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境止抬头,发现这女子的打扮并不是奴婢,且颇有几分姿色,正是周复始前阵子新纳的舞姬。 周境止感觉身上的情欲在焚香的作用下有些不受控制。 “滚。”周境止一脚踹翻了那香炉。 香炉里的碎屑倾泻而出,更加重了屋内的暧昧香气。 那女子从背后抱住周境止轻笑:“殿下莫要白费力气了,今日宴席上殿下喝的是醉春光,方才那香是催情散......殿下,让奴婢服侍您好吗?” 周境止的身体在那舞女贴上来的一瞬间就急剧升温,渴求着缓解,根本做不到推开她。 那舞姬勾着他倒在床上,伸手要去解他的衣带。 周境止将那女子挥开,靠近床里,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缩在床脚道:“你现在立刻出去,本王概不追究。” 那女子轻笑一声,一边解着里衣盘扣一边道:“殿下怎么像姑娘一样怕人轻薄?无论怎么想,都该是殿下占便宜才对,若是我伺候不周,殿下尽管罚我,想,怎么罚都行......” 女子除去衣物拉扯着他身上的被子,见扯不动,干脆捧着他的脸作势要亲上去。 忽然砰得一声,房门被踹开了。 周境止眼一闭,心道完了完了,这下百口莫辩了。 只听一道冷硬的声音响起:“趁我还好好跟你说话的时候,拿上你的衣服滚出去。” 周境止睁眼,关裘正将刀架在那舞女的脖子上。 那舞女惊叫一声,披上外衣慌忙逃了出去。 周境止看着眼前的人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是关裘。 被门外的风一吹清醒多了,周境止掀开被子,搭上关裘的肩膀道:“快,带我出去,该死的周复始用这玩意儿害我。” 关裘搂住他的腰,出了房门一跃而起,直直离开了储君殿。 周境止靠在关裘身上,闻着他独有的清冽的味道,不由更加靠近,意识也逐渐涣散。 关裘看着往他怀里拱的人,轻轻皱了皱眉头,方才他回了宴席,发现周复始和江殷已经离开了,才惊觉回来找人。 周复始竟是想往他怀里塞女人。 关裘眸子暗了暗,手也紧了几分。 储君殿内。 江殷蹲在地上,给坐在床上的周复始洗脚。 再拿过布子,一点一点把他脚上的水擦干,每擦一下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周复始啧了一声,将脚从他手里抽出来,一脚踩在他身上道:“再磨磨蹭蹭地就滚。” 江殷低头道:“是,主子。”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了,方才那舞姬衣衫不整跌跌撞撞跪下来道:“殿下,五殿下让关将军带走了。” 周复始一脚踢翻了水盆,光着脚走下床掐住那舞女的脖子:“这么点事都办不好我留你做什么?” “奴,奴婢也不知道关将军怎么会过来......” 周复始捏着她的脸:“之前跟过人吗?” 那舞姬含着泪光摇了摇头。 周复始一把将那舞姬推倒在地上,转头对江殷道:“今天她必须有办事的痕迹,你来。” 江殷不可置信地看他一眼道:“殿下?” “我说的话你听不到吗?” ----
第14章 栽赃 周复始居高临下地对那舞女道:“今天晚上与你发生关系的是五殿下,记住了吗?” 那舞女拉着衣服,可怜巴巴地点着头。 江殷转身就往门外走。 周复始阴郁道:“你去哪?” “去给殿下找办事的人。”江殷脚步不停地走了出去。 周复始忽地将桌子上的东西扫落:“没用的东西。” ...... 是夜。 将军府。 周境止意识不清地泡在冷水木桶里涩涩发抖,不时还打个喷嚏。 隔着屏风,关裘伸手将衣服递了进来:“这套衣物你先换上。” “谢谢。”周境止接过衣服,手都冻得哆嗦。 在冷水里泡了半天,意识逐渐恢复,他一想到自己方才缠着关裘,要给人家宽衣解带,整个人恨不得吊在他身上就满脸通红。 但又为关裘的不解风情而恼羞。 周境止探头看去,隔着屏风,只见关裘靠坐在床边正擦拭佩剑。 瞥向一旁的铜镜,镜中人衣衫尽湿,勾勒出轻盈的身段,泡在水中的双腿修长纤细,皮肤白皙。 周境止垂下眼眸,扯落固发的束带,一头乌黑秀发瞬间散落而下,配上他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十分惑人。 周境止从水桶中站起身来,身上的催情散消散的差不多了,不由起了逗弄的心思。 关裘抬眸,只见周境止衣衫尽湿地朝他走来。 关裘将佩剑放到一旁,面无表情道:“为什么不换衣服?” “这药还未解,须得用最通俗的法子。”周境止说着,侧身坐在了关裘身上,将关裘的衣服都弄湿了。 周境止扬着一双桃花眼去扯关裘的衣襟:“关将军好人做到底,帮帮我?” 关裘反手将人压在床上,将他双手交叉制住,二人呼吸贴得极近,身体也靠在了一处。 面前人薄唇亲启:“那你自己弄,我先看着,再决定要不要帮你。” “你......” 周境止想要抽手,却发现怎么都抽不出来。 周境止急道:“放开。” “不是很能装吗?怎么不装了?” 关裘一放手,周境止立刻缩到了墙角,哑声道:“我衣服都湿了,你给我拿一套吧。” 关裘下床,拉开柜子,重新挑了一套扔在床上。 周境止摸索着拿过衣服,见关裘还站在那里直直地看向这边,嘴皮子又利索了起来:“关将军是想亲自监督我换衣服吗?” 关裘转身,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周境止换好衣服后躺在床上颇为困倦,哈欠连连。 