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洞,他卷定了! 姜勤立刻叫于策拿铲子来,他们挑一个风水宝地挖洞,到时候还得把吃的喝的全都搬进去,这样子如果真的有人来,他们也可以在下面过得好好得! 于策听到他的长篇大论,头一次有些沉默,想说的话就吞咽下去,这话可不兴说啊。 “成。”于策看着姜勤分外高昂的脸,没骨气地应了,当即就去拿铲子挖洞。 姜勤绕院子看了几遍,最后定在屋后,届时再在后面开一扇门,等人走后还能往返家中拿东西。 于策没有意见,当然都同意,于是对着姜勤指的地方开始挖起来。 就在这样的氛围下,全村都陷入了挖洞的情形之中,有些家人口多,挖得洞那叫一个大,就是再塞几个都成。 姜勤不欲和别人比,心底已经盘算好了洞的大小要放多少东西,在他和于策说的时候,于策难得反驳。 “放这么多,我怕屋子会塌。” 姜勤一想也是,洞便小,正好可以塞得下两个人外加大米,上面再填一个木板黏上的泥巴,又搁上几株草上去,倒是一眼看不出来。 洞是做好了,之后的事情就得看天命了。 村长每天都让人去镇上去城里打听消息,每回消息回来大家都得吃一惊,粮价上涨的实在吓人,回想到去年冬日里卖人换米的事情,只怕这次还得更加严重一些。 今年秋收还没来,第二季稻谷还没下去,这会子都争着抢着要下田种稻,说不定从此就靠这点米赚了大钱呢。 村长又让人去问旁边村子的情况,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他们今日才知道,他们一次一稻,在上个月就抢救不及时,今年的谷物又矮又空,一亩地能有十几担都不错,山里的野菜长都长不急便被挖了去。 “这可怎么办,万一又跟上回一样有吃人的人来,晚上都睡不着。”一个村民听闻了,急冲冲开口,上回被咬的小伙子到今日还有个碗大的疤印在脖颈那呢,害得到现在亲都没结成。 “是啊是啊,要不然我们再像上回一样拦一拦?”有人提议道。 村长没做声,还原地转悠了下,用烟枪敲了下木桌,周围的哄闹声骤然听了,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村长。 “这事还不能这么快做,隔壁村估摸着还不知道我们今年稻谷没伤,我们要是这么早就拦着被发现了,只会觉得我们心里有鬼,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我们村可就出‘大名’了。” 提议的村民闻言当即反应过来,想到外面那群饿狼似得人,在这夏日里竟冷汗都冒出来了。 村长抽了口旱烟,沉着气说:“你们先管好家里人,切莫让他们出去吹嘘,若是被人抓到,村规处置摘除村子。” “是。” “之后把米粒全打出来把大东西藏严实点,摆出来一些小的装装样子。”村长说着看向于策,“这事还得劳烦你教教村里的小伙子几个把式,免得有人来了打架不会。” “村长,我练的教不出,不若让他们学学射箭,我还能点两下。” “也成,你安排就好。”村长的笑隐藏在烟雾里,随后转过头告诉村民,“要学的就去于策那,但不能叫人白教,你们每个人意思意思,也让人家好做。” “知道了村长。”众人应和道。 会散开后,姜勤打趣地问于策,“要不你先教我几招?” 于策刚才听村长说才意识到村里强壮力不多,而家里也就他一个,姜勤聪明力气却不大,他若是有事姜勤一个人也不成,他刚才还在想怎么提起这事,没成想姜勤自己先开口,倒是省事了。 “好,我们今日回家就练,不能偷懒。” 姜勤一瞬间瞪大眼睛,“什么?” 当天下午,姜勤就看着于策一个人拿着刀在削木头,还顺带给他调试了一遍力道。 姜勤看着实木弓箭吞咽了下口水,谁懂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还要被强迫练弓? 几日后于策把打磨好的弓箭递给姜勤,看着他认真地脸,姜勤僵硬一笑接过去。 好险差点跪下求人。 “可以不练吗?我觉得我有你在不需要用这些东西。”姜勤再次拿起弓箭,抱着于策的手臂软声道,自认为点亮美人计的姜勤竖起耳朵听着回答。 “不行。”于策摸摸他的手掌,忍不住似得拿拇指蹭了蹭他的嘴唇,硬着心肠道:“不可以,必须得练。” “啊~”姜勤瞬时撒开他的手臂,赌气似得拿起弓箭,朝于策摊手,“箭矢拿来,爷给你秀秀你不知道的厉害技能。” 于策纵容一笑,从身后抽出一支箭矢给姜勤,嘱咐他小心点。 “没事!”姜勤打了个响指,从容不迫地接过箭矢,帅气的搭上,远处的风掠过院子,吹拂过姜勤的发丝。 姜勤闭了闭眼,佯装自己是武林高手,随后倏然睁眼目向前方,弓弦‘蹭’得一声巨响,弓箭应声而出。 “汪!”大米原本在院子边蹲着看姜勤如何射箭,结果本该向墙壁射去的箭矢兀然朝它而来,大米吓得浑身一僵大叫一声转头就跑。 一支长箭便就这样落在了院子中央,清脆的声音响彻周围,无言的尴尬弥漫着。 