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他的目的就是想要腰牌?” 这……丞相这么细细一琢磨,也觉得有点道理:“可安儿向来胆子小,他还能做出逃婚的事来?再者,他就算逃,能逃哪儿去?没有路引,他连京城大门都出不了!” 丞相夫人沉吟片刻:“总之,咱们得防着他,可千万别弄出乱子来,从明天起,让侍卫把他盯紧了。” …… 宋辰安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丞相夫人的怀疑。 他心中难过,陷入了自我怀疑,担心自己死在这个书中世界之后,就再也见不到疼爱他的父母亲人了。 如果,如果能找到主角攻,并秘密住进对方家里,哪怕藏进地窖呢,也是能躲过一劫的吧。 想到这里,宋辰安总算心头一松,有了睡意。 天刚拂晓,丞相府的下人们陆续起了床,轻手轻脚地洒扫地面,擦拭门窗。 宋辰安所居住的小院,除了翠竹之外没有任何下人伺候,因此还算安静。 只是有人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还大吵大嚷,扰人清梦。 “宋辰安你给本小姐出来!” 宋家大小姐宋梓玥带人踹开房门,气势汹汹地指着还未睡醒的宋辰安责骂:“果真是下贱之人所生的下贱坯子!让你洗个衣服都能把衣服洗坏,你还能干些什么??” 下人手中抱着那件所谓的被洗坏的衣服,宋辰安上下扫几眼,弱弱提醒:“其实也没有洗坏,就是皱了些。” “我说洗坏了就洗坏了,你还敢顶嘴?” 宋辰安立刻摇头:“是我太笨手笨脚了,要不我再为姐姐洗一次?” 宋梓月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别,你可是未来的太傅府侧夫人,我怎么用得起呢?” “宋辰安你可别得意,嫁给刘太傅……呵,我看你活不过三天!” 宋辰安故作不解:“爹爹说太傅只是年龄大了些而已,他迎我过门是要我替他管家,相当于当家主母的。” “怎么姐姐却说我活不过三天呢?难道太傅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毛病?难道他克妻?” 刘太傅那些见不得人的癖好,哪怕宋梓玥再怎么嚣张跋扈,当着下人们的面,也是羞于开口的。 她突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宋辰安变得不好对付了,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 “什么克妻不克妻的,本小姐怎么知道?”宋梓玥一口气堵在心口,冷哼一声,“吩咐下去,这个月不许给宋辰安发例银。” 什么?不给发例银?? 站在一旁的翠竹刚要开口争论,被宋辰安扯了扯衣袖,只能悻悻闭上嘴。 宋梓玥带着人离开后,翠竹愤愤不平:“大小姐简直欺人太甚!她嫌公子洗的不好,怎么不让别人洗?” 她气得抹起了泪:“公子刚才为何拦着奴婢?现在天越来越冷了,没了例银,咱们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跟她争论有什么意义?把她惹恼了,别说例银,你我一口热饭都吃不上。”宋辰安穿书这些天已经习惯了,语气很是平静。 在没有足以和丞相府抗衡的能力之前,他只能暂时忍着。 反过来讲,只要让宋辰安抓住翻身的机会,丞相府也别想好过。 翠竹沉默着给他披上衣袍,自责极了:“都是奴婢没用……” “跟你有什么关系,嫡姐针对的是我。” 在很多年以前,原主和娘亲过的还没有这么苦。 而宋梓玥为何这般针对原主,那就要从原主的出生说起了。 当年原主出生,恰逢丞相夫人被诊出喜脉,谁能想到原主满月宴当天,丞相夫人不慎滑倒,失去盼望已久的嫡子。 哪怕谁都知道此事只是意外,可丞相夫人还是把这账记在原主头上,认为是原主克死了自己的孩子。 原主母亲死后,便更加无人护着,丞相也渐渐忘了这个儿子,或者说,丞相自己也迁怒于原主,任由其自生自灭。 这些年,无论丞相夫人如何调理身体,都无法再次有孕,因此对原主就更恨了,连带着宋梓玥也受到影响。 这次原主被送给刘太傅做男妾,就是丞相夫人撺掇的。 事已至此,埋怨、愤怒,都是没有用的。 “翠竹,我们现在能自由出府了,有件事需要你帮我,这关系到我们今后是否能摆脱这个地方。” 翠竹点点头:“公子需要奴婢做什么?” “我们要找人,找一个名叫陆浩然的穷书生,家住在一个小巷子里,但是那个巷子叫什么我不记得了,只知道位置很偏僻。” 宋辰安叹了口气:“你本来就已经很忙了,我也不想麻烦你,但是我们现在必须得抓紧时间,而且光靠我一个人也无法完成……” “没事的公子,只要能帮公子离开这里,奴婢做什么都愿意!” “好,我们分头行动,记住,这事一定不能让府里的人知道。” 两人匆匆吃完早饭,宋辰安就拿上令牌,带着翠竹出门了。 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前脚刚出府,后脚就有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跟在他们身后。 难道丞相还是不放心,让这些人负责监视? 翠竹低声问:“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现在往另一个方向走,想办法甩开他们。” 翠竹离开后,宋辰安发现那几个侍卫并没有跟着她走,还继续跟着自己。 他收回视线,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正巧这时,有一架马车疾驰而来,旁边百姓纷纷避让,宋辰安趁机混入人群,成功摆脱侍卫。 他生怕被侍卫找到,头也不回地往前跑,一直跑到跑不动为止。 宋辰安顺了顺气,开始到处找人打听。 “你好,请问你听说过有个叫陆浩然的书生吗?父母双亡,家里比较穷,住在一个小巷子里。”
