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藻想去,他还没游过园呢。 不过到了兄长面前,虞藻便摆出一副十分不耐的表情:“哥哥,我都说不要去了。游园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在家写功课,多念几本书,但他们非要拉我去。”说罢,赶紧打量兄长的表情。 虞藻想去游园,一来是好奇,二来是不想在家里做功课。 近日裴雪重与裴忌似乎很闲,他们必定会仔仔细细盯着他的功课。 闻声,裴忌扯了扯唇角,不太给面子道:“你居然还会念书?” 虞藻脸蛋顿时憋得通红,连吃饭都没有胃口了,他愤愤地瞪了眼裴忌,又告状般看向裴雪重:“二哥又这样” 裴忌将虞藻的下巴尖捏转过来,二人面对面,他注视着幼弟气鼓鼓的脸,问:“哪样?” “好了,别欺负小乖了。” 裴雪重及时出来打圆场,他从裴忌手中接过幼弟,让幼弟坐在腿上。 他望着那截被捏红的下巴尖,视线停留片刻,不动声色转移开来,“想去游园?” “讲堂里的同袍都去了,我不去不太好。”也不说想不是,只是拐着弯暗示着。 随着手臂抬起,宽大袖袍顺着白藕似的手臂滑落,露出大片软腻的肌肤,与一片绵绵软香。 虞藻搂着兄长的脖子,黏糊糊地将脸蛋挨来,“哥哥,虽然我更想在府中完成功课,但他们一直求着我去,我也不好拒绝。你放心,我会将功课一同带去,绝对不会荒废学业” 虞藻竖起两根手指,比了个“耶”。 裴忌面无表情地将他的无名指掰出,像知晓幼弟在打什么主意,一言不发地帮他纠正了姿势。 “哥哥,我发誓” 二人配合倒是默契。 裴雪重在一旁看得唇角微挑,他捏过幼弟的手,放在掌心中轻轻揉捏了片刻。 “想去便去罢。” 都是同龄人,又是同袍,的确该多走动走动。 虞藻喜上眉梢,又听见裴雪重道:“不过,侍从该多带几个,还有暗卫。你们前去城西游园,那边依山傍水多蚊虫,我须命人体现去打点一下,为你拉一个帐子,周围撒上驱虫药粉。” 帐子内也不能马虎,幼弟身子娇贵,自小吃穿用度皆是顶尖儿的。 金丝绒毯要带上,苏州云锦也要带上,还有他爱吃的糕点与果子…… 已是深夜,裴雪重毫无睡意。 他匆匆起身,差人前去布置,生怕耽误幼弟明日的游园出行。 反倒是便宜了裴忌。 今夜,裴忌上了床,虞藻看到这张冰块脸就来气,很故意地轻哼一声,背过身,露出一个圆溜溜的后脑勺。 竟连一个正眼都不给他瞧。 裴忌早就习惯幼弟的冷眼与区别对待,神色不改,掀开被子钻进被褥间。 长臂一伸,熟练地将幼弟拥入怀里。 温热清瘦的身躯宛若一块刚出锅的小糕点,香气扑面而来。 大掌扣着纤细的后腰,眉宇微微一皱。 怎还是这么瘦。 裴忌掐了掐虞藻的腰身,虞藻因痒而急喘了几声,一双眼尾被逼出湿红的泪。 躲又躲不掉,他便分开唇瓣,在裴忌的脖颈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与湿漉漉的水痕。 裴忌侧抬起头,似是要方便幼弟咬。等幼弟咬开心了,他才将手伸进小衣里,毫无阻碍地抚摸那截纤细腰身。 “瘦了。”他说,“近日没好好吃饭?” 虞藻怎么可能承认呢?他含糊地回答:“当然吃了,我每天都吃很多。” “是吗?”裴忌淡淡道,“你这肚子,都用来装糕点了吧。” 