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奶奶再见!”杨繁星很用力地挥手。 “施奶奶,那我们先走了。”沈灼颂最后停在院门,礼貌地打招呼告别,然后开着车带杨繁星离去。 车走远了。 还是能隐隐约约听见杨繁星的喊声。 “逐溪,我给你送了礼物!” “你快去看!” 许逐溪也很用力地大声地回答,“好!” 只是不确定杨繁星到底能不能够听到罢了。 刚推开屋门,许逐溪愣在原地。 何佳涵有点好奇,她的脚已经好了现在行动自如,一只手搭在许逐溪肩膀上,跟着探出个脑袋,边问着,“怎么了?是什么呀?” 然后两个人就一起愣在原地。 “好大的熊啊——”
第二十九章 生日会定在水月轩, 挑的是周六下午,一个尽可能大家都空闲的晚饭时间。 南淮意大体写了生日会的各项要求。 具体的事项,都是助理负责去做的, 最后让南淮意过目。 除了生日会必备的三层蛋糕、彩灯,用来玩耍的海洋球,还请了人来表演节目, 一些很经典的卡通形象,穿着宽大的玩偶服, 还有穿着白色纱裙染了金发的漂亮公主,一经出现,就引来了一众小朋友的围观。 “哇!” “好漂亮!” 另外安排了人做魔术表演, 站在隔得很远的保护台,因为做的是烟火表演,所以水月轩专门安排了工作人员在里面看护,一是为了更好地服务,二是为了保证这群孩子的安全。 许逐溪从滑滑梯上溜下来, 跟唐甜排排坐着, 看魔术表演。 她长这么大, 还是第一次见到魔术表演。 好神奇。 她呆呆地张着嘴巴, 看魔术师一下子从口中喷出火焰,又或者是忽然从手心里变出一朵玫瑰花。 南淮意不打算打扰这群小朋友们玩耍。 他只是站在后门边,观察了一会儿,见许逐溪还坐在那儿很乖地看魔术表演,剩下的一群小孩儿, 有的在玩, 有的偷偷朝他这边看两眼,兴许是认出来这是常在门口等着的许逐溪的哥哥, 小跑到许逐溪身边提醒她。 许逐溪从椅子上下来,看见他,眼睛一亮,就预备跑过来。 南淮意只是朝她摇手,让她玩自己的,就将门合上了。 往外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嘱咐助理,“你在这儿盯着,别让逐溪受伤了,万一发生了什么事,立刻找我。” “好。”助理点头,目送着年轻的老板离开,就又从后门进去,安静地守在墙角,和所有的水月轩的工作人员待在一起。 南淮意对水月轩的安排布置很满意。 水月轩其实不算是个饭店,准确来说,它是个高档会所,承办一些宴会或是什么别的生意项目,总之在这种事情上,也算是得心应手。最起码这个生日宴会上的很多主意,还有魔术表演什么的,都是他们提议的,安排的也很到位,联系的表演人员也很全。 生日会的场地在四楼。 水月轩地下一楼是酒吧。 准确来说,从地下一楼到十五楼,整栋楼都属于水月轩的经营范畴。 从吃饭到住宿到消费,一条龙服务,二楼一整层都是商场的营业模式,不过是专门供给在水月轩消费的客人开放挑选的,商场的消费直接挂在对应的住宿号码或者是包间房号,最后统一结账消费。 南淮意上辈子是从来不晓得其实经营理念早就这么足够超前了。 他上辈子没有见到过,却并不代表这不存在。 他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只略略想了一下,决定去地下一楼晃悠一圈。 刚从楼梯转角下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就闯进他的耳朵。 南淮意微微皱眉,隔着一扇门,里面漆黑一片又五光十色的,晃得人眼睛有点疼。 音乐声混杂着人群的喧闹声,占据了他的耳膜。 他朝着守在门口的保卫人员出示了张卡片,是前台给的。 保卫人员拿着个黑色的机子,对准卡片,等着“滴——”的一声,就侧身让开,用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按着门把,将门打开。 南淮意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环视四周,兴致缺缺。 他还是对这样的昏暗的照明环境、繁杂的灯光,还有喧闹的人群不大感兴趣,拒绝了服务人员要递上来的酒水菜单,起身就打算走,却被一道很熟悉的声音叫住。 “南淮意?” 他抬头,准确地找到声音来源,微笑,“水云月老师。” 事实上,看着水月轩这个名字的第一眼,无论是南淮意还是许逐溪,都下意识地将这个名字,和架子鼓老师水云月联系在一起。 许逐溪的想法很单纯。 她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和水老师的名字有两个字都是重合的,好巧。 早上上架子鼓课的时候,她一边认真敲着鼓,空闲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就积极地发出自己的邀请,递出事先准备好的请柬,“老师,我今天过生日,有一个生日会,你能来吗?” 水云月接过生日请柬,打开看了一眼,搁在旁边的桌子上,揉了下许逐溪的脑袋,“我也想来,但是你的生日会,都是一群小朋友,我要是去了,他们会害怕老师的。所以我现在跟你讲生日快乐,但是生日会,我就不去了。” “哦,好哦。”许逐溪有点失落。 水云月是她现在最喜欢的老师,没有之一。 但是水老师说的也很有道理,大家是都很怕老师的。 