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穗捧着粽子盆,说:“来来来,开盲盒,里面有腊肉的,鲜肉的,蛋黄肉的,还有果儿妹妹送来的蜜枣的,红豆的……” 他们每人拿了一个,李武项已经十分期待,打开一咬,蛋黄肉粽,惊为天人。 “二嫂,好好吃!你是神仙托生吧,怎么做的东西都这么好吃!” 高峙拿到了腊肉粽,也是赞不绝口:“王……嗯……时穗,我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粽子!” 李蘅璋也拿到了蛋黄肉粽,连连点头:“你让我买咸鸭蛋的时候我还纳闷,没想到你放在粽子里了!真可谓别出心裁!” “嗨!哪儿禁得起你们这么夸!我家那边的粽子就这样的,你们喜欢多吃点,锅里还有呢!” 他扭头对不开腔的元士先说:“元大哥,你嚷着吃粽子最厉害,怎么不吭声了?” 李蘅璋打趣道:“要不要给你根绳子把舌头绑着,免得把舌头吞下去了!” 几人皆是一笑。 元士先委屈的把粽子掰开,说:“白粽……”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最想吃蛋黄肉粽的人偏偏拿到一个白粽! 元士先泄气的动动舌头,从嘴巴里拿出一个纸条,说:“嘿!吃个粽子还能夹带私货!” 众人看着他,把纸条打开。 “心悦君,托终生。” 元士先扫了一眼,立马揉成一坨塞在粽子叶里,说:“被水汽过了,也看不清什么东西!” 李武项举杯,说:“管那些作甚,来来来,喝酒!” 又说:“二嫂,这可是我从皇,大哥哪儿讨来的绝品珍酿槐荫酒,喝过保管你赞不绝口!” 时穗也举杯,说:“我背井离乡到这儿,本以为就这么孤零零的过下去,没想到能遇到哥几个!” “酒逢知己千杯少,走一个!” 众人干杯,一饮而尽。 时穗放下酒杯,说:“爽快!入口绵柔,回味醇厚,好酒!” 李武项笑道:“二嫂原来也是酒中知己!” 时穗大言不惭的说:“那是!我可是号称千杯不醉的!”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四坛子酒下去了三坛半,微醺到喝醉成等级划分。 李武项喝的面不改色,只是口齿有些不清:“二嫂,你什么,什么时候生个侄子给我玩?” 时穗脸色潮红,一巴掌打掉李武项指着自己的手,说:“生个锤子,老子是男人!” 转而指着李蘅璋的胸膛说:“怎么不让他生?” 李武项摇头,说:“不敢想象!” 元士先酒量比不上他们,已经趴在桌上睡的鼻涕泡儿都吹出来了,手里还不忘提着几个粽子。 李蘅璋听着让他生的话,挑眉,伸手拉住时穗的手腕,说:“你醉了!” 他摇头晃脑的推开李蘅璋,挪挪屁股坐在李武项身旁,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大半个胸膛。 “看看,干干净净没花没痣!生个锤子生,生不了!要生你生去!” 李武项不甘示弱,也扯开衣服,露出整个胸腹部,拍拍胸肌,说:“老子也没有!” 时穗看着眼前的胸肌,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吞了吞口水,心想:娃娃脸的身材这么好?金刚芭比吗? 他直接上手,摸摸胸肌,又抬头看看那张娃娃脸,问:“真货?” 他又摸摸自己,瘪嘴:“人比人气死人!” 李武项也伸出手在他的胸前摸摸,站起身,叉腰炫耀:“你没有!” 李蘅璋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一巴掌拍在李武项的后脑勺,大手揽过时穗坐在腿上,把衣服给他拉好。 “哎哟,二,二哥你干嘛打我,嘤嘤嘤……” 李武项抱着头蹲在地上,可怜巴巴的嘤嘤嘤。 时穗歪着头靠在李蘅璋的肩颈,摸摸自家老攻的胸膛,吐吐舌头,做鬼脸:“还是平安的手感最好!” 李蘅璋也有些醉意,他抱起已经醉了的时穗,说:“把他们送回去!一群醉汉!” 高峙喝的最少,也最清醒,顺理成章成了那个善后的人。 ………………………… 李蘅璋抱着时穗褪了外衫安置在床上。槐荫酒后劲很足,此时的时穗比之前醉意更深了,他平躺着,嘴角带笑,面色绯红,手舞足蹈的像是要抓什么东西。 “为什么叫时穗?” “年轻!” 答非所问! 李蘅璋见他醉的厉害,坐在床沿边,问:“太原王氏派你接近本王意欲何为?” 时穗盯着蚊帐傻乐,摇头:“不是好东西!” 李蘅璋又问:“为何逃离王府?” 时穗皱眉:“怕死……” “为何会死?” “秦王是个变态,跟着他造反会死!” “为何秦王要造反?” “就是,就是要造反!” 他把小臂放在额头上,笑的有些凄惨:“死了,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李看着那扎眼的惨淡笑容,心中没来由揪的心疼,摸摸他的额头,问:“回哪里?大唐?” 时穗双眼无神,直勾勾的看着蚊帐:“端午节应该家人一起过!” 两条泪水顺着眼角流到发丝中:“好想爸妈……他们发现我不在了,会不会很着急……好想回家!” 时穗瘪着嘴,哽咽的一抽一抽的。 看着示弱的时穗,李蘅璋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心理防线已经溃散的一塌糊涂!