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上华丽的词藻看的人眼花,林辞看了好几遍才总结出圣旨的意思。 这是给赵止筏赐婚的圣旨。 林辞不由沉思起来,原文中是有提到赵止筏有一位王妃,只是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着笔不多,那位王妃好像一直被赵止筏禁足在一个院子里。 没想到,赵止筏的王妃原来是这么来的。 “看完了?”赵止筏突然出声。 林辞吓了一跳,扭过头就见赵止筏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不知看了多久。 林辞将圣旨恢复原状,在心里小声嘀咕着,刚刚不阻止他,现在又想算什么账。 “上次怎么从笼子出来的?”赵止筏漫不经心的问道。 林辞闻言,尾巴尖动了动,他磨磨蹭蹭的走回笼子里,示意赵止筏把笼子锁上。 赵止筏将竹条放回去。 林辞伸出爪子,给赵止筏表演了个现场开锁。 竹条啪嗒一声掉在桌上,林辞揣着爪爪一脸乖巧的看着赵止筏。 林辞:就这么出来的。 赵止筏嘴角弯起一抹弧度,他将竹条插了回去,拿出毛笔斜着穿过在竹条中央,最后还拿出砚台固定住毛笔,将整个门封死了。 林辞张着三瓣嘴,目瞪口呆的看着赵止筏。 他现在是只鼠,赵止筏也不是个人啊! “试试,还能出来吗?”赵止筏一手支着下巴,笑着与林辞对视。 林辞:“……” 他就说赵止筏怎么那么好心给他午饭吃,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丫鬟们进来收拾桌子,见到被锁在笼子里的林辞,谁都没敢多言,就连平时最宠林辞的那个丫鬟,也只能给林辞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林辞趴在笼子的栏杆上,竟突然有种铁窗泪的感觉。 赵止筏用手指逗弄着林辞,林辞敢怒不敢言,只能挂在栏杆上,任由对方戳来戳去。 一缕紫气顺着赵止筏的指尖钻进了他的身体里,林辞眨巴了两下眼睛,盯着赵止筏的指尖看。 果然又一缕紫气飘了出来,随着紫气的进入,林辞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整只鼠都懒洋洋的。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是个好东西,林辞评价道。 有好处能拿,林辞心底那点不乐意消散了点,甚至配合着让赵止筏撸。 赵止筏见他这积极的样子也没客气,用力搓揉了对方几下。 这几日林辞吃得好,手感也提升了不少,赵止筏摸着竟有些上瘾。 是夜,林辞留宿在了赵止筏的寝宫内,与赵止筏只隔了一个屏风的距离。 赵止筏睡得浅,屋内有第三个人的呼吸声响起时,他立即睁开了眼。 能避开一众暗卫,潜入他屋子的人,寥寥无几。 赵止筏警惕起来,他抽出压在枕头下的匕首,悄无声息的坐上轮椅,沿着墙壁,慢慢向呼吸声的来源移动。 月光透过窗户倾洒在地板上,微弱的光照亮了屋内。 看着眼前的一幕,赵止筏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青年漂浮在半空中,赤裸着双脚,穿着一身奇怪的衣裳,露出了手臂和半截小腿,他的鼻尖微红,蜷缩起身子,似是不耐夜晚的寒冷。 青年有着一张娃娃脸,白皙的肌肤细致如美瓷一般,五官缱绻,俏丽若三春之桃,减一分太短,增一分太长。 纵使赵止筏见过不少美人,这惊鸿一瞥仍使他惊艳。 但很快,赵止筏就冷静下来,他见青年有着半透明的身体,又漂浮在笼子的正上方,立即便联想到了对方的身份。 原来这就是藏在那只仓鼠身体里的鬼怪,倒是不负鬼怪蛊惑人心的盛名,赵止筏心想。 赵止筏推着轮椅走近林辞,抬起手试探着触碰林辞的脸颊,微凉的手感传来,与摸仓鼠时不同,青年的肌肤更加细腻,但两者都一样的柔软。 赵止筏收回手,下意识的搓揉指尖,似乎是在回味刚才的触感。 林辞还在呼呼大睡,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赵止筏面前掉了马,他感到寒冷,翻过身就想缩进兽皮里,却钻了个空,他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赵止筏见他冷得开始打颤,难得发了善心,拿过一旁的外衣准备帮他盖上。 却看见外衣透过青年的身体掉了下来,赵止筏迅速接住了外衣,这才没弄出太大声响。 就在这时,青年的身体突然变淡,渐渐消散在空中。 赵止筏一愣,视线向笼中看去。 就见笼子里的仓鼠挠了挠自己的屁股,趴在兽皮上睡得香甜。 赵止筏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似有些惋惜,又似有些怅然若失。 也不知道自己在惋惜什么。 翌日,林辞睁开眼,看着陌生的环境有些懵,缓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被赵止筏关在了对方的寝殿了。 狗东西,林辞吱吱叫骂出声。 经过昨日赵止筏一系列不当人的表现,林辞决定给赵止筏取个新名字,赵狗。 赵止筏一大早就被一声狗东西给叫醒,那声音字正腔圆却听着陌生,赵止筏不动声色,他更好衣装,坐着轮椅走出屏风。 林辞见赵止筏出来了,冲对方挥了挥爪子,还吱吱叫了两声,看他那副乖巧样子似在与赵止筏问好。 