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是。” 你是我此情相寄的爱人。 “你不是。” 所以平生只愿珍之重之,不舍得你受半分伤害。 “所以我只愿你能毫发无伤,平安返程。” 谢枕溪说罢,看着白眠雪怔愣的可爱表情,轻轻挑了挑眉,沙哑地笑了,顿了顿,去啄人的耳垂。 白眠雪愣了愣,一时不曾躲开。 那厮极会看眼色的,见着人不拒绝,当下愈发过分起来。 先是轻轻地吻,见人不躲,便改为试探性地啄,谁知小东西竟然一动不动受了,便大受鼓舞,愈发出格地衔着吮了半日,将那处调弄的殷红欲滴。 直到白眠雪忍不住轻轻抖起来,伸手推他才肯放开。只是又沿着那颗小巧可爱的耳珠一路拈花惹草,顺着耳根,一寸寸用唇齿摸索到他脖颈。 直将那雪白的脖颈吮得大片大片发红。 又专门去含他极耐不住折腾的喉结,抵在齿间轻轻厮磨,故意要看小殿下忍不住地颤抖,下意识将手指插进他长发的可爱模样。 “看你往后再敢不听我的话。” 白眠雪委屈巴巴地喘,扭动身子,躲,谢枕溪却只是笑。 仿佛方才极端的厮杀透支走的体力以一种极端的方式重新返还了回来,让他有了一腔精力收拾眼前不听话的人。 直到人小小声地呜咽了一下,他才肯恋恋不舍地吐出喉结,又重新一寸寸地含吻而上。 等终于吻住那柔软唇瓣时,小东西已经脸色发红,整个人连眼神都变得迷蒙了。 往日虽然谢枕溪也有亲他的时候,但从来没有一次亲得像这样格外缠绵缱绻,也绝没有现在这样让他难耐。 “呜……” 白眠雪脑子昏昏沉沉,踮了踮脚尖。分明是想躲的,看起来却像他自己主动把那柔弱的唇瓣送到别人口中。 “嗯……殿下今天好生乖觉。” 谢枕溪故意贴近他耳边轻声细语,看人通红着脸轻轻颤抖,却又说不出来话,方才被挑起的所有惊愕心绪几乎都在这一刻彻底,彻底,平复了下去。 佛语曾有云,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但他心有挂碍。 因而心甘情愿被恐怖颠倒妄境折磨。 因而会在厮杀时瞧见他乘马车而去,心中的巨石方才落地。 因而怕这人疼,怕这人伤,也怕他受尽委屈。 他能做的,就是尽力保护他周全。 不止今时,不论往日。 不论两人同在风云诡变朝堂之上,抑或是归隐田家晴耕雨读。 他只愿护着眼前脸色通红的小东西,看他被自己亲得晕头转向,乖乖闭着眼让他吻上那双眼睛。 只是到底前路遥遥。 - 待他们从院落里出来时,两旁早有侯着的侍卫连声嚷着什么一涌上前。 他们骤然离得太近,吓得小殿下连忙一把拉高衣领,堪堪遮住自己的脖颈,生怕被人瞧出端倪。 方才谢枕溪简直就是听不进去话,自己说了哪里不能留印子,偏要在那儿留。 实在过分。 “都做什么?往日的规矩呢,退后回话。” 谢枕溪蹙了蹙眉,喝了他们一声。 侍卫们连忙纷纷后退,瞬间让开一片空地,有个为首的连忙抢上前半步,跪下道, “禀王爷,方才兄弟们处理这些刺客的尸体,从许多人身上翻出来了这个……” 他将手里的东西拿出来展示给众人,只见是一只刻着古怪纹饰的令牌。 说着他又单独拿出一只玉佩,托着帕子,呈了上去。 这只玉佩通体暗红,极小巧,约摸只有小拇指长, “这是从领头的那个黑衣人亵衣的暗袋里翻出来的。弟兄们觉得,或许能助王爷查探清楚他们的身份。” 说着他沉吟了一下,低着头,战战兢兢闷声道, “……只是,那个领头的,方才几个弟兄们搜他身时……被他使计欺瞒,一个不小心,竟,竟没有看住……叫他自尽了。” 谢枕溪的目光瞬间从手中的玉佩看向那侍卫。 半晌,他突然冷淡地勾唇笑了,“罢了,死了就死了。本王已知道了。你们且下去吧。” 众侍卫皆茫然,只是不敢多话,纷纷静等主子吩咐,见状只得散了。 谢枕溪托着手中暗红色玉佩,放到白眠雪眼前,玩味笑道,“殿下瞧着,可有几分熟悉么?” 白眠雪看了看,摇了摇头。 “殿下不知道也好,这些脏东西,没得污人眼。” 谢枕溪淡淡道, “这是侍剑山庄的庄主令牌,原是个小门派,自落魄后,为了生计,不得不为皇室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如今他们效命谁呢?” 谢枕溪微微含笑,将掌心的玉佩翻转一面。 只见暗红色的玉石上,一个格外熟悉的“景”字赫然在目。 空气中的血腥气息似乎散了一些,但到底还是极为浓重。 清风吹过时,仍旧令人心有余悸。 谢枕溪抚过白眠雪的长发,他温言细语,仿佛极有耐心道, “你看,你芝兰玉树,斯文有礼的好皇兄……私下里,也是会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好勾当的。” 谢枕溪执着玉佩,唇边终于勾起愉悦的笑意。 原来看光风霁月堂堂君子,被逼成妒火中烧的小人,竟是这么爽快的一件事。 只是白景云大约还料不到,这些不要命的刺客,今日不仅没有除去他,反为他做了嫁衣裳。