他心疼的整个心都揪在一起了,哪里还有心思借醉审问? 他摸着时穗的脸庞,柔情款款的呼喊他的名字:“穗穗!” 时穗缓缓扭头,眼神空洞的看着他,蜷缩着靠过来,头枕在他的腿上,抱着他的腰,把整张脸埋在他的小腹上。 “好喜欢你……” 第一次从时穗嘴里听到告白的话,所有的权谋都变得不堪一击!这样的时穗看起来纤细又脆弱,让李蘅璋想把人紧紧的护在怀里,揉进骨血里。 他抚摸着他的头发。 “如果可以,我好想和你一辈子待着这里,即便你是纸片人我也不介意。” 他流着眼泪摇头,又蹭蹭,说:“可是大约年底我就要走了,舍不得,好舍不得你。一想到余生再也没有你,我的世界也没有了颜色。” 李蘅璋不止一次听到年底这个时间点,他眉头紧锁的问:“为什么是年底?” 时穗紧了紧双臂,说:“年底那个狗秦王要造反!要是我能活过年底,就要回去了。要是活不过去……” 李蘅璋把人挖起来,扶着他的肩膀正视自己,正色道:“秦王不会谋反,你也不会死!” 时穗拼命摇头:“会,他一定会造反!这是必然事件,是无法改变的必然事件!” 李蘅璋言语激动:“是太原王氏让你来策划秦王谋反案的对不对?” 时穗像是魔怔了,点头如捣蒜的不停重复:“他会谋反,我也会死,我会死!不,我不想死,我要跑,跑的远远的!对,跑的远远的……” 他晕头转向,摇摇欲坠的闭上眼睛,嘴里还小声的嘀咕:“跑的……远远的……” 他端来温水为时穗清理了,让他好好睡。 看着他醉酒后红润的脸,心里十分不舒服:为何你如此笃定我会谋反?而且必得是年底?为何我造反你也会死? 是因为太原王氏把你当做弃子,弃车保帅?太原王氏又在这场所谓的谋反案里担任什么角色? 你从王府逃跑是为了和我撇开关系,希望我谋反不会牵连你,你才能活下去。可为何你活下去就要走?为何不能留下来? 李蘅璋抚摸着他的脸:你身上有太多的谜题,即便是我满心想要相信你,也不敢。我把天策和暗部都解散了,只是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 你所有的行为的前提都基于我一定会谋反。可我不会谋反,所以你也不会死,对不对? 你能不能为了我留下? 他已经不能陪在我身边,连你也要离开吗? 穗穗,你何时才能向我坦白? 他站起身来,也褪了外衫,揽着时穗躺在他的身旁。 床边的小高几上放着白茸莲蕤玉坠和艾粽囊,散发着似有还无的幽香。 他把头靠在时穗脸颊边,心里惨笑:我又何尝对你坦白?却苛求你要对我毫无保留!你是细作,轻易露出马脚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的细作!又怎么可能随意相信人? 你看你平时看似大大咧咧开朗淘气,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脸上却总有一丝忧愁。 你从不告诉我你的烦恼,你的筹谋,你到底,是真的已经脱离太原王氏了?还是顶着这张脸招摇撞骗欲擒故纵? 我是不是真的可以试着相信你?太原王氏到底掌握了多少皇室的资料?他们又要拥立谁?真的会是那个了无影踪的弘农杨氏遗腹子? 他在他的脸颊上蹭蹭,带着浅笑。 你要是知道我就是你口里那个心狠手辣口蜜腹剑绵里藏刀心理变态的秦王,是不是又要逃? 如果有了孩子,是不是可以作为留下你的筹码? 若之前李蘅璋只是看上了三分神似的时穗能生下一个和李定君相似的孩子。现在的他,是很单纯的想拥有和时穗的孩子。 一个链接他们二人的血脉,能让时穗牵肠挂肚无法逃离的羁绊!
第20章 中毒 “好难受……” 时穗脸色发白,额头上敷着热毛巾,像一坨烂泥,瘫软在杨树下的藤椅上。 “看你以后还贪杯。” 李蘅璋嗔怪的带着些宠溺,说:“我去看看士先哪儿有没有醒酒茶。” 时穗宿醉的头疼不已,挥挥手:“去吧去吧!那孙子指不定没起呢,就他那酒量,啧啧啧!” “你酒量好怎么还嚷着头疼!” 时穗可怜巴巴泫然欲泣的说:“我是病人!” “呵呵!自作自受!” 李蘅璋捏捏他的脸蛋,往隔壁元士先家拿解酒茶了。 元士先比时穗酒量差,醉的更厉害,此时比时穗还惨的趴在桌上,哎哟哎哟的扯着嗓子叫唤。 “看你这要死不活的模样也知道肯定没有解酒茶了!” 李蘅璋瞥了一眼,转身就走。 “爷……” 元士先下巴杵在桌上,从旁边拿了一个瓷瓶放在桌上。 “爷,这药给王妃,一日三次清水服下。” 李蘅璋走过来,把瓶子打开闻了闻,一股浓烈的腥味,皱眉问:“他的刀伤已经结痂了,为何还要用药?” “哎……” 元士先歪着头,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说:“王妃中毒了,爷可知道?” 李蘅璋握着瓷瓶的手稍微用力,眼中划过危险:“不知。” 稍微顿了顿,又问:“所中何毒?可有解?” 元士先撑着头按摩太阳穴,面露难色说:“属下替王妃把脉的时候发觉王妃脉象轻浮,明显是个将死之人,却从日常生活看不出丝毫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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