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哪能不明白林西的意思,道:“主子放下,奴才保证将库房所有东西都清点得明明白白。” “去吧。” 春喜将令牌递还关胜,道:“关公公请。” 关胜偷瞧了林西一眼,跟着春喜退出大殿。 关胜的举动让林西有些奇怪,却并未从他身上感觉到恶意,搜索剧情发现确实有这么一号人物,模样和作者描述一致,应该不会错,只是他和原身并无交集,也不是林玖那边的人,只忠心于林扈,也就是保皇党。 林西并未在关胜身上浪费太多时间,再次拿起案卷看了起来。 下午时分,林西吃过午饭后,在余庆的监督下睡了一个时辰的午觉,待他睡醒,听春财禀告,焦战已然进宫,正在正殿等候。 林西整理好衣冠,拿着案卷来到正殿,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其间的焦战。 听到脚步声,焦战看向殿门,见林西走了过来,连忙起身道:“臣焦战参见太子殿下。” “焦指挥使免礼,请坐。” 两人相继入了座,余庆则站在林西身后侍候。 “听闻指挥使正休沐,在家陪伴老国公,打算何时回广宁?” 焦战抬眼看了看余庆,道:“回殿下,臣本打算明日回广宁,只是皇上下旨让臣暂留京都,协助殿下查案,保护殿下安全,故而回广宁一事暂缓。” “既如此,那今后的一段时日便劳烦指挥使了。” “殿下客气,这是臣分内之事。” “指挥使应该对狼妖案有所耳闻吧。” “确有耳闻。不过一月已有四人被杀,且是被挖心而死,手段残忍至极。” “指挥使以为这案子是否真如坊间传说为狼妖所为?” 见林西嘴角含笑,焦战心中有几分讶异,狼妖案闹得京都人心惶惶,不止百姓多加揣测,就连朝中大臣也开始动摇,于林西来说,这或许会是灭顶之灾,可他如今却能如此淡定,不得不让人另眼相待。 “这世间哪有什么邪祟,不过是人在耍弄手段罢了。” 听焦战这么说,林西满意地点点头,道:“指挥使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果然没让我失望。” 焦战闻言心中有些好笑,面上却不显,道:“多谢殿下抬爱。” 林西刚要说话,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看到杨潇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杨指挥使可是查到了什么?” “回殿下,属下去吏部调取案卷,发现常伟志.胡辉民.高淳.吴德明,皆是朝晖元年参加春闱,其中常伟志考中二甲进士,胡辉民考中三甲同进士,其他二人皆落榜。” 林西点点头,道:“看来我的猜测没错,他们确实是在那时开始有交集。杨指挥使可知外地赶考的学子通常会住在何处?” “据属下所知,有条件的学子大多会住状元楼,那里距离贡院最近,每年春闱只入住参考学子。无条件的,便会在西城住宿,那里的客栈房价较低。” “西城啊。”林西顿了顿,接着说道:“若我没记错,死者高淳的客栈就开在西城,还有吴明德的药材铺也在西城,再加上他们家境一般……看来杨指挥使要再跑一趟了。” 杨潇瞬间领会,躬身领命道:“是,属下这就去。” “等等。杨指挥使在查问时,问一下当年可有学子无故失踪,或者死亡。” 杨潇一怔,随即说道:“殿下是怀疑当年有人因他们而死,如今他们被杀,是有人在复仇?” “不无可能。” “可此案分明是有人冲着殿下而来,又怎会是有人复仇?” “这矛盾吗?杨指挥使没听过栽赃嫁祸,祸水东引?” 杨潇被问得一愣,不禁陷入沉思,随后躬身说道:“属下受教,属下告退。” “辛苦杨指挥使。” 见杨潇离开,焦战忍不住出声问道:“听方才殿下所言,似乎案情有重大进展?” “确实有些许进展,当不得‘重大’二字。” 林西将之前的发现讲给焦战听,既然让他帮忙,就没必要隐瞒,毕竟他搅了焦战和林玖的好事,以致他们俩并没有搭上线,所以林西才放心将焦战带在身边,一是培养革命战友情,二是避免他们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勾搭上。 见焦战直直地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让林西有些奇怪,出声叫道:“指挥使,指挥使……” 焦战回神,连忙躬身说道:“殿下恕罪,臣不是有意冒犯。” “无妨。如今查到四人的关联,再顺着这条线继续查,想来案件很快便能突破。” “殿下洞察秋毫,臣十分佩服!殿下若有事,直接吩咐便可。” “待会儿我会对死者的家眷进行问询,避免有人心怀不轨,期间的安全问题便交由指挥使。” “殿下是怕凶手混入其中,对殿下不利?” “凶手费尽心机制造狼妖案,又在京都散播谣言,不过是他幕后的主子窥视我这太子之位,而杀掉我,便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他们不会没有准备。” “殿下的意思是他们笃定了殿下会接手此案?” “非也,是他们得知了我要接手此案的消息。在十日之前,我曾提出接手此案,还让刑部侍郎江淮带着案卷来东宫,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他们不可能没收到消息。既然我再次接手此案,问询死者家眷十分必要,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去准备,故而要麻烦指挥使。” 余庆闻言眉头皱紧,道:“殿下早就预料到他们会动手?”
