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昨天怎么没看到这些,林辞不解的挠了挠脑袋,做个春梦能改变这么多吗? 赵止筏去了内务府,那是王府内专门为他缝制一年四季的衣服的地方。 内务府的人见到赵止筏纷纷起身跪拜,不清楚这位大佛怎么突然来了。 “拿尺子和布料过来。”赵止筏吩咐道。 赵止筏挑了几块还算顺眼的布料,对着下人说道:“我说尺寸,你们记好,用这些布料做些四季的衣裳。” 这报出来的尺寸,明显与赵止筏的身型不符合,林辞没想明白赵止筏要给谁做衣服。 难道是那个赵珏,林辞很快就否认了这个猜测,赵珏现在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按照刚刚那尺寸,应该是个青年的体型。 林辞有些好奇,是谁居然让赵止筏把对方的三围全记下来了,这得有多熟悉对方。 赵止筏安排完就回到了书房,他受诏先行回京,后行的军队都还在路上,不过两日便要抵达,他要先安排好军队的食宿。 见赵止筏开始办公,林辞百般无赖的趴在桌案上,待了半个时辰,林辞实在待不住了。 他默默爬到桌案边缘,又抬头瞅了赵止筏一眼,想着对方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注意到他,林辞悄悄的溜了出去。 赵止筏哪能没发现他的小动作,看见林辞偷偷摸摸的背影,赵止筏捏着书页的手停了一下,随后又继续翻动。 随便他吧,有暗卫看着,在府里总归不会出事,赵止筏想起青年灵动的姿态,嘴角微微上扬。 林辞跑进院子,就见赵青站在青梅树下。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林辞跑了过去,也跟着仰起了脑袋,可却什么都没看见。 赵青发现林辞来了,蹲下身子,伸手揉了揉林辞的脑袋,他望着随风摇摆的青梅树叶,已有些浑浊的眼中说不清的温柔,“十多年了,今年可算是结果子了,真是个好兆头,明年五月就有青梅吃了。” 他的嗓音有些沧桑,但语调却慢悠悠的,有着道不明的期待。 林辞对青梅兴趣不大,光是想想他就觉得嘴里发酸,尤其是野生的青梅树,那果子能酸掉牙。 赵青只是将林辞当成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倾诉对象,他也没指望对方能够给他什么回应。 将常备在怀中的糕点递给林辞,赵青继续对着青梅树静默不语。 林辞不知道赵青在回忆什么,但他也没再打扰对方,将糕点塞进腮帮子里,就溜出了院子。 这几天王府内他都跑遍了,实在是没什么好玩的,林辞是个安静不住的性子,他眼珠子一转,就打起了出王府的主意。 只是跟在他身后的暗卫是个麻烦,就怕他前脚刚溜走,后脚暗卫就怕他抓回来了。 林辞思索着该怎么甩掉暗卫,这时他看见丫鬟们手里抱着的衣裳,心中突然有了法子。 林辞挑了块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石块抱在怀里,跟着丫鬟走进了熏衣服的厢房,他将石头藏在角落,确定没人注意到这里,他才溜达到丫鬟们旁边。 在王府,林辞可谓畅通无阻,基本没人会赶他,丫鬟们见到林辞,只是微微侧目,又继续干手里的活,她们衣服摊放好,点燃了一个个香炉。 林辞趁机钻进了一件衣服下面。 小丫鬟见此,伸手就想将林辞捞出来,林辞又往里面钻了点,将抗拒的意思表现的明明白白。 小丫鬟犯难了,她看着为首的大丫鬟拿不定注意。 大丫鬟知晓赵止筏有多宠爱这只家鹿,于是她摇摇头,意思是随林辞去吧。 等一众丫鬟离开,林辞也没急着出来,他钻的这件衣服就靠近放石头角落,他在等看守他的暗卫放松警惕。 暗卫见林辞一动不动,以为对方是睡着了,紧绷的神经逐渐松懈下来,他根本没想到一只家鹿会玩计谋,于是让林辞轻松得逞了。 林辞顺着墙跟,从窗户溜了出去。 摆脱了暗卫,他顿时觉得一身轻松。 林辞没再多做停留,直奔王府外面,翻出院墙的那一刻,林辞没忍住在心底呜呼一声,可算是让他出来了。 考虑到还有透明墙在,林辞走得很慢,就怕自己一不留神,头上又撞出一个大包。 王府的位置于京城来说有些偏僻,林辞溜达了好一会,都没见到什么人影,就连他一直担心的透明墙都没出现。 林辞回头望着王府的位置在心底计算着距离,发现早就超了透明墙的范围。 林辞瞬间激动起来,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赵止筏,撒开丫子就向前跑,结果还没跑多远,只听啪地一声,林辞被弹了回去。 捂着被撞的脑门,林辞痛得吸气,原来不是没有透明墙了,只是距离变大了点。 思前想后,他这几天唯一的不同就是吸收了点赵止筏身上的紫气,范围变大说不定就是这个原因。 林辞下定决心,回去一定要在赵止筏那多蹭点紫气。 巍峨宏壮的京城在电视上见过许多次,但身临其境的体验,林辞还是第一次,不知不觉他就被外面的景色迷了眼,直到天色渐暗,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溜出来太长时间了。 林辞赶忙掉头向王府跑去,边跑他还边思考晚上该吃些什么,丝毫不知道此时的王府已经炸开了锅。 暗卫见林辞有几个时辰都没动一下,有些担心,想起自家王爷对林辞的重视,他掀开了衣服,却只看到一块石头被藏在衣服下,而林辞早就不见踪影。 暗卫知道出事了,没敢隐瞒,立即上报给了赵止筏。 赵止筏接到消息时正在给腿上的伤换药,知道林辞不见了,他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药也没顾上换,叫来习司就让对方带着人出去寻找。
