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尖叫吸引一旁一众侍卫的注意,少女见侍卫来了,急忙指着林辞,喊道:“那有老鼠,快抓住它!” 是仓鼠!林辞在心底呐喊,他才不是灰毛耗子! 少女身份尊贵,侍卫不敢驳了对方面子,于是一阵兵荒马乱。 林辞被迫开启了大逃亡模式,后面跟了一串子人,奈何他离赵止筏还有段距离,对方根本没注意到他。 林辞这小身板哪跑得过受过专门训练的羽林卫,能遛着对方全靠走位。 眼见要被追上了,林辞一个侧身爬上了一旁的石狮子,让羽林卫抓了个空。 小仓鼠的体力也要见底了,林辞吐着舌头喘气,而这时赵止筏终于注意到了这边的混乱,让小太监推着轮椅向这边走来。 林辞眼前一亮,一个加速,慌不择路的钻进了赵止筏的裤管,爬到一半,林辞就反应过来不对了,他扒拉着赵止筏的里裤,疯狂反省。 上头了!上头了!这还不如被抓住算了。 赵止筏脸上装模作样的笑容都僵住了,可偏偏他的教养不允许他当众掀裤腿,只能任由林辞挂在那。 羽林卫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们站在赵止筏跟前,一时都有些尴尬。 赵止筏很快又恢复了风光霁月的模样,他笑道:“这是父皇赐给本王的家鹿,本王实在喜爱便带进了宫,却不想给他溜走了,如今找回来真是多谢各位。”
第八章 圣旨 瞧瞧这话说得多有艺术,不仅平息了一场闹剧,还保全了自己的颜面。 林辞在心里夸道,不愧是全书智力巅峰的大反派。 “阿辞还不快出来。” 听到这个名字,林辞鼠身一颤,可别这么叫他了,太夭寿了! 林辞乖乖的从裤腿里钻了出来,站在赵止筏的鞋子上,一脸谄媚的看着对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用这张毛绒绒的脸诠释这么复杂的表情的。 赵止筏弯下腰,冲林辞摊开手掌,林辞很配合的爬了上去。 “让郡主受惊了。”赵止筏冲着才赶来的少女微微一笑。 少女连忙摆手,含羞带怯的看着赵止筏,“是平阳莽撞了。” 听到赵止筏对少女的称呼,林辞总算反应过来对方是谁了。 平阳郡主,本朝唯一一位异姓王,祈王的孙女。 祈王与先帝关系甚笃,又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破例被封为异姓王,而眼前的平阳郡主俞晴就是对方唯一的孙辈。 文中确实有写俞晴倾慕赵止筏,只是着笔不多,林辞这才没第一时间认出对方。 赵止筏又和俞晴寒暄一番,这才带着林辞离开,一回到马车,赵止筏瞬间变脸。 林辞默默用对方的衣袖盖住自己,试图当缩头乌龟,却被赵止筏毫不留情的揪了出来。 林辞被提在半空中,两个小短腿无措的晃着,整只鼠就是一个大写的拘谨。 “跑得开心吗?”赵止筏沉声问道。 来了,来了,这熟悉的质问,林辞早有所料,他怯生生的眨巴着豆豆眼,一脸无辜。 鼠鼠不会说话,何必为难一只弱小可怜的仓鼠呢。 “本王看你玩得挺开心的。”赵止筏将话接了下去。 林辞吱吱叫了两声,瞎说,被一群人追着打怎么能叫开心呢。 “还敢顶嘴。” 林辞:“……”你这人浓眉大眼的,怎么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呢。 林辞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错,索性老老实实的挨批,他在那么多人面前让赵止筏丢了个大脸,以对方的脾气没掐死他,算给他面子了。 赵止筏看他听之任之,一副你说什么都对样子,简直气笑了,一斤重的仓鼠,三斤重的反骨。 林辞见赵止筏笑了,吓得一哆嗦,总觉得赵止筏已经在想怎么把他抽筋剥皮了。 林辞试图挽救一下自己,他冲赵止筏挥了挥爪子,一脸讨好,想让对方先把他放下来。 赵止筏面无表情的看着林辞的表演,在林辞爪子都挥累的时候,他可算被放在了马车内的矮桌上。 林辞冲赵止筏比了一个写字的姿势,赵止筏会意,拿出纸墨,想看看对方还能整出什么花样。 林辞将爪子按进墨汁里,开始在纸上画图,而他画的图正是御书房的结构,包括虎符的暗格和藏在门后的暗门,一个不落的画了上去。 随着结构图不断完善,赵止筏神色也逐渐认真起来,御书房是有不少人能进,但要摸清里面的结构却难如登天。 更别说知晓其中的机关如何。 没想到林辞居然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赵止筏惊喜的同时却又心生猜忌,林辞能如此轻易的摸清御书房的结构,那要摸清他的王府是否也是轻而易举。 又或者说,对方已经知晓了王府的全部构造。 赵止筏看林辞的眼神变得幽深,面色微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辞画完最后一笔,正想向赵止筏邀功,就撞上了对方那双漆黑的眼眸,察觉赵止筏的心情还是不太好,林辞默默退到矮桌边缘,准备情况不对,就直接开溜。 “你拖着一身墨想往哪跑?”赵止筏取出手帕,将林辞裹了进去。 林辞探出脑袋,偷瞄着赵止筏的表情,却见对方神色如常,连刚上马车的那点怒意都消失殆尽。 林辞一时摸不准赵止筏的心思,乖巧的任由对方摆布。 赵止筏将图纸叠好收进衣袖,本想敲打林辞一番,但看见对方那憨态可掬的样子,他将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今晚搬到我的寝殿里。”