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人一面觉得耻辱,一面愤恨不甘地离开,只能怪他们只是个小家族,惹不起谢家。 本来是想攀高枝儿的,结果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骚。 唯独徐瑾,走前还念念不舍地看向谢究白。 宴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平静地走向谢究白,按照昨天答应好的,陪他演完这场戏。 等徐家的人走完了,谢二冬才发脾气,猛地摔了个碗:“谢究白!你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谢二婶在旁边给他顺气:“好了好了,多大点事儿,。” 谢一秋也说:“行了,那徐家都是什么人,还是不要沾染为好。” 其他亲戚都在旁边议论,大多是看笑事儿。 谢究白倒始终是一副寡淡的神色,好像没有任何事能让他放在心上。 宴辞就站在他身后,什么也没说,只乖巧地垂着脑袋,当个工具人。 等这些人吵得差不多了,谢究白正想离开,大厅突然又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隽泽一身工整的西装,带着金丝边框的眼镜,手里拿着几份文件。 他礼貌微笑:“听说究白今天结婚,我来把他母亲生前的一份遗嘱合同送还。” 众人顿时一片寂静,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后,谢二冬首先反应过来,三两步上前道:“给我吧。” 隽泽却不动,只保持着那张温和的笑脸:“不好意思谢先生,这份遗嘱,我只能交给究白。” 谢究白倒是认识这人,早些年谢母还在时,跟隽泽是很好的朋友,原主经常在家里看到他。 谢母去世后,原主也把自己封闭在了后堂的小院,再也没出来见过人。 而那份遗嘱合同,谢究白记忆中似乎原主听说过,但当时原主年纪还小,觉得自己反正有遗传病,活不长,所以也不在乎遗嘱什么的,隽泽喊过几次他去拿,他也没去。 谢二冬的表情变得怪异,僵在原地没有挪动,但更像是在拦着隽泽。 谢一秋也说:“那给我吧,现在谢家我做主,给我也一样。” 隽泽仍然没动,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谢究白隐约察觉到什么,他感觉大伯和二叔,包括大厅里的谢家众人,似乎都在害怕他看到那份遗嘱。 有意思。 他手动推着轮椅上前,从隽泽手里接过了合同。 在拿到合同的瞬间,谢究白明显感觉大厅里的气压降低了,众人眼里似乎埋葬着什么,畏惧又不安。 谢究白当着他们的面,打开了合同,仔细读了几行后,脸色一点点冷了下来。 难怪啊。 难怪谢二冬几世都催命一样,催着他结婚,谢家众人也对他的婚姻格外关注。 因为他母亲的遗嘱里写了——[谢家的所有财产,谢究白是第一继承人,不可以任何方式转赠他人,即便谢究白本人,也无权转赠。] 这是因为当年谢爷爷把所有财产,都转移到了谢父的名下,所以整个谢家,都是谢父的,谢父去世后,谢母和谢究白自然是第一继承人。 要不是因为这一条,可能在原主十几岁丧母后,这些遗产就被谢二冬他们骗到手了。 遗嘱里还有一条——[如果谢究白去世后,没有孩子,也没有法定结婚人,谢家的所有财产,都全数捐赠给慈善机构。] 所以谢家人才这么殷切地操心谢究白的婚事,因为现在谢究白的身体显然撑不过两年,但他既没有结婚人,也没有孩子。 他们害怕他一死,谢家的所有产业,都要按照遗嘱给捐出去,他们一分都捞不到。 只要谢究白结了婚,到时候就算他死了,谢家也能保留下所有财产,要拿捏一个死了老公的寡夫,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谢究白只觉得指尖都发冷。 这一家子真是好算计啊。 他看完后,有意回头朝谢二冬和谢一秋笑了笑,却是皮动肉不动,让人脊背发寒。 随后就示意宴辞,推着他离开了。 回了房间,谢究白靠在轮椅上,坐在窗前安静了好半晌。 宴辞就一直站在他身后。 谢究白回头时怔了下:“还没走?” 宴辞眼帘微垂:“谢叔叔没叫我走。” 这个答案,显然让谢究白有些愉悦,他喜欢听话的小狗,胳膊一抬,朝宴辞招了招手:“来。” 宴辞便在他轮椅旁乖顺地蹲下。 谢究白眉眼柔成一片,温声诱哄:“你也看到了,谢家都是群什么妖魔鬼怪,在这个谢家,谢叔叔只信任你,你愿意帮帮我吗?” 宴辞喉结微动:“好。” 谢究白莞尔一笑:“谢叔叔想要你跟我结婚,可以吗。” 宴辞定定地看着他,眼里像是盛着碎月:“好。只要你需要。” 他这样乖巧,什么话都听,让谢究白心里舒畅得不行。 真是一个绝好的傀儡。 虽然现在谢究白手里有谢母的遗嘱合同,完全可以不受谢二冬他们的钳制,甚至可以反过来拿捏他们,但他的婚事既然牵扯到了全族人的利益,那谢家的人肯定不会轻易如他所愿。 与其他孤掷一注跟所有人对着干,让这些人怨恨不满,背地里联合起来捅他刀子,不如他自己跳进坑里去。 宴辞是个孤儿,很好拿捏,他是这样想的,谢二冬和谢一秋一定也这样想。 