第十二章 茫然 因为林辞有御赐的这一道身份在,习司等人找起鼠来光明正大,一个个拿着画像照着比对。 而林辞此时也在回府的路上,他跑到一半突然听见了女子的哭泣声,哭得那叫一个曲折婉转,肝肠寸断,好奇心作祟,林辞停下脚步,爬上了一旁的墙头。 只见一位弱柳扶风的女子正拿着罗帕半遮着面哭泣着,一位书生打扮的男人在她身后搂着她,低声细语的安慰。 “苑苑别哭了,你这哭的我心都要碎了。”书生接过女子手中的罗帕,温柔的擦拭着女子的眼泪。 女子抽噎着,一双型杏眼哭得通红,“可是……赐婚的圣旨已经下来了,他日我就要嫁给兖王,柳哥哥,我……” 女子泣不成声。 林辞听到熟悉的字眼,瞬间来了精神,兖王,这不是赵止筏的封号吗。 这么说这女子就是赵止筏的指婚对象,未来的兖王妃,林辞在心底盘算着,真是好胆量啊,居然给赵止筏戴了绿帽子。 林辞啧啧称奇,翩翩书生,美人垂泪,花前月下,真是幅美好的场景。 眼看女子和书生抱在一起,外衫都褪下了,林辞捂住了自己的豆豆眼,从指缝中偷看,心想,真是刺激,没想到他还能在古代看到活春宫。 林辞没忍住发散了思维,赵止筏上辈子知道自己的老婆不是处子身吗,还是说赵止筏连碰都没碰过对方,一辈子没和自己老婆上过床,赵狗他是不是不行啊。 林辞感觉自己勘破了赵止筏最大的秘密。 林辞看得正津津有味,却不想一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旁,林辞吓得差点蹿出去。 习司一手抓住想跑的林辞,他看了眼院中的景象,没弄出声响,蹑足潜踪的离开了。 院子中的两人谁都没发现有一人一鼠来过。 被习司抓到,林辞就知道事情大条了,他那简陋的伪装多半是被发现了。 也怪他玩得忘了时间,回去他肯定要被赵止筏教训了。 林辞顿时觉得鼠生一片灰暗。 习司带着林辞回了王府,只是林辞说什么都不肯回赵止筏的院子,在习司手中挣扎得厉害。 他不过巴掌大的一只,习司也不敢用劲,只得先把他交给了赵青保管,自己去了赵止筏那复命。 见习司进来了,赵止筏开口问道:“找着家鹿了?” “回王爷,已经找到了,现在在赵管事那待着。”习司回答道。 “在哪找到的。” “在檐墙上找到的。” 赵止筏挑眉,有些诧异,林辞好不容易溜出去,不跑远点,怎么在墙上待着了,“他蹲在墙上做什么?” 习司难得有些语塞,他看了眼赵止筏,犹犹豫豫的开了口,“他……他在看人偷情。” 说完习司又看了眼赵止筏的脸色,将话接了下去,“属下见那偷情的女子面熟,应该是王爷您的指婚对象。” 赵止筏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他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过了良久才冷笑一声。 “这几天谁都不许给家鹿喂食,只准给他粗粮。再将那天要发卖的的小厮拉到院中来。” 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但跟在赵止筏身边多年的习司知道,对方这时心情极为不佳。 习司在心底算着日期,明天该是那位的忌日了,每逢这几日,王爷总是发阴晴不定,今年居然为只家鹿动了气。 见赵止筏没有其他吩咐,习司领命退下。 这边林辞接到禁食令如遭雷劈,他欲哭无泪,赵止筏这么罚他,还不如直接打他一顿呢。 林辞在心底扎着赵止筏小人,忿忿不平的想着,府里的下人都能出府,赵止筏凭什么就禁他的足,亏他还想提醒赵狗,对方老婆红杏出墙了,现在谁爱说谁说。 要是习司没认出那人,就是赵狗活该被绿。 赵止筏下了令,赵青也不敢阳奉阴违,他一脸歉疚的看着林辞,扭头就好好敲打了一番府里的下人,说是发现有人偷偷喂食,就严惩不贷。 府里的下人不管是有异心还是没异心的,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违逆赵止筏。 就连膳房为了防止林辞偷吃,都将食物用东西罩了起来。 于是林辞彻底和他的美食说了再见,晚饭他也就只拿到了几颗少得可怜的玉米粒。 林辞闷闷不乐的吃着玉米粒,他抬头看了眼天色,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赵止筏居然还没派人把他抓回院子,是把他忘了吗。 不记得最好,他还不想回去对着赵狗那张臭脸呢。 话虽这么说,林辞还是偷偷摸摸的来到了赵止筏的院子外,他一来就碰见府里的大丫鬟画椿,对方领着一众丫鬟从赵止筏的院子里出来。 丫鬟们都脸色惨白,就连画椿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林辞觉得奇怪,探头向院子里看,只见一小厮跪在院中,鲜血自他身上滴落,在地上汇成血泊,在他旁边还有人提着匕首,原本雪白的刃,此刻都染成了鲜红色。 小厮嘴里被塞了块布,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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