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脱衣服一点也不顾伤口,现在他半边身体已经痛到麻木。 “别墅这么多人我想悄无声息跑了也难,只要你想查,我跑不掉的。”林景年别过脸:“遮不遮也没有区别。” 孟策舟突然笑了一下:“看来很多事情你都明白。既然你这么听话,那如果我说不想让你走,你还走吗?” 林景年:“走。” “……” 阳光很刺眼,亮得孟策舟眯眼时差点掉出一滴泪:“你还在故意气我是吧?觉得这样我就能放你走?林景年,我不相信,” 他顿了顿,缓了心头酸痛劲过去,“我不信你一定点也不喜欢我。” 林景年微顿,没有说话。 他趁着沉默,主动上前两步,破天荒头一回主动拥抱林景年,几乎把整个人都揉进自己怀里,任凭林景年如何挣扎也绝不松手。 固执的像个占.有欲极强的小孩。 闻着林景年身上清爽温暖的味道,他悬浮的内心便踏实一分。平时光是看林景年的冷脸已经让他感到胆颤,如今只有这么抱着人、紧紧的把人抱在怀里才会觉得这个人永远不会离开他。 “这些天,我很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就这么抱着你。林景年,我觉得你还是喜、喜欢我的。” 每当说道这种他觉得羞于启齿的情话,就忍不住磕绊和害羞,“商晚承那事我去找过何叔,他告诉我,你不想把我牵扯进去,还说一定要我活下来,你其实还是在意我的。就这么走了,你也不会忍心扔下我的。” 最后一句话刚说出几个字便被林景年冷冷打断了:“你忘了,我的任务就是要你活下来。现在我结束了小说里的一切,任何威胁你的人都没了,可我还是没有回去,就说明我任务失败,所以我也就没必要留在你身边了。” “说喜欢你,以前是真心喜欢的,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喜欢你多疑的性格,没有一个人会喜欢每次吵架都是自己先示弱求和,也没人喜欢一段感情里总是自己处于弱势一方。我不想每次吵架明明很委屈但还是先屁颠屁颠跑过去跟你撒娇,你一句话不顾我的脸面撤走我的职位让我反思很不公平,就算被人冤枉都费心口舌解释,最后是否清白全凭你一句话定夺,生杀大权全权掌握在你的手里。这种感觉很累,跟你谈恋爱也很累。” 林景年嘴唇颤抖,把自己从孟策舟怀里推出来。 而孟策舟已经浑身僵硬,看着他的脸震惊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才默默道:“之前……你一次也没跟我说过这些。” “可能因为,那个时候我喜欢你吧。”林景年一想到从前,就忍不住苦笑似的摇摇头,更像是自嘲。 那个时候喜欢你,所以愿意包容你的一切缺点。 孟策舟整个人顿时如遭雷亟,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他抓着林景年,深深地喘了一口气:“那就说明,也不完全是因为任务是吧?你现在也肯定是喜欢我的,否则……” 林景年摇头:“不,我现在不喜欢你。” “不可能。” “后面做任务只是为了回家了。” “放屁!” 他一把揪起林景年把人逼至墙角,怒火猛蹿:“林景年!你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诉我,一字一句的说不喜欢我!否则你别想让我死心!” 他发怒的样子很可怕,眼圈赤红,锋利的轮廓压迫感更强,高大的身影把他锢得严丝合缝。 在孟策舟逼.视下,他眼里虽然有些害怕,但却依然不偏不倚地盯着那双因为怒火而能红的滴血的眼睛: “我不喜欢你。比起喜欢你,我更想回家。现在回不了家,我就更不喜欢你了。” 孟策舟粗粝地吸进一口气,胸腔气的高高鼓起,因为压制着滔天怒火而扭曲了整张脸。他咬牙,声音都在颤抖: “那你告诉我,孟沁生日,那天晚上救我的人是不是你!那天拍卖会看到我完好无损出现最开心的是不是你!我重生后,一直以来……说不背叛我、一辈子保护我、让我信任的是不是你!这话是谁说的?我问你这话是他妈谁说的?!是不是你!!” “……不是。” 孟策舟一怔,旋即一声怒喝抬拳砸在他耳边的墙壁,一下又一下,似乎在用这种自.虐的方式让自己死心。 可无济于事,就算手背被砸的血淋淋,孟策舟的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滚滚往下滴。 林景年看了一眼,骇人的鲜血呈炸溅式留在墙面,孟策舟的手顺着墙壁滑落在他身上,再次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 只是没了刚才那样的强势和霸道,做出一个挽留的姿势。 “我不想看到你被关在这里恨我的眼神,但我更不想亲眼见你离开我,我是真的想留下你,只要你留下来,我什么都愿意做……真的,我什么都能做。” 孟策舟深深埋进他的颈窝,嘶哑的声音隐隐透着祈求和浓浓的歉意:“我不想你走,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之前我所做的一切事情我都跟你道歉,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景年……” 林景年不说话,他声音几乎无助的呜咽:“原谅我,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会改的,我什么都改,你别走……”