赵止筏对林辞下了通知。 林辞:“!?”这是什么别致的惩罚。 林辞一脸震惊的看着赵止筏,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被人魂穿了。 书里不是写大反派最讨厌别人踏入自己的地盘吗,现在主动把他绑过去是什么意思。 林辞可不愿意天天在赵止筏眼皮子底下过活,他抓住赵止筏的衣袖想要挣扎一下,就见赵止筏好像也在盯着自己。 等等,好像不是在盯着他。 林辞顺着赵止筏视线望去,点点黑色的梅花印闯入了他的眼帘,尤其是赵止筏今天穿得还是淡色系的衣服,墨点明显得刺眼。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林辞悻悻然的收回了爪子,爪子举着做投降姿势,他回去就搬家,回去立马就搬。 林辞回去还是没能搬成家,他被赵止筏扔给了丫鬟,让丫鬟给他洗澡。 林辞自诩是位二十五岁成熟的大人了,哪好意思让一位十几岁的小姑娘给自己洗澡,他死死的抓住赵止筏的衣袖,浑身写着抗拒。 他抓得紧,丫鬟又不敢真用力,场面一时就僵持住了。 赵止筏看着自己再次遭殃的衣袖,第一次体会到心累的感觉,“你又在闹什么?” 赵止筏摆手示意丫鬟退下,林辞一得到自由,立即窜到了赵止筏的腿上。 幸亏他身上的墨迹干得差不多了,不然赵止筏还能得到一溜串的鼠爪印。 林辞指着在远处的下人们,摇了摇脑袋。 “换个人?” 林辞又摇了摇头。 “不要人看着?” 林辞立即点头。 赵止筏上下打量着林辞,慢悠悠的开了口,“你觉得自己有盆高吗?” 林辞:“……”不带这么人身攻击的,还有他这副样子究竟是害的啊! 最终,林辞在一个小厮的看管下洗完了澡。 中途林辞还不服气,想要自己一只鼠爬进木盆里,但奈何木盆表面光滑,又没有着力点,他是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一旁的小厮憋笑憋得脸都僵了,时刻提醒自己这是御赐之物,这才没笑出声。 林辞摆烂了,不负众望,他今天把里子也丢完了。 果然跟在大反派身边准没好事。 赵止筏回到寝殿换下了染上墨迹的衣服,在摸到怀中一个坚硬的物品时,他顿住了指尖,他垂眸将物品拿了出来。 那是一份圣旨。 在养心殿内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赵止筏将圣旨放在桌案上,眼底的情绪晦涩难懂。 说是为嘉奖他击退燕国敌军,让他安心休养,兵权暂且交给他人代理,但谁都知道兵权这个东西,给出去容易,再要回来可就难了。 说到底不过是忌惮他罢了。 再想到最后的这张圣旨,赵止筏食指轻点着桌面,垂下眼帘思索着,若是好好利用,倒也是步好棋。 这时敲门声响起,赵止筏出声让对方进来。 小厮推开门,端着笼子走了进来,笼中洗完澡的林辞,正瘫在自己的小床上。 小厮将笼子放在书案上,就退了出去。 随着门啪嗒一声合上,屋内就剩下了林辞和赵止筏一人一鼠。 林辞和赵止筏对视,突然觉得有些尴尬,毕竟他今天才钻过人家裤腿。 林辞错开视线,弯腰钻进兽皮里面,就留个一个尾巴尖在外面,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此时刚过晌午,到了饭点,画椿带着一众丫鬟给赵止筏布菜。 府中的主子只有赵止筏一位,赵止筏也懒得再去正堂用饭,索性都在自己的院子里解决。 赵止筏不喜有人服侍,待她们送完菜,就屏退了她们。 林辞趴在笼子边缘,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肚子不争气的叫了。 他一只仓鼠肚子叫应该也没多大声,但奈何室内安静,他这还是连环剧,赵止筏听得一清二楚。 林辞捂着自己的脸,在心底哀嚎,真没脸见人了。 每当他以为,他已经在赵止筏面前把脸丢尽时,总会出些意外告诉他,不,你还能更丢脸。 赵止筏放下筷子,好整以暇的望着林辞,“想吃?” 林辞果断点了点头,脸都丢了,不吃亏了。 赵止筏顺手帮林辞打开了门。 林辞站在门后没动,他一脸怀疑的看着赵止筏,猜想着对方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大反派能有这么好心? 赵止筏没再管林辞,自顾自的用起了午膳。 林辞纠结了半天,还是从笼子里爬了出来,他凑到鸡丝烩豌豆的旁边,试探着伸出爪子,见赵止筏没反应,迅速的捞了个鸡丝塞进嘴巴里。 吃完,林辞冲赵止筏举起自己闪着油光的爪子,赵止筏扔了个手帕给他。 林辞默默擦起爪子,他可不想再梅开二度了。 这具身体食量小,林辞吃饱了,赵止筏还在继续吃着。 林辞索性在桌上溜达几圈,消消食,突然一个明黄色的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林辞跑到桌案边缘,瞅着明黄色的物体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这玩意像是圣旨。 他挠挠耳朵,赵止筏回来的时候有带着这玩意吗?
第九章 掉马了 林辞心里好奇,他推开圣旨的一边,又抬头看向赵止筏,见对方没有阻止他的意思,这才将圣旨完全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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