所以这个步棋,谢究白走得险,把宝押在了宴辞身上,希望这人不会背叛他。 谢究白伸出手,奖励似的摸了摸宴辞的软发,眼里都是怜爱和温柔:“真乖。我们只是假结婚,等到了合适的时机,谢叔叔就放你自由。” 宴辞神色复杂了一瞬,又很快恢复正常:“好。” 谢究白嘴角笑意渐深,真是好乖巧的一只小狗,他抛出诱饵: “我会对你很好,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如果到时候我们没离婚,我就死了,那谢家就归你了。” 空头支票他先开着,要收拢小狗,自然要先许给他一点好处。 他不信有人能在谢家的滔天富贵面前,毫不动心。 宴辞半垂着眸,这回却没回答。 谢究白柔声轻唤:“说话。” 宴辞这才点头:“好。如果你希望这样的话。” 谢究白满意地笑了,看他乖巧的样子,就恶劣地揉乱了他的头发。 少年眼里波光流动,像是星河一样灿烂,脸上有浅浅笑意。 谢究白这才发觉,他笑起来唇边有个很小的梨涡,给他桀骜的眉眼添了几分温和。 宴辞的五官已经初现清俊,眉目英挺,恰似远山。 只是那双眼睛,虽然澄澈,却总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暗流涌动,让人看不透,却勾起了谢究白探究的欲望。 两人气氛正好时,敲门声响了。 谢究白示意宴辞去开门,结果就看见门口站着谢二冬和谢二婶两人。 谢二婶客客气气的赔笑:“究白啊,我们来看你。” 她带着臭着脸的谢二冬,自来熟地往屋里走,又在沙发上坐下在,这才说:“究白啊,婶婶是带着你叔叔过来,给你赔罪的。” 作者有话说: 推推预收鸭~《送白月光渣攻进火葬场》 文案: 温熙跟男友曲霁林恋爱七年了,他们是彼此的白月光,从校园到社会,相恋相知相守,对对方的爱早就深入骨髓 突然有天,一个叫宋稚的人闯入了他们的生活 宋稚说,他是穿书来的,知道这个世界未来的一切 宋稚说,温熙以后会不告而辞,抛弃曲霁林 宋稚说,他是曲霁林过于思念温熙,找的替身,但他们最终会相爱,所以他们才是真爱 那天后,宋稚开始猛烈地追求曲霁林,给他送花,接他回家,为他做饭,炙热又奔放 温熙醋到发疯,但为了保持体面,他装作不在意 又看曲霁林冷漠对宋稚冷漠的样子,以及他毫不犹豫报警的举动,温熙终于缓缓放下了心 他们可是相恋了七年的爱人,彼此的白月光,怎么会轻易被人动摇? 温熙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直到曲霁林生日那天,他提早下班买好了蛋糕,打算给男友庆生,半路却出了车祸 温熙浑身是血,拨通了曲霁林的电话,却是宋稚接起的 电话里传来了浴室的水声,以及曲霁林的一声‘我洗好了’ 温熙笑了笑,按了挂断 他死在了最爱曲霁林的那一年 * 曲霁林再睁眼,发觉他重生了,回到了当年给温熙告白的现场 他一怔,随后猛地将温熙搂在怀里,痛苦呜咽 好一会儿,怀里的人才漫不经心地说:“能放开了吗,我男朋友来接我了。” 曲霁林顿时心如刀绞 * 众人都说一向高傲的曲霁林疯魔了,被温熙下了降头一样 比如,每次有人接近曲霁林,他就会冷漠甚至粗暴地推开对方,转头却又温柔耐心地同温熙解释 温熙却只是无所谓地笑笑:关我什么事呢 曲霁林就会沉默地垂下头,讨好又不厌其烦地去牵他衣袖 再比如,曲霁林作为歌手,被诬陷抄袭,又被引战全网黑,众人都能看出是温熙在布局 朋友们劝他,曲霁林却发疯地否认,坚持说温熙爱他,他爱温熙 他们不知道,在旁人眼里的水火深渊,曲霁林却是甘之如饴 他甘愿变成一个茧中蝶,甘愿被温熙织就的一张无形网困住 但温熙却不再看他一眼,他只能自己给自己套上绳索,再乞求地把绳子一端递到那人手中
第4章 谢究白拿过茶几上的杂志,随手翻着:“担不起。” 谢二婶脸上闪过尴尬,又很快调整好:“这话说的,都是一家人。” “你二叔逼你结婚,是他不对,我们做长辈的,今天拉下脸来给你道个歉,以后啊,咱们还是和和气气的一家人。” 她这是仗着自己辈分大,就倚老卖老。 好像不接受他们的道歉,就多不识趣、不知礼似的。 谢究白神色淡淡的:“哦。再说吧。” 他故意态度模棱两可,就是要让对方拿捏不准,让对方去猜,难受得像是如坐针毡。 谢二婶脸上挂不住了。 她好歹是个长辈,还是头一回在小辈面前这么低声下气。 但现在谢究白看过谢母的遗嘱合同,就会知道他们的逼婚别有用心。 虽然他们在十四年前,哄着谢究白签下了产业代管合同,现在谢家还算是被拿捏在他们手里,但明年产业代管合同期限就到了,万一谢究白活到了明年,那到时候他们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谢二婶就是怕谢究白心怀怨恨,这才赶忙拉着自己男人来赔礼道歉。 所以即便被这样下面子,她也仍然好声好气的:“究白啊,二婶知道你这些年受委屈了,但二婶没有对不起你过,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你二叔吧。”
90 首页 上一页 2 3 4 5 6 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