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直失去意识的男孩终于反应过来,没有被男人攥住的左脚抬起用力地向男人踹去。 “哎,真是不长记性。” 男人一直在男孩身上流连抚摸的手无比熟悉地握住抬起的左小腿,并用力地向左扯。 两条细嫩的腿被迫分开,男人弯腰向前凑近。 “呕——” 想起曾经在报纸上看到过的男·性幼·童被侵·犯的案件,恶心翻江倒海将简纾吞没。 侧过头不敢再看下去,简纾紧紧贴在墙上。 他连看都不敢看,那被绑在床上的阮世礼该是什么感受? 简纾不知道。 至始至终,除了喘息声男孩没有发出过其他声音,像是一个哑巴。 “长好了啊,跟大腿上这颗小痣可真配呢,月亮星星似的,不愧是我最喜欢的宝贝。” 那天在浴室里看到的疤痕立刻涌入简纾的脑海。 原来是这样?! 简纾凄凉地看向晃动的床。 那天他将阮世礼强压在浴室的墙上,看了这处伤疤,他却什么都没有说,毫不在意地将他拉起来,甚至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 如果有人这样对自己,简纾估计杀了这个人的心都有了。 所以,他还做了多少伤害他的事? * 这个奇怪空间里的时间以大胡子男的到来为计数单位。 每次来这里,他都会先“爱抚”一番被绑在床上的男孩,粗暴地撕碎他身上精致的礼服,细细打量男孩的身体,说很多根本没有逻辑的话。 翻来覆去,总是脱不开“南郅阮家”。 在对男孩失去兴趣后,胡子男便会随意挑选一个墙上的乐器开始演奏,一个曲目接着一个曲目。 动听的乐曲和床上喘着气的破败“玩偶”竟和谐地构成一副带着美意的画面。 不知道这样的日常重复了多少次,简纾觉得自己的灵魂也渐渐被胡子男的话所扭曲,他渐渐敢看向不着一物躺在床上的阮世礼。 甚至能够理解胡子男的心理。 白色的躯体和黑色的丝带形成极致的对比,精致的面孔即使在极大的痛苦之下也漂亮得可爱,令人想要更加用力去摧毁这仿若要永恒存在下去的美好。 一切都结束的时候,男人会从外面端来一份混在一起的粘稠食物喂到男孩的嘴里,最后,再给男孩涂上红色的口脂,重新换上精致的衣服。 不断的重复刺激之下,敢细细打量阮世礼的简纾才发现,原来每次男人离开后,黑色丝带后张惨白却泛着红的脸上都会有泪水滚落,瘦弱的身体会很轻很轻地抖动。 简纾颤着手想要去安慰他,但,最终只是徒劳。 这样没有白天没有黑夜、只有重复折磨的日子过了太久太久,久到木门被彻底打开,人带着光涌进这座封闭的囚笼时,简纾没有感到一点的放松。 阮世礼大腿上的伤痕早就结痂脱落,真正形成了他后来看到的,那道凸起的弯弯疤痕。 可,最终被拯救了又怎样? 伤疤会伴随他一辈子,即使用小刀将肉挖掉,也只会留下一个更大的伤口。 在阮世礼被大人抱出这个房间的同时,简纾瞬间失去了意识。 然而,他没有回来少年阮世礼所在的时代,也没有回到他生活了三十二年的时代,他再次和阮世礼一起被关在另一个让人恶心想吐的房间。 又有新的人重复着不一样的伤害。 一次又一次被拯救,又一次接着一次被qiu禁。 六七岁的少年逐渐长大了,渐渐地变成了简纾最熟悉的那副模样。 现在简纾眼前的阮世礼已经跟《少年首相》油画中的他没什么区别。 然而,手腕上依然绑着永远也解不开的禁锢。 ----
第28章 慰问品 “简纾?简纾?” 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断重复的空间开始扭曲。 简纾张开手想要去触碰坐在椅子上的阮世礼,他知道循环要结束了,可是留在这里的少年还将继续面对永远不会停止的伤害。 “阮世礼!” 在意识完全消散前,简纾大喊。 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在了这个时空。 一直低着头的少年忽然抬头,立刻朝简纾的方向看去,那双黑色的眼里没有恐惧,没有惊慌,没有害怕,有的只是淡淡的从容与自如。 “谁?” 十五岁少年的声音和正呼唤他的声音重合。 谁? 简纾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对于阮世礼而言,他或许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一个本不应该和他的生命有交集的人。 简纾明白此时自己应该说点鼓励少年的话,但,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过去的那些伤害是还在滴血的伤口,他没有办法在此时淋上酒精,包上纱布。 血应该继续流才对啊。 可是,目光熠熠地看着他的少年却笑了,直眉舒展,黑眼弯弯,红唇扬起。 微风吹拂着美丽的山谷,落日在海水上缓缓转红,远方低低的天边,第一颗星星总像是大海里升上来的—— 曾经见过的美景都随着阮世礼的笑涌入简纾的脑海,淡蓝色的海水洗去沙滩上被人们踩出一个又一个的伤痕。 海水褪去时,金色的沙滩光滑平整。 脸颊不自觉地抬起,笑就这么奇怪地自然出现在简纾明明难过得要死的脸上。 * “醒醒。” 这人做什么梦了?刚刚还一脸苦相现在又笑得这么开心,真是奇怪?站在简纾参身边的阮世礼心想。 简纾从沙发上醒来时,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玻璃窗外的天已经完全大亮,身边的约瑟夫早就不见踪迹,身上盖着一条毛毯。 “简纾?” 