第116章 一百一十六 一路上马车颇有些颠簸, 直颠得人恍恍惚惚。 白眠雪被晃得抱着膝盖蜷在乌金色的马车内,眼睫垂下来, 模样乖巧安静。 “睡着了?” “嗯……没有。” 白眠雪坐起身,长长的眼睫慢慢地眨动了几下。 “那就是生气了?” 谢枕溪给自己的伤口上完药,将一个白色瓷瓶放回在精巧的眼前案几上,挑了挑眉, “怎得,怪我戳破白景云的手段,把你吓到了?” 他随意地敲了敲马车的内壁, 听那里清脆的声音,“……还是觉得他不如你心中所想,失望了?” 小殿下抿了抿唇,掀起眼皮,有点儿茫然失神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会被吓到呢。 其实他早就知道的, 白景云怎么会是好招惹的善茬。 幼时开蒙起便学习帝王之术,又在多疑的英帝跟前能安安稳稳做了数年太子的人,怎么可能只有温和纯良的一面。 只是这些日子他待自己太温柔, 让自己一时都忘了他原本的手段。 …… 他们这会儿正赶在下山的路上,马车颠簸起来,确实让人不太舒服。 但刚刚经历了那一场骇人的恶战,这些细枝末节便都顾不得了。 见谢枕溪仍盯着他,白眠雪抱着臂, 好像有点冷, 又有点困倦,声音软哒哒的, “没有……” “我好像也搞不清楚……我很不喜欢他做这样的事。” 白眠雪漂亮的眼眸有些茫然,“但他是大衍的太子。” “大衍的一国储君, 将来是要接替我父皇……” 他蹙起眉头,声音轻了几分,像猫爪一步步踩在人心上,沙沙的,令人心痒, “只论他这样身份,不管他用什么手段,好像都在情理之中了……” 从策反北逸王府的侍卫,到深谙他们出游的路线,再到拿着侍剑山庄庄主玉佩,战败即自尽的刺客…… 若不是最后被自己放了箭雨击溃了许多刺客,几乎整个计划都天衣无缝。 哪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死,白眠雪也不得不承认这整个谋划堪称完美。 “……为帝为君,就要有些手段才不显得软弱,不是吗?” 他漂亮的眉眼耷拉下来,很乖巧的样子,又分明在苦恼和纠结。 谢枕溪仔细打量他几眼,好似暗中叹了口气,拿过方才被他扔开的金疮药,道, “伸手。” “嗯?” 白眠雪还没有反应过来,掌心已经忽然被那人拉到了眼皮底下。 原本洁白如玉的掌心突然多了数道血痕。 他自己原本没有察觉出疼痛的,可这会儿叫人这么仔细的盯着,竟也觉得手心里隐隐作痛起来。 “爬梯子的时候蹭出来的?” 小殿下撑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点点头,“那梯子太粗糙了,上面有好多木刺。” 谢枕溪也不多说什么,拧开瓷瓶的塞子就给他上药。 冰凉的药膏从他指尖擦过,辗转敷上自己脆弱的掌心,白眠雪忍不住就缩手要躲,被谢枕溪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不轻不重地在手背上打了一下。 “乖些。” 谢枕溪眼都不抬,继续给人上药。 不开窍的小笨蛋。 被人坑到满手是血,竟然还一本正经地替人开脱,他都懒得纠正他—— 像他这般的性子,若是普通人也便罢了,偏偏生在大衍的皇室,偏偏做了那个“五皇子”,若没有人护着,只怕将来还有他吃大亏的时候。 …… 白眠雪被人打了,除了有一点点委屈,也不闹腾。 方才那场要命的厮杀已经抽去他所有的精力,这会儿连话都累得不想说。 只是过了约摸半炷香,精疲力尽的小殿下终于忍不住了,脸上染了层淡淡的薄红,咬牙道, “你做什么?” “给殿下上药啊。” 谢枕溪淡淡地托着他的掌心,目不斜视,只是指尖却忍不住反复摩挲他的掌心,继而捉着人去摸自己的胸口。 “……上药是你这样上的吗?” 谢枕溪垂眼看他一眼,仿佛惊讶他大惊小怪,“方才我已经给殿下上过药了,现在该换殿下帮我了。” …… 两人折腾许久,直到白眠雪忍不住将那个瓷瓶给踢到了桌案底下,任它骨碌碌滚到角落,方才消停。 “臣不是有意折腾殿下的。” 谢枕溪慢慢吻了吻白眠雪的唇角,眼神晦暗下来,似乎有笑意一闪而过, “只是先前想错了,臣今日才知,臣还有很多东西未曾教与殿下。” “比如,第一课,永远不许替你的敌人开脱。” - 这次九死一生从山上回来,白眠雪顾不得别的,直接窝回自己的住处,狠狠休息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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