虞藻自知他在太学的事,逃不过兄长的眼。 但裴忌怎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每次都这样,总要扯开他的遮羞布,让他赤裸裸地站在日光下。 真是坏透了。 虞藻往裴忌的怀中拱了拱,小身板近乎挂在兄长的身上,最后还嫌这个姿势不够近,干脆慢吞吞地爬到兄长的身上,趴了上去。 这样一来,他的视野处于较高的位置,一袭乌发似流水垂落下来,抚过裴忌的眉眼。 在浓密青丝间,裴忌始终仰面看向幼弟的脸,自始至终没有阖过眼。 虞藻趴在裴忌的胸口,小腿微微曲起、以膝盖蹭了蹭裴忌的大腿,黏糊糊地喊:“哥哥。” 裴忌一眼看出虞藻的小心思,他的手贴在幼弟的后腰,拇指若有若无地蹭着那枚腰窝。 “说。”他问,“零花钱又不够花了?” 裴忌简直是虞藻肚子里的蛔虫,被戳中小心思的他,面颊微微泛红,仍在嘴硬:“才不是呢,我只是想亲近亲近你。” 因沐浴而显得艳粉一片的面颊,就这么挨了过来,慢吞吞地揉着裴忌的脸侧、下颌、脖颈。 “哥哥……”他又伸手去牵裴忌的手,带着裴忌来摸摸自己的小下巴,“哥哥你摸摸我。” 裴忌任由他作为,也听着他的话,摸了摸他的下巴。 “哥哥,我今天乖不乖呀?”虞藻被摸后,抬起一双水灵灵的眼,期待地等待裴忌的答案。 裴忌:“乖。” “那乖孩子,是不是都有奖励呀?”虞藻眨了眨眼睛,主动将脸躺在裴忌的手心里,一张小脸俏生生的,直直看向裴忌。 尽管知晓幼弟此番目的为何,裴忌还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他顺势抬起幼弟的脸,人也跟着坐起。 扣在腰后的手猛地一收紧,虞藻被按贴到他的身上,二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间隙。 他们小腹贴着小腹。虞藻的脸仍躺在兄长的掌心中,微一仰面,便看到兄长低下头。 墨发交缠,肌肤相亲,体温滚烫,呼出来的气流同样炙热潮湿。 “想要什么奖励。” 裴忌再一低头,他们的鼻尖轻轻蹭过,如激起电流般,让虞藻小幅度颤了颤肩膀。 “我将半年的俸禄拨给你,够吗?” 虞藻登时喜上眉梢,他忙搂住裴忌的脖子,这会儿他们胸膛也按着胸膛。 绵软的颊肉在兄长的脸上一通乱蹭,蹭得小脸红扑扑还不够,又“吧唧”一声,亲了亲兄长的下颌。 他高兴极了:“哥哥,你对我真好” “真的给我半年俸禄吗?”虞藻怕裴忌反悔,双手捧住裴忌的脸,一双眼认真且明亮,“你不能骗我哦。” 幼弟跪立在他的身上,这叫他需要抬头仰视。 迷迷蒙蒙光线下,清丽明媚的脸蛋浮现璀璨笑意,比世间最珍贵罕见的宝石还要耀眼。 “骗你的。”裴忌说,“给你一年的俸禄。” 方才还冰沉下来的小脸蛋,绽放出比之前愈发夺目的笑颜。 确定零花钱增加,虞藻目的达成,翻脸不认人。 他推着裴忌的肩膀,让裴忌平躺在床榻上,自己则慢吞吞地趴下来,仿若身下人只是他睡觉的工具,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将眼睛一闭。 “不准吵”后腰被摸着,他又哼哼道,“也不准摸我。” “我要睡觉了。” 裴忌默不作声。 天差地别的待遇,也没有让他心生不满,相反,看到幼弟唇角高高翘起的弧度,他那冷硬漠然的眉眼随之舒缓。 