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古脸皮终究是厚不过长青,长青这话,意味深长又别有深意,白方古实在接不下去了,败下阵来。一头磕在妆镜前。万千哀嚎求佛祖,我被诅咒了,求您老显显灵,收了我背后这妖孽吧!
佛祖没有理他,长青却拍他的肩头:“中意,别硬扛,受不了,我帮你!”
白方古倏一下抬头:“帮我干什么?” 长清笑的暖昧,诡秘,意味深长:“什么都可以帮你!只要你需要。”
白方古瞬间想起夹缝中的流亡,此刻火烧云都不及他面颊的菲燃之色,白方古恨不得把脸皮撕了掩藏冰封起来,他怒极:“梳妆!”
长青的手附在他的肩头,轻轻摩挲,他竟然有一丝愧然在眉稍浮动:“中意!”
这一刻,白方古想养几条随叫随到的瞌睡虫,让他睡过去,别在面对这些,面对长青。看长青眉目低垂,眸光隐退,有几分孩子受训后的觉悟。这触动白方古心尖抽了抽,没来由的竟想去安慰他,白方古终究是忍了忍,手轻轻拍动梳妆台:“怎么,你调戏我,还得让我安慰你呀?”
长青突然噗呲笑了,低头语气亲昵:“我不介意你还击。”
白方古吸了口冷气,瞬间想抽自己,抬头侧目看他:“长青,我怎么那么想揍你!” 长青浅浅一笑,一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稀松样,让白方古不由闭目,不敢看他。
白方古不愿意以女装而出,但没办法,昨日皇后送进来一个女人。今日不出去一个女人,那定然是要露馅的。白方古被长青易容成了那宫女的模样。
看着镜中被长青吃了的女人,竟然长得不赖。心头莫名的突突的跳了两下。这一跳肚子便咕咕咕的叫了几声。长青转身进了里间,端着一个盘子出来。
盘中点心罗列,色彩不一,他推到白方古跟前点头一笑:“吃点吧,今晚有要事,体力得跟得上。”
白方古心头舒了口气,甩掉前一刻所有的无措与尴尬,生生一咧嘴,不要脸一笑:“一起吃吧!”
长青轻笑,每啃一口就要看他一眼。白方古给他看得心头发毛,啪的一下,将手中刚啃了一点的点心拍在桌子上,眸子盯着长清:“你在看!在看!”
长清呵呵笑了,拿点心递到他唇边:“中意,你没发现你吃的那个点心是……是蜡块模型吗?哈哈哈……”
白方古低头看时,果然那蜡块竟然没有被他啪碎,怪不得味道有点怪。如同嚼蜡,他是真的嚼了。
他一把拉了长清,倏一下把他按在床上,抬拳就要锤他,看长青笑得眉眼弯弯,脸凑了上来,喘着气笑:“你打,我绝不还手!哈哈……”
白方古噗嗤一下也笑了起来,一把将他推开:“长青,你故意的吗!”
长清坐了起来:“中意,你不如爽快点,想什么就说什么,分享一下感受!”
白方古从长这么大也没怎么接触过女人,如此亲密接触的人也只有长青。这会他搞不清自己是日久生情,还是真的有情。
长青如此正经的跟他说,让他有几分胆怯,捏了块糕点咬了一口,回头看依然眉目舒展的长青,白方古爽朗一笑:“我想试一试我对女人有什么感觉!”
长青面色瞬间一滞:“我想揍你!”
长清从未有过的神情,让白方古瞬间觉得很爽。爽到他低头忍不住笑。
长青指尖挑了一根红绳子时,白方古愣了愣,凝眸细看,绳子上竟坠着一个小巧的木鱼 白方古疑惑:“这是什么?”
长青胳膊一绕,将他挂在了白方古的脖子上,继而逼近一步:“中意,这个有避毒驱邪功效。”
白方古将那东西托在掌心,低头看,口中喃喃:“我最是怕和尚,最怕听到木鱼声,如此带着,岂不是夜夜噩梦了。”
长青却伸手将那东西塞进他的衣领,轻笑:“戴上它,以后都不会做噩梦。也不会在神魂不稳。”
长青的话,让白方古愕然,继而抬头:“长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长青抬眸沉思片刻,神色若有所思:“中意,我、、出生便与众不同,我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你飘忽的灵魂,不稳的心神,虚弱的体魄。无法凝聚的气力和时有时无的脉象。”
白方古几乎是张着河马大嘴对长青。此话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身体及体魄是有问题的,自己神魂不稳白方古知道,但长青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就让他有点意外了。关键是长青为什么能看到这些?白方古情不自禁问长青:“长青,你是人吗?”
长青呵呵笑:“我是妖,大妖怪,专门为吃你而下界的妖怪。”
白方古鄙弃:“你若是妖,我便是神了!”
长青竟点头赞同。
白方古听长青说这些,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好像又很神奇,如此说来,他灵魂出窍长青是可以看到的了,既如此白方古忽抬头凝注长青:“在佛陀山,你是不是看到我飘忽的灵魂了。” 长青点头,正经起来:“和尚的木鱼能固魂稳魄,先带着吧。”
白方古对于自己魂魄漂浮所为之事没有印象,所以他不以为意,只是又取出那木鱼看了看:“怎么这么小?”
