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的车驶入了往来的车流,傅光才转身回家。 刚来到家门口,透过窗户,看到厅里的灯亮了,傅光很意外,从没见过盛春潮回来这么早。 屋内安安静静,盛春潮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脑。留意到傅光回来了,但见他的眼光闪烁,浑身沾了股油煎火燎的烟火气。 他着实不喜欢,冷肃着脸,问:“干嘛去了?给你打了三个电话。” 傅光心里惴惴,吃饭时他把手机刻意调成了静音,因此错过了盛春潮的来电。也许,他一直打心底期盼盛春潮能够主动来电,但他就是要让他找不到自己;就是要让他也体验那种患得患失,终不得解的心情。 想到这里,傅光竟生出些得意,生出一种报复他后的快感。 他抿嘴一笑:“跟朋友吃饭去了,没听见。” “又是朋友?”盛春潮原本是斜靠在沙发上的,听了他的话下意识扔下电脑,起身问:“哪个朋友?” “就是送鸟的那个。”话音未落,傅光忽地愣住,环视了一圈,问:“咦?我的鸟儿呢?” “没了吧?”这回轮到盛春潮得意了,含笑道:“你先告诉我,你那朋友到底是谁?” “是你大爷!” 傅光在房里找了一圈,急了,心里变得空落落的。他红着眼,像个小豹子一样蹿上前,双臂牢牢锁住他的脖子,怒道:“盛春潮,你把鸟儿还我!不然今天我跟你没完!” 猝不及防地,盛春潮一个趔趄,被他按到在沙发上,边挣扎,边一个劲地说傅光,反了你了!你松手!再不松手,我跟你不客气! 说是那么说,盛春潮也没想过真对傅光动手。傅光本身性子就软,好拿捏得很,并且永远不会生自己的气。他觉得他此刻也不过是在犯矫情,撒娇罢了。 两人死死较着劲,可才过了几分钟,傅光已经气喘吁吁了。盛春潮看准机会,猛地翻身,反骑在了他的身上。 傅光仍不依不饶,瞪着眼:“我的鸟儿呢?” 盛春潮似笑非笑:“你的鸟儿不在你身上?” “死开!把鹦鹉还给我!” “得了得了!扔车库里了,小动物又臭又脏,可不能养在屋里。哪像你……” 盛春潮俯下身来,刚要亲他,蓦地面色大变,浑身立时充满了攻击性,一副能把他生吞活剥的模样。 他一把扼住了他的喉咙,吼道:“傅光!你他妈到底去见谁了?说!” “我去吃饭了,以为你不回来……你这么有钱,家里该请个阿姨……” “不要岔开话题!谁给你打的抑制剂?还有,你身上薄荷味的信息素是谁的?” “薄荷……院子里不是养了薄荷吗?”傅光打了个磕巴,脸颊滚烫,“卖花老板说院里的薄荷叫‘透骨风’,比一般薄荷味道都冲……” 盛春潮若有所思的盯着他,半晌松手冷笑:“傅光,飞出去偷吃的鹰再回来,一律按鸡处理。” 傅光静止了两秒。鸡?鹰偷吃就变鸡?那盛春潮算个“鸡”吧?他噗嗤一声被自己逗笑了,立时把脸埋在靠枕里,用力掩着,双肩颤抖个不停。 “盛春潮,我都不知道咱家养了俩禽兽。一只是我的鹦鹉,另一只竟然是你!” 盛春潮登时懵了,刚才还冲自己呲牙的小豹子,怎么又突然笑了呢?他拽开靠枕,扳过他的脸看,被傅光猛地拍开了手。 他俨然笑红了脸,瞪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问:“你真没把小灰扔了?敢扔了,我跟你玩命!” “没有。”盛春潮讷讷道:“反正……我不喜欢家里有动物,至少不能养客厅里。哎,你那朋友到底是谁啊?” 等傅光找过来时,小灰形单影只地杵在车库的角落里睡觉,水碗和食碗都见底了。他想了想,把它移到了另一间空屋中。 过了十一点,傅光才摸黑上床。身体刚舒展开,台灯亮了。盛春潮根本没睡,伸手调暗了光,傅光骤然僵住。 “这么晚……还没睡?” “等你呢。” 盛春潮握住他的手,俯过身去,想亲吻他。傅光不自觉地偏过了头。两人都沉默着,仅是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静谧地凝望着对方。 上次两人这般亲密还是在三个月前,以至于盛春潮差点忘了,他们也曾有过非常和谐的关系。 “对不起。” 傅光的眸光一瞬不瞬地落在他眉眼间,问:“为什么对不起?” “怪我色迷心窍,都是我不好。” “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会让他离开,往后再不联系。” “小熊走了,再来个小狼,怎么办?” “傅光,承诺本身是没有意义的,你就看我表现,好不好?” 傅光还想追问,但看盛春潮紧皱着眉,显然是不想再提此事,他也就不好再追问什么了。 一时间千言万语化为沉默。 盛春潮见他温顺了不少,就小心翼翼地低头吻上他,温润而缠绵。 傅光的心弦被强行拨动了一下,丝绸的衣角在手里被揉的变了形。可一时间两人都不得要领,傅光赶紧推开他,捋顺了舌头问:“有件事,还想问你。” “嗯?” “我不想要易感期,除了用抑制剂,你有没有别的办法?” “准备好被永久标记了吗?”盛春潮突然又气息不稳起来,他眼中泛出光彩,“至少好一段时期,你都不会有易感期了。” 傅光一听就郁闷了,恨只恨自己平时没多了解些ABO的世界观,到现在了还糊里糊涂。为了让自己不显得十分无知,他含糊地哼了一声,问他打算怎么做。 盛春潮笑了笑,双腿卡住他的腰,附身对着他细细耳语了好一阵子。 在听到这番话之前,傅光心静得如潭水。