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哭成泪人,声声血泣求他留下。 看着可怜,可林景年可怜不起他,甩开手就拼命的跑,一路狂奔,不要命的逃离。 自己要回家,不会留在这里的。 而且他怎么可能会死呢?或许跟原身只是互换了灵魂,等他离开了这里,就能换回自己的身体回去。 “我不要留在这里……我不要留在这里……” “放开我!” 林景年惊醒,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 缓了一会,他才发现这是一场梦,后背和额间都跟水洗了似的。 周围漆黑一片,很安静,静得他只能听到耳边“怦怦怦怦”的心跳声。 过了会,他适应了视线,才隐约觉得自己应该是被绑.架了,而且周围没什么车鸣声,应该是车流量少的郊外。 “呵、醒了?” 一道带着点慵懒和永远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 林景年怒喝:“林少川,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吧。” 林少川的声音就在耳边,俩人应该挨得很近:“我他妈熬了两个通宵,一觉醒来就到这了。” 不是他干的。 林景年抿嘴:“我也被绑了。” 现在情况不太乐观,若是林少川,还暂且能定性为囚.禁或者利用他完成一些事情,若绑他们的是外人,就棘手了。 “得了,看来这里就剩咱俩了,谈会心吧。” 林景年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里,手脚勒得发胀失温。 听他这话,立马气的不打一处来:“谁要跟你谈心,都什么时候了!你杀了许执,这也算你罪有应得了,有什么好说的!” “啧,许执那小子在你心里份量还挺重呢?算了,不说他了,说说你吧。”林少川尾音上扬,声音在黑暗中懒洋洋的: “本来打算等整完孟商两家再好好教教你,但现在看来咱俩今天应该得交代在这了,趁死前还有口气,我最后想知道,你对我是什么心思?” 林景年不假思索:“杀人不犯法的话,第一个就是你。” “抛开许执吧,我不喜欢从你嘴里再提他了。” “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行,那继续说许执。” 林少川似乎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都快死了,我想跟你多聊会天。呵、谁让我这一生作恶多端,喜欢上你这个小聋子了呢。” 冷不丁的说出来,不管真假,林景年都满脸震惊。 什么意思? 林少川和原身没有感情线? 他忍着反胃的恶心,咬牙挤出一个“滚”字。 “别这么抵触我,其实我对你挺好的……” 头顶灯光骤然明亮,刺的林景年视线发白,忍了一会才堪堪睁开眼睛。 如他猜测,是一个类似集装箱的房子里,且有这种房子的地带,绝不会是昭安繁华的中心,应该是几百里远的郊区。 他看到林少川被五花大绑在一把破旧的木椅上,脸上蒙了一条黑布。 他虽然看不见,但却咧开了嘴:“商晚承。” 林景年这才发现,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同样被订了一块厚厚的黑布的窗户边上,半躺着一个人,曲起一条腿,把玩着手里锋利的匕首。 一条黑裤,白t外面套了个黑色夹克,灰白的头发凌乱,胡子邋遢,整个人像是老了二十岁不止。 几个月不见,商晚承都有白发了。 闻言,他抬眼,露出那双已经如老人般混沌的眼珠,咧嘴露出一个恶笑:“都聚齐了,也都醒了,现在我们算算账吧。” 眼睛一闭,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 - 等会要开会,孟策舟没发话他们也不敢乱跑。一群人跟着孟策舟来到别墅。 车还没停稳,孟策舟便火急火燎的推开直冲楼上。 “孟总!” 高毅忙不迭地跟着跑上去,他一个专业雇佣兵上来的,眼下已经已经被孟策舟甩的没影了。 当他气呼呼的跑到林景年的房间后,立马吓得连气都不敢喘了。 只见偌大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孟策舟站在床前,盯着被窝里两个并叠的枕头脸色铁青。 蓝烟等人匆匆赶到时,也是吓得大气不敢喘。 林景年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见了,这个罪责他们谁也担待不起。 空气像是紧绷的弦,勒得他们呼吸困难。 孟策舟怒不可遏,一把揪来江眠:“林景年在哪!” “江总监应该不知道吧……” “住口,这里没你的事。”江眠呵退高毅,然后转头,面对勃然大怒的孟策舟,“景年有自己的计划,我……” “说!!” “我之前,偷录了你办公室里的录音笔给景年了。后来他告诉我说要解决这一切,要为许执报仇,但商晚承和他没仇所以就……” “……” 高毅惊愕道:“许执死的那段?” 江眠点头:“……对。” “混蛋!!” 孟策舟一把甩开他,怒火勃然,咬牙指着江眠:“我跟林少川没仇?我跟商晚承没仇?录音我为什么不放出来你真以为有你想的那样简单!” “江总监……林景年既是林少川的弟弟,当初又是他指使许执去换船,商晚承肯定觉得许执的死跟林景年脱不了干系的。” 