长青捏在指尖,低头几乎与他眉角触碰,白方古急忙收了后退一步,长青呵呵笑:“取木鱼一角,雕刻!那么大的送给你,岂不真成了和尚。”
白方古咧嘴一笑:“也是哈!你雕刻的?”
长青浅笑不语,也不点头。白方古突然琢磨不透他那眼神里的翻卷的诡秘,长青那双眼睛,似乎看透了一切。却又似隐藏着一切。让人想跳进去一探究竟。
这点心是长青在白方古睡中未醒时出去弄来的,看他吃得很是不上心,白方古不自主又塞给他一块:“接下来这两天想来会很累,既然来了,就全力以赴吧!”
长青呵声,笑而不语。
二人接下来又商量了一下计划。长青顿了片刻笃定:“塘沽皇上已经亲自去了城头,破城就在这一两日,破城后我们立马离开,中意此去一定要防着庆妃。”
长青的一再警告,在加上在夹道中皇后所言,这女人为了引他们入她的庭雪苑,她竟拿自己的儿子诱敌,白方古心头忽觉恶寒一阵,谨慎点头:“我会小心!”
长青抬眸看窗外天色:“时间不早了方天珏会在外面接应你,让他去引开庆妃宫殿周围的侍卫,这样你才能安全进去。”
白方古点了点头,轻松一笑:“保护好自己哈,那皇后若在给你送女人,你收起来,让我也、、”
白方古终于没说出口,他看到长青那意味声长的眸子里隐着的火源,他急忙闭了口嘿嘿一笑:“你接着吃了她!”
长青唇角一扯,哼了声:“中意,破城,我要先吃了你!”
白方古后背发凉,一阵毛骨悚然的惊悚。在抬头。
长青竟然又换成了二殿下的面孔,惊的白方古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好在他定力够稳,晃了晃身子凝视长青:“这易容术确实有点意思!”
长青眉梢弯了弯:“中意若想学,我教你。”
白方古点头欣然同意:“有机会学一学!”
夜色深沉,灯影恍惚。攻城声褪去了许多。
白方古刚出二殿下的宫殿,便被门外的侍卫拦住了,那侍卫依然是壮阔而彪悍的女人,很高健,他看了看白方古神色深冷:“任何人不得出入。”
白方古微微低头,婀娜妖娆一拜,力度恰好:“任何人不得出入?我不是任何人,是皇后的人。难道姐姐觉得,皇后派我来只为了睡觉呀?我有要事回报,请姐姐火速带我去见皇后。”
那壮阔的女人微微一愣,背后突然传来一个柔弱的声音:“现如今战事焦灼,姐姐还是放她去吧,别误了大事。”
那壮阔的女人握了握弯刀看背后娇小的侍卫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
背后那娇小侍卫微微低头道了声:“姐姐是首领,这里缺不得姐姐,我带她去吧。”
那壮阔的女人微微点头点头道:“快去快回。”
白方古被前面那佩戴圆月弯刀的侍女带着绕行一圈,越是向前走去,越是觉得这女人妖娆万千,一走三晃。
走路都带着骚劲,白方古憋着些嗤笑,不得不说方天珏有做女人的潜质与潜力。看他走了半天还装模做样的摇摆着身姿,白方古急了,一步跨了上去。却不想方天珏一回头咧嘴一笑:“白兄,看我身段如何?”
白方古呲了口冷气顿声:“够妖!这辈子不在穿女装的誓言落空了。”
方天珏伸手撤掉耳朵上的坠子,跳着脚的把它扔了老远,吸了口冷气:“我被毒誓反噬了,别的还好,唯独这破玩意,夹得我耳朵疼!”
白方古四处张望,急忙拉了他低声喊了声:“胸歪了,一高一低!还一大一小,”
方天珏急忙用手托了托,嘴里骂了声:“这你都能看出来,看来阅女无数呀!”
白方古无语悄看周围:“你这太明显了,我怀疑刚才那宫女是不是眼瞎了,怎么没发现你?”
方天珏点头,把手伸进胸前,推了推,继而抬眸又骂了声:“就剩这两个馒头,装了好几天了,放下整装的功夫,让燕千炙给我啃了一大半,气死我了!”
白方古噗呲笑了,他低头想了想,都能想象得到,他把剩下的几口馒头塞到胸前时燕千炙的那个表情。绝对是脸能拧成干柿子的感觉。要杀人要呕吐。
白方古实在忍不住,拿手捂了嘴催促他:“快走!”
方天珏被白方古一拽,瞬间胸又塌陷了下去,方天珏更急:“胸掉了,胸掉了!”
“你们两个?干什么的?”背后一声雷吼,惊的白方古几个机灵,急忙将方天珏挡在了身后。
低头恭身的回应着:“奴婢刚从二殿下宫里出来,这东西非要、、非要让女婢给他传授经验,想着下次皇后能送她去侍寝,奴婢急着去见皇后!”
方天珏半个身子挡在白方古身后,惊的结结巴巴:“奴婢就是、、就是问一问?他就急了!”
那婢女弯刀斜跨,急切的抬头向远处望去,回头怒斥:“愚蠢的东西,还不快滚到皇后哪里去!”
白方古与方天珏如临大赦,拜谢后转身向前冲去。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凌乱而嘈杂。那呵斥他们宫女也转身消失在连廊的尽头。
二人奔至一半,忽听背后传来一阵惊呼:“二殿下的宫殿着火了,快、、、二殿下宫殿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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