大掌探入小衣内,轻轻抚拍幼弟光洁的后背。 像儿时那样,哄幼弟入睡。 只不过,虞藻睡觉实在不老实,喜爱扭来扭去、乱拱乱蹭。 一不留神,单薄里衣散开许些,露出大片雪中透粉的肌肤。 裴忌望着那抹鲜艳晕粉的圆,许是被热水澡泡开,又可能是灯光昏暗的缘故,他竟觉得,色泽比上次温泉之行时,愈发鲜艳。 是因为被裴雪重尝过的原因吗? 裴忌正走神着,虞藻也不知做了什么梦,抖着眉毛变换了个睡姿,身子歪斜一瞬、跟着往上跑了跑。 那片绵软晕粉的肤肉,竟直接当面蒙了上来,略微起伏的弧度,似春日破土的芽尖儿,抵在裴忌的唇缝间。 裴忌只不过稍微一分开薄唇,便恰好被喂了个正着。 …… 夜里下了场小雨。 裴雪重刚与下属吩咐完细节,顶着濛濛细雨回到寝殿。 他担心动作太大,会惊到幼弟睡眠,故而一路脚步放得很轻,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进入寝殿之后,裴雪重见宫殿内灯光还亮着,不过不是很明亮。 睡了吗? 应当是睡了。 裴雪重一边思索,一边关上门窗,挡住外头的风雨声响。 他忽的听见一阵微妙急促的水声。 雨水敲打屋檐,寝殿内微风作响,纱帘被吹得翻飞起舞。 橘黄色烛火摇曳晃动,借着昏黄迷蒙的微光,裴雪重褪下身上的外袍,缓步朝床榻走时,耳边的水声愈发清晰响亮。 层层叠叠的纱幔,将一切画面勾得朦朦胧胧。 两个相拥紧挨的身躯轮廓,却被照得异常分明。 裴雪重的脚步蓦地站定。 他神色不改,依然如清风明月般温和文雅,骨骼分明的大掌缓慢挑起纱幔。 褪去最后一层遮挡,他清晰看到眼前一幕。 虞藻似乎已经睡熟了,正趴在兄长身上,睡得香甜,朝外侧着的脸蛋红润恬静。 全然没有注意到,因有些差的睡相,他的里衣几乎散落下来,一侧斜斜挂在肩头,露出大半个圆润饱满的肩头,与一小片胸膛。 粉白秀丽的脸蛋,因侧躺的举动而微微变形,嘴唇自然分开,唇角似乎还在往外淌着透明水渍。 而他那不苟言笑、素日冷面的二哥,正仰着面、一脸痴迷,唇齿间反复叼着。 像狗一样,吃得滋滋作响。
第136章 想谋朝篡位的小世子(十六) 清晨,虞藻迷迷瞪瞪醒来。 身上小衣不翼而飞,而他正夹在兄长之间,一脸迷茫。 裴雪重的长臂搂过他的腰身,裴忌的手臂则穿过腋下,横在他的胸口。 因两面夹击,虞藻被挤得喘不过气,于是努力扒开兄长的手。 好不容易将胸口的手臂挪开许些,身侧的裴忌蓦地睁开眼,灼热的体温伴随密不透风的拥抱,再度紧挨上来。 另一边,裴雪重也醒了,他们不愧是亲兄弟,当下竟重复同样的举动。 “醒了?”他们问。 虞藻睡意犹存,慢一拍地点了点脑袋:“醒了,但还是有点困。” 裴雪重轻拍掌下腰身:“那便多睡一会。城西那边,我已命人拉了帐子,你若玩乏了,可以进去好好休息。” 听兄长言语,一切已布置妥当,虞藻对即将到来的游园愈发期待。 睡意顷刻消散,他努力睁大眼睛说:“我不困啦。” 知晓虞藻忙着与同袍游园,裴雪重兄弟俩起床帮他更衣。 穿衣穿到一半,虞藻忽的小声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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