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就看长青回头看他,他立马闭嘴,欢天喜地的躺在百公身边喊了声:“咱俩还可以挨得近一点,这样不冷。”
百公嫌弃的又移了移身体:“你离老夫远点哈!老夫睡觉做梦,爱揍人!”
方天珏不屑应声,但很警惕,毕竟他那条胳膊还绑着棍那,所以他乖乖的离百公远了一点。
白方古看燕千炙愤怒的坐在门槛上,腿上绑着棍,直愣愣的伸着不敢打弯,眸子满是血丝,想来他定是好几日没睡觉了,便站起来喊他:“你先同我睡吧。待会我俩一起守夜时长青再来睡。”
长青一把将白方古按了下来,嘴里嘣出俩字:“不行!”
自那日二人夹在墙缝中一事以后,白方古也明白他那点心思了,见他坚决抵制,也不好就此与他争执。白方古只好负气一笑,抬眸向四周看去,灯火昏暗的厅堂,不远处有帷幔,他伸手去扯了一把。撂给燕千炙:“找个地方睡吧。”
风里透着寒气,夜很冷,白方古又扯了两条帷幔,一条扔给了百公,一条披在长青身上。担心长清拒绝,他抬手将那帷幔在他颌下系了一下。长青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在白方古还没反应过来时突然将白方古的手递到自己唇上吻了一下。
白方古愕然,继而心头一阵凌乱,急忙缩了手,低声警告:“在动我揍你!”
长青低昵一笑:“中意,你要跟着感觉走!” “滚!”白方古骂了声,转身急急离开。
白方古蜷缩着躺在厚重的圆柱后。竟然很怀念长青温暖的怀抱,这想法一冒头,心头竟有种说不上的怦然!如此他急忙又向柱子后移了移。不敢在胡思乱想。临睡前他又慎重的冲长青喊了声:“长青,待会叫我。”
长青嗯了声,貌似底底的笑了声!
由于钱叔与霍先生带的全是炫王的军队,并没有入城,所以他们依然扎营在城外。接下来炫王军队将何去何从,白方古深深叹了口气。坐在门廊外的长青却回了声:“睡吧中意,别想了。”
白方古嗯了声,却并没有停止思考,在思考中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极为舒服。长青竟然没有叫他换岗,猛然醒来时。白方古只觉腰间似乎很重,但很暖和。也很舒服。长青又是那个姿势,将他裹在怀里。又紧又密。白方古缓了口气,突然觉得这样很好,好到他不想离去。
他小心抬眸,偷窥的看向头顶,这一抬头,只觉得眼底映出雪白一片,长青的衣领微开,下颌沿着脖颈玉石般滑过,碎发落在雪白里,越发性感的张扬而恣意。偷窥者白方古忙垂下眸光,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很想伸出爪子来揉把长青嚣张得不可一世的脖颈。这想法瞬息闪过。他急忙警告自己,老实点。
白方古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么躺下去,他小心翼翼的想挪出去,又怕这一动在惊醒了长青,他只能是一点一点往外挪。本想把长青搭在他腰窝的手移开,却不曾想手刚砰上长青的手,便被他似有似无的一抓,握在了掌中。
白方古惊得气都不敢出,悄悄抬头,长青依然是闭着眼,睡得安然而深沉。白方古呼了口气,长青这睡觉,不是不老实,而是心怀不轨。白方古受不了他这般若无其事的勾引,急忙小心的抽了抽手,没成功。
白方古僵在了这不进不退的局面里。一只胳膊困在长青的胸前,不敢轻易动。一只手被他不松不紧的抓着。
这么僵着忍了半日,长青似乎轻轻呼了口气,动了动身体,白方古终于觉得可以轻快了,抬头正要看他是否醒来,却不想一抬头,唇角几乎贴在了长青的脖颈,继而一股馥郁的草药味便倏一下直逼眉间。
白方古可真是受不了,只好忍不住戳了戳他:“长青!长青!你醒了吗?”
长青瓮声瓮气,声音近在耳低:“没醒!中意,不要动我。”
白方古挣扎着要出来,有些急躁:“你把我抱这么紧,松手!”
长青这次声音清醒调笑:“你在动我,我、、对你不客气!”
白方古忽的身子紧绷,长青把他夹在了两腿之间,毫不客气的展示着自己的需求。白方古气急,一把捂了他的嘴,低吼:“你给我老实点!你个二货!”
长青眸子续水,一层薄雾润的满目暖昧,他突然舌头一舔,白方古掌心湿润,急忙缩回了手,咬牙字句低沉:“你想干什么,这里、、不是只有我们俩人!”
长青垂眸,满目沉醉的笑:“你老实躺着,我就老实!”
白方古狠狠低声逼视他:“我去守夜!”
长青低声一笑:“那废物在守着那!”
听到燕千炙在守夜,白方古不敢肆意。见长青眸子炽热,声音有些沙哑,他担心自己若在敢动一动,长青会将那眸中暖昧化为实质。也担心自己被他擦出火花来。
怦然心动被惊乱击的只剩小心与谨慎,却又莫名的让人兴奋。白方古微喘,眸子威胁的凝视长清。
长清压抑着呼吸,双眸刺果果的盯着他。
二人僵持着,嘀咕着,一个声音突然在头顶响炸起:“你俩闹够了吗!”