第5章 没想到吧,我会倒打一耙! 宋辰安找了一上午,嘴皮都要磨破了,还是没有打听到有关主角攻的任何消息。 无奈之下,他只能先回府再想继续办法。 这样下去,可能还没等找到主角攻,自己就被宋丞相强行送给刘太傅。 “实在不行,哪怕天上掉下个鱼牌也好啊……” 宋辰安不甘不愿地回去,而这时,早有侍卫回府禀报,丞相夫人大怒,下令出动所有人去找。 走在路上时,宋辰安看到穿着丞相府侍卫服饰的人,满脸欣喜地跑过去:“我在这!你们可总算来找我了!” 他衣衫有些凌乱,上面还有浮土,就像在地上滚过一般,活脱脱一副迷路之人的凄惨样。 可丞相夫人不是好糊弄的,一看到宋辰安就狠狠将茶杯摔在地上:“你竟敢逃婚,好大的胆子!” 宋辰安被吓一跳,拍了拍胸口:“母亲,我只是出去玩迷路了而已,怎么会是逃婚呢?” “是吗?你跟你的侍女刚出府就甩开侍卫怎么解释?” “我只是心情不好,不想让人跟着。” 不就是演戏吗,不就是撒谎吗,谁不会啊? 宋辰安悄悄掐自己一把,眼睛就湿润了:“母亲,我真的是因为心情不好才甩开侍卫的,而且我一路往前跑,顺着路拐了好几个弯,当然会迷路了。至于翠竹,我只是让她去买东西而已。” 丞相夫人自然不信,立刻追问:“你又为何心情不好?” 她似乎觉得宋辰安一定词穷了,再也编不出理由,便冷笑着道: “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若是找不出理由,今日我便要狠狠地打你这双敢乱跑的腿!” 话音未落,几个拿着木板的侍卫就出现在宋辰安面前,只等丞相夫人一声令下。 宋辰安的心,悄悄提了起来。 他眨了眨眼睛,泪水盈盈欲落:“是因为嫡姐,嫡姐她……” 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更是令丞相夫人生疑:“你把话说清楚!这跟玥儿有什么关系?” “嫡姐嫌我将她的衣服洗坏了,一大早就跑过来责怪我,要扣掉我这月的例银,还提起了我要给刘太傅做妾的事。” “她竟说我嫁给刘太傅连三天都活不了,我追问,嫡姐就什么都不肯说了。” 宋辰安可真是太无辜,太委屈了,满脸不解地问: “母亲,嫡姐为什么这样说?本来我同意给刘太傅做妾,是想着为父亲分忧,可嫡姐竟咒我早死,您说,我心里能好受吗?” 没想到吧!我会倒打一耙! 他继续保持要哭不哭的模样:“如果母亲不信的话,大可去问问嫡姐身边的下人,当时可是有很多人听见了的,我愿和他们当面对质。” 这样一来,哪怕丞相夫人心中有再多怀疑,也说不出什么了,毕竟宋辰安处处占理。 “还有,母亲当真要扣掉我的月例吗?要是成婚那天太过寒酸,让人知道了不太好吧?” 其实宋辰安心里清楚,刘太傅根本没有给聘礼,宋丞相夫妻也没打算给他置办什么嫁妆,一切都是哄他而已。 如果他没能逃出去,可能就跟原著里写的一样草草嫁了。 可是,该说的话他要说,该为自己争取的他也要尽力争取。 在那天到来之前,丞相夫人未必会撕破脸。 果然,丞相夫人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怎么会呢,你姐姐跟你开玩笑的,母亲这就让人把例银还你。这事到此为止,辰安你也少出府,别有事没事就往外跑。” 宋辰安乖乖点头:“还请母亲放心,我明白的,我就不打扰母亲了。” 他走后,丞相夫人沉下脸,让人请来宋梓玥。 “母亲找我?”宋梓玥亲亲热热地同丞相夫人撒娇,“您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 丞相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说你,闲着没事在宋辰安面前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知不知道,他今日有可疑举动,我本想借着这个由头把他按在府里不许他再出门,结果人家却说是因为听了你说的话才想着出府散心的!” 宋梓玥明白怎么回事之后,小声嘟囔:“他的可疑举动又不止这一件……” “你说什么?说明白些。” “母亲你不知道吗?昨夜宋辰安拉着爹爹去逛街,爹爹跟我说他身上有股血腥味儿,可惜他眼睛昏花看不清。” 宋梓玥越说越觉得不对劲:“今早我找个由头去他的院子,发现院子里晾着带血渍的衣服,真是好生奇怪,也不知道宋辰安昨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丞相夫人疑惑问: “你确定你看清楚了,是血渍?” “肯定是血渍,估计宋辰安不想让人知道,特地搓洗了,只是没洗干净。” 宋辰安昨日打着买云片糕的旗号出府,回来时手里却没有云片糕,而且身上还带了血渍,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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