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战紧接着追问道:“你如何得知有这种迷香?” “奴家三岁跟着师父学调香,七岁便已出徒,什么样的迷香没见过。这美人醉之所以稀有,不过是无人知晓配方罢了。” 许云愣了愣,随即质问道:“你之前为何不说?” “之前那个员外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说了实话,说不准就会惹火上身,我又不傻,自然不会多说。” 虽然花海棠看似不像什么良家妇女,但不得不说她很聪明,看人很准。 林西小声说道:“问问她是否能调制美人醉。” “听花姨娘的口气,手上应该有美人醉的配方吧。” 花海棠神色一怔,没想到焦战会这么问,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随即风情万种地笑了笑,道:“大人真是聪明!没错,奴家确实有方子,若大人想要,给奴家一日的功夫,一日之后送至大人手中。” 焦战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继续问道:“既然花姨娘知道配方,那可知除你以外,谁还能调制美人醉?” 话已经说到了这里,花海棠也没了隐瞒的必要,实话说道:“这美人醉是我师父闲暇时偶然配制而出的,除了奴家,如今无人能制。凶手手里的美人醉,十有**是从我这儿卖出去的。” 许云气愤道:“你居然背着我们卖这种腌臜的东西,还因此害死了老爷,花海棠,你就是杀人凶手!” “呵,许云,别一副大家闺秀温婉端庄的模样,你那点腌臜事,我可是一清二楚。我花海棠虽然举止轻浮了些,却从来不背人,也不偷人。”花海棠意味深长地看着许云。 许云的瞳孔蓦然放大,不过仅仅一瞬便恢复了正常,道:“你这话是何意,莫要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花海棠嘲讽地笑了起来,道:“我除了会调香,还会看病,尤其是男人的病。常伟志有病,不能生养孩子,我再三给他确认过,你说你的女儿是哪来的?” “你胡说!花海棠,你血口喷人,我跟你拼了!” 许云恼羞成怒,冲上前就要拉扯花海棠,不过被花海棠动作敏捷地躲了过去。 “恼羞成怒,呵呵呵!其实你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嫁给常伟志多年,却一直没有子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怕常伟志休了你,便背着他找了别的男人,让他做了十几年的绿头乌龟,呵呵!” 常莺莺不敢相信地看着许云,眼泪在眼眶里积蓄,道:“母亲,她说的可是真的?” 许云矢口否认,道:“不是!莺莺,她是何种人,你还不清楚,她的话一个字也不能信!母亲没做对不起老爷的事,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莺莺啊,你没发觉你与老爷长得不像吗?” “你闭嘴!”许云歇斯底里,道:“莺莺,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就是想离间我们母女关系,你千万不要上当。” “是否胡说八道,夫人清楚,莺莺的父亲也清楚。” “不是的,你撒谎,你这是污蔑!”常莺莺的心明显已经产生动摇,嘴上却极力否认。 “唉,真是无趣!人人为了点蝇头小利,把自己搞得不人不鬼,还是趁早离开吧。”
第32章 让林西没想到的是,原本是要查常伟志是被谁害死的,没想到案件刚刚有了点头绪,就引出一场伦理大戏,简直是人在屏风后边坐,瓜从天上来啊。 林西仔细观察着众人的表情,发现管家张富贵眉头紧锁,看向花海棠的眼神有些不对,似乎带着些压抑的仇恨。 “指挥使,你是否发觉这个常小姐与管家有几分相似?” 焦战闻言仔细打量两人,发现正如林西所言,他们确实有几分相像,而且不止他们,家丁张小财和张富贵也有七八分的相似。 “够了!”焦战出声喝止。 众人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闭了嘴,许云将常莺莺揽进怀里,愤恨地看着花海棠。 “花姨娘,不知那美人醉的香味可以持续多久不散?” 林西闻言小声说道:“这是个好问题,指挥使英明。” 焦战垂下眼帘,遮住眼底闪过的笑意,只是微微扬起的嘴角却没能藏住,让花海棠误以为焦战是对他微笑,不由心中荡漾了几分。 她娇媚一笑,道:“回大人,这美人醉的香味在房中至多存留一个时辰,但在人体内却能存留许久,至少能有个七八日吧。” “七八日?若有尸臭的掩盖,花姨娘还能否闻得出?” “自然!奴家没别的本事,就属这鼻子灵得很,您身上佩戴的香囊,便是用的是上好的松香所制,调香人的手艺还算不错,不算辱没了这么好的香料。您身后藏着的那个大人物,身上有股浓浓的药味,想来是经年累月喝药所致,这药味太重,连龙涎香也遮盖不住。” 焦战微微蹙眉,看向花海棠的眼神冷了下来。 躲藏之地被人识破,林西却没有半分紧张,反而对花海棠多了几分兴趣。 花海棠见状笑了笑,道:“大人不必紧张,奴家对争权夺势不敢兴趣,奴家现今只对您感兴趣。” 如此直白的话,让在场众人皱紧了眉,看向花海棠的眼神都带上了鄙夷和厌恶,只有林西例外,这花海棠的性情直率,相较于那些心机深沉的人,倒多了几分可爱,只是她表白错了人。 “这女子倒有几分眼光,指挥使人中龙凤,确实招人喜欢。” 听到林西的话,焦战冷下来的神情缓和了些许,道:“花姨娘,若你再敢对本官出言不逊,休怪本官狠辣无情。” “大人可是嫌弃奴家不是清白之身?” 焦战缓下来的眼神又冷了下去,道:“来人。” 旁边站着的锦衣卫连忙上前一步,道:“属下在。” 花海棠彻底触怒了焦战,道:“把她拉下去杖责二十。” “是,大人。” 两名锦衣卫正要上前,花海棠突然笑了起来,道:“大人还真是不解风情。处子有何好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奴家可不同,保证让大人□□,欲罢不能!” “还不拖出去!”花海棠直接戳中焦战的痛处,焦战的脸黑如锅底。 “是,大人。” 两人连忙上前,却突然感觉一阵晕眩,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其他人也是如此,一阵头晕目眩后,踉跄地倒在地上。 察觉身体异状,焦战心里一惊,警惕地看向花海棠,道:“你下毒!” “大人不必担忧,只是些许迷药和软筋散而已。” 花海棠走向焦战,慢慢探下身子,伸手在他脸上划过,焦战想要反抗,却浑身无力,只能看着她的手慢慢下移,来到腰间,解下他腰间的令牌。 花海棠扬了扬手上的令牌,巧笑若兮地说道:“奴家只想平平安安地走出皇宫,离开京都过逍遥快活的日子,并无他想。” “花姨娘稍待。”林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花海棠惊讶地看向林西,道:“你竟无事,怎么可能?” “主子!”倒在地上的春禄大惊失色,若林西有个万一,他们这里的人都得陪葬。 林西安抚地朝他笑了笑,随即看向花海棠,道:“大概是我每日泡在药罐子里,身体多了几分抗药性,所以你的药对我并无太大妨碍。” “确有可能。”花海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仔细打量着林西,道:“太子殿下刚刚闯过鬼门关,应好生歇息才对,这些劳心劳神的事,还是交给那些吃俸禄的官员来办,否则朝廷养着他们作甚?” “花姨娘说得有理。只是本宫这太子之位窥视之人太多,便是本宫体弱多病,注定没几年活头,他们也没耐心再等下去,为了活命,本宫不得不带病上阵,他们不想本宫好过,本宫也不能让他们快活,花姨娘觉得本宫说的可对?” “对,没错!”花海棠感兴趣地看着林西,笑着说道:“太子殿下能否让奴家给你把把脉?” 焦战连忙阻止,道:“殿下,小心为上!” “指挥使不必担心,花姨娘对本宫并无恶意。”林西扬声说道:“来人。” 花海棠面不改色,静静地站在一旁。 殿外的人听到动静,连忙进殿,却发现殿内人皆歪倒在地,不禁大惊失色,不过见林西安然无恙,又松了口气,躬身说道:“属下在,殿下有何吩咐?” “把他们带下去,好生看管。” “是,殿下。”锦衣卫将众人架了下去。 林西转头看向花海棠,道:“花姨娘请。” “太子殿下不愧是太子殿下,单是这份胆识和胸襟,这里的人都无法与您相比。”花海棠挑衅地朝焦战眨眨眼,跟着林西坐到了一边。 林西伸出手,任由花海棠为自己把脉,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她松开了手,直言道:“殿□□弱,并非天生如此,而是中了毒。” “中毒?”林西搜索剧情,书中没有写原身其实是中毒的事。 “是,这种毒十分罕见,本身毒性并不强,却能让人体弱易病,其实不服药的话,这种毒在体内停留数日,也就慢慢消散。一旦服了药,它就会强化药中的毒素,让殿下的身子越来越弱,直到药石无医。” 林西听得变了脸色,苦笑着说道:“虽然这法子很是阴毒,但不得不说这下毒之人的确聪明!” 生病了谁会不吃药,尤其是他还是皇子,有林扈的宠爱,各种珍稀药材,甚至是药膳,不要钱似的往嘴里灌。而这正是下毒的人想要看到的,他吃的药越多,体内的毒素越多,他所承受的痛苦越多,死得越快。 “殿下说的没错。这方法的确阴损得很,下毒之人明显不想殿下死得太痛快,他想让殿下活得生不如死,可见他对殿下恨之入骨。” “那就劳烦花姨娘帮我解毒。” 花海棠一愣,随即说道:“殿下怎知我能解?” “花姨娘提起这毒时,语气轻描淡写,眼底还带着几分不屑,可见解毒对花姨娘来说轻而易举,我说的可对?” “没想到殿下小小年纪,竟这般会察言观色,佩服佩服!” “没办法,谁让母后去得早,本宫从小便寄人篱下,自然要学会察言观色才能活到现在。” 林西基本可以确定,这下毒之人并非刘娇母子,而是另有旁人,只是到底是谁,他心里没底。 “据说皇上很是宠爱殿下,又怎会有寄人篱下一说?” “父皇日理万机,虽宠爱本宫,却难免有顾及不到之处,身为人子,不能为父分忧,已是过错,又怎能时时麻烦父皇,只能委曲求全。” 花海棠看着林西,可以看出他说的是实话,道:“殿下与传言有些不同。” “花姨娘不是最该清楚,传言不可信吗?” 花海棠一怔,看着林西明亮的眼睛,突然有种被看透的感觉,道:“殿下人虽小,却有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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