第39章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们和以前一样……不、我对你比以前还要好一百倍、一千倍,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咱家以后你说了算。景年,你能不能,别再抵触我了?” 孟策舟紧紧搂着怀里的人,温暖的触感让他片刻失神。 其实他多希望,时间只停留在这一刻有多好,没有从前的那些误会,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的隔阂。林景年还能像当初看着他笑、对他好。 ……总之,决不要像现在一样。 他颤巍巍地松开林景年,那人眼底透彻的冰凉,深深地刺进了他的眼睛。 心都变成了凉的。 “那你说,你说要怎么办?” 林景年:“让我走。” “不可能。” 孟策舟握着他的双臂,脸色微微难堪:“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能答应你。想走是不可能的了,我绝对不会同意。” 说完,他甚至没敢去看林景年的表情,转身慌忙逃离了这里。 他说得出也做得到,很快别墅便被层层封锁,林景年真的被他关在了这里。 孟策舟不知道这次他是不是又做错了,或许林景年之后更恨他也说不定,但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 上世纪欧式的建筑被林立的香樟树簇拥,洁净的玻璃折射.着斑斓昼光,透着迷离疏远的色彩,像一座隐蔽的奢靡宫殿。 孟策舟颓唐地倚着车门,远远极目过去,无比迷茫。 高毅办完事回来,顺着他视线的方向也看了一会,最终不忍道:“真的要一直关下去吗?” 孟策舟犹疑抬手,捂着几乎跳出来的胸口,心慌的厉害: “他要是出去,就多派点人跟着,别让他走太远。总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了他!” 他已经有一次差点失去了林景年,已经经历不起第二次了。只有把人拴在自己身边,才会安心。否则没有林景年的日子,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看了半晌,直到蓝烟来提醒会议时间,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临走前,他透过倒车镜仿佛看那扇玻璃被林景年推开,旖旎的光彩映在那人脸上,倒影着冷淡的苍白。 林景年似乎也在远远地望着他。 孟策舟压下心头莫名的恐慌感,生生挪开了视线。 “把树种回去吧。”他道。 高毅开着车没反应过来,随口问:“啊?什么树?” 孟策舟看着玻璃中模糊的倒影:“被他拔了的那棵。” 这次就当是他错了,明知故犯他也纵容自己最后错这一次,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林景年从他身边离开。 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紧握拳头,安慰自己。 他和林景年,一定会和好如初的。 - 他多希望,自己从来就没遇到过孟策舟。 带着孟策舟的手下绕来绕去总算在一个小胡同里把他们甩丢了,林景年成功和何老派来的人汇合,当天就踏进了机场。 坐在飞机里,他望着舷窗外胖乎乎的云朵,苦笑了一下。 连行礼都没带,只拿了银行卡和身份证,连手机都没敢带着。 或许只有这样,他才永远不会被孟策舟查到。 也没有离开太远,甚至都没有出国,他到了一个偏僻的城市,出机场找了个小旅馆就先住下。 之后他找到何老在此地接应他的人,拿到一张□□和一张提前购买好的机票,带着这些他去买了手机办了张电话卡。 防止孟策舟通过电话ip地址和户下消费记录查出他所在位置,给车太田报平安用的是餐馆里的座机,吃了顿饭去银行把积蓄全部取出,跑到另一家银行,转存到□□户下银行卡。 做完这些,他立刻销毁了原先的身份证和卡,换了一身行头,拿着那张假机票离开。中途防止孟策舟通过何老找到他,又换乘好几班航空,最终辗转到一座沿海城市,几经考虑,他选了一处很偏远的地区。 那里经济不发达,城市建筑还停留在十多年前。这种小县城混迹在国内各种角落,繁复难以计数,孟策舟应该不会想到他能来这里。 这次没委屈自己,算是找了个还行的酒店住下。 夜里,他浑身疲惫地躺在床上,呆愣地望着天花板。 从昭安带来的那份报告一直没扔,他从口袋里掏出来那份叠得方方正正的纸。 上面清晰印着:□□过量导致呼吸停止死亡。 这是原主的死亡报告,时间就是他穿越前的几个小时。 原主死了,没人承接他现实世界中的肉.体,准确来说已经成了一具“尸体”,恐怕也早已经烧成灰了,也就代表他永远也回不去。 可笑他这会也不知道是命运多舛还是天意弄人,既然注定回不去,偏偏又碰上孟策舟,白白递了一颗真心出去。 他拉紧了窗帘,把那张揣了好几天的报告单撕碎扔垃圾篓里,裹着被子把自己整个包起来。 “果然很没用……最后连和她们见一面也做不到……” 他彻底把自己埋进被窝,压着嗓子,呜咽了这么一句。 - 在宾馆歇了半天就开始找工作,这穷乡僻壤想找个公司是很难了,当助理也不见得他有多专业,当初被拉去孟氏也基本是赶鸭子上架。 上的大学专业和选修基本都和金融挂钩,出于专业性和现实考虑,他决定先去找个房子再说。 兴许是刚出来,总觉得如今的自由十分缥缈,总觉得下一秒孟策舟便会出现,再把他重新抓回去关起来。 以防万一,他决定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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