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勤也被这惨厉的叫声吓得心脏一跳,两人对视一眼也起身过去。 两人到的时候,村口的荷塘边围了不少人,他们走过去一看,躺在地上已经毫无生气的竟然是二丫他爹。 田婶子跪在尸体一边嚎啕大哭,二丫也跟着哭,这哭声让周围人都忍不住拭泪。 姜勤看着婶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心放松了些许,也许这样二丫就不用嫁出去了,田婶子一个人守着家也好过不少。 “田嫂,陈二啥时候掉下湖的,我听隔壁村的麻子说他今天还打算去镇上买酒喝。” “俺也不知道..若不是今天钱婶突然叫了一声我还当他在外面喝酒呢。”田婶子说着又要哭出来。 姜勤站在一边看着她被问话时僵硬了一瞬,神色有些不自在,抬头看向于策。 于策伸出手指敲了下嘴唇,拉着他走出来。 “那尸体的表情有问题,皮肤表面也有挫伤。”于策小声在姜勤耳边道。 “那...”姜勤一惊,场合不对,他不敢多问两个人便先回家。 “你怎么知道的。”姜勤关上院门。 “见过。”于策头一次含糊其辞,推着姜勤的肩膀到厨房:“别管了,先去做饭。” 二丫嫁人的事情就这么过去,因着田婶子家里穷,村里的大火拼拼凑凑给她攒出了一张酒席,村里的壮硕汉子都得出门去挖坟,于策也被叫了过去。 这席面也就开了一炷香,都知道寡妇不容易,谁也不想多吃。 葬礼之后,村里又闲适下来,雪下了几日,又出了太阳,照在雪面上白莹莹得。 不巧的是,姜勤最近玩雪有些伤风,一直低烧流鼻涕,发热的当晚把于策吓了一跳,烛光火速燃起。 “赶紧喝药。”于策冷着张脸把药递过去,又怕他苦,从抽屉里找出蜜饯来,“吃完再吃糖。” 姜勤哼哧见状一声:“我又不是小孩儿,又不怕苦。” 于策看了他一眼,拧了条毛巾搁在他的额间,没好气道:“是,小孩都不会玩雪伤风。” 姜勤也没想到这幅身子这么虚弱,只是玩热了脱件衣服就不舒服,他心虚地喝着药,不敢看于策的神情。 就这么温养了几日,身子终于舒坦了,于策也没拘着他,只是嘱咐他多穿衣服。 姜勤点着头应道,拉着大米就往外跑,他决定在藏冬时节抓些补物给自己补补。 山上他是不敢去,黄芪倒是生长合适,时节也在卡在这时候。 他走到一处平坡,黄芪生长不会很高,又向阳,不难找。 姜勤扫视了一遍地面,手摸了下地面,捻起一点泥土放在鼻尖,泥土中有些刺鼻的味道,酸性土质的标志。 没走错。 姜勤顺着湿润度往下走了几步,果不其然看见了几株黄白色圆形黄芪。他一一采摘而下,回到家后刮皮、去头、除杂质、洗净切片晾晒。 大米在外面玩了一会跑进来,嘴里叼着一只甲鱼,也不知道上哪捉得,甲鱼颜色倒是不错。 甲鱼是冬日进补的好东西,姜勤揉了把大米的脑袋,丢了块肉给它。 这几日姜勤为了进补花了大力气,一天换一个样式和药材,恨不得一口吃成。 这日姜勤又红烧了一只甲鱼,端上桌的时候,于策脸色一变,筷子都没敢往那边夹。 “你不喜欢吃?”姜勤知道于策吃得快,还特意放过去了一点,“虽说最近是吃的多了一点,但是它补啊!” “嗯。”于策看着姜勤亮晶晶的眼睛,迫于无奈还是吃下,结果这顿饭没完,于策就直接喷了鼻血。 “你没事吧。”姜勤吓一跳,赶紧递帕子过去。 “没事。”于策仰着脑袋捂住鼻子,瓮声道,“以后能不吃甲鱼吗。” 姜勤一愣,恍惚间想到甲鱼补气的同时好像...也壮阳。 怪不得于策这几个晚上都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每天顶着黑眼圈走来走去,他还以为是因为想着开春后狩猎的事情。 “那以后不做了。”姜勤心虚地再拿了块帕子盖上去,试图堵住出血的地方。 “要憋死了。”于策无奈地拍了下他的手。 姜勤自此后收起这门心思,隔了几天给于策泡了些薄荷茶消火气,于策那黑眼圈才慢慢消失。 几日的艳阳高照过后,天空灰暗一片,村里有人看天测出来怕是有大雪,为了不像前几年那样被大雪压塌了房子,村里人早早就开始检查木头有没有被虫蛀。 一大早,于策就搬着梯子上去检查,快一年多没上来,上面布满了蜘蛛网,气味也不好闻。 姜勤在下面调刷木头的汁水,“顶上要不要再加点木头?” “不用,刷完就行,木头够了。”于策敲了几块没听到空心声,又看了下木头没有没有被风吹开才下去拿水刷。 检查房屋是第一步,大雪到了就是快过年了。 村里有钱的人家早就挂起了红灯笼,还有人趁着天好打算去镇上买点东西。 灯笼架子于策会做,就差红布。 姜勤想着大过年家里不能没吃的,两人一商量打算跟着村里的驴车上镇子上去。 因为快过年,镇上人满为患,和之前的端午一样,甚至更多,有钱的没钱的都愿意出来买点东西。 