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见了车太田,他把这些事告诉我之后,我都快气死了,尤其是一见到你,我就什么也不想想,只想着生气。但是、” 孟策舟很少说这些肉麻的话,生疏的卡顿了一下:“你回不了家也很难过,肯定也没心思跟我闹了,我也不想天天和你吵架,所以你放心,等林少川他俩治疗完被法院判.刑之后,一切尘埃落定了,我把我的财产、股票还有不动产都改成你的名字,我什么都给你,想,换你一个原谅我的机会……” “什么都答应我?” “对,什么都听你的。” 林景年盯着他浅淡笑了,眼角有热泪滚滚滴落:“放我离开。” 孟策舟有点迟疑,但牵着他的手还是同意了。 “……好。” 林景年:“我离开后,不许监视我,不许打听我的地址,不许联系我、跟我见面,你从今以后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最好别让我听到关于你的任何消息。” “……” 孟策舟手指不自觉的用力,一股火气“噌”地一蹿头顶,几乎想也没想:“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第38章 孟策舟掐着手腕,盛怒的脸色几乎能用扭曲形容。 仿佛下一秒林景年回答的不如他心意,就立马能把人拆吃入腹了一样。 林景年:“我要离开!” “你!” “孟总。” 蓝烟闯进来,严肃的打断了他们:“医院没有能匹配林少川的血液,他现在快撑不住了。” 肩膀刀口还好,腹部那一下几乎把他整个人捅穿,被送到医院后人基本休克状态。林少川血型罕见,而且失血过多对多处脏器官造成损害,手术风险极大。 林怀信始终没有露面,派了一位秘书来处理。可关乎林少川的安危,他一个小小秘书哪敢做决定,签字的时候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最后还是叫来了宜君签的字。 契合林少川的血液不多,从供血站和隔壁市紧急调配不来,他们也没有,好在情况不算太糟,宜君的不仅血型相同,血测结果也是能用。 不过林景年拦了。 宜君身体弱,要供应一个成年男人的需求量同样也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但被宜君态度坚决地拒绝了。 手术成功了,宜君第二天早上才醒来。 修养期间,林景年一直在忙着照顾,期间林怀信也来了多次。 只是林少川作为嫌疑人,病房跟他们隔离起来,他们暂时也没办法见。 商晚承伤的轻,没几天就康复了,从医院出来就被带着送到法院,高毅告诉他商晚承情节太恶劣,非法囚.禁和绑架放在国内是罪行恶劣事件,加上其他大小罗列的,法院会往重刑判。 总之这辈子是出不来了。 这件事情结束,林景年算是第一次去许执墓前祭拜。 商晚承有一句话说的不错,换船那件事是他提出的,许执的死也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不为许执的死讨来一个公道没脸来见。 葱郁树木裹着凄冷的墓园,冉冉升腾白雾像染了一层青色。何老坐在轮椅里,眼角皱纹沟壑纵横,大病一场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林景年把手里的菊花轻放在碑前,“事情算是彻底结束了。” “可这,是最坏的结局了。”何老憋着眼红,转过轮椅,留下一个沉寂的背影。 “我错怪了你,之前那件事也是我故意冤枉你,作为报答和补偿,我可以满足你任何一个要求。” 林景年轻笑摇头:“是你帮我逃出来才有机会把录音笔给他,靠我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是不行的。” 商垣死后商晚承就消失了,是何老派人地毯式搜捕找到的,他才有机会把林少川的所作所为一一叙述。 只是没想到商晚承接连丧失亲人精神几近癫疯,丧心病狂到连他也一块抓走了。 “不过,你想借孟沁的手把我从孟策舟身边撵走,是因为顾忌我卧底的身份,可你知道孟策舟是什么性格,如果我跟他没有感情的基础下,就不怕他真杀了我?何况我什么都没做。” 何老说:“不代表你以后不做,谁也无法预料未来。你是想听我道歉,为当时的事情道歉。” “也不完全是。”林景年捻捻手指,蹭掉沾到的花粉,起身,“不管你道不道歉,我都不打算原谅你。” 有些事情,已经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它的结果并非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一笔带过。 如果他现在真就轻而易举说了原谅的话,他自己都嫌自己轻.贱。 林少川在病房躺了将近半个月才被送去庭.审,等法院判决彻底下来,他才有机会见一面林少川。 准确来说不是他去见,而是林少川服.刑前的请求。 受理办案的警官叫裴宇,跟孟策舟有交情,破例同意了林少川的请求。 林景年临进门前还困惑的问他:“既然跟孟策舟有交情,怎么会同意他的要求。” 裴宇憨笑:“孟哥说都听你的。” “……” 林少川瘦了很多,眼窝深陷,碎发搭在高挺的眉骨,眼神空洞地望着放在被子上的两只手,颓丧的半躺在病床。 见他来,缓缓抬起手腕伸手,“过来。” 局面已经无法挽回,他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许是如此,他连装都不屑装了,骨子里的恶劣尽数显露。 