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雪姬将军曾经是太子殿下的马夫。听说东宫太子府出事后,他便消失一段时间。
后来在从军便深得皇上信任。人都说雪姬将军是笑面虎,事故圆滑。在白方古看来,那不过是立世的一张皮而已。
几日不见,这塘沽皇帝已经面目全非。而这一刻他被捆绑,披头散发。神情却依然是坚毅坚定的。他看着欧阳楼笑,似感叹般凄冷一笑:“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他望着庆妃,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他向前移了移脚步,继而又顿住了,那眸光深沉凝重,不知道他是在恨她还是在爱她,他只是那么看着,不言片语,不吐一字。眸光却从始至终不愿离开。如此看来,他的爱终归是多与恨的。
但庆妃却没有在看他,只是自衣袖中取出一个药瓶,递给欧阳楼,附在他耳边似乎说了什么。
欧阳楼啪啪的掉着泪水。
这时才猛抬头望着长青呼喊:“救我母妃!”
长青眉间蹙了蹙,继而叹了声摇头不语。 看长青一脸无奈相,应该是无药可救,白方古低头想了想,突然转身:“百公可以救她。”
长青那眼神恨铁不成钢:“中意,人家都要杀你呐!” 长清那声音拉得老长,能扯到城墙外绕一圈。
白方古点头:“我知道,她又不着急赶死,话还没说明白,说完再死也不迟!”
其实白方古心里一直在琢磨,若真是为着凤山之战,他还真觉得不该,但隐隐约约,他觉得应该有点别的事在里面。
长清淡漠一笑:“百公也不是通天神医,这种给自己下了数十年毒的女人,怎么能救得了?”
白方古又是一愣了,继而看着那地上乌黑的血迹,也能明白长青的话。
众人目光全都集中在庆妃与欧阳楼的身上,待大家腾出精神环视时,这才突然发现皇后和伟松将军不见了。
这一发现惊得白方古直呼:“他们什么时候不见的?”
欧阳楼却似乎很淡定:“他们活不了多久。”
长青对于眼前的一切,不屑,淡漠、冷然,见白方古望着他,他却眉梢一挑:“这里的人和事都与我们无关,这是他们自己家的事,咱们是外人。”
由于百公是随长青,虽没有人请他,他还是姗姗而来了。
原本以为,百公与庆妃都是圣医谷弟子,应该对庆妃很了解、熟悉。但看他神情,好像陌生人一般,一点不认识。 ----
第72章 挨揍 看着宫廷之中进进出出都是在为庆妃服务的人。便是欧阳楼都被围在其中。
外人长青拉了外人白方古:“现在古戈宫廷乱糟糟的,百公在这里不会有事,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休息。”
白方古被长青拖拽着离开了庭雪苑,如长青所言,此刻古戈宫廷里确实乱糟糟,一片呼声喊声哭声叫声和厮杀声。
长青拉了白方古七绕八绕躲避了纷乱的宫殿,绕进一个大厅,这才坐了下来缓口气,巡视大厅片刻回眸一笑:“前几日我来过一次。整个古戈宫殿,这里最安静。”
白方古环顾四周,此地辽阔空荡。一片败落,蜘蛛网都成精了似的爬满了窗户壁墙。但此处安静,一入门,连擂鼓的声遥远了许多。高墙之内竟还有这么一片废弃之地。白方古疑惑这里是什么地方。长青想了想开玩笑:“鬼屋!”
这两个字一出口,配着长青的语气,和着周围环境的诡异,真让人有点不寒而栗的畏惧感油然而生。白方古不由就往长青跟前蹭了蹭。 大厅的中央,架着一个炉子,上面架着一个壶。炉中炭火已熄灭。
长青低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继而递给白方古:“这是我前几日扔在这里的壶。只能吃凉茶了。”
白方古接了杯子低头浅呷,心中琢磨着庆妃的话。无论是从欧阳楼的表现还是庆妃所言,以及那个闯入沙漠的塘沽太监口里,大赢都曾派过质子入塘沽,只是这质子的身份,总觉与自己很贴切。
问燕千炙时,他说不知,问欧阳楼得到的是愤恨的回击。
白方古真不记得自己干过他们眼中那般无耻又卑鄙的事情。这让他无论如何无法理解,长青似乎知道一些,他问长清。
长青并不回避,只是抬眸凝注白方古,片刻后点头缓声:“知道一点!”
白方古眸光凝练盯着长青,一动不动:“比如?”
长青也放下茶盏,轻笑:“十几年前,听说大赢有质子被送往塘沽,那质子在此受了很多屈辱,他在塘沽东宫太子府的协助下逃回了大瀛。大赢震怒,所以才有了凤山之战。”
白方古呵呵,深深吐了口气:“长青,太笼统,我想知道具体,那质子为什么和我的身份那般相似?可我为什么又不知道?”
长青轻轻笑了:“中意,你看我像万能人吗!” 白方古神情一滞,突然发现自己会情不自禁的依赖长清,这种依赖竟然到了无话不说的程度,白方古一个机灵惊醒,咧嘴一笑:“妖怪吗!总是让人觉得无所不能。”
长青神色诡秘,笑得更清扬:“妖怪都吃人,你小心一点!”
想着欧阳楼这会或许正需要人手,在想想阿珂这会正在惶恐中寻求安慰。
白方古起身便要离开,长青一把拉了他:“中意,你要干什么去?”