姜勤走在街上,听着旁边的叫卖声,小朋友拉着手挤着人群乱跑,后面传来几声叮嘱。 “小心点。”于策揽着他的肩膀把他带到一边,低头看见姜勤脸上弥漫着笑,也不忍不住乐,“有这么高兴?” “嗯。”姜勤抬头笑着,上辈子过年的气氛淡到低谷,若不是有电视和新闻告知,哪知道是过年。不像古代,每一个节日都很重视,农家人又没什么娱乐,自然每逢过节都愿意出来玩,那气氛自然不一样。 这次上街,姜勤买了不少东西,零嘴最多,晚上镇子更热闹些,据说除夕那天城里会放烟火,镇上也能看见。 逛着逛着姜勤一下忘记了时间,等天暗下来一点才想起要去做驴车回去,好在今日大家都在闲逛,他去的时候还有几个人没到。 “哎呦,你买这么多啊。”坐在旁边的大娘看着姜勤有力抱着的东西惊讶一声,又往后看了几眼,“你们家小孩没来?” 姜勤闻言一愣,“我们家还没小孩。” “还没有?”大娘说着坐过来些,“你看我家这个都快三岁了,我嫁进来的头年就怀孕了,我看你们两个的年龄,应该也有几年了吧。” 还不等姜勤回答,大娘上下扫了于策几眼,凑过来说:“你家这位还行吗,看着挺壮实得啊。” 姜勤闻言耳朵瞬间炸红,尴尬地往后倾斜,“还..还行吧..” “哎呦,瞧你,怎么还脸红了。”大娘大笑一声,再凑过来,“这很正常,我家那个一到冬天就吓死个人。” 姜勤倏然睁大双眼,位子也不坐了直接抱着东西下来绕到于策的另一边,面颊染上绯红,若不是考虑到周围还有人,他真想挖洞跑路。 “你怎么了?”于策小声问,手臂却做保护状微环在外面。 “没什么。”姜勤捂住脸,心想驴车快点开吧,他是一点也不想坐着了。 `
第26章 大雪房屋坍塌,惊悚发生 这几日的风雪越落越大, 屋里边的窗子都不敢打开,村庄里瞬时静得只剩下雪落的声音。 这夜后半夜的雪实在太大, 风止不住的吹刮, 远处的枝丫都被压断坠落,一声巨响惊醒两人。 “这雪下大了。”姜勤躲在被窝里小声道。 “嗯。”于策起身穿上衣物,“你待在家, 我去看看。” 于策走到门外抬起门闩,屋外的雪花满天飘, 他拿了根木棍往地里一杵,几近半丈深。 人踩进雪里得没过膝盖。 于策看着许久不停的雪,关上门抖了下衣服, 走进室内,“这雪在这样下下去,明天我们都难出门。” “那怎么办。”姜勤哪遇到过这事, 从被窝里坐起身来。 “我们得撒煤渣、铲雪, 明日路道结冰,村长他们肯定会组织人一起,往年镇上还会发些粮食下来。”于策说着去烧热水,“今年卖炭的还没到,先泼热水吧。” “那我也来帮你。”姜勤下床, 把收起来的炉子和柴火全搬出来。 一壶水烧开,于策把水倒进盆里,姜勤就去烧下一壶。 于策打开门,快步出去关上,对着庭院的中间开始泼水。 热水融化着冰雪, 又因温度低结成一块冰。 好在后面的热水接地快,于策泼了好几遍直接拿着铁锹去铲开, 刺啦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面格外突出。 两人一直忙活到微光出现中间才清出一条道来,也幸好雪小了点,不然不知道还得忙活到多久。 于策出了一身汗,嘱咐姜勤去睡后自己打了条毛巾随意擦拭了下就回床上睡去。 鸡鸣声响了许久也没叫起两人,直到大门被拍响,于策这才睁开眼起身。 于策套上衣服,看了眼将自己藏进被子里的姜勤动作轻柔下来,等走到外面才扬声道:“谁啊!” “我!陈齐!” 于策闻言才打开门,门外的雪到了半人高,陈齐站在门外脸被冻得通红,见他来扬起笑容。 “于哥,村口的路全被堵死了,我爹看你没有听到钟,赶紧让我来叫你。” “好。”于策转头回去,穿上棉鞋后叫醒姜勤。 两个人随便吃了点昨日剩的米饭出门,门口的积雪实在大,一踩下去直接没过,一脚就湿透。 “踩我踩过的。”于策看他每次踩一下哆嗦一下,眼底划过一丝笑意,脚下特意踩重点露出更大的空缺给他。 “哦。”姜勤踩上于策那个坑,甩了甩鞋子上的雪花,抬头看了好几眼于策宽阔的脊背,突然捏了下耳朵。 两人到的时候,道上已经有了不少人,男人拿着铁锹在铲雪,女儿和哥儿就在旁边架锅烧热水。 “我先过去。” 两人就此分散。 村里的人忙活了一大阵,道路才被清出来,两旁的雪堆得极高。今年镇上粮食也短缺就没有多余的粮食发放,众人也只是抱怨了一番。 下午卖炭翁从镇上下来,炭火昂贵,只有存上钱的人家来排队,姜勤也不敢买太多,拿上一根就不得了。 下午雪又开始下,天空灰蒙蒙一片,家里的煤油灯早早就点上。 煤油还没剩多少,姜勤拿着灯到厨房,摸着黑蒸了点饭,菜也不做,伴着做的腌菜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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