关裘推门进来时,就见这人霸占着他的床,毫不客气的样子,不由失笑。 “这套里衣可是关将军穿过的?那我们也算是肌肤相亲了?”周境止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道。 关裘坐在床边,并不搭理他,将手里的药递过去:“趁热喝。” 周境止微微睁开眼问道:“这是什么?” “毒药。” “......”周境止坐起身,把药一饮而尽,又躺下继续睡。 关裘道:“你今日在冷水里泡了许久,喝了风寒药,再发一发汗,明日便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所以......殿下可以回去了。” 周境止猛地翻身而起,睁大眼睛看着他不可置信的样子,随即带了点哭腔道:“我都这样了你居然还要赶我走?” 关裘扯了扯嘴角:“哪样了?” “就......就......这样了。”周境止哼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他现在好像,确实没事儿了。 关裘挑眉凑近:“五殿下彻夜不归,说是参加储君的晚宴,第二日却从将军府出来,传出去,旁人该如何议论?” 周境止避开他的视线,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呜呜道:“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五殿下是个水性杨花的主儿,若是少将军怕人非议,污了清白,明日我便向父皇提议,娶了少将军可好?” 霎时间,整个房间都寂静了下来。 周境止在被子里有些不安,完了,他不会惹关裘生气了吧。 周境止刚探出个脑袋,就被一件丢过来的黑色衣物遮住了脑袋。 “外衣披上,我送你回去。” “......” 两人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周境止的府邸。 “谢谢你。”周境止踌躇了半天,就憋出了这么三个字。 “无妨。” 关裘说完便离去了。 周境止看着消失的人忽然感到有些冷清,从自己府邸的后院翻进来,迎面撞见了端着换洗衣物的青竹。 青竹张了张嘴刚要叫出声就被周境止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呆瓜,是我。” 青竹怔了怔,将周境止的手拉下来道:“殿下,有门不走何故走这墙啊?这不是咱们自家府邸嘛,又不是当初在宫里。” 周境止静了一瞬,忽然有些恍惚,他得了个王爷的封号,所以能够在京城有自己的府邸。 尚贵妃就是拼命给他把这个封号求来的,有了这个提前的空头封号,便暗示了对争夺皇位的退出,不然太后怎么容得下他这个受宠的皇子。 等朝堂上大局定了,二哥做了皇上,他就要去到遥远的封地做个真正的闲散王爷了,到那时候,还能这般日日见到关裘吗? 周境止不由地悲观起来。 “方才,方才不会是关将军送您回来的吧?”青竹小心翼翼道。 周境止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算是默认了。 青竹看着自家殿下穿的不是出去时的衣服,又披着异域色彩明显的褐色披风,脑袋里瞬间万马奔腾,这要是让尚贵妃知道,还不活剥了他的皮。 青竹抬着一张苦瓜脸,犹豫道:“殿下,下回您要出去,还是让小的一直跟着您吧,您总这样管不住自己,迟早是要出大事的。” “......” 早朝。 大殿内。 边上的宦官在皇帝的授意下捏着嗓子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儿臣有事要奏。”周复始道,“昨日,儿臣为五弟摆宴庆贺,却不想,五弟趁醉酒调戏儿臣新纳的舞姬,那舞姬破了身子,现如今茶不思饭不想,五弟却置之不理,实在有失我皇家风范。” 周境止瞪大眼睛望着面前这个满口胡话的太子,恨不得上去撕了他的嘴。真是一天不找他的茬就浑身难受。 朝堂上的大臣瞬间开始议论纷纷。 皇帝皱着眉头怒道:“荒唐!” “儿臣并未与那舞姬发生关系,是皇兄误会了。”周境止立刻上前。 周复辙也站了出来:“父皇,昨日儿臣与五弟一道入宴,并未发生储君所述之事。” “莫非两位弟弟是觉得孤在说谎?” “有或没有,请太医一验便知。” “既然你们各执一词,便请太医去看。”皇帝扶额,不欲再理,这个儿子他是知道的,确实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退朝时,众臣议论纷纷。 “五殿下可真是风流哇。” “是啊,是啊,都玩到储君殿里去了。” “那储君怎么可能容得他胡来。” 周境止:“......” 等人潮走散了些,周境止有意靠近周复始,温怒道:“皇兄意欲何为?” 周复始斜着嘴角看他道:“孤想做个顺水人情,皇弟不愿,那便只好用罚的了。” 周复始说完,坐上轿子扬长而去。 周境止看着走远的人,抿唇不语,转身径直去了地牢。 皇宫的地牢阴冷潮湿,里面蚊虫极多。 周境止隔着木头栏杆看到了蓬头垢面的佐大人。
52 首页 上一页 11 12 13 14 15 1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