他的眼眸很深,有很空洞,以一种飓风眼深处疯狂的吸力把他拖进去的样子,嘴角咧开:“你的期望落空了,我没判死刑。” 他在法庭认错态度积极,一五一十将来龙去脉讲述清楚并做了深刻悔改,法官酌情,判了无.期。 林景年:“只怕你出不来了。” 林少川抬脸直视他,呼吸愈发粗重,留恋地拽了一会,然后突然松开了,冲他扬起冷笑:“我会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出来跟你重逢。真希望那个时候见到的还是你这个小聋子。” “我不是聋子,我的耳朵已经好了。” 林景年说完就后悔了,觉得自己不应该跟这种人浪费口舌。 林少川轻笑这摇头,目光还在他身上:“不,你没明白。” 裴宇站在门口低咳一声提醒。 “……行吧,这下是真没有时间了,在这最后的十几秒里,我觉得我应该对你提点要求。你应该不会拒绝我吧?” 林景年缓缓拢起眉心。 下一秒,温热的身体靠近,林少川英俊的脸被放大。 林少川迅速撑起身,在离他一指远的距离停下,冲他比了一个开朗的笑脸: “你亲我一口吧!” “……” “啪!” 林景年收回手,狠狠瞪了他一眼。 真是个疯子。 这地方不能再待了下去了,他毫不迟疑的离开。 “福福,” 病床上,林少川抵着床铺,昼光清晰映出几根粉色的浅指印,痴迷地伸手摸了摸,目光阴翳地看着他。 勾起一抹恶趣味的笑:“你这辈子,也别想摆脱我了。” 这句话像被一条湿淋淋的毒蛇爬过,迅速泛起一大片鸡皮疙瘩。 林景年发抖地攥着拳头,“疯子。” 林少川因体力不支,重新到回床铺,眼神幽幽地盯着林景年离开的方向,嘴角扬起一抹不甘心的狞笑。 明明他才是第一个认出这个聋子真实身份的人。 林少川突然有点懊恼了。 如果他的再强大一点,有一个让那群二世祖望其项背的地位,他现在的遗憾也不会有这么多了。 算了……早知道叫母亲进来了,这个聋子只会说一些让惹他生气的话。 他不再有任何动作,连刚才那点生气都迅速烟消云散了,盯着天花板的目光逐渐凝聚发狠。 林景年,我们的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 从林少川那里回来,林景年气冲冲地跑到宜君那里忍不住吐槽,觉得当时就不应该救他。 “他的错交给政.府和国家审判,而不是你我。”宜君疲惫地抱着怀里干枯了的花盆,因为虚弱而脸色惨淡:“我是他母亲,狠不下心。他从进我们家就过得不好,他当初被人欺负我没能及时注意到,我也很愧疚。” 她想,如果当年对林少川再好一点,估计也不至于到今天这种地步。 “你后面打算怎么办?”宜君叹气,放下了花盆,说道:“你父亲对继承人的人选更属意于你,以后在林氏吧。” 林景年摇头:“我不懂企业管理。” “慢慢学吧,听你爸说,公司最近也没什么事,也就忙跟孟家那个……智驾项目?” 孟氏集团推出的智驾取得出乎意料的成功,这种强盛势头的项目,居然能分给林家一杯羹。 林景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他认为,孟策舟应该不会忘记林少川曾对孟氏做过什么,况且……林氏钢化玻璃也并非行业顶尖,孟策舟没理由选他们家的。 暂按下心头疑惑,林景年试探道:“打算离开这里,我……游手好闲惯了,干不来这些,出去找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吧。” 说完他挺紧张,可出乎意料的,宜君没有任何疑问或惊讶,平静地同意了他,似乎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似的。 之后,何老的人联系了他,对接了后面要离开的路线。 这是他对何老提提出的要求,帮他离开这里。 之所以提这个条件,是因为昭安只有何老能帮他彻底脱离孟策舟。 自从那天说过离开之后,孟策舟加倍了看守他的保镖,不论他走到哪里,总会有十几双眼睛赤.裸裸盯着。 监控倒没怎么装,因为孟策舟不论公司忙成什么样,每天都会回别墅,哪怕匆忙看一眼也要来。 也不说话,就站着,要么看苏白给他做治疗,要么远远在外边看他如何如何修建花枝打发时间。 就是不来打搅,反而让他落了清闲。 林景年在别墅按时吃药配合治疗,耳朵已经几乎康复。 最后一天,苏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治好了耳朵,他觉得也没什么理由再继续留下来了,收拾了东西,联系了何老的人准备离开。 不知道那阵风吹到了孟策舟耳朵里,何老的人还没来,孟策舟就风风光光地先到了。 来了。 林景年看着浩浩荡荡的车队,心里憋了很久的一口气突然顺畅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 孟策舟从车里下来,一路直奔他而来。 人刚到,锋利的目光先把他打量了一通,然后才带着怒气看了一眼行礼。 “就这么想走,连遮都不遮一下了?” 他脱下西装外套和马甲甩在高毅身上,一侧臂膀因为裹着纱布而显得臃肿许多。 子弹整个嵌在骨头里,又因为跟林景年置气耽误了时间,去医院处理了之后连续发了一周高烧,伤口也比普通弹孔伤口严重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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