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桃花眼里光影流转,清冷冷的眸色疏离又淡漠,只那样轻飘飘地一瞥,便勾得所有人心神荡漾。 徐瑾眼里燃起了炙热的火,死死地盯着谢究白。 唇钉男也心痒得不行,忙不迭地顺从他的指示,倾身凑了过去。 谢究白脸上的笑不变,却是在男人靠近后,眼底徒然寒光乍现。 随后众人就听见了唇钉男愤怒地操了句,飞快地退后两步,同谢究白拉开了距离。 他捂着手腕神色扭曲:“你他妈敢动老子!” 谢究白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 唇钉男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朝着他的轮椅一脚踹过去。 但谢究白反应更快,直接用手把着轮椅的转了个方向,让他扑了个空。 唇钉男脸色铁青,还要动作时,谢究白突然站了起来,直接反手把他擒住,往地上一摁。 一只脚踩在他背上将他死死压住:“咬人的狗,就把它牙齿拔了,骨头打碎。” 谢究白穿书前练过武术,深知人体哪些地方是死穴,比较好拿捏,所以哪怕身体残破不堪,他也能轻松制服对方。 唇钉男痛得脸色发白,这才意识到自己碰着硬钉子了:“放我一马,我给你道歉。” 谢究白无动于衷。 旁边一直沉默观战的徐瑾,终于说话了:“谢先生,他是我朋友,我代他向您赔个礼,能不能原谅他一次。” 徐瑾目光灼灼,恨不得把谢究白的灵魂都烫出一个洞来。 这个男人简直太让人惊喜了,让他欲罢不能。 谢究白不能久站,腿已经有些酸软了,就借着这个台阶下:“好狗不乱叫,记住了。” 他正要收回脚,走廊那边突然迎面过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行业内的大佬,四十来岁的年纪,平时高傲得不行,现在却亦步亦趋地跟在一个少年身后,显得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 等再近了些,光线明朗了,谢究白终于看清楚了少年的脸。 赫然是二十来分钟前,跟他说学校的事没处理好,暂时回不来的宴辞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5-07 21:08:41~2023-05-08 15:27: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支付宝到账一百万 7瓶;啾咪 5瓶;寻仙不辞远、塔糖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章 两人四目相对,静默了几秒。 谢究白突然身子一软,脆弱地倒在了轮椅上,他脸色苍白,病态的样子惹人怜惜。 宴辞跨步上前,语气着急:“谢叔叔!” 谢究白咳嗽了两声,咳得单薄的身子一颤一颤的:“我没事,就是收拾一条狗,废了点劲儿,身体扛不住……” 他倒也没那么严重,只是之前他骗宴辞帮自己,画过一个大饼——只要他死了,谢家就是宴辞的。 那宴辞应该不太希望看到一个生龙活虎的他。 他越是孱弱,越是病得快要死了,对方才会对他越放心。 宴辞神情严肃:“谢叔叔,还难受吗,我们回家。” 谢究白却敏锐地注意到,那个大佬却没走,视线一直集中在宴辞身上,仿佛在等待什么。 他随意抬起胳膊一指:“他是谁,你不是说你回学校了吗。” 宴辞顿了下,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大佬。 随后大佬站了出来,他冷着脸,语气也不好:“你是这小子的叔叔啊,正好,他在这里打工的时候,把酒泼我身上了。我这外套贵得要死,你帮他赔了吧。” 谢究白看向宴辞,同他确认。 宴辞垂下眼,像只犯了错的小狗:“对不起谢叔叔,我骗了你,我没回学校。” 谢究白直勾勾地凝视他:“哦?” 宴辞:“其实我一直在这家会所打工,晚上是我上工的时间,怕谢叔叔知道后会不高兴,所以才找的借口。” 谢究白看了他许久,才无奈叹声:“你为什么认为,我会不高兴呢。” 宴辞这才敢抬头同他对视:“因为怕你觉得,来这种声色场合打工,不正经。” 高级会所名字有‘高级’两个字,但里面多的是乌糟事儿,从这里下海的服务员,不计其数,圈子里的大佬们都默认这里的服务员,是陪酒的,甚至价格到位后可以‘卖’。 谢究白轻缓地眨眼,觉得他这个理由倒算是站得住脚。 而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之前宴辞进到会所时的淡然表现,也能说得通了。 谢究白伸手拍了拍宴辞的肩,柔声道:“好了没事。但你跟我订婚后,这份工作得辞。” 毕竟他的未婚夫,在高级会所当服务员,多少有点不体面,而且宴辞年纪轻轻,更容易被这里的纸醉金迷蛊惑,沾染上什么不良的嗜好就不好了。 还是干净的人,比较好掌控些。 宴辞温顺道:“好,听谢叔叔的。” 他一向乖巧,让人舒心,这是谢究白对他最满意的地方。 旁边的大佬脸色不虞:“磨磨唧唧说什么呢,赶紧赔钱。” 容清上前几步,揽过这人的肩:“诶诶,兄弟借一步说话,钱我来赔……” 谢究白心安理得地把事情都丢给容清处理,同宴辞两人先走一步。 上了车后,谢究白有点乏了,一只手撑着脑袋靠在车窗上,目光却是落在宴辞身上。 