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永宁冷哼一声:“太傅既然如此爱惜羽毛,就该离孤远一点。” 季澜:“臣一心忠于殿下,求殿下给臣一个机会。” 箫永宁:“太傅手无缚鸡之力,与东宫侍卫们玩玩尚可。可要是真让你上场跟西兰人比赛,孤就真的一点赢面都没有了。” 箫永宁说完,骑着他的枣红马走了。 萧永宁的话并不是全没有道理。原主是个书生,体力方面本来就比寻常人差一截,更别说跟封励他们比了。平时踢球,季澜仗着自己技术好,熟悉规则还能侥幸打个平手。可跟人高马大、热爱踢球的西兰人比赛,他是一点便宜都不占。 得把体力练上去,证明给萧永宁看。 回到东宫,季澜便找了两个沙袋绑在脚上,绕着东宫的院墙练习跑步。 他每天太阳还没升起就去上朝,下了朝不坐马车,改为跑步回东宫。匆忙吃个饭,休息一会儿,就去练习场。 萧永宁还生着气,不让他下场踢球。季澜就站在旁边一边看一边提点。 萧永宁他们踢完球休息的时候,季澜便绑上沙袋跑步。一天起码也要跑上两个时辰。十天下来,季澜的体能获得了很大的提升。 一天晚上,季澜做了几道好菜跑去找萧永宁。萧永宁不见。季澜便把食盒交给汪德喜,求他带给萧永宁。 汪德喜进了屋,悄悄把食盒打开一条缝。香味立刻就飘了出来。 萧永宁正在看书,闻到味道抬起头来。 汪德喜立刻提着食盒走到书案边:“殿下,太傅大人说您这两天训练辛苦,特意为您做了几道菜。您尝尝?” “不吃。”萧永宁垂下眼眸继续看书。 汪德喜站了一会儿,见萧永宁一页都没翻动,便劝道:“殿下,这些日子,太傅大人天天练习跑步,一练就是好几个时辰。奴才觉得他是真心想要辅助殿下的。上一次,他或许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萧永宁没说话。汪德喜只好退下。 走到门边,汪德喜打开食盒,故作惊讶:“呦,居然是新菜式——水煮牛肉。听说体力消耗得多,要多吃牛肉。殿下不吃就便宜封励那个臭小子吧。” “慢着。”萧永宁喊住他。 汪德喜偷笑,转过身:“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萧永宁放下书:“孤忽然有点饿了。” 汪德喜忙小跑进去,把菜一道道摆放在桌上。“殿下,您看这牛肉切得多薄呀。一看就让人流口水。” 自从季澜来了,萧永宁的嘴就被惯坏了。吃过季澜做的菜,其他厨子做的就食之无味。十天没好好吃饭的萧永宁很快把饭菜一扫而空。 汪德喜看着自家太子吃得欢,心里十分高兴,便多了句嘴。“方才太傅大人说今晚西兰国训练,他打算悄悄去观摩一下。” 萧永宁:“偷窥对手训练?亏他还是个君子。” 汪德喜轻轻打了下自己的嘴。 明月当空。季澜悄悄爬上了驿馆的围墙。 他算准了,这墙头正对着院子,能把查理他们的训练看得一清二楚。 西兰国的队员个个高大魁梧,配合默契。前锋身手灵活,后卫壮如犀牛,守门员眼明手快。 季澜认真记下他们的路数和打法,打算回去告诉萧永宁。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围墙对面,树影婆娑,遮住一小片屋顶。屋顶上两个黑衣人也正在偷窥。 季澜正看得认真,忽然,“汪,汪,汪……”几声犬吠,一只半人高的大狗冲了出来,狂扒季澜藏身的墙头。 季澜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狗吓了一跳,一个不小心摔下了墙头。 对面的一个黑衣人刚想飞过去救他,却被另一个拉住。 箫永宁对封励摇了摇头。 封励小声说:“太傅被人发现偷窥可不得了。” 箫永宁:“那你想让孤也被发现吗?” 封励嘀咕:“太傅这么向着您,您的良心不会痛吗?” 箫永宁:…… 而那边,季澜却没有摔成狗啃泥,更没有被狗啃。 查理稳稳地接住了他,来了个公主抱。 查理惊诧:“季太傅,你怎么会在墙上?” 季澜脸红,一时想不出借口。 奥古斯丁:“大半夜的爬墙,你一定是来偷窥我们战术的。” 季澜:“没有,没有……我不是。” 否认得相当无力。 查理却替他解围:“那你一定是来看我的。” 季澜的脸更红了。这个姿势再加这句话,很难不让人产生遐想。 他挣扎着从查理的怀里下地。那只大狗又扑上来。 这狗站起来跟人差不多高,它把爪子搭在季澜肩上,伸出舌头要舔季澜的脸。 封励替季澜捏了把汗,手里的暗器已经蓄势待发。 这回,箫永宁并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季澜却伸手摸了摸大狗的头。那大狗就哈赤哈赤地朝他喷气,尾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查理:“看来它很喜欢你。” 季澜:“这是只二哈吧?” 查理:“二哈?” 季澜:“就是哈士奇的意思。因为它有点傻,所以我们叫它二哈。” 查理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傻就叫二哈呢?” 季澜:“因为在我们的话里,说你二就是说你傻的意思。” 查理:“啊,我又学到了。多谢季太傅。” 奥古斯丁冷不丁问:“所以二皇子就是傻皇子喽?” 季澜:…… 箫永宁:…… 第二天,季澜再一次硬着头皮去训练场找箫永宁。 萧永宁他们正在踢球。 