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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神明的方法[快穿]

时间:2023-08-18 17:00:36  状态:完结  作者:MadHat

  端王道:“本王好奇,这样做于本王而言自然是好的,但于皇后而言,有何益处?皇上宠爱皇后举国皆知,皇后本就依附陛下宠爱,以及顾家……”

  他的声音突然被顾奚的笑声打断,顾奚笑得满脸酡红,一双眼睛却凉得可怕:“依附?你真当我是个深宫妇人不成?”

  端王一愣,只听那倾国倾城的皇后语调冰寒诡异:“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也曾纵马于街只惜道窄,也曾挽弓射日只恨天高,也想过洞房花烛娇妻美眷,也盼过金榜题名百世流芳,但顾家把我当成了一颗棋子嫁进了皇家,如今啊,却是所有人都当做,我只是个依靠男人宠爱而活的,深宫妇人?”

  他的眼睛里像是带着恨,却如同群星璀璨:“端王,我明白告诉你,我提出的交易与我没有好处,一丝一毫都没有,但我要这帝王,要整个顾家,统统陪葬给我原本该有的人生!”

  端王的眼睛有些发亮,但依旧未发一言。

  顾奚笑了笑:“而且我选择端王殿下,还有一个原因。”

  端王:“哦?”

  “曾经,曹贵君曹瑜意图害我肚子里的孩子……当时他手里的药,就是端王爷给的吧。”顾奚看着端王突然闪烁的目光,从容道,“端王殿下不必慌,毕竟对我来说,我甚至希望他当时成功了。”

  顾奚轻声说:“虽然我知道,端王殿下做这件事的目的绝对不是要帮我,但是我……承你的情。”

  【可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啊宿主大人,我记得不久前你面对褚祁月,可不是这个论调。】系统的声音温和带笑,诡异又带着嘲讽。

  顾奚:【我这么卖力表演,你不应该开心吗?】

  【开心?宿主,你最后是死是活跟我可没有关系,甚至……】系统轻笑:【有很多人期待着,你就这么死在了这里,才最好呢。】

  昏暗的烛火微微颤动着,账帘之上人影斑驳,端王慢慢露出了笑容,后退一步:“顾丞相还真是看错了人……既如此,小王在此恭祝顾公子从今以后,天高海阔,顺心如意。”

  【看来他信了。】系统轻笑:【端王此人,眼高而手低,自视甚高却实为愚蠢,再好利用不过了。看来,我也可以预祝宿主一句,心想事成了。】

第28章 杀死公主的方法(九)

  主账之中,褚祁月背对着辞惜负手站着,辞惜推开安晴的手,有些担忧地唤了一声:“父皇。”

  “今日朕与皇后出行,本是随性而为,知道这件事的,除了朕跟皇后,就只剩下一个为皇后更衣的你了。”褚祁月突然开口,“然而朕的行踪却被人事先知晓,安排了杀手,皇后重伤,若非朕身边暗卫武功高强,恐怕连朕都回不来了。”

  “陛下……”安晴赶紧想要为自己开脱,却被褚祁月打断了。

  褚祁月声音冰冷,孤狼似的眼睛闪过明显的阴鸷:“朕不想听你说什么,也不想听你攀咬谁,朕许你自尽,这是朕最后的宽容。”

  安晴紧咬着牙,明白自己已经无力回天,缓缓叩首:“奴婢谢过陛下恩典。”

  说罢,伸手拔下头上的发簪,狠狠插进自己的喉咙,喷涌的鲜血吓得辞惜尖叫一声往后退去,褚祁月忙将辞惜抱进怀里,却没有捂她的眼睛,反而掰正她的头,逼着她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直到安晴气绝。

  褚祁月:“顾家的死士,果然干脆。”

  “父皇?”辞惜颤抖着。

  褚祁月轻轻拍着辞惜的头顶,声音稍许温和了一些:“何必故作惊恐,朕的西西,可不是普通小儿,敢杀人,还怕看死人吗?”