好一会儿他才说:“以后别对我撒谎,行吗。” 他嗓音柔缓,却暗含警告,夹杂着一□□哄。 宴辞怔了下,有些受伤地垂下头:“谢叔叔还是介意我骗了你吗。” 谢究白眯了眯眼,抬起胳膊,用手背蹭着他干净的下颌线,语调温柔:“是有点,但想着,你是初犯,也没什么坏心思。” 宴辞被他的动作,撩拨得心里发痒,眸色深沉了些:“不会有下次了。” 他抬头定定地看着男人:“谢叔叔能原谅我吗。” 谢究白笑容和煦,眼里像是弯着两缕春风:“当然。你是个乖孩子。” 看着宴辞的眸子亮了几分,谢究白爱怜地替他拨弄了下额前的碎发。 真好哄啊。 回到家后,谢究白给容清发了个消息:帮我查件事 容清秒回:啥事儿 谢究白:查查刚才我们去的那家会所,有没有宴辞的员工档案,包括他的值班表 容清:??你信不过他? 谢究白指尖轻叩屏幕。 应该说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信任过宴辞。 他是个疑心很重的人,如果没有绝对打动他的证据,他是不会轻易交付信任的。 今天的事儿,虽然宴辞的解释很完美,但他直觉有哪里不太对。 谢究白眼里一向容不得沙子,哪怕是有一丁点疑虑,他也会去查证清楚。 容清看他不回答,便不深问,只说:行,包在我身上 十来分钟后,谢究白收到了容清发来的两张照片。 一张是宴辞的员工合同,一张是他每周的值班表。 容清:那个会所的经理我认识,确认过了,宴辞的确是他们那儿的员工 谢究白说不明的,心里松了口气。 容清:听他说,宴辞是半年前来的会所,也就是他刚参加完高考的那个暑假 容清:我估摸着小孩儿,应该是来给自己赚学费和生活费的 毕竟谢家也不把他当人看,一直都是让他自生自灭。 谢究白又从母亲去世后就病恹恹的,自顾都不暇,更没时间和精力去管宴辞的事儿。 这些谢究白从原主的记忆中,也大体知道一些,他又看了看那两张照片,就把手机扔开了。 这孩子确实挺可怜,是他想多了。 这样环境长起来的小孩儿,生存都是问题,怎么有契机接触到大佬圈子,他哪儿来的人脉和资源背景,又怎么有本事让欺负过他又遭了报应的同学闭嘴。 现在宴辞‘装乖’的疑点洗清了,但谢究白还需要确认一件事,那就是宴辞是否能跟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为他所用。 经历了前几世莫名其妙的死亡,谢究白认为,挑一条绝对忠诚的狗,是必要的。 — 自从那天宴辞当着谢二婶的面,爆出了谢二冬包小情人的事后,谢二冬的家庭就再也没和睦过。 他就被谢二婶拿茶壶砸出了脑震荡,现在头上还包着纱布。 谢一秋看到他这幅样子,又好笑又心疼:“叫你平时收敛点,别玩儿那么花,遭报应了吧。” 谢二冬牙都要咬碎了:“他妈的,谁能想到栽一个小畜生手里了。” 他平时那么谨慎,甚至连给情人买包,走的都是帮他打掩护的兄弟的卡,除了在床上,他跟情人间再没有别的联系了。 真想不通宴辞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谢二冬:“要不是他现在是谢究白的人了,我特么真想弄死他。” 谢一秋摇头:“你还是收敛下你的性子吧,这事儿源头还是怪你自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谢二冬沉默片刻,突然说:“大哥,谢究白不会真要跟那个野孩子结婚吧。” 谢一秋:“他跟谁结婚,不都是顺了我们的意?横竖谢家的产业是保住了。” 不用按照遗产上说的,谢究白一死就得捐出去了。 谢二冬却烦躁地抓了抓头:“但主动权不在我们手里,到时候等产业代管的合同期限一到,我们还不是得把这些年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谢一秋也一脸愁容:“算了,听天由命吧,宴辞那小孩儿也不听我们的,有什么办法。” 他说完就走了。 谢二冬却怔愣住了,片刻后他猛地一拍大腿。 所以要解决这个忧患,其实很简单,把宴辞拉拢到他们这边来,不就行了? — 今天天气不错,谢究白想出去走走,前几世他穿书后得知自己没两年活头后,整个人也像原主一样消沉,每日窝在这个老宅里,人都快发霉了。 是时候出去见见外面的风景了。 谢究白换好衣服后,自己拨动轮椅的轮子出了门,路过花园时,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 竟然是宴辞同谢二冬。 谢究白怔了瞬,却并不意外。 他看中宴辞,是因为这个人毫无背景,而且从小在谢家长大,知根知底好掌控,那谢二冬他们也能因为这些原因看中宴辞。 他甚至都不用猜,就知道两人的谈话内容。 谢二冬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去拉拢宴辞。 谢究白懒怠地靠在椅背上,伸手拨弄了一下花坛里的玫瑰,艳红的花瓣和他白皙纤细的手指,形成矛盾的色彩对比。 他就这样平静地等着,半晌后,那两人终于谈完了话。 谢二冬离开时,脸都被气成了猪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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