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绎道:“我今日来见魔尊,敢斗胆提到灭世,也是因为,我最近无意得知,一个拔除洄津之盟的方法。” 涂凭阑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哦?说来一听。” “修仙界的隐仙谷,不最爱自称无所不知?刚好,我最近捉到了他们的掌门,在我亲手逼供之下,那老道招了,”澹绎自得地扇着扇子,“他说,苍霭派灭,洄津之盟可破。” 涂凭阑:“就招了这一句?” 澹绎:“他只知道这一句。” 涂凭阑:“苍霭派?” “一个八百年前,就败落了的修仙小门派而已,现在,靠着一班庸徒,在苦苦撑着宗门。” 澹绎提到这事,略不安,怕涂凭阑责罚他: “可恨的是,他们的守山阵法,是千年前,打败了魔界的七大金仙之一的,燕先涯,亲手加固过的,坚不可摧。我领人在他们门派下面攻了三个月,无功而返。”
第213章 少年入世 “这么厉害?”涂凭阑有了兴趣。 澹绎垂下眼,涂凭阑生平最喜好,符箓法阵之学,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达到目的了。 “本座亲自去会会他们。” 张不二要下山销函前,特地由扫花居,前往听风轩,去看望大师兄颜衡。 颜衡身体不好,最近又生病了。 张不二走进颜衡的房间,看到他拢着被子坐在床上,在昏暗的光线下缝补衣服。屋里重重地压着一股中药的味道。 颜衡看到张不二来了,很高兴,要下床给张不二倒茶,被张不二拦住了。 “大师兄坐着吧,我一会就要走了。” 颜衡握拳虚放在嘴边,低低地咳嗽了几声,沙哑着声音担忧地说:“你要去销函吗?最近魔界,一直在山下攻打我们门派,现在出去太危险了吧。” 张不二笑着道:“不碍事。几批暗访回来的师兄弟,都汇报说魔族的鬼兵撤退了。最近我们都恢复下山销函了,没见出过事。” “那就好,”颜衡也温柔地笑了,“你多拿些通讯符,出去后,每天都跟我传递消息吧。” 张不二立刻答应了,又闲聊了几句,张不二起身告辞。 颜衡叫住了他,指着一边的交椅上叠成方块的衣物,“这是大师兄给你做的衣服,我都洗干净了,换上看合不合适。” 张不二还是少年心性,听说有新衣服,立刻很高兴,高兴了一会,又担心颜衡的身体,“大师兄,我衣服很多,就算不够穿了,我也可以到山下去买,别熬坏了身子。” 颜衡无法控制地探出身,贪婪地看着隔着一扇屏风,换衣服的张不二的身影。他看到少年清瘦的身体的轮廓,是带着青涩又将要绽放的,最好年纪的花朵。 张不二换好衣服,给颜衡看,“大师兄,刚刚好。” 颜衡含笑点头,温柔地道:“下山去吧。脏衣服……留下,大师兄帮你洗。” 张不二这次要销的函,是到镇中的青楼抓鬼。 苦主在委托里说道,这鬼,本来是一个浪荡书生,考上状元后,皇帝听闻这个书生平时眠花宿柳的行径,心中不喜他的德行,于是革去他的功名,把第二名的进士提上来。 这书生因此仕途不得意,在青楼里抑郁而终了,死后,怨恨上了那些欢场女子,认为是由于她们,他才会堕落。 于是化为厉鬼后,专门骚扰青楼,胃口还挺刁,每次都找花魁下手,用残忍的手段把花魁杀掉。 可以说,是一个很无耻的鬼了。 张不二在镇子里埋伏了几天,最后推定,这个鬼,最近会对鸳鸯巷那家馆子的花魁下手。 当晚,张不二收拾好法器,就潜入了这家青楼。 张不二作为一个洁身自好的修仙之人,第一次来到这种风月场所,眼见耳闻都是种种不堪入目之事,害羞得整个人变成了一只滚水虾,手指都发红了。 他在星罗棋布的烟锁重阁之中,慌不择路地寻找,那个书生鬼的踪影,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第214章 他比桃花艳丽 最后,他找到了一处最华丽的阁楼。张不二看着这楼房的规模,心想这应该就是花魁的住所了。 于是他提了一口气,使着轻功,跳上了屋顶,再潜到楼里。 这阁楼,很安静,似乎其他人都避开了这里行走,气氛很压抑的样子,周围也几乎见不到什么奴仆。 张不二最后来到了这里面,最大的一间厢房里。 张不二伏在房梁上,感受着鬼气,一边往房中看去。 他见到了华丽的案几边,坐着一个红衣的男人,正在喝酒。 他似乎也感受到了张不二的存在,懒洋洋地抬头,望向房梁的位置。 张不二见到他的样貌,有些呆了。 张不二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人,就是大师兄颜衡,颜衡的皮相,已达到了不分男女,直接艳压的程度。 这个人,竟然和大师兄不相上下。只是大师兄的美貌,偏于阴柔,这个人,是俊美那一挂的。 大师兄平时病怏怏的,脸色苍白,虽然长得艳丽,却很厌弃自己的长相,老是穿着粗糙简单的,苍霭派统一的白色道袍,从不打扮自己,整个人显得暗淡而阴沉。 