  辞惜愣住了,这才知道自己杀死曹贵君的事情竟然已经被褚祁月知道了。她慢慢低下了头:“父皇,西西并非有意……我只是怕,自己被父皇当成怪物,被父皇厌弃。”

  “朕知道。”褚祁月宽容地笑了,“朕今天,就是想要把一些东西交给西西,相信西西,不会让朕失望。”

  辞惜茫然地抬起头,满眼不解,却只看见那个对她总是宠溺的冷峻帝王,露出了些微渺茫的,让人捉摸不透的情愫。

  褚祁月声音飘忽,但居然带着笑:“顾家……”

  辞惜睁大眼睛,急切道:“父皇,纵然顾家有什么不忠,父君也一定不会……”

  一根玉雕般的食指抵住她的嘴唇,阻止了她接下去的话。褚祁月垂下眼睛,微微笑:“朕信他。”

  **

  因着遇袭一事,不过几天功夫,秋猎匆匆结束,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宫城,仪仗倒是一丝不乱威武霸气,帝都百姓饱了好个眼福,却不知这帝王仪仗空有仪仗,却没有帝王。

  辞惜盘着一双腿坐在本属于她父皇的御轿中,半黑着一张白生生的俏脸,不明白她家父皇父君怎么就能这么,不靠谱?

  她抓了块糕点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心道,红颜果然祸水,她父皇好好的一个明君就这么被糟蹋了!

  这样想着,她又觉得来气,抬脚就狠狠踹了一脚轿子,但轿子太大太沉,她这一脚又没什么力道,除了踹痛了她的脚,轿子连晃都没有晃一晃。

  辞惜一张脸缩成一团抱住脚跟个球似地滚了滚,半晌才停下来整理乱七八糟的衣襟,却突然看见从腰封内探出来的一角明黄。

  她轻轻扯了扯,一块写满字的明黄色丝帛轻软地落在手中。

  **

  “九月团脐十月尖,持螯饮酒菊花天。这倒果然是一等一的享受,宫里那些个御厨,就爱做些温火菜,倒是很难得到新鲜应季的东西。”一身红袍的男子靠窗坐着,手里很没形象的举着个大螯子啃着,一颦一笑都是神采飞扬,直叫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往那边看去,却又因为他对面那黑衣男子冰寒的目光硬生生转开眼。

  “诶,你说你那宝贝女儿现在在干嘛呢?”顾奚撩了撩鲜红的袖子,突然凑近褚祁月低声笑道,“我赌今儿的饭钱,她绝对正骂我呢。”

  “别光吃螃蟹,太寒了,你身上还有伤。”褚祁月夹了一筷子青菜堵住顾奚的嘴,放下筷子倒了一杯酒,问道,“为何不是骂我?”

  “我那算什么伤?看上去血流得多,其实就是破了点皮罢了,解了毒就无所谓了。至于你女儿,她跟你亲啊,哪里舍得骂你?”顾奚嚼着青菜口齿不清,“陛……额,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冤?辞惜肯定在骂我带坏你,拉着你不务正业,可分明是你非要拉着我私奔的,怪我喽?”

  顾奚的声音一点儿也不含蓄,私奔两个字周围一圈人都听见了,此时怪异的目光刷的一下聚集了过来。

  褚祁月耳朵红了一下,脸色更冷,呵斥道:“瞎说什么呢?”

  “是哦,我这瞎说什么大实话呢?诶你别走啊,银子还没付呢说不过我就要跑你这什么毛病啊……”顾奚扔了块碎银子在桌上急吼吼地追了上去,终于在酒楼门口一把拽住了褚祁月,抬起眉毛,“我错了成不?我就是瞎说说的,你别生气啊。”

  顾奚一遍好声好气地陪着罪,一边内心叹气。

  褚祁月完全就是个经不起调戏的主儿,是个一本正经的帝王,跟宋辞墨简直一模一样。

  唔……也不算一模一样,他更像年少时的宋辞墨,长成后的宋辞墨可是个他撩一句能反撩他好几句的狐狸。

  但也仅限于撩,真要干点什么,宋辞墨立马就怂了。

  褚祁月面色稍霁,缓了语气问道:“然后准备去哪儿?”

