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怕许桑衡从此以后都不会再理我,实在受不住了,就闯进他在马厩旁边住的那间杂物房,含着泪问他,“我不就是害你从马上摔了一次吗?你干嘛那么小心眼!许桑衡,你到底…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许桑衡抿唇不语。 我心下更乱,这泪水便就控制不住地掉落下来,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嚷嚷着口不择言地道,“你平常总是那样…那样亲我欺负我…还叫我为你口-侍…我都…我都没有生气的…为什么我就做错了一次事,你就不肯原谅我!阿衡,我错了…只要你原谅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本就容易胸闷气短,这番哭得差些透不过气,脸也憋得通红通红。 许桑衡大概是实在看不过眼了,便问我,“当真让你做什么都愿意?” “嗯!” 我听他语气有所松动,连忙点头,又猜到他大抵会让我做什么了,脸是愈加发红了。 许桑衡一直想让我真正同他欢-好,但那个时候,我还是有些莫名的自尊不愿意被他口口…但我那个时候也顾不了太多了,许桑衡不理我的这段日子,我方才知晓,原来我根本就是离不开许桑衡的。 果然,许桑衡提出的要求,就是要上我。 而作为我任性的惩罚,就是要将我绑在马厩中,用跪着的姿-氏被口口,也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被男人强迫之后,我才知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了。 28、 “妙妙,在发什么呆?选中哪一匹了吗?” 容望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 我漫不经心地从眼前的这几匹马中一一扫过,随意指了匹青骢马。 “好,那就这匹,妙妙上去试试。这些马常年都有马仆专心饲弄调-教,性子都好得很。” “四殿下。” 我打断容望,神情郁郁,“猎春宴的比试,一定需要骑马么?” 若要骑马,许桑衡必然会输。 他根本就不擅长骑马的。 容望点头道,“是呀,往常的猎春宴,我们多是以宴乐做赋为主,比试也只为助兴。但今年既你也参加,又是整场比试的彩头,我就索性吩咐定要将比试办得隆重一些,今年的比试,就是骑射。” “若是不能骑马呢?还可以参加比试吗?” 我反问道。 “那自然不可能…” 容望看着我,忽像明白了什么,“妙妙你不想骑马?” “嗯。” 我没有否认,顺着他的话道,“我不想骑马。” 其实这话也算实话。 我的屁股还肿着呢,依旧隐隐作痛,若我今日骑着马跑上一圈,明日可干脆就起不来了。 “没关系。” 容望哄我说道,“我再另加一条规则,不骑马者亦可参与比试,反正最终是要比赛射箭的,谁射的猎物多,谁便获胜夺魁就是。只这不骑马定然是会吃亏些的,但妙妙你不用担心,到时我同你组队!妙妙只须骑马伴侧,替我计分就是!” 29、 “那便多谢四殿下。” 既然得到了容望的应允,我便放下心来,朝容望躬身行了一礼,想要告退。 “站住!” 岂料,就在我刚刚转身的一瞬,容望忽然叫住我,目光定定锁在我的腿间。 我有些不自然地迎视向他,刚欲开口,他便先行发问了。 “你今日走路时,为何一直是夹着腿的,好生怪异!” 容望声音不小,厩坊中来往经过的侍从仆役也朝着我们这边不住张望。 我有些难堪地拽紧了衣袍的下摆。 我今日没有穿亵裤,因为被许桑衡打的地方肿得很高,加之此前又被他用白玉…受了些伤,还是元灵告诉我,洗那块玉时上面是沾有血丝的,怪不得我会那般疼痛,每晚只能侧卧休憩,况且,我很怕皮肤会留疤,这段时间就给伤处涂抹了不少药膏,几乎每隔两个时辰都要涂一遍,涂完后,未干的药膏就会粘粘地腻在皮肤上面,被汗渍浸湿之后,十分难受。 所以在养伤期间,我就一直没再穿亵裤了,而是在外边多加了一层罩袍,按理是不会被看出来的。 但容望的眼神还是让我莫名心虚。 “没,没有…我…” 我答得支支吾吾。 容望却将那匹马牵到我跟前,下令道,“上马。” “我想看看妙妙骑马的水平。” 容望说罢,还勒令一旁伺候的仆役统统退下,偌大的厩坊马场之中,便只剩下了我同他二人。 容望绝对是有所怀疑,所以想借骑马试探我。 他从小性子风-流,并非什么不通人事之人,此前他就一直派春喜暗中监视兰华苑掌握我的行踪,之后又日日前来兰华苑看我,只近来被于贵妃责骂了才略有收敛。 现下容望见我这般躲闪,疑心更重,若他看到我那处的伤,定会有所怀疑。 然而,我越不肯骑马,在他眼里便就越不对劲,容望板着脸,竟拽住我的胳膊将我扯到马前。 我轻蹙眉心摇头道,“殿下,我骑不好马的。” 且不说这骑马会不会磨破身后的伤口,只光这样上马的动作,都会掀开外袍,一览无余…实在…实在是不行… 可容望犹自坚持,“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我…我当真骑不好的,我小时候就从马上摔下过,自那之后就没再骑过马了…” 事至如此,我只好放软了声音哀求容望,他好似被我说动,可很快又眸光微闪,不由分说地按住我的腰身,竟是要抱我上马。 30、 就在我同容望僵持不下之际,有一小太监急匆匆跑来,说是圣上要宣容望议事,叫容望尽快回宫换衣去面见圣上。 我长松一口气。 容望也只好作罢,只临走前,却意味深长地瞥了我几眼。