这个男人,却是一身极其华丽的红衣,衣料上乘,配饰华贵,一头打理得极为顺柔华丽的银色长发,披在袍子上,比银河还要耀人眼目,脑后松松地挽了个半髻,簪着一支上好的羊脂玉玉簪。右边的耳垂上,则闪烁着一粒血珠一般的耳钉。 这是一种极度张扬的热烈的美,如同熊熊燃烧的红莲,令人一见误终生。 张不二立刻意识到,这应该是此处的花魁。 为了满足一部分人的癖好,青馆之中,也有从事此种生意的男子的。 张不二的目光与他对上,知道自己可能藏得不好,被他发现了。 于是张不二窘迫地飞下来,在花魁惊慌地喊出来之前,跟他自我介绍道:“打扰郎君了。我是苍霭派的修士,为销函而来,今晚,是来保护你的。” 说完,张不二把书生鬼的事,跟他详细地说了。 涂凭阑一听到“苍霭派”三个字,就笑了。 涂凭阑下榻的这处,是之前澹绎的住所。苍霭派的守山阵法,确实难破,涂凭阑试了几天,都没能拔除阵法。涂凭阑百无聊赖的生活,暂时因为这个挑战而熠熠闪光,立刻决定在这个镇子里多住几天。 他刚才还在琢磨着,要不要抓一个苍霭派的修士,来拷问。没想到,立刻就有小羊羔送上门了。 那个书生鬼他也见过,刚才闯进来的时候,就被他捏死了。 涂凭阑立刻招呼张不二,坐下喝酒。他自己则饶有兴趣地凑近张不二,“仙长决定怎么抓鬼?” 张不二因为涂凭阑靠得太近,微微脸红,“我就在此陪你一晚,守株待兔。” “正好长夜漫漫,我寂寞得紧,仙长陪我喝酒聊天吧。” 这一喝酒,就喝到了半夜。 涂凭阑托着脸,故作天真地问道:“仙长,鬼还没来,如何是好?”
第215章 引君入瓮 张不二的包子脸,因为被灌酒,变成了粉红色,他强行打起精神:“郎君如果累了,就先睡吧。” 涂凭阑闻言,走到内室,躺到床上,张不二跟过来,尽责地坐在他的床边。 张不二的信息,已经在醉意中,被涂凭阑全套出来了,涂凭阑笑得不怀好意:“仙长身为苍霭派的下任掌门人,可知贵派守山阵……” 话音未落,张不二身体一歪,倒在了涂凭阑身边,因为抵抗不住醉意,昏睡过去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张不二才醒来,他看到自己抱着昨晚的男花魁,顿时惊呆了,结巴地道:“我、我没带多少钱……” “我给仙长睡,不要钱。”花魁慵懒地说道。 张不二简直要遁地逃亡了,不知怎么办之间,那个男花魁把他紧紧搂住了。 昨晚,张不二把身体贴着涂凭阑睡的那一刻,涂凭阑最恨别人碰他,就伸出手,要拧断张不二的脖子,想了想,改为在张不二脖子上贴了道魔符,要张不二慢慢流血而死,最后,却被张不二的血的味道,吸引住了,忍不住用舌尖,舔了舔。 这一喝,就上了瘾,脑子里喋喋不休的天道的声音,瞬间就安静了。 能压制天道意志的血。 涂凭阑立刻对张不二这个人,起了兴趣,打算要好好地跟他交朋友,套出他所有的秘密。 涂凭阑笑靥如花,亲热地对张不二说道:“昨晚是故意戏弄仙长的,其实,我也是修仙之人,也是为了那个书生鬼而来,我是假扮花魁想引他来的,不想意外结识了仙长。” 张不二没想到竟能碰到同道,感到惊喜,“敢问同道师承、大名?” “我就是一散修,叫我涂郎就好。” 张不二皱眉:“涂?” 涂郎像是看穿了他心中的忌惮,“不幸正好与,魔界的涂山氏同姓,虽我也是白发,却是因为先天不足,和他们万万没关系的。” 张不二年满十六,养在深山不知人情世故,今年刚下山,立刻就被真诚的涂郎哄骗了过去,相信了他。 涂郎又忧国忧民地道:“那书生鬼不知跑去哪里祸害人了,不如我们结伴修行,去往临近的各地,搜寻他吧。” 张不二听他说得很有道理,立刻答应了,又犹豫地说道:“我答应我师尊,不可跑出离苍霭派十里之外,恐怕太远的地方去不了。” 涂郎道:“没事,我们先去看看。” 于是,张不二就这样被涂凭阑拐跑了。 除了再也找不到的书生鬼,在涂凭阑的安排下,又有各种不得不去解决的紧急委托,撞到张不二面前,于是,事情一件接一件地来,从隔壁城镇再去到隔壁城池,再从城池去到另一座山,张不二不知不觉,在涂凭阑的引诱下,从南方跑到了北方,离苍霭派的距离,又何止方圆十里之内,简直是有十万八千里远了。 时间弹指而过,张不二和涂凭阑一起修炼,不知不觉就过了两年。
第216章 同游 在这两年里,张不二和涂郎,同一张桌子吃饭,睡同一张床,携手修行,共同探讨符箓阵法,一起斩妖除魔,越发欣赏涂郎的人美心善,把他引为生平挚友。 后来得知,涂郎有头痛病,喝他的血能缓解。张不二还大方地献出了自己的脖子,于是每过几天,涂郎就要暧昧地搂抱着他,喝他几口血。 期间,师尊玄阳真人,几次三番发通讯符过来,要求张不二回门派。 但是张不二,舍不得与涂郎的情谊。再加上每次他提要走,涂郎就眼汪汪地,凝视着他不语,像是要哭,张不二每次看到,这幅美人欲语还休的样子,就心疼怜爱得不行,于是回门派的事情,就一再拖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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