高毅说:“这样,您把林景年的计划告诉我们,我现在派人搜查。” “把人救出来再说其他的!”孟策舟:“你通知关卡的那些人继续守着。既然商晚承破罐子破摔不会选市中心这种人多的地方,出动所有人重点搜查郊区破落的房屋,剩下的查跟商晚承最近来往密切的人员,不管是谁一律审问,务必问出商晚承藏匿的地点!” 两个大活人,商晚承一个人恐怕完成不了。 江眠脸色煞白:“景年说,只要把真相告诉商晚承,剩下的商晚承自己会做的。” 蓝烟微愣:“这么蠢的事情,他会做?” 江眠的脸色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懵了。 “怕是不止这些。”孟策舟气的一掌拍掉枕头,“去把车太田找来!” 高毅:“好。” 孟策舟大步出去,江眠也不死等,毫不犹豫的抬脚跟上去。 整个别墅上下顿时人影匆忙,连保姆都被高毅传过去问话,每个人脸上都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安静如鸡。 静得只能听到墙壁挂钟摆动。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林少川腕表表盘转动,三个人谁也不说话。 林景年闭上眼睛,脑海乱做一团。 朦朦胧胧间,他才突然想起昏迷前,他把许执死的那条录音笔给了商晚承和何老,跟何老达成计划隐藏他的行踪,不能让孟策舟查到或者知晓这件事。 毕竟这个人是最不能死的那个。 他抬眼,望着商晚承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抬手给了他一拳。 林景年呜咽一声,嘴角立刻泛起火辣辣的抽痛。 “我妈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就是商垣,而我这辈子,也就只有许执肯对我好。我没什么想要的,就要这么多而已。” 他深深地吸进了一口凉气,枯槁的身形呛得咳嗽起来:“结果、结果、” “结果都被我俩给整死了?”林少川噗嗤一声:“你可别告诉我你是这么想的。” 商晚承瞪他,“难道不是?” “许执的死跟你没关系吗?当初游轮那件事可是你跟我一起计划的,要不是你又想弄死孟策舟又想扳倒你那个哥,许执或许不会死了呢?” 林少川嘴角勾起,说道:“商垣……他是被孟策舟气死的,不是应该找孟策舟吗?你找错人了吧。” 商晚承略一思忖,发觉林少川说的确实在理,反而呆愣了一瞬。 过了一会,见林少川没忍住再次笑出声,他顿觉被套路了,于是恼羞成怒,拔出匕首反手捅进他肩膀。 刀剑与皮肉的割裂的血肉混合声,商晚承灰败的脸庞扭曲狞笑,以一种恶毒的眼神盯着林少川: “痛吗?许执死的时候,我的心就像你现在一样,不、我比你痛,痛千倍!百倍!” 林少川牙齿咬得咯吱响,暴起的青筋一路向额间,肩膀鲜血顺着匕首刀柄往下滴。 可他还跟没事人似的,“那就说明,你为了一个男人变成这幅鬼样子确实没出息,商垣看你看得挺透的,你确实没用,连我家的小聋子都不如。” “你再说一遍!” 商晚承又加了一分力道,林少川浑身发抖,嘴唇乌青,可咬死不喊痛。 他越是嘴硬,商晚承便更狰狞,手里的力道便更加重一分。 等半个匕首没入,林少川憋得发紫的脸色才出了口气:“折磨我这么久了,你是不是忘了我旁边还有个人呢?逮着我一个好像不太公平吧。” 商晚承一怔,笑了,抽走他脸上的黑布,“你倒是舍得。” “我又不喜欢他,死了就死了。我太疼了,先让我缓一会。” “好,好,反正你们两个都是要死的,哥哥先弟弟先都一样。” 商晚承这才终于从死气沉沉中恢复了一点气色,只是这种气色包含了太多阴暗扭曲的疯癫。 “其实我没打算杀你的,只是我也要死了,在死前,能把你待下去见许执,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商晚承从腰间掏出一把黑.枪在他面前举了举,眼底染上兴奋的赤红:“三颗子.弹,我们一人一颗。” “你这样杀人,真的觉得许执会喜欢吗?”林景年道。 “他不喜欢也没办法,我只能这么做了,因为我现在什么都没了。”商晚承举起枪指向市中心:“出门全都是孟策舟他们造的车,连政.府都在海外给他们做背书,而我们呢?我们商氏什么都没有了,我父亲一死,那些个股东没一个服气我的,我留在昭安也是等死,倒不如临走前拉两个垫背的当报仇了。” “就当是陪我和我父亲了,一起上路吧!” 他举手上膛,垂手“嘭”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商晚承连人带枪摔在地面。 林少川挣开手上的绳子,在他扣扳机前踹了一脚狠得,商晚承捂着肚子,在地上痛嚎半天没起来。 “话真多。” 他随手扔了刀片,过去帮林景年解绳子。 林景年似乎还在惊魂未定,等反应过来,林少川已经把他拽起来朝门口推了。 “我摁着他,你快跑!” 那一脚没有伤到器官,商晚承忍着剧痛爬起来去够枪,差一指的时候被林少川抬脚踢开,商晚承怒吼一声,拉着人开始扭打起来。 林少川肩膀刚中了一刀,现在还汩汩冒着血,自然是拼不过商晚承的,没两下便落了下风,被压着生生挨了好几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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