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谢予安眉眼间已露出些许失望:“傅光,我不是小孩,你用不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来哄我。你喝醉了。” “是真的!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你今晚失恋,受了刺激……” “没有!”傅光再次强调:“那个姓盛,名春潮的人出不出轨都与我无关。我现在才明白我要找的人根本不是他,爱的人更不是!我一直爱的是你,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特别的名字。” “你到底在说什么?”谢予安无奈摇头,“你同盛春潮结了婚,却说一直爱的是我?这是个冷笑话吗?” 傅光张了张嘴,直觉百口莫辩,总不能这时候说什么我在通关游戏,而你是我的攻略对象,曾经姓盛,名春潮。咱们相恋过五次,你当过天朝太子,也当过鲛人奴隶吧? 满腔爱欲渐渐从身体里抽离走了。有一段时间,傅光只能这样不知所措地望着谢予安,看他的眸光中充满了理智的审视,好像恨不得看清自己心底最深处的隐秘。 他的清醒让傅光感到胆怯,无力。不过无论如何努力解释,终是改变不了自己婚外情的走向。更何况完成任务后,自己又会离开。 感情的起点就太过畸形,且他悟得太迟了。 想及此,傅光忽然变得消沉。 他直起身,叹道:“算了,你不信便不信,我没法解释。反正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你要干什么?” 谢予安去抓他,明知道自己不该伸手,还是忧心傅光会做出傻事。大力之下,宽大的真丝睡衣被他扯散了,傅光的半个身子暴露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出美好的色泽与弹性,这些都被他看在眼里。 他的眸光倏忽变得深沉,让傅光恍然觉得回到了每个红浪翻滚的夜晚,那时候他就用这个眼神望向自己。 “这句话得问你,你要干什么?”傅光忽然轻笑,垂手捋着他的头发,喃喃地怂恿他:“你想吗?想要我吗?想标记我吗?你不姓谢。你姓柳。哦,原来你是柳、下、惠……” 这每一句都带着熏然的酒香,谢予安直觉飘飘然,恨不得将这个轻佻的小人儿一口吞进肚子里。他抓着他的手越攥越紧了,磨牙低叱道:“傅光,你知道你像个什么样子?” “像什么?” “《聊斋》里的妖精。” “那你喜欢吗?”说着话,傅光用脚尖去勾他的腿。 “傅光,这是你自找的。从现在开始,就算你求我,也走不了了!” 不待说完,他已经将傅光打横抱起,大步往卧室走去。傅光勾着他的脖颈,在他怀里得逞地笑出声。谢予安额头的青筋暴着,双眼通红,怎么看都像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男人,不过傅光在想: 没有错了,就是这个男人,我怎么爱都爱不够啊! …… 【叮——系统提示:攻略方好感+30,剩余点数95。成功解锁本世界1/2进度。】 *** 第二天一早,窗外传来一连串清脆的鸟叫,两人同时醒来。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平静后都有些羞涩。傅光缓缓把被子拉过头顶。谢予安见状,连忙把嘴巴贴到他的耳朵上,一口咬住,问:“才一晚就不想见我了?你个坏妖精,不仅採人精气,还负心薄幸,看我怎么惩罚你!” 傅光被他逗得咯咯笑,情急之下死死贴着他,怎么也不撒手,他说:“不行。今天本妖要去会会那黑山姥姥,求法师先放我一马。” 谢予安动作一滞,这才悻悻地松开了手。 …… ---- 这章会补全。但慢慢来。如果有天看到限制阅读了,就是补上了。 明天本世界最后一章关于“惩罚机制”,有刀(非感情伤害)。但是跟下一个世界发展有点关系。跟故事主线也有点关系。我建议䁖一眼。
第50章 11惩罚(本节完) 谢予安动作一滞,这才悻悻地松开了手。 吃过早饭,傅光总算缓了过来,胳膊腿又是自己的了。他喝着谢予安泡的小青柑,忽然就想到了身材纤细的熊初墨。enigma体格强健,威猛霸道,他作为一个omega,是怎么硬生生挨下永动机般的撞击的?想着想着,他又想到了盛春潮,一晚上不见,他应该气疯了吧? 于是,他跟谢予安说自己要回趟家,盛春潮说不定已经报警寻找失踪人口了。 “不用回去。”谢予安从衣橱中选了件灰衬衫换上,说:“今天高层要开会,他一定会来。我带你去公司找他。” 傅光想一想,答应了。又说:“一会儿你可别跟着,也不用担心我。” “跟着你怎么了?我让你有压力了?” “有,”傅光紧张地攥着他的衣角,“我怕人家笑话你,笑你饿坏了,挑别人啃不动的。” “我就惦记这一口,惦记很久了!” 谢予安才不当回事呢,大手在他的脸蛋上轻轻掐一把,他的脸摸上去柔嫩得像煮熟的蛋白。 “不行!”傅光态度强硬,心里隐隐担忧会旁生枝节,“这回就是我跟他之间的事。” “好吧,我知道了。” 收拾妥当,两人一起出了门。 此时正直上班时间,电梯间里站了不少人,时不时有人叫声“谢总监好”。 电梯门打开,人群一股脑的挤了进去,把两人冲散了。傅光隔着三四个人对他偷笑,目光缠绵而炙热,让人难以忽视。谢予安也望着他勾了勾唇角,忽然发觉傅光的脸色有些苍白。“他一定是没休息好。” *** 傅光独自在董事长办公室外徘徊了许久,久到新来的秦秘书暗暗地捂住口鼻,生怕他身上浓烈的,带着清凉味的果香引得自己进入发情期。 