第038章 身作局(七) 31、 猎春宴的阵仗比我想象之中的还要大。 一大早,京郊的长湖林场外便已围满了各色车马和仆从侍卫,而那些身着华丽的上京贵族子弟亦三五成群,切切交谈,当中我认得的人并不多,但我经过时,他们的视线皆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此次猎春宴因推迟之故,所以召开时,已近暮春。 天气渐热,日头也高,所以我便带了幕篱帷帽,雪白轻纱软软垂下,遮去了我的面容,可未曾想到,便是如此,这些人中也有不少能认得出我的,有几个甚至开始主动向我示好,同我攀谈起来。 我只能呐呐应付几句。 “谁不知许公子如今可是四殿下眼前的宠儿?前不久,四殿下冒着得罪叶相国的风险,都要将那叶朝弦下进大狱,酷刑伺候,替许公子出气…就连今岁的猎春宴,四殿下原本都是不打算办的了,可只因许公子一句话,四殿下说什么都要办,还办得如此隆重,许公子当真是有好大的排面啊!我原先以为四殿下这是色令智昏,但今日得见许公子妙姿,方知是我错怪表弟了!哈哈!” 说话的这人,是于氏宗亲嫡系子弟,也即是当朝相国于显的长孙,容望的表兄,于同岚。 这人长相原是不错的,但眉宇之间却隐有股不屑,尤其是望向我的眼神,让我极是不舒服,像是在审视什么物品。 不过,他的地位倒是颇高,话一出口,就引来旁人附和。 “那是自然,许公子这般的神仙妙人,若是我的宠儿,别提一个小小的猎春宴了,哪怕说是想要那天上的星辰,我也愿意去摘的。” “你可莫要惦记许公子了!听说四殿下此次猎春宴势在必得,他还打算以许公子为彩头,向皇上请旨为他和许公子赐婚!” “啊,赐婚?!你怎胡说八道!我朝虽兴男风,但还从未有过男子与男子成婚的先例,又不是那北狄蛮子,随便两个男人都能结为夫妻,依我看,是要向圣上请旨,收了许公子做男宠才是。” “男宠?那老燕王肯吗?老燕王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岂不是要断了香火!” 他们讨论得越发离谱,且因北燕势微,他们也只是看我得宠才说些好话捧我夸我,其实对我并无尊重。 我听得直皱眉,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人通传四殿下驾到。 周遭立时安静下来。 容望身骑一匹宝红色骏马,在侍卫的簇拥下,缓缓而来,停在了我的跟前。 他今日着了一身黑红色劲装,高绑马尾,披风猎猎,颇是器宇轩昂,只眉目中却自笼了一层阴鸷之色,静静不言。 但冲我笑时,依旧还是露出了一对梨涡,掩去不少戾气。 我知道容望为何不悦。 因为就在方才,我被人群包围之前,我看到了许桑衡。 未带任何仆从随行的许桑衡,他青装墨发,亦是牵了一匹马,却被众人隔绝在外,只能孤身一人站在林边角落,痴痴望我,身影落寞萧索。 容望应当是看到他了。 32、 围观诸人见到容望,纷纷施礼如仪。 容望没有理会旁人,只向我伸出手。 我心中暗叹一声,想今日这猎春宴上,容望定会试探我和许桑衡的。 经过前几次教训,我发现这小皇子并非如同话本中一样只知浪荡成性,不学无术,反而疑心病颇重,倒是完美继承了天家骨血里的凉薄和无情。 我不能露出破绽。 于是,在众目睽睽下,我握住他的手,被他轻轻松松抱上了马。 突来的清风吹掀起幕篱一角,我的脸现了出来,四周围观众人爆发出阵阵欢呼声和叫好声,直说我同四殿下登对。 容望听得喜上眉梢,索性将手臂环在我的腰间,春衫单薄,我这般靠在他的怀中几乎是在同他肌肤相贴,我僵着身子抱紧马脖,想离他远些,却被容望扯了回去。 “别动。” 容望低声同我耳语,呼出的热气直直往我耳中钻,“你瞧我看见了谁?你那个做马奴的义兄,没想到他今日也来了猎春宴,想必是上赶着过来出丑的罢。” 我隔着轻纱,向许桑衡望去一眼。 许桑衡已经栓好马匹,向着人群走来,他像是有所感应,这时,也抬首望了眼被容望锁在怀间的我,目光阴冷如蛇。 我无端打了个寒战。 “不过,他无论来还是不来,今日魁首我都势在必得,我定会像父皇讨要了你,妙妙,你可要好好想想,跟了我之后,要如何侍寝。” 容望看我不专心,一直盯着许桑衡看,便故意在我腰间掐了一下。 我低哼一声,身子立时软了下来,他便趁此将手伸进我的幕篱,亲昵地摸着我的脸,笑道,“不急,慢慢想。” 容望对我的这番亲密之举自然也被尽收眼底,众人皆开始窃窃私语,更加做实了我便是容望的“新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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