若不是赵止筏听懂了对方话,怕害真要被对方给骗了。 “赵狗,你今天起得真晚。” 赵止筏面无表情的盯着林辞,他会起这么晚,还不是对方害的。 昨晚回到床上,他躺了半天也没能入睡,直到天色朦朦亮起,他才有了睡意。 林辞被赵止筏看得有些心虚,他收回爪子,但一想赵止筏又听不懂他说话,便睁着圆溜溜的豆豆眼看着赵止筏,企图用软萌的外表蒙混过关。 赵止筏短促的笑了一声,抬手打开了笼子,他冲林辞摊开手掌,林辞立马站了上去。 刚与对方接触,若有似无的紫气便随着对方的掌心,钻进了自己的身体里,林辞舒适的抖了抖身子。 就是不知道他吸收多了这些紫气,对赵止筏有没有影响。 林辞纠结的抠着爪子,虽然赵止筏脾气坏,嘴又欠,还忘恩负义,但……林辞但不出来了,他绞尽脑汁思索了一下赵止筏的所作所为,发现这家伙也就一张脸能看。 林辞一脸复杂的看着赵止筏,突然有种怒其不争的感觉。 “又在发什么呆?”赵止筏两指一并,弹了下林辞的脑门。 林辞默默捂住发痛的额头,在心里喃喃道,缺点还得再加一个,有暴力倾向。 赵止筏搓揉着林辞软乎乎的身体,将林辞的小脸挤成了各种形状,好像在发泄着昨晚夜不能寐的不满。 林辞气得鼓起了腮帮子,抬头瞪着赵止筏,只是他这双豆豆眼实在没什么威慑力,赵止筏直接无视了。 亏他还担心他吸收紫气会对赵止筏有影响,赵狗不配被担心,林辞恨恨的想着。 房门被敲响,赵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王爷,平阳郡主来访。” “将人带到清和院。”赵止筏说完,便将林辞放回桌上,叫来下人开始洗漱。 林辞就坐那围观赵止筏收拾,他本想偷偷溜走,却被赵止筏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林辞重新趴下,十分愤愤不平,赵止筏去见小迷妹干嘛要捞着他,他还记得上次那个平阳差点踩了他一脚。 林辞被赵止筏握在手心带到了清和院。 大乾的风气还算开放,男女之间只要不是二人单独相处,基本不会传出什么流言。 此时,俞晴正坐在院中,喝着下人端来的茶,一位丫鬟端着笼子,站在她的身后。 见赵止筏来了,俞晴赶忙站起身来行了个平辈之间的礼仪。 “郡主不必多礼。”赵止筏笑着回礼,他今日穿着身月白色的袍子,衣角用银线绣着暗纹,在阳光下,暗纹若隐若现,波光粼粼,衬得他越发文雅。 赵止筏常年征战,身形自然不像其他贵族子弟那般消瘦,即使现在坐在轮椅上仍有种锐不可当的感觉。 俞晴没忍住羞红了脸,察觉到自己失态了,她赶忙招来身后的丫鬟,“这也是西域送来的家鹿,本宫想着正好可以带来与王爷的那只做个伴。” 赵止筏好整以暇的应了一声,他面带微笑,林辞却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满满的幸灾乐祸。 林辞观察着笼子里的仓鼠,那是一只栗色的小家伙,对方的笼子跟他同款的豪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两住的是情侣款。 林辞感叹着,小姑娘就差把那点小心思写在脸上了,昨天刚知道赵止筏喜欢仓鼠,今天就带仓鼠上门了,也不知道赵止筏是个什么想法。 文中没有写赵止筏的感情线,对方唯一的王妃也是个背景板,想想也是,赵狗这种人怎么会爱上什么人,这比太阳打西边出来都稀奇。 林辞被放在了石桌上,俞晴吩咐丫鬟打开了笼子,躲在笼中的栗色仓鼠探出头来,睁着豆豆眼打量着林辞。 林辞又不是真仓鼠,哪知道正常仓鼠间该怎么相处,他站在原地,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第十章 意外的接触 栗色仓鼠走到林辞身边,支棱着小脑袋嗅着林辞身上的气味。 林辞平时也挺喜欢吸毛绒绒的小动物,但被小动物吸还是第一次。 林辞向后退了两步,他嗅到栗色仓鼠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不算臭,但很冲脑子。 栗色仓鼠翘着尾巴,扑在林辞身上,林辞一时不察,给对方压在身下。 俞晴见此笑着拍手,“看来他们两相处的很好呢。” 赵止筏嗯了一声,神情仍然温和,只是带了些漫不经心。 他看着压在林辞身上的栗色仓鼠,突然觉得有些碍眼。 这人在他面前倒是胆大包天,现在居然任由一只仓鼠欺负,真个只会窝里横的家伙。 林辞伸着爪子试图推开自己身上的仓鼠,但栗色仓鼠不知怎么回事,劲用得大得很,察觉到林辞的抵抗,栗色仓鼠发出了尖锐的吱吱声,张开三瓣嘴咬住了林辞的绒毛。 林辞措不及防被对方咬了一嘴毛,这局面已经升级到打架斗殴了,林辞也不再留手,一脚踹开了栗色仓鼠,飞快的蹿回了赵止筏那,他躲在赵止筏的茶杯后面,瞄着栗色仓鼠的举动。 眼见栗色仓鼠还要冲上来,赵止筏伸手拦在了两只仓鼠之间。 “是本王的阿辞有些害羞。”赵止筏对俞晴说道。 俞晴也没想到自己的仓鼠会和赵止筏的打起来,她有些尴尬的应了一声,叫丫鬟将仓鼠收了回去。 见有人给自己撑腰了,林辞指着自己秃了一块的毛毛,冲赵止筏吱吱叫唤。 “都秃了!” 青年清洌的嗓音响起,赵止筏见俞晴毫无所觉,印证了他心底的猜想,这声音只有他能听见。 就是不知夜晚青年的身姿是否也只有他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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