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秋思绪紊乱,几近窒息的感觉让他难以迅速思考应对方法。 沧藉此时又放弃了亲吻,改为咬他的下巴,没能咬出血来让他躁怒一场,于是直接掐住了傅凌秋的下巴。 一直没有机会呼吸,让傅凌秋刚平静下去的心情又再次大幅度起伏。 但他知道,快到了月中沧藉的反噬期,又经过今天的事情,他恐怕暂时入魔,已经没有了清醒意识。 傅凌秋不忍心这时候对沧藉动手。 可沧藉忍心。 在傅凌秋脖颈搜寻了一阵,最后直接咬在了他的颈侧。 口中生出两颗尖齿,轻而易举刺入傅凌秋细嫩的皮肤,肆无忌惮享受他的血液。 傅凌秋吃痛,过近的距离和刚才的热情让他禁不住颤抖,却双拳紧握,在沧藉身下一动不动。 这种姿势与情况让傅凌秋觉得很羞辱,咬紧牙关偏过头去,双眼通红。 他默默数着时间,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用被沧藉放开的手扯着他的头发,把他硬生生拽了起来。 被打断的沧藉很不爽,想再次掐住傅凌秋的脖子,脸上就实实在在挨了一拳。 紧接着就被掀翻在地。 傅凌秋缓缓起身,整理自己的领口,瞪了沧藉一眼。 该宠宠,该打打,傅凌秋并不觉得这两者之间存在什么矛盾。 他开口:“还认得我是谁吗?” 沧藉不认得。 迅速起身后就要再扑向傅凌秋,但傅凌秋此时比他的脑子清醒多了,根本难以近他的身。 反而是傅凌秋,这一天没少生气,就趁机出了气。 整齐的房间被他们弄得杂乱。 直到一刻钟后,傅凌秋才出门喊人:“劳烦叫奉轻言过来。” 奉轻言来了。 奉轻言惊呆了。 傅凌秋看着快被烧成废墟的房子,面不改色:“沧藉放的火。” 奉轻言点头,假装信了。 方才两人是在傅凌秋的寝殿,现在整个寝殿已经被大火覆盖,还好巧不巧只烧这一间。 界限分明,挨着的房间硬是一个火星都没分享到。 能玩火完成这样的,也只有傅凌秋了。 沧藉确实是因为情绪太激动,暂时没了清醒的意识。 但已经喝了很多傅凌秋的血,内力格外安静,没有一丝要接着躁动的迹象。 奉轻言松了一口气。 戴月族血脉,果然有用。 现在只是被傅凌秋打昏过去了,奉轻言已经施了针,用不了多久就能清醒过来。 奉轻言看向傅凌秋,头发和领口都有些凌乱,脸色也有些苍白,但眼神中的担忧却是情真意切、无法忽视的。 奉轻言起身,向傅凌秋行了礼:“多谢殿下救了尊主。”
第21章 不能轻易原谅,不然以后他还敢 傅凌秋没什么反应,嗯了一声。 又说:“也多谢你帮了行舟。” 奉轻言莞尔:“故行舟说殿下您仁慈,果然是。” 傅凌秋只笑了笑没说话。 又陪了沧藉很久才离开。 月明星稀,晚风微凉。 傅凌秋想,他一点也不仁慈。 前世从照青宫离开的时候火烧了大半个照青宫,重伤了沧藉和奉轻言。 沧藉是罪魁祸首,他下手极重,恨不能立刻要了他的命。 现在想想,当时的沧藉似乎也有意不还手。 但那时候只会让傅凌秋觉得不尽力是对自己的侮辱。 至于奉轻言,他在背后放自己冷箭,自己将他打成重伤。 就算保住一条命,后半辈子也注定是个药罐子病秧子。 …… 往事种种被今日的晚风越吹越远,但月明星朗,妖界却提前行动…… 傅凌秋自重生以来,从未感觉到的疲惫感瞬间将自己淹没。 他在彷徨苑寻了间空房间睡了一晚。 明日的阳光终究会照亮这一方世界,傅凌秋从不会徘徊不前。 他可以失落,可以伤心疲惫,但绝不能妥协放弃。 沧藉是在次日未时醒来的。 醒来之后竟是难见的清明,他适应了一会儿阳光,就要起身:“哥哥呢?” 奉轻言在不远处看公文,头也不抬飞来一针将他再次按在床上。 奉轻言:“你前世应该是救了他的命吧?” “他真的……”奉轻言想了想才继续说,“真的和传言中的不一样,太仁慈了。” “竟然还能让我见到活着的你。” 沧藉被扎了一身的针,动弹不得有些急躁:“什么意思?他在哪?” 奉轻言:“他今日又守了你很久,刚回去休息。” 沧藉舒口气。 只要不是离开了就好。 奉轻言又问:“昨日的事,你记得多少?” 沧藉也在想。 但这次入魔来得太突然,一点前兆都没有,他甚至都没感觉到身体的躁动就没了意识。 隐约记得……好像是情难自已,吻上了傅凌秋柔软的唇。 想着又眉头一皱。 在这种时候失去意识,不会对哥哥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了吧…… 奉轻言看他复杂的表情,竟是觉得有些好笑,说:“你好像把你亲爱的哥哥按在地上咬了。” “什么?!” 沧藉如遭雷劈,太过激动的动作让身体大幅度动作,却又无力摔了回去。 沧藉想死。 无论是“咬”还是“按在地上”,都是他难以接受的。 他光是想想都觉得恼火,更不敢想傅凌秋当时的心情。 奉轻言又笑了,安慰道:“所以我说,他很仁慈。”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挺狼狈的。” “被你咬的有痕迹还很明显。但对你却关心,至少没把你留在火海里。” 