南淮意就想的不一样了。 他觉得,水月轩……是水云月开的吗? 这样的猜测在陈矢那里得到了证实。 他的消息一向是最灵通的,而且总偏重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隐秘消息。 听着“水云月”这个名字,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解释。 “你忘了?” 见着南淮意还没什么反应,他忍不住坐直了身子,“王姑姑她不是前几年又结婚来着,现在的那个丈夫姓李吧好像,原先跟原来的妻子有个女儿。反正这里面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总之是他的那个女儿改了母姓。” 看着南淮意还是一脸平静,他颇为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啧”了一声,“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不是还在说这个事情。就是王镇哥他现在的女朋友——” 哦,南淮意总算是想起来了。 就是一个简单又复杂的继母的儿子和继父的女儿交往的故事。 不过中间夹杂着些出轨之类的爱恨情仇家长里短的狗血剧情而已。 搁在原先,他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只是自从把许逐溪接到身边,他整日里都在围绕许逐溪忙活,这些旁的小事,都暂时地被他抛在脑后了。 陈矢一说起这些八卦,就刹不住车,“水月轩去年才改的名字,你忘了,以前,水月轩的牌子写的都是什么大酒店来着,我忘记了,总之不是这个名字。王镇哥送给他这个女朋友以后,刚改了名字。” 他最后意犹未尽地总结,“总之,王家的事也是一团乱麻。” 陈矢做起事情来的效率很高。 他也很爱听这些鸡零狗碎的故事。 不算是嚼舌根,他和南淮意所了解的不完全一样。 这纯粹是陈矢自己的独特癖好,对越猎奇的狗血的故事,他就越兴致勃勃。 南淮意姑且把这当作自己好友的爱好。 既不妨碍他人,也不损害他人,不伤天害理,也无伤大雅,那就应当保持尊重。 南淮意回过神来,他看着水云月画着浓妆,涂的很重的口红,与平时在少年宫所见到的完全不同的样子,有了猜测,“水老师,是要上台表演吗?” “对啊。”水云月的手腕很灵活,鼓棒转的飞快,“等会儿乐队上台演出而已。” “那……提前祝水老师演出愉快。” 南淮意喊这个称呼,并没有什么揶揄的意思,纯粹是出于礼貌,因为许逐溪是她的学生,所以他保持着和许逐溪一样的称呼习惯。 只是至于水云月听了怎么理解,就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水云月只是笑着:“谢谢。是现在要走?” “对。” “哦。”水云月也没什么别的想说的,刚准备走,忽然又停下,“对了,逐溪过生日,我还没送她礼物。等会儿会有人送去一副手套,是我买来送给逐溪的,就麻烦南四少转交一下了。” “好。”南淮意点头,看着水云月穿过人群,进了后台,他就出去了。 对南四少这个称呼,他不置可否,毫无所谓。 这里实在是吵得厉害,人群的欢呼声,让他头疼。 刚从地下一楼转着楼梯出来,就很不巧,在地下一楼的电梯口,遇着了他刚短暂地在脑海里非议过的男主人公。 一行总共五个人,后边还跟着三个女伴,看样子,几人是刚停好车,关了车门,要等电梯上楼。 “王镇哥。”南淮意停下脚步,礼貌地一个一个名字喊过去,算是打招呼。 微一蹙眉,揪出来一个有意躲在人后挡着自己身形的人。 他一口喊出这个躲躲藏藏的人,“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你不是回去了吗?” 南淮梁悻悻地摸了下鼻子,从这几个人后边走出来,“淮意。” 有个寸头发型的男子打趣他,“淮梁,我说什么来着,你弟肯定一眼能看见你,你看你,还非要躲,这下你不是更尴尬?” 南淮梁笑着骂了一句,“滚蛋。” 南淮意重复了一遍称呼,“哥。” 南淮梁上前一步,揽着他的肩膀,带着他进电梯,边走边解释,“明天,我明天真的要回去,这不是最后一天,出来一趟。明天我真的回去了。” “那你为什么昨天就说你走了?” 南淮梁叮嘱他,“你可别跟你大伯母说我还在的这件事,我就是为了躲相亲才说自己先走的。” “知道了。”南淮意淡淡地应了一声。 被南淮梁强压着摁着坐在位子上,“好了好了,哥请你吃饭,算是封口费了。” 统共五人,就南淮梁和王镇旁边不坐着女伴,另外三个身旁各坐着一个。 独一个面孔遮掩的严严实实的,等着坐好,所有旁的人都出去了,她才取下墨镜和口罩,放进自己随身带的小包。 实在是独特。 南淮意扫了一眼,有点眼熟,好像是什么明星? 不过他只是这么想了一下,管他呢,关他什么事。 “淮意怎么在这儿?”王镇点了根烟,又摁灭了,还不等南淮意回答,他自己顿觉恍然大悟,“哦,对了,我记得,你是定了一间房,给妹妹过生日来着。” “嗯。”南淮意点点头。 他接了许逐溪来南家的事情,本也就不是什么秘密,没什么好遮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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