白方古愣了愣:“帮人帮到底,送佛到西天呀,不能半途而废!”
长青一把拽了他,唇角一扯轻笑:“别送了,佛祖不接管这事!”
白方古呵呵笑:“阿珂在那里也不安全!” “让阿珂也看看这世道,很好!欧阳楼既然能进来,说明这里有很多前太子府的人,庆妃在这朝堂翻云覆雨,定然会留下帮欧阳楼的人。这是他们家事,我们掺和什么!你答应过听我的。”
白方古觉得长青说得有道理,但这听我的,让白方古有些懵:“我什么时候说听你的了?”
长青很无赖,眉角一扬:“在佛陀山的时候,你说听我的!”
白方古呲溜吸了口冷气,绞尽脑汁的想,自己说过这话吗?但自己向来记性不好,白方古眉间蹙了蹙有些犹豫一笑:“我记得没错的话,我当时说,那要看什么事情了!”
长青坚定不移:“你说了,听我的”
白方古抬手指了指长青,最终手臂一落,不跟他计较:“行,这次听你的。”
长青展眸,唇角轻扯间隐者一丝得意:“今日我们且好好休息,明天离开这鬼地方!”
白方古扪心自问的拍了拍胸脯:“这样,太不仗义了吧?”
长青不以为意:“她都要杀你了,还留下来做什么?中意,若她活过来还要杀你,该如何?”
白方古想了想,他到真没把庆妃当回事。但这个女人忍辱负重数十年,为了前爱,能杀自己的孩子。爱得炽烈,毒的可怕。若她活着,她自然是不会放过自己的。白方古想了想:“让他活着也不单单是因为质子之事,还有另一件事蹊跷,所以我也希望他活着!”
长青不解:“这话又如何说起?”
白方古手握成拳低在唇间:“长青,我在逃亡时,途径塘沽,而我中毒是在塘沽。父亲在赶回大赢时,也是在塘沽与大风边界中毒。能将这九凤花用到极致的人,这世上恐怕寥寥无几,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是大赢人干的。后来发现不是,燕千炙可以正面与你拼杀,但他不会在剑上荼毒。”
长青面色微微一沉:“你的意思,你那毒是塘沽人下的?”
白方古想了想,坚定点头:“这定然还是与质子一事有关!”
长青却放下水杯,凝视白方古片刻:“中意,既然查无头绪,不如暂且搁着。这女人不但对别人狠毒,对自己更狠毒。生了那个三殿下以后,为了不让自己怀孕。她便在自己身上用毒,以致那皇上都得了不孕不育症,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白方古愣一下,没明白,看长青眸子略过一丝狡黠的笑。白方古又似乎明白了,口里正含着一口水,噗嗤一下喷了长青一脸。
他憋不着笑呵呵:“长青,不是!我就想问,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长青顶着一脸茶水,愣愣的望了白方古片刻,突然拉起白方古的袖子叫嚣的喊起来:“中意,你喷我一脸水,你给我擦干净。”
白方古被他一扯,身子歪了歪,呵呵呵的笑得更厉害,整个人被他顺手接机又拽了拽,身子被人拽入怀而不自知。直到长青手臂环了他的腰窝,他才一个机灵,忽的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坐在长青的腿上了。
长青还在拉着他的衣袖擦脸。白方古低头看自己这坐姿,太销魂了。只这一眼,瞬间便荡起他心头万千涟漪,所有内心的蒸腾悸动全附脖颈,刹那间白方古只觉耳朵烧的厉害。他急忙慌措的从长青腿上跳下来,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句:“谁要你…你出口跟放炮似的,语不惊人死不休。”
长青垂眸手整衣衫,似为掩饰眸低那么浓稠的旖旎般顿了片刻,随机眉稍一扬,眸光中的热度不减,唇角一扯:“中意,你这会反应过来了?”
白方古嘴角颤了颤,斜眼看长青,心头得依然发慌,为掩饰自己的无措,他硬钢着一口气咧嘴笑:“长青,你想让我说活色生香还是春宫明艳?”
长青却咬了咬唇,这一咬唇,瞬间触动白方古昨日咬的伤口,他倏一下松开唇角,吸了口冷气唇角微扬:“中意,你这代入感够强的哈,我什么也没说呀!”
白方古眸子一颤,忽觉自己暴露了,出口骂了声:“滚!”
长青又愣住了,无辜憨嗔的扯动唇角:“中意,你凶我,还骂我!”
这神情透出可怜兮兮的样子,眉梢点水,眼窝续情,面生涟漪,楚楚动人。长青竟还有这副模样,让人不由想去触摸他的颜面。白方古还没来的及心疼一下。忽听背后一声雷响的愤怒。
“骂你?早该骂你了,撂下老夫,一个人闯入塘沽宫殿,就为了窥视人家私生活?你像话吗?”百公的声音平地而起。惊得白方古又一个机灵,后退一步与长青保持距离。
长青懒懒的站了起来,无限没落的叹了声:“今日,这古戈宫廷乱糟糟的,冷箭乱飞,明抢闪烁,想找快安静的地方都没有。我去给你们弄些吃的。”
百公记忆受损,曾经长青告诉过他,这次见百公对庆妃也是陌生,更真切的证实了这一点。
白方古看着他,举止行为便是起落之间的程序,都似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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