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梓玥有些不安地问:“娘,你说这小贱人会不会早就知道你和爹要把他送给刘太傅?他这两天未免也太反常了些。” “查,查清楚他这两天都去干了什么,还有,从今日起,不经我允许谁也不准放他出府!” 宋梓玥撇了撇嘴:“要我看啊,他鬼主意多着呢,以前的胆小老实说不定都是装出来的,咱们根本就不用对他客气,直接把他绑了送人得了!” 与此同时,宋辰安高高兴兴地捧着例银回到自己的小院子。 翠竹这时也回来了,神色凝重地朝他摇了摇头:“奴婢打听不出陆浩然的消息。” “没关系,慢慢来。看,我把例银要回来了,比我们原先的月例要多出不少呢。” 宋辰安在翠竹面前乐观开朗,但入夜之后,控制不住内心的失落。 他倚在窗前,望着天边的圆月。 此刻风清月朗,稀稀落落的星星遍布夜空。 表面上宋辰安赢了,而且得到了许多想要的东西,可在庞大的权势面前,无论耍多少小聪明都是没用的。 “鱼牌,路引……到底上哪儿弄呢?” 他长长叹口气,退一步讲,如果实在找不到主角攻,那么只要有合适的鱼牌和路引,也是能逃离丞相府的。 可是偏偏,找到主角攻和拥有鱼牌路引,这两者简直难上加难。 宋辰安本来打算睡了,可一声凄厉的惨叫令他精神一振,睡意全无。 他认出来,那是嫡姐宋梓玥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 翠竹跑出去打听片刻,回来后脸上是压制不住的幸灾乐祸:“公子,听说大小姐烂脸了,鼻子和嘴巴那里可吓人了呢。” 她有种扬眉吐气之感,还呸了一口:“活该!让她老是欺负您,动不动就罚那罚这,扣月例又不给饭吃。” 宋辰安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翠竹仍叭叭个不停:“大小姐白天欺负您,晚上就遭了报应,感觉就像是,有谁在为公子出气一样。” 这下宋辰安也笑了:“谁能为我出气呢?总不可能是老天开眼了吧。” 宋梓玥虽然可恶,但在封建教条严重的古代,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样的报应,实在重了些。 只是,会是谁呢?
第6章 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术 正出神之时,宋辰安听到房间门被人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 “谁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对方没有回应,再次敲几下之后,就没了声音。 宋辰安制止想要上前的翠竹,自己谨慎地往门缝那里瞄了瞄,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开了门。 “公子快看,是鱼牌!” 翠竹眼尖,看到地上放着的两张鱼牌,下面还压着两张薄薄的纸,打开一看,竟是路引。 宋辰安怎么都没想到,他日思夜想的鱼牌和路引,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两样东西哪是这么容易弄到手的,并且还是双份。 翠竹笑得眉眼弯弯,脸上洋溢着喜悦:“公子,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能逃出去了?” 宋辰安确定鱼牌和路引都是真的,止不住地点头:“是,我们终于能离开这里了。” 两人将东西藏起来,翠竹高兴之余也很疑惑:“只是,会是谁送来的呢?” 难道是王景言? 会有人处心积虑买通杀手刺杀,这也就说明王景言的身份不低,而且对方衣着也很华贵,一看就是上好的衣料,说不定是哪位世家公子。 或许那位王公子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想报答救命之恩。 宋辰安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语气也轻松许多:“不要想了,睡吧,等明天咱们收拾好东西就走。” 就算现在还是没找到主角攻,但有了鱼牌和路引,问题也不大。 抱不到大腿,那就离京城远远的好了。 熄灯后,主仆二人怀着激动的心情美美地睡了。 主院灯火通明,时不时传来宋梓玥的哀嚎声,咒骂声,以及瓷器破裂的脆响。 “我的脸……我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娘,我的脸是不是一辈子都好不了了?好疼呜呜呜……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过就睡了一觉,宋梓玥本来如花似玉的脸,竟突然溃烂不止,红一块,紫一块,溃烂处流着脓水不说,还又疼又痒。 更要命的是,那脓水还恶臭得很,稍微闻一下就令人作呕。 丞相夫人又是心疼又是焦急,看着宋梓玥的脸直抹泪:“玥儿你好好想想,你的脸变成这样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宋梓玥根本顾不上回答,她正疼得满地打滚,哪还有之前在宋辰安面前嚣张跋扈的样子? “你们说,大小姐的脸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坏的?说!” 侍女们吓得齐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看到对方眼中的茫然。 “奴婢也不知道……” 宋梓玥本就脾气暴躁,现在脸疼痛难忍,而且溃烂的地方还越来越大,语气更加狠毒:“不知道?你们都是贴身伺候我的,竟然敢说不知道??我的脸变成这样了你们也别想好!” 丞相夫人心中绝望,而宋丞相,在听说宋梓玥的脸烂了,被大夫诊断再也好不了之后竟连看都没来看一眼,更是令她心灰意冷。 “娘你要为我做主,一定是有人故意害我的,一定是!” 宋梓玥原本无神的双眼突然有了亮光:“我知道是谁了,是宋辰安,一定是他!他肯定记恨我这么多年欺负他,所以故意毁了我的脸!” 这,宋辰安又不是傻的,没道理这样做啊。 丞相夫人命人按住癫狂的宋梓玥,好声好气地劝:“普通大夫医术不精,娘明天就给宫里递牌子,给你请太医来好不好?” “女儿等不到明天就要疼死了……” 这会儿又开始痒了,宋梓玥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疯狂抓挠,几个下人都拦不住,很快就把原本就烂掉的脸挠得更加凄惨。 有个下人因受不了脓水的恶臭味,一时没控制住呕了一声,宋梓玥恨极,非要上手掐对方的脖子。 整个主院乱作一团。 丞相夫人煎熬一夜,等到天蒙蒙亮,就迫不及待进了宫。 而这一夜之后,宋梓玥脸上溃烂的部分已经蔓延到全脸了。 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是宋辰安害了自己,便随意套了件斗篷遮住脸,不顾下人的阻拦,跑去宋辰安的小院大吵大闹。 可怜宋辰安还没睡醒,就被宋梓玥粗暴地拖出被窝,还摔在地上。 “说,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术把我的脸变成现在这样??” 宋梓玥如今这模样,用面目可憎来形容都轻了。 尚有睡意的宋辰安冷不丁看到这样一张脸,吓得当场愣住,极力控制自己才没有发出惊叫。 怪不得昨晚闹腾一夜,这脸实在是,让人不忍直视。 宋辰安也傻了:“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不是,宋梓玥的脸毁了跟他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干的。 王景言……王景言看起来也不像心狠手辣的人啊。 宋梓玥自然不信,冲着一旁局促不安的下人大吼:“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搜!谁搜到可疑物品本小姐重重有赏。” 不行,不能搜。 其他的也就算了,昨晚新得的鱼牌和路引可千万不能让这些人发现! 宋辰安面色发白,强撑着精神质问:“嫡姐既然身体不舒服那就找大夫去治,大清早的来我院子里干什么?” 他慌忙冲翠竹使眼色,翠竹反应过来,朝旁边挪了几步,恰好挡住他们藏东西的地方。 宋梓玥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她带来的下人以一副要将小院翻个底朝天的架势,恨不得每一块地砖都掀开看看。 宋辰安伪装出来的淡定即将维持不住,无论心中怎么祈祷,还是有下人注意到翠竹身后,一把将翠竹推开。 那块地砖周围很明显有松动的痕迹,跟这房间里其他的地砖都不一样。 掀开一看,里面正放着两块鱼牌和两张路引。 宋梓玥万万没想到,她想找的东西没找到,却有了意外之喜。 “假冒鱼牌,伪造路引,宋辰安,我可真是小瞧了你。” 宋辰安心中涌出深深的无力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这些东西是我捡到的……” 而这时,下人又搜出宋辰安这些天为自己攒下的银钱细软,通通摆在桌子上。 “你完了,看我这次不揭了你的皮?”宋梓玥连脸上的疼痛都顾不得了,得意大笑,“等母亲回来,让她知道知道你想逃婚,绝对饶不了你!” 翠竹见状不好,慌忙跪在地上“嘭嘭嘭”地磕起头来:“大小姐,还请大小姐明鉴,鱼牌和路引真的只是公子捡到的,奴婢当时就在场,是奴婢亲眼所见!” 宋辰安已经说明鱼牌和路引是捡到的,翠竹自然一口咬定,更别提这本就是事实。 但对于认定是宋辰安害了自己的宋梓玥来说,她抓到了对方逃婚的证据,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双方对峙之时,有下人来报,说宋夫人带着太医回来了。 看来这次是真的逃不掉了,自己注定逃不过给刘太傅做男妾的命运,宋辰安绝望地闭上眼。
第7章 你可愿跟本王走 “宋辰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伪造鱼牌!”宋夫人在得知前因后果之后怒不可遏。 宋梓玥已经回房休息了,太医也没想到自己来给人看病,却撞上丞相府的家务事,只好低下头缩在一旁,就当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宋辰安跪在地上,态度不卑不亢:“母亲说笑了,我哪有那个本事能伪造鱼牌呢?我没有撒谎,这鱼牌和路引都是昨晚我和翠竹从小院门口捡到的。” 宋夫人冷笑:“谁会把如此重要的东西放在你门口?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东西都摆在眼前了还能如此巧言令色!依我看,就是你怀恨在心才伙同外人暗害玥儿。” 忍耐,忍耐。 宋辰安深吸口气,一五一十将昨晚的情形说了:“……我和翠竹捡到鱼牌和路引之后,本来是想交给父亲的,可是当时天色太晚了,我想着事关重大,不如先找地方藏起来,等天一早就交给父亲处理,可没想到今早我还没睡醒嫡姐就来了。” “事情就是这样,母亲想想,我也只是最近这两天才出门次数多了些,可是要伪造鱼牌绝不是一天两天能办成的,不是吗?” “再说了,母亲也知道嫡姐动不动就要克扣我的例银,除去父亲给买的首饰,和昨天母亲给的银子,这么多年也就攒下这么点儿,连去高档一点的酒馆吃一顿都不够,我怎么会有钱请人伪造鱼牌呢?” “还请母亲明鉴,这鱼牌和路引当真是捡的。”
51 首页 上一页 2 3 4 5 6 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