我去,白方古差点身子一滑,缩进帷幔里不出来。
燕千炙什么时候歪着身子站在了头顶?白方古顶着一生的勇气没有让自己泄场。
他伸了伸脖子抬头看他:“你看戏看够了吗?”
长青手下终于松了松:“他眼瞎!”
白方古趁机一骨碌爬了起来,一股凉气袭来,他不由打了个寒颤,抬手一抹,才发现满头大汗。他有些尴尬的甩了一把。长清起身,把帷幔裹在了他身上。长青这一举动,惊的白方古差点跳出八丈远。
好在燕千炙一直盯着外面看。冷冷喊了声:“外面来人了!”
长青低头喘了口气,喊了声:“中意,别紧张!”
白方古确实紧张的有点蹦极,低声警告长青:“我还要脸呐!” 长青低头,肩头微微颤抖,继而抬眸:“我不要了,脸送给你!”
一串乱哄哄的脚步声与嘈杂声已经近在门槛,白方古绕过柱子,才发现天色朦胧。灯火如萤,外面的喧嚣与杂乱也渐渐平息,
空气中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此时正是夜淡星疏的时刻,一群人影拎盆拿水往这里走来。转眼已经到了跟前。
“曹公公让我们尽快收拾整齐,说在此处议事。咱们可不能耽误事,这都几十年没用的地方了。”
另一人声音很低:“听说先太子曾经在这里办公,这新皇正是先太子的遗孤,看他昨夜,杀伐决断果然厉害,那神情又冷又冰,比原来的还吓人。我们这是不是刚脱虎口,又入狼窝了?”
又一人低声:“听说,丞相很不满意,这位新皇攻入城中,第一件事情便是把先太子请入了太庙,是不是有点太心急了?”
又一人道:“想来那些害过先太子的人,这下该坐立不安了。”
那领头的人突然站住怒:“这是什么地方。上次的失马事件还不够惨烈?你有几个脑袋?还是有几个亲人?祸从口出,在这宫廷之中哑巴都有三分罪,这话也敢乱说?”
那说话的小太监急急低头:“自骂该死、、该死、、、”
待他们走到跟前时,那提着灯的小太监惊得一呼,手里的灯也撂在了地上,他退了几步步嗷嗷的喊了起来:“这里、、这里竟然还窝着一伙贼人。”
长青已经懒洋洋的立在门口蔑视的看着他们:“谁是贼人呀?你们主子的恩人,我们!”
那帮太监惊愕又疑惑,见长青笑里隐着煞气,他们不敢吭声。
那群太监里突然有人道了声:“听说那个沙漠少主、、、那个皇上一直在找一个姓白的公子,还有那个看病的医生,据说是圣医,会不会是他们!”
百公已经晃悠悠的走了出来,当机立断应了声:“找我呀?要我给你们庆妃娘娘……不对,现在应该说皇太后娘娘看病是吧?”
“一群太监里有人突然喊了声:“嘿,就是他,昨天我看他从庭雪苑出来,后来就不见了,那个沙漠、、、哦皇上一直一派人在找他们。”
吵吵嚷嚷一阵子,早有拍马屁的跑了回去报信。
长青扶了扶额头,白方古一摊手。
就百公这长相,太有特色,只看眉眼,便一眼难忘。这太监自然是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了。
白方古回头见方天珏面色微微灰白,他抱着胳膊,望着众人,竟然能洒脱的说了声:“我不急着走,我还要好好洗个澡,美美睡一觉,然后逛一逛这塘沽的宫殿。” ----
第74章 祭拜
说话间,对面已经影影绰绰的走来了一群人,转眼即到跟前。
鲜红如血的衣服,冰冷霜重的面孔。
欧阳楼奔进来时神情有些疲惫,眸子略微发红。背后传来一串惊恐的呼叫:“陛下!您走慢些。”
“陛下,今日是登基大典,您不能这个时候跑出来!”一串为皇上着想的人跟在身后。每一声的呼喊都像是怕欧阳楼摔跟头似的,即小心谨慎又故作紧张。
这喊声刺激的白方古心头颤了颤,欧阳楼黄袍加身是不是在这群人眼里瞬间成了欧三岁,连走路都开始重新学习了?看欧阳楼前呼后拥万般被人敬畏的宠溺着,白方古突然明白这该是那龙椅魅力四射让人贪恋的原因之一吧!
欧阳楼进来了,一个接一个撞了进来,瞬间这大门口便塞满了人。瞬间这厅堂也亮堂了许多。
欧阳楼单刀直入,看着百公:“救我母妃!”
百公甩了甩衣袖,整理衣衫,很是无奈:“她自己不想活,便是救了她,也是个活死人。”
欧阳楼声音微微哽咽,片刻哑声:“那便让她做个活死人。”
长青抱着肩头,望着这里,一言不发。片刻之后他望着百公:“医者,救人乃天职,百公若想留下。我与中意便先离开。”
欧阳楼却突然步子一迈,挡在了门前,望着白方古眸子冷沉:“他不能走!”
白方古一愣,简直哭笑不得,缓了口气,抱着双肩甚是无语:“我为什么不能走?我欠你什么了吗?”
欧阳楼眉间微微一颤,僵硬的面孔更加凝聚,他咬唇不语。
长青却一步夺了过来,眉间眼梢微扬,诡魅一笑。这一笑阴森邪魑。妖冶的刺目,他冷笑:“欧阳公子是想让古戈与沙漠军合兵,入住塘沽吗?”
欧阳楼眸子颤了颤,声音低冷:“威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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