,颇为意犹未尽, “无事。且行你的路。” 侍卫听着自家主子声音哑了几分,虽摸不着头脑,哪敢再问,只得应了一声,重新赶车。 直到马车行出二里地,方才心头一紧,惊出了一身薄汗。 - 约摸两炷香点过,马车将将行至山顶,有风南来,轿帘半舒半卷。 谢枕溪终于尽兴,慢慢松开白眠雪的脸。 这一吻却不似先前任何一次,两个人都免不了有些动情。 小殿下眨眨眼睫,耳根红红的,慢慢去摸自己的脸,正要开口,谢枕溪却捉住他的指尖,一同去摸。 “殿下脸颊原来这么烫……可见方才也不是没感觉的。” 他低声轻笑,听来也没有方才那么可厌。 “谢枕溪。”白眠雪极难得直接唤了他名字。 “殿下这般唤我,何事?” 谢枕溪垂下眼眸,有点玩味地笑了笑, “往后就这么唤我倒好,比王爷好听许多。” 白眠雪并不理会他的眼神,小殿下有点畏冷,猫儿似的蜷在马车上,顿了顿,神色自若地轻轻问, “你……你是因我的模样才这样对我吗……” 谢枕溪只当他又要说什么话扫兴,谁知却不妨被他这样一问,一时怔了。 车辙的辘辘声突然亦停了,外头那侍卫忽然战战兢兢道, “王爷,殿下……” “禀二位主子,山顶的宅子已到了。” 不多时,谢枕溪便与白眠雪一同从车上下来。 侍卫不敢偷眼去瞧,只是替他们打帘子时隐约觉得,五殿下脸色似乎更比方才红了。 白眠雪抬眼,只见眼前一片青瓦白墙,映着墙内竹枝红窗,颇有南国之清新,煞是好看。 这处是谢家的私宅,当年建在山顶上,原是为了乱世里掩人耳目,如今却成了绝佳的游玩之地。 他方才站定,正要回头与谢枕溪说话,不料肩上却被人猛推一把。 这力道推得他连连踉跄几步方才站稳,白眠雪只觉得方才耳边一声呼啸,来不及细想,极为诧异地抬眼,却惊见自己方才站着的地方已有一翎箭狠狠插进地里。 谢枕溪的脸色已是变了。 “有刺客。” 他一句未完,耳边的箭鸣声已是呼啸而来! 谢枕溪蹙着眉头将所有箭挥剑砍落,只是那来势汹汹的箭雨却不肯善罢甘休,竟像长了眼睛似的只朝白眠雪而来。 周围的侍卫见状纷纷抽剑而出。 “有人要杀我?” 白眠雪眨眨眼睫,似乎是震惊他身无长物也有人惦记。 待他回过神来,轻轻唤了一声谢枕溪, “莫在这空地上纠缠了……我方才已瞧清楚了,箭都是从前边来的。我们赶紧退到宅子里去罢。” 谢枕溪却护着他,砍落几支羽箭,“不必,这些箭虽多,但像不精通箭术之人所为,有些虚张声势之意。” 只是他蹙起的眉头却半分都没有舒展。 敢在谢家家宅前撒泼的人,怎么会想不到,在宅子里埋伏兵力?
第113章 一百一十三 果然如谢枕溪所料, 许是见他们不上当,不过半盏茶功夫, 那原本紧紧锁住的宅子门就“哐当”一声,自里面被人打开。 一队人马如鬼魅般从宅子里涌出,与箭雨射来之处一同将他们围困在中央。 领头的也是个黑衣人,手执双刀,阴恻恻看着他们笑, “王爷果然聪颖,弟兄们原想用箭逼你们方寸大乱急着入宅, 谁知你们倒是眨眼间看破我计策!竟叫我弟兄在里面白白布置了许多机簧!” 谢枕溪脸色并不好看,闻言却也冷笑连连,朗声道, “你既有策反我侍卫的本事,何不在来时路上就动手, 竟能忍到如今?” “或是方才那箭雨来势再急些,我们只怕也是九死一生。为什么不动手?” “捉活的。”那领头的却故意不答他,猫戏鼠一样, 避重就轻道, “出价之人要买的是活人,那箭雨又不长眼,弄死了王爷可怎么办?” “果然,你们是冲着本王所来。” 谢枕溪看着那黑衣人瞬间张口结舌, 冷淡地拔出佩剑, 并不看自己身后百余个侍卫, “你们当中若有人仍效命北逸王府, 随本王拔剑。” “若是投靠宵小之辈,自去就是。” 他话音落下, 只迟疑了片刻,白眠雪就眼睁睁地看着身后那些来时还恭恭敬敬,有说有笑的人,眼下竟果真一脸默然地走向对面。 留下的侍卫亦是满脸震惊,却忍不住将手中长剑握得更紧。 他们虽穿着一模一样的王府侍卫衣着,眼下却站在两边,泾渭分明。 白眠雪倒抽一口凉气,这才恍然明白—— 谢枕溪同他出游本是件私密小事,更何况这种临时才决定的出行。 可是竟然有人能提前得知他们的行程,在此早早设下埋伏…… 若要谋划这么一出天衣无缝的计策,没有内应是不可能的。 白眠雪心中如坠了秤砣似的,几乎沉到了谷底。人却不自觉地靠近了一点身侧的谢枕溪,似乎都能闻到他手中佩剑极冷的铁腥。 他手无寸铁,但此刻却也奇异地并不十分惊慌,刚要开口,忽听谢枕溪淡淡道, “你回马车上去。” 白眠雪怔愣,抬眼却见谢枕溪竟是一直瞧着他,见他神色诧异,以为他怕,放轻声音重复道, “别怕,你回马车上去。” “本王命周同送你回去,他们不敢对你不利。” 周同便是来时驾车那个侍卫,眼下也抽出长剑紧随在谢枕溪身后。 白眠雪想摇头,他脑子里乱成一片,明明方才那许多箭矢就是冲他而来,谢枕溪还护着他,怎么顷刻之间,情势就这样倒转了过来? 只是他不明白,眼下也不可能有人给他答疑解惑。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抬眼竟见那领头的黑衣人正朝着谢枕溪阴恻恻地笑,眼神无异于看着个死人,不知为何,心头猛然一震,一时怒意更甚, “不管你是被谁派来的,你们若敢对北逸王不利……是大罪……” “殿下果然天真……”那人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都咳嗽了起来, “谁说是在下要对他无礼?” 他摇摇头,故作惋惜,“北逸王平日里待下严苛,致府中亲卫忍无可忍。于今日王爷与五殿下出府同游时,竟被早已预谋行刺的亲卫刺伤而死,啧,现有王府亲卫所穿衣裳及凶器为证。” “我这么编,殿下可还满意?若不满意,在下还有许多法子,能叫他名正言顺消失在此。” 那黑衣人说罢,轻轻一提手中双刀,张狂一笑,嚣张至极, “只不过王爷方才所言倒是对的,在下只收了一个人的钱,何故平白招惹殿下性命。您请自回罢!” 不等说完,他一个眼风,周围众人已拿着手中兵刃齐齐合扑上来。 两边人马瞬间扑杀在一处。 “回去。” 谢枕溪只来得及同他说这两个字,下一瞬手中配剑就捅进一个扑上来的刺客喉中。 他抽回剑时白眠雪离得太近,温热的鲜血几乎瞬间飞溅了他满身满脸。 小殿下茫然抬眼,恰瞧见谢枕溪的袖子上也正淋淋漓漓滴落那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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