可粗口般的情话入耳,头皮都在发麻,血液立时都化成了沸腾的水,此刻他脑子里想的竟都是谢予安离开前说的那句玩笑话: “……那这种事,我也很愿意代劳。” “那不行,不行,不行……”傅光不自禁地摇头,同时抻过被子把自己越裹越紧,直到把自己卷成了个蚕蛹。“我是男人,怎么能生孩子!” “不生就不生,就标记一次。你又不是Omega,哪有那么容易怀孕?” “再说吧。我打了抑制剂,不着急。睡吧!” “你现在睡?!”盛春潮抬头瞧他,看那张小脸埋在被子里,白里透红像朵藏起来的娇花。他气呼呼道:“那我怎么办?你撩我玩呢?” 他的话音还没落,傅光已经听到了突兀的声音,系统传来提示:【叮——攻略方好感+10,剩余点数60。】 都拒绝他了,还能增加好感?傅光心觉奇怪,也没空多想,关了灯,道:“夜跑,冷水澡,看鬼片……随你!” 盛春潮被晾了在一边,神色愕然,心想暗示永久标记的不是他吗?主动调情的不也是他吗?怎么又是他说不要就不要了?他什么时候把欲擒故纵玩的这么明白了? 这么一想,熊初墨被标记时,那种半是放浪,半是含羞的小模样儿倒是又让他在梦里回味了一次。 …… ---- 看了下进展,后天后天
第47章 8年庆 这么一想,熊初墨被标记时,那种半是放浪,半是含羞的小模样儿倒是又让他在梦里回味了一次。 这晚两人同床异梦,一夜无话。 *** 下面的大半个月,盛春潮表现得像个好丈夫,有时,晚半个小时到家,都会打个电话通知一声。还时不时叫傅光去公司接他。不知打哪天起,熊初墨离职了,桌子后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有酒糟鼻的中年Omega,盛春潮说他身上有股苦杏仁味。 又有一天,傅光去接盛春潮,看时间尚早,就在楼下的咖啡店里要了杯拿铁。 手机突然响了,是谢予安的短信。谢予安说自己前段日子出差,今天才回到公司。一阵子没联系了,问他在做什么。傅光迟疑了一下,回复说在喝咖啡,又鬼使神差地加了个小黄人笑脸。 刚在窗边坐好,他的眼底就映入一双锃亮的棕色皮鞋,经典的布洛克雕花尽显优雅干练。 傅光不经意地抬头,在闻到味道时,心倏地抽了一下,呆住了。他们几分钟前才发过信息,没想这么快就见面了,也不知道是该激动还是羞涩。 “我就说看到的一定是你。”谢予安胸口不自然地起伏,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你呢?” “老样子。准备了点东西给你。”说着话,他从身后变出一个帆布袋,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松果、磨牙棒、还有个彩色的铃铛秋千。 傅光惊讶:“这都是给小灰的?” “对。你也要礼物的话,得等下次了。”盛春潮笑。 “不怕我狠敲你一笔?” “那我就给你次机会,你得把握住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他们说这话的时候就像一对认识了多年的密友,有一种自然而然的亲昵在里面。 这时,盛春潮正好从电梯口出来,一眼望去,看到的正是这一幕。奇怪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络了? 那两人说说笑笑的情形看在眼里,让他不住地联想。盛春潮经验丰富,太了解婚外情的吸引力,也熟知那两人一个单身多年,一个刚经历过背叛……在这种情况下,会不会生出点其他心思也不好说。 更何况傅光的那位薄荷味的友人至今都是个迷…… 呵,薄荷! 他强忍着内心的妒火,来到傅光身后时,一只手暧昧地揽上了他的腰,悄悄掐了一把。 “宝贝,让你久等了。” 傅光疼得一哆嗦,觉得那只手就是来向他索命的,他脸色转而煞白,差点把手里的布袋子掉地上。他小声道:“你干嘛?掐死我算了!” 盛春潮冲他夹了夹眼睛,笑着跟谢予安打过招呼,转而又问傅光袋子里是什么。 傅光缓了一口气,打开口袋,说:“自己看,都是小灰的玩具。” “一只傻鸟儿还会玩玩具?”盛春潮扫了一眼,“什么时候买的?” 傅光不自觉地瞟了一眼谢予安,含糊嗯了一声,说:“来的路上,路过一家宠物商店……” 两人的眼神对了一秒,见傅光微微摇头,谢予安便不动声色道:“春潮,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就先上去了。傅先生,年会上见。” “好,再见。” 这最后两句话,别人听来再正常无比,可听在两人耳中就变得十分微妙了,像一个秘密约定。 *** 公司十周年庆典定在里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里。直到庆典当日下午,傅光才去取盛春潮为他订做的礼服。 盛春潮喜欢他穿白,几个月前就在某高级成衣店里给他订了一身昂贵的白色骆马毛西服。此刻,他往穿衣镜前一站,那意大利裁缝的嘴角就没有垂下过,嘴里不停说着Perfetto,perfetto,看来极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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