第30章 “殿下早就预料到他们会动手?” 见余庆的眉头紧锁,林西连忙安抚道:“庆公公不用紧张,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更何况审问时我可以不露面,由指挥使代为问话,这样便可确保万无一失。” 听林西这么说,余庆总算松了口气,道:“殿下,案子可以慢慢查,奴才必须确保您的安全,否则奴才没法和皇上交代。” “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 有了林西的保证,余庆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许。 “主子,锦衣卫千户肖虎求见。”门外传来春禄的禀告声。 “让他进来。” 脚步声响起,肖虎从殿外走了进来,来到殿前行礼道:“锦衣卫千户肖虎参见太子殿下。” “肖千户不必多礼,此行可有发现?” “回禀殿下,属下将四处案发现场全部盘查了一遍,并未发现殿下所说的痕迹。” “未发现?”林西微微皱眉,自顾自地说道:“这般说来,当他们发现尸体时,那凶手应该还在房内,只是藏在暗处,进来的人并未发现,或者……” “密室!”林西和焦战不约而同地说道。 林西看向焦战,笑着说道:“英雄所见略同!恐怕肖千户还得去案发现场一趟,派人仔细搜索,任何一处都不可放过,我觉得这条密道里有着重要线索。” “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林西转头看向余庆,道:“庆公公,你跟着一起去吧,务必仔细些。” 余庆犹豫了一瞬,还是应了下来,随即看向焦战,道:“那殿下的安危便交给焦指挥使了。” “公公放心,有我在,定保殿下平安。” 余庆和肖虎对视一眼,转身离开了大殿。 待两人走远,林西不禁长出一口气,道:“庆公公在,就好似父皇也在,多少有些不自在,现在就舒服多了。” 瞧他这副模样,不似方才的老成,有些俏皮狡黠,这才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该有的模样。 “确实有些压力。” 焦战点点头,认同了他的话,虽然他是正三品武官,而余庆只是正四品宦官,但余庆自小便跟着林扈,其情分不是别人能比的,莫说是他,便是官至一品的大臣,见了余庆也得客客气气。 “殿下打算何时审问死者家眷?” “指挥使稍待,来人。” 听到林西的召唤,春禄连忙从殿外走了进来,道:“奴才在。” “死者的家眷都到齐了吗?” “回主子,一炷香之前便已到齐,现正在偏殿候着。” “你派人去将寝殿的屏风搬过来,就摆在焦指挥使身后。” “是,主子。” 屏风很快搬了过来,按照林西的意思,摆在了焦战身后,林西起身走了过去,这屏风的上方是镂空的,正好能看到焦战前方的空地。 指挥着内侍将屏风摆好,林西来到焦战身边,看看两人的身高差,道:“指挥使稍稍弯一下腰。” 焦战顺从地弯下了腰,林西在他耳边轻声低语,叮嘱他要问什么,该如何问,一边说一边想,一边补充,说得非常详细。 “指挥使可听明白了?” 焦战点点头,随即站直身子,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无意间看到焦战的耳朵通红,林西不禁愣了愣,随后问道:“焦指挥使怕痒?” 焦战闻言脸色一僵,心中有些微恼,道:“殿下,正事要紧。” 林西轻笑出声,道:“没想到咱们神勇的焦指挥使,竟然……” “殿下!”焦战羞恼地打断林西的话。 林西见状连忙收敛笑容,干咳了两声,道:“指挥使放心,这里没有旁人,我定替指挥使保密。” “殿下!” 见焦战有恼羞成怒的迹象,林西连忙转移话题,道:“开始,咱们现在就开始!” 林西招呼春禄,把人又过一遍,男的由锦衣卫搜身,女的由宫女搜身,所有人身上除了衣物,不许佩戴任何饰品,确保就算人群中有刺客,也没有武器可用。 待搜身完毕,让他们以家为单位,一家一家的进。 首先进来的是第一个被害者光禄寺少卿常伟志的家眷,三男三女,年龄不一,看打扮有主人,也有仆人。 为首的是一名妇人,大约三十五岁左右,温婉端庄,看做派应该是常伟志的夫人。 众人刚想行礼,焦战便出声制止,道:“本官并非太子,乃是广宁指挥使焦战,特奉太子之命过来问话,你们无需行礼了。” 众人相互看了看,为首的妇人应声道:“是,大人。” “与本官说一说,你们都是什么人,与常大人是何关系?” 率先开口的依旧是妇人,道:“民妇是老爷的正妻许氏。” 妇人身后的少女偷瞧了焦战一眼,怯生生地说道:“我……我是爹的女儿,叫常莺莺。” “奴家花海棠,是老爷的妾室。” 这花海棠说话时,眼睛竟直视焦战,甚至带着几分魅惑的意味,看得屏风后的林西打了个哆嗦,心中暗道:“对谁献媚不好,偏偏对这个不能人事的家伙……” “小人是府上的管家,名叫张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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