阮世礼觉着这人醒来跟没醒来没什么差别,魂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勾走了。 第六宿舍外陆陆续续有穿着索尔校服的学生走过,大厅墙上挂着的时钟指向七点。 “要上早自修了,我不管你了。” 阮世礼转身就要走,钉在沙发上的人却正好在此时回神,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做什……” 疑问的话语还没说出口,一双有力的手臂便紧紧地环上了他的腰。 简纾醒来第一次想做的事就是抱抱他,没想到人正好在眼前。 “喂,你不会真喜欢我吧?” 阮世礼奇怪地转头看向身后的人。 “你是活的欸。” 即使隔着西装和衬衫,简纾依然能感觉到少年偏高的体温,回答的话语牛头不对马嘴。 “那我还能是死的不成?” 阮世礼一时语塞。 “那你还是活着吧,活到白发苍苍七老八十,即使躺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了,也要好好活下去。” “我才不要。”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能活到那时候你就偷着乐吧。” “……” 早上起迟的第六宿舍男生们在路过大厅时,都不约而同地僵住脚步,本来一脸困倦迷蒙在看到沙发上贴在一起的两个人后彻底惊醒。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一点都不节制,不害怕的吗?! 绿大衣在哪呢! * 被封校的索尔公学和没封校时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整个校园里依然同时存在着奇怪的庄重压抑和青春自发的活力。 有老师路过时,穿着西装的男生们便会慢下脚步,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但,当老师走过后,便摘了竹编的帽子,解了衬衫的纽扣,撒欢地迈开步子。 随着七大比赛之一的音乐节比赛即将到来,校园也频添了一份紧张的氛围。 学校里平时闲置的公共场所此时成了最炙手可热的地方。 每个宿舍都在抢适合排练的地方,不能太小,不能太远,更不能隔音不好。 于是,常常能看见在某些已经被部分宿舍征用的场所外,守着几个无所事事的学生。 但,事实上,这些学生背负着非常重要的责任,那就是确保没有其他宿舍的“间谍”前来打探本宿舍的排练情况。 比赛的最终结果是七所宿舍在一起排名,而不是根据实际水平给出对应分数的考试,对手的表现就显得尤为重要。 宣誓室,第六宿舍最后一次排练约到的公共场所。 “啊,上回的阶梯演讲室我以为已经够差了,没想到还能在宣誓室?” “知足吧,第一宿舍约都约不到,最近有领导来审查,很多地方都被征用了。” “都最后一次了,哪里都行吧。” “咳。” 简纾将手上的乐谱放在单人演讲台上,看向坐在身前的十个男生。 “正如大家所说这确实是最后一次排练了,很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配合!” 简纾向左迈出一步,深深地鞠了一躬。 本来姿势随意、有在神游、有在窃窃私语的男生们见简纾如此郑重,也纷纷不自觉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目光都汇集到他的身上。 “我相信大家都对自己的水平有所认知,也不必我说什么鼓励的话,第一名必然是我们第六宿舍的。” 语罢,简纾抬头与少年们骄傲自豪的眼神对上。 “简老师,能问个问题不?贵公子呢?” 补习班的创办,加上这段时间简纾常常会给几个准备演奏或独唱比赛中遇到问题的同学提出建议,有效地解决了不少人的困境,他光荣地收获了自己的第一个绰号。 简老师。 简纾这才发现阮世礼竟然不在,“啊,他不在这里吗?我记得今天早上通知他了啊。” 宣誓室内顿时鸦雀无声,十个男生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仿佛什么听到了什么让人三观破裂的话,最后,纷纷统一看向简纾,异口同声道。 “你不对劲。” 此时的简纾在第六宿舍大部分学生的眼里,已经逐渐从“平民”“统考第一”这些关键词中脱离,逐渐获得了新的标签“阮世礼”“救命稻草”“靠谱”。 简纾:“……有这么明显吗?” 所有人都递给他一个“你说呢”的白眼。 “就像爱操心的老妈子突然不管自己的好大儿了。” 坐在最后面的厉宇精辟总结。 “哈哈哈哈!说得好。” “小宇你嘴皮子什么时候这么溜了!” 第一次收到这么多关注的厉宇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伸手挠了挠后脑勺。 宣誓室内瞬间热闹起来,独自站在宣讲台前的简纾显得有些孤单落寞。 自从那天晚上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又或许是被卷入了什么奇怪的空间后,简纾就不太敢像从前一样对阮世礼了。 因为历史上没有过这样的记载,他没有办法判断这些事的真实性,更不可能当面去问阮世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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