姜勤沉默了一瞬,而后分外自然地把弓箭递给于策,“果然吃不了这碗饭,我还是种田去吧。” 于策闷头笑起来,大米也回过神来跑到姜勤身侧“汪汪汪”一顿叫,好似在说爹你真的不靠谱!狗生艰难!!! 紧张的山村里也唯独于策一家在笑着,其余的都还在发愁这粮食该放在哪才安全。 因着村长说了要教人的事情,村里要学的比比皆是,但每个人出的东西又各有差别,有人提一刀肉,有人提一小袋米,还有人只拿一小捆野菜。 于策看完都不说什么,来多少教多少,只是他只负责教,能学多少都靠个人的本事。 姜勤看着于策的样子,暗戳戳也想和大伙一起练,毕竟学多少算多少,他学的少也不能怪谁不是。 “不行,下午他们练你在旁边看着,晚上我们单独来一遍。”于策一眼看穿姜勤的意图,冷言打断。 “真的吗?” 真的要这么严格吗?姜勤欲哭无泪,趁着空档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可怜的手晚上它可就有难了。 村里练弓的事情紧锣密鼓地展开,外村的某户人家喝着掺着谷壳的米粥心里愤愤不已。 “你不是说你侄儿在皂水村是个猎户?怎得这个时候不来看你,也不想着拿刀肉来。”妇人冷哼一声,“嫁到你家后我偏是没吃次好的,每回拌谷壳,屎都快拉不出了!” 围坐在边上的男人身子一抖不敢言语什么。 “不论怎么说,你总归是他的家里人,你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是个人都该搭把手吧。” “明日,你去问问他们村咋么样,你侄儿那要是有肉,央求些来,不然咱们非得饿死不可,咱两饿死没事,就是苦了你的两个孩儿啊!”妇人说着抱着孩子哭喊起来。 男人喝着米粥转动了下眼珠,半晌后才说:“好。”
第60章 有人打秋风来咯— 小伙子们干劲十足, 一听说先来得搬石头练臂力,个个都上蹿下跳不用于策多说自己就去找大石头搬来搬去地玩, 于策看见没说什么, 嘱咐不要逞强就成。 姜勤坐在边上手里被塞了一个饼子啃着,搬石头他是不在行,那么一大块要是受力不当容易闪着腰, 他还得种田可不能因为这事闹着自己,好在于策也没有这么要求他, 还给他煎了个饼子让他坐着看。 姜勤对此非常满意,不知不觉看着吃下了一整个饼子,洗了个手回来的功夫前面还在搬石头的人不见了踪影。 “他们走了?”姜勤东望望西望望问。 “嗯, 有人家家里谷子还没打完,得先回去,还有家里稻子还在割, 得加快, 索性一起放出去,三三两两在这也起不到是什么作用。”于策把地上的枯叶扫开,看向姜勤,“再休息一下我们开始?” 姜勤听到第一句话就已经有预感,但真的听到要开始心里头还是咯噔了一下, 他抬眸看着于策似笑非笑的目光,摁住心里哭泣的自己,乖巧地点点头,“好。” 于策见状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随后确实一点不含糊地教起来, 好似前些天的温柔和纵容都是假象。 姜勤虽然不需要和前面那些小伙子一样搬石头,却是要扎马步, 天晓得他只是在小时候被罚着蹲过,结果异世老了还得来这一遭。 “腿别软。” 于策眼尖,他只要腿一发抖,于策就会一脚帮他踢开。 姜勤继续蹲着,额间的汗液慢慢淌下来,迷住了他的眼睛,趁着于策没看过来,他立刻抬手擦干净。 他也不知道蹲了多久,于策看了眼天色就说好,他松了口气,整个人瘫软下来,腿部发麻发疼,倒在原地他就不想动一下。 “得走走。”于策蹲在他身边拿过他的脚腕轻轻揉着,“再蹲几天,到时候跑起来腿部也能使力,累是累点但保命不是。” 姜勤哼哼两下不作声,眼前这人很之前还宽慰他说不会有土匪,结果没过两日就让他开始练弓,跑步,一点也不像样! 想归想,该做的姜勤一下没落,他本来就是要强的性子,既然要做事情那要做得最好,没有敷衍一说。 姜勤也就在原地休息了一炷香,就重新站起来和于策说:“再来。” 于策仰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鬓角的额发被汗液沾得乌黑都不说累,心下一阵痒意,激得有些发颤。 “好。”他哑着声音说。 “手臂打直,脚摆正。” “不要抖,注意呼吸。” 院子里正一派教书育人的正统气息,大米在屋檐下看着两位爹爹无聊地摆了摆尾巴而后趴着沉沉睡去。 午后一片宁静,树上蝉鸣都被悠悠的烈日熏睡了,暴晒在树端的叶子绿得发亮,折射着漂亮的光。 “汪!”远处一声狗叫,打破了片刻宁静。 “你确定你侄子住这里?”村外的一条小道上,一个穿着破布衣衫的妇人躲在树后面左看又看。 前面的村落半盖在树荫里,稻草屋连了一小片,而后便是砖瓦房,一眼望过去,最新的要数右手边那个黑的发亮的屋子,从这望过去都能看见屋顶,足以见门槛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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