  顾奚眼珠子转了转,笑道:“想去哪儿都可以?”

  “自然是。”褚祁月看着顾奚就知道他又想出了什么不怀好意的点子,带着三分无奈七分纵容点了点头,“本就是带你出来散散心。”

  “真的哪儿都可以?君无戏言知道的吧。”

  “真的,君无戏言。”

  “那……”顾奚一拍掌,“咱们去青楼。”

  褚祁月看着顾奚,脑子突然转不过来了。

  **

  倚莲轻轻叩响雅间的大门,后退半步端庄而立,一点胭脂揉在眼角眉梢,更显得面若桃李,一颦一笑都是动人的风情。

  倚红楼的头牌,终日游走在一众达官显贵之间,自有看人的眼光。今日点了她的这二位公子,虽说衣着普通,但通身的气度却是不凡,她在楼梯上看着那两人走入时,就觉得,他们同这喧闹低俗的地方格格不入,就连妈妈也小心翼翼地对她说要小心着伺候。

  “进来。”

  这该是那红衣公子的声音吧,有些懒懒散散,但是又带着说不清的清澈。

  “是。”倚莲推门进入,就听到另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不用过来,就在帘子后面弹个曲子吧。”

  那懒洋洋的声音笑了笑:“我说,哪里有来青楼只听曲子的?诶姑娘你别听他的,过来陪小爷喝杯酒……”

  “顾奚!”那冰冷的声音很是无奈。

  倚莲轻轻笑了一声,问道:“二位公子各执一词,小女子实在不知是该听哪位的好。不如小女子现在这帘子后唱一曲,二位公子意下如何?”

  那头发出一些底底的声响,而后那冰冷的声音缓和了语气道:“可。”

  倚莲缓缓唱了一曲《长思》,讲的是当今帝后缠绵悱恻的情爱,倚莲嗓音偏低,低回婉转,纵然唱的是绝美甜蜜的爱情也自有一番如泣如诉的哀切。

  一曲罢,那懒洋洋的声音突然道:“你过来。”

  这回,另一个声音没有阻拦。

  倚莲掀帘,端正地跪下,那红衣公子满脸笑意地招手道:“躲这么远做什么?本公子能吃人不成?”

  倚莲踱到桌边屈膝,不敢逾越,谦卑道:“不知小女子的曲子可还能入耳?”

  “能,当然能,唱的好极了。”红衣男子撑着一张笑盈盈的脸,目光流转间仿佛沉淀着群星,“‘不见君威但见恩’,‘四围宫墙中,一方天下,尔去见那三千红颜,隔着墙等却空瘦,何时竟已斑白了双鬓,憔悴了容颜’,不知是哪位高才填的词儿啊?”

  “这……这小女子就不知晓了。”倚莲道,“这是当今帝后琴瑟和鸣,恩爱异常,便有了这支曲子传唱,词儿简单,曲也好听,流传得颇广,到最后,却是谁也不记得是谁先唱起来的了。”

  半晌无话,只见红衣公子一杯一杯地添着酒,却都被黑衣公子一手抢过饮入腹中。红衣公子抢了几次都没抢到,一下子摔了酒杯,挑眉道:“我说,你老抢我酒做什么?”

  “你有伤,不宜饮酒。”黑衣公子声音淡淡,却很威严,是那种久居上位不自觉流露出的威严。

  “我说了,那点小伤……”红衣公子霍然起身,转向她,高声道,“你,过来,给小爷倒酒!”

  黑衣公子眸色沉沉不说话,却在倚莲刚刚动了一下时抬起手边的长剑,剑鞘直直抵住倚莲的脖子。

  与冰寒的剑鞘不同,他的声音却低缓下去,带着一点纵容:“突然地又怎么了?”说着,向倚莲使了个眼色叫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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