或许是阳光太好,映照得萧永宁的身姿格外修长挺拔。那一张沾了汗水却无比完美的脸忽然一下子钻进了季澜的眼眸。 季澜的心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 与此同时,原本在萧永宁脚下的足球毫无征兆地射向了季澜。 足球冲着季澜的鼻子飞来,季澜几乎本能地一个倒挂金钩。 球被他踢了回去。院子里爆发出一阵赞叹声。 萧永宁用手接住球,拿在手上转。 季澜走过去:“殿下,臣昨夜去看了西兰国训练,想向您汇报一下。” 萧永宁漫不经心地回答:“不必了。” 封励小声说:“太子昨晚也去看了。” 季澜:…… 萧永宁:…… 汪德喜揪住封励的耳朵:“你能不能少说几句废话?” 封励鬼哭狼嚎,众人全都憋着笑。 季澜看了萧永宁一眼,恰好与萧永宁的视线撞在一起。 季澜抓住机会道:“那殿下认为他们的战法如何?” “配合默契,几乎没有破绽。” 季澜:“其实还是有的。” “哦?”萧永宁等着他的下文。 季澜趁机说:“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只能在实战中慢慢讲解。殿下,求您让臣加入您的队伍吧。” 封励:“殿下,您就让季大哥参加吧。他不在,我们这队每次都比不过您那队,太憋屈了。” 其他人也纷纷求情,连一向沉默的封疆都开了口。 萧永宁便道:“那你就做个替补吧。” 虽然是替补,季澜也很满意了。至少萧永宁肯再给他机会。
第12章 搓澡 人逢喜事精神爽。 季澜好不容易加入了萧永宁的球队,训练自然更加刻苦。 平时用的沙袋破了,季澜便拎上水桶跑步。 这装备毕竟难看了点,季澜便趁着夜色换了条人少的路跑,跑着跑着不知不觉来到一座僻静的假山附近。 这假山建在东宫后院,被一片树林包围着。借着皎洁的月光,隐隐可以看见假山后面飘出的白色雾气。 “哗啦”,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 不会有贼吧? 季澜忍不住过去查看,却看见一个上半身赤-裸的背影。 这背影宽肩窄腰,肌肉饱满,充满了男性的力量之美,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出如狐狸一般勾魂摄魄的魔力。 要死啊!大半夜的,洗什么露天澡勾引你大爷?季澜暗骂。 洗澡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人靠近。他很快坐回到水里,懒懒地靠在池边。 “汪德喜,怎么提桶水提了这么久?” ——是箫永宁的声音。 季澜心里一抖,就想脚下抹油。 箫永宁却催促:“还不快点过来?” 季澜盘算了下要是箫永宁追出来他逃掉的概率有多大,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走近池边,季澜发现这是一处温泉。水温有点热,蒸上来的水汽让人有种在桑拿房里的错觉。 季澜二话不说,把桶里的冷水都倒了下去,丢下水桶就想跑。 箫永宁却又发话了:“替孤捏捏肩膀。” 捏肩膀? 季澜握拳,做了个捶人的动作。 到底不敢真打,只能咬牙卷起袖子给箫永宁捏肩。 箫永宁养尊处优,沾了水的肌肤格外丝滑。水珠顺着脊背一滴一滴滑落,一直延伸到腰际。 水面倒映着月光的清辉,泛起一圈一圈的旖旎白烟。 季澜的指尖一碰到那光滑而饱满的肌肤,竟像被静电电了一下。脸莫名其妙就红了,连心脏都毫无征兆地开始砰砰直跳。 季澜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鬼使神差地乖乖替箫永宁按了起来。 箫永宁十分享受地闭着眼,似乎并没有察觉什么。 也不知按了多久,季澜觉得自己的手都酸得发抖了,箫永宁却还没有喊停。 季澜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心底一遍一遍祈求:“太子爷,您行行好,快点喊停吧。” 终于,箫永宁又开了口。可季澜得到的却不是特赦。 “再搓个背。” 季澜暗自叫苦。可他刚刚才重新拉近一点和萧永宁的关系,不能毁在这点小事上。季澜只好从架子上取下布巾,替萧永宁搓背。 箫永宁的皮肤状态相当好,肌肉也很结实,是季澜喜欢的触感。 再看萧永宁的侧脸和肩膀,每一分线条都格外流畅,每一块肌肉都散发着诱人的荷尔蒙。 搓到后来,季澜的心情也没那么别扭了。萧永宁光着被他看了半天。谁占便宜还说不定呢。 也不知搓了多久,箫永宁终于“好心”地让他退下。 季澜转身就跑,差点被自己带来的水桶绊倒。 月色下,箫永宁缓缓睁开眼,嘴角露出一抹得意。 要是连汪德喜的脚步声都听不出来,他早就被刺杀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让季澜捏个肩搓个背,就当是罚他不肯用他那双手作画吧。 萧永宁自己都没察觉一向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他居然就这么放过了季澜。 第二天一早,季澜顶着两个乌黑的眼圈来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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