推门前,傅光设想过盛春潮没找到他气急败坏的模样,设想过他同自己在办公室里撕破脸,用拳头、腿脚把对方揍个头破血流。他预想到很多种暴力解决问题的方法,偏偏想不到盛春潮依旧穿着昨晚宴会时穿的衬衫,端坐办公桌前,笑得若无其事: “宝贝儿,实在抱歉!昨晚跟朋友谈事,一高兴又喝多了。怕回去给你添麻烦,就在公司的沙发上凑合了一晚。你看,我外套都送去楼下干洗店了。” “……没关系。”傅光努力克制着冲动,问:“你手机呢?” “昨天宴会上的人太多,掉了。可我事后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啊。”稍顿,他话锋一转:“哦,有件事,下周我要休年假。你选个地方,让秦秘书订机票,咱俩去度假。上次你说的那个南洋小岛怎么样?” “跟我去多没意思啊。”傅光心里冷笑着,脸上却依旧淡淡。 这副淡然的表情让盛春潮一时摸不清好坏,讪讪地瞟他一眼,问:“你又瞎琢磨什么呢?不跟你去,还能跟爸妈?” “跟小熊啊。你就不怕他再威胁举报你行贿?你、他、他姐、他姐夫都得坐牢。” 话还没说完,盛春潮就情绪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力之下碰翻了桌上的咖啡杯。一阵手忙脚乱后,他压着怒火气问傅光:“他是不是去找你了?” “谁?” “宝贝儿,你得听我说!当初就是熊初墨知三当三……” “没关系,盛先生。”傅光懒得跟他扯了,沉下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也出轨了。咱们半斤八两,都不是好东西。索性离婚吧!” *** 今天破天荒的,盛春潮缺席了会议。律师赶来之前,他面色黑沉沉的,眼中藏着利刃,像要酝酿一场暴风骤雨。傅光心里有点没底,觉得一个人想要杀人也不过是这种脸色。 律师把离婚协议,财产分割,保密协议等文件摊了一桌子。 眼看盛春潮提笔好久了,却不签字,傅光说:“盛春潮,痛快点吧,祝你往后你找个年轻漂亮的,好好过日子。” “你至于吗?”盛春潮声音沉闷,“真到了那个程度了吗?” “是的。”傅光毫无愧色,极其坦然:“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恨你也不是因为你,只是因为过去的情结。可昨天我忽然发现,我从不认识你,因此咱们之间也不存在爱情必要的信任与忠贞。这段婚姻的初始本身就是一个误会。” 一段莫名其妙的话,还是听得盛春潮牙痒痒,立马指示律师再起草一份《股权转让协议》,让傅光把拥有的公司股权转给自己。傅光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律师点头出去了。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盛春潮眯眼审视了傅光好一会儿,然后带着一股恶劣的、怀疑的语气,问:“你今天身上怎么有股骚味儿,被完全标记了吗?爽吗?” 傅光没说话。 “说说吧,那个缩头乌龟是谁?” 傅光还是不理,低头专心签字。 “是不是我认识的?” “……” “是不是谢予安?” 傅光终是心虚了,手腕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光字的竖弯钩被他画得像个歪歪扭扭的三角。 *** 今天格外忙碌,下午回家收拾了一些衣物,再回公司同律师和几位大股东打完交道,已经天黑了。 傅光一手提着小灰的笼子,另一手拉着一只旅行箱从大楼走出来,晚九点多的马路上只剩了行人三两。谢予安打来电话,说自己还没走,坚持要接上他一起回家。 傅光心中一阵温热,难得这个世界里有人惦记自己,反正离婚还需要走个过程,这段时间只先能叨扰他了。 隔着条人行横道,响起哔哔的喇叭声。傅光看到街对面一个高个子男人,从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快步冲着自己来了。 那人戴眼镜,穿着灰衬衫,哦,是谢予安。 刚对他招了招手,傅光的余光忽瞥见东边闪着两束大灯,不远处两辆摩托正在飚车,你追我赶的,在路灯昏暗的街道上疾驰,发出嗡嗡的炸街声。傅光站在人行道的这头,瞪视着打头那辆飞驰而来的摩托,再瞧向毫无察觉的谢予安,他的血液一下子都窜到脑门上了,不知怎么,猛地想起了小叮叮曾说过的惩罚机制…… 他扯着嗓子喊:“呆着,别动——” 谢予安的注意力堪堪集中在傅光的手上,看也没看由远及近的摩托,分明忍不得他受一点累:“我帮你提鸟笼。” “不用你,回去——” 可喊声很快被摩托的轰鸣声掩盖了,摩托并未减速,更像是加快了速度,像要飞起来一般,直直冲着谢予安撞了上去…… 砰—— 痛苦和恐惧瞬间穿透了两颗心,眼镜掉在地上摔碎了,灰衬衫下渗出的红色在夜色下鲜亮刺眼。 依稀的,时间退回一年多前,那个初遇谢予安的夏夜,被盛春潮近乎完整的复刻了。这个人像是一个拿着摄像机的旁观者,静静地记录下了这起车祸。 傅光觉得《春光》这款游戏带着种启示录的性质,有如梦境一般,将现实与虚幻来回交织,相互映衬。他已渐渐分不清哪些事情是真实世界发生过的,哪些是盛春潮创造出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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