沧藉把奉轻言的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楚,心里的愧疚和心疼一层胜过一层。 沉默良久,严肃道:“我要去找他。” “别了,” 奉轻言拒绝,“我告诉你这些是觉得,所有的认真和爱都是被值得看到的。” “而且你作为罪魁祸首也有权利知道。” “不是让你去打扰他休息的,你也是,好好歇着,等十四号晚上接着闭关吧。” ———— 傅凌秋出了沧藉的寝殿之后并没有去休息,看了故行舟之后就找了处清净的地方喝了点酒。 今早下了雨,气候清爽,凉亭下的池水不停荡漾,一时间竟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不多时,韩绍领着一队人经过,不多会又一人返回来。 他说:“还以为你走了呢。” 傅凌秋看着水面没回头:“嗯,快走了。” 韩绍也看出了他兴致不高,啧了一声索性也在石桌前坐下了,说:“不是,你这人……挺奇怪的。” 傅凌秋好笑:“哪里奇怪?” 韩绍:“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你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而且,你……最近还对我我们尊主不错……” 傅凌秋没说话。 韩绍却忽然问:“千里雪?” 傅凌秋终于回头。 他喝的酒是在榴花会上买的,一家叫“千里雪”的店铺。 店里人很少,但傅凌秋一闻酒香酒忍不住驻足。 没想但冷门的酒还能遇到知音。 他又拿出一小瓶,看似小的容器里面装了十斤的酒,递给韩绍:“嗯,来点?” 韩绍笑得眼角都有了皱纹,一边说着不好吧,一边忙不迭接了过来。 傅凌秋:“也多谢你救了故行舟。” 韩绍闷了一口酒,有些意外:“没想到你还能为了下属来谢我,传闻中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傅凌秋:“那以后就别听传闻了。” 韩绍喝了酒,所有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说:“能品得来这千里雪的人不多,没想到我们还算是有缘分。” 傅凌秋不置可否,韩绍接着说:“那个,置州周家的事,奉轻言嘱咐让我跟你说一下,周绍跑了。” 傅凌秋没有很意外,说:“他活不了多久了。” 勾结外界,已经是大罪,当天晚上周家就被韩绍带人围了起来,虽然没有其余行动,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次周家是跑不了了。 又在韩绍的组织下,被周家欺辱过的人纷纷来告状,周家的罪证越来越多,只等尊主一声令下,就地正法。 韩绍喝得有些兴奋,时不时看一眼傅凌秋,终于开口:“你……和尊主吵架了?” 傅凌秋注意到他看向自己颈间的目光。 被沧藉掐出的痕迹很明显,傅凌秋觉得好笑,摇头叹道:“哪里是吵架,都打起来了。” 韩绍抿唇,一拍桌子:“我就知道!” 他说:“小情侣都这样,刚开始搂搂抱抱、拉拉扯扯,要不了多久就开始吵架。” “你们倒好,吵都没吵,直接就动上手了。瞧着吧,过不了几天就得分开!” 虽然说的内容不是什么好的,但傅凌秋心情却开朗了很多,笑道:“韩将军很有经验嘛。” 韩绍摆摆手:“一点也没有,主要是我们尊主他脾气太暴躁了,动不动就打人,血腥气太重,谁受得了?” 傅凌秋听认同他这句话,点头道:“传闻中,他确实是这样。” 韩绍:“现实中也是。” 沧藉活了多久,傅凌秋就认识了他多久。 傅凌秋自认为对沧藉还是挺了解的。 俗话说,从小看到大,他幼时一直相信沧藉不会是那种嗜杀成性,残忍暴虐之人。 沧藉的童年和自己不一样。 在遇到瑜卿和沧藉之前,戴月族内还有勾心斗角,生死看命的日子。 但沧藉自出生起就是被两位母亲宠着长大的,没受过一点委屈,连点血腥都没见过,更别说自己杀人了。 所有的一切转折都从自己母亲离开开始…… 但无论何时,在傅凌秋面前的沧藉,永远是最听话乖巧的那一个。 傅凌秋陷入沉思,韩绍还以为他在上心这段即将失去的感情,就宽慰他。 “天涯何处无芳草,随便找一个都比我们尊主好!” “你可不能轻易原谅他,不然不长记性,他以后还敢!” 千里雪太烈了,韩绍已经满脸通红,怕是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了。 傅凌秋好奇:“按理来说你不该向着沧藉嘛?我怎么看都是个外人才对啊?” 韩绍一拍桌子:“错错错!” “能欣赏千里雪的人,就是欣赏我的人!沧藉他不能!” 默了一瞬,韩绍又故作神秘地讲:“其实,我也就是看在他爹娘的面子上才……不然,我可能早就告老还乡了。” 傅凌秋也查过韩绍的消息,只是不多,也听说过他曾经中意沧藉的母亲。 不过并不稀奇。 作为当年一舞动三界的第一美人,喜欢瑜卿的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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