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看我的眼神,好不清白 次日一早,消息震惊整个南辰。 置州周家遭遇大火,族亲尽数被杀,刚面世的三百暗卫在不久前遭遇重创,这次直接被一举歼灭。 大火烧了四个时辰,天大亮才被扑灭,辉煌的周家一夜之间变为废墟。 奇怪的是,大火无情肆虐,却波及周家之外的一草一木。 很明显的人为控火,让很多人心头一凉。 三界之中能做到这种的也只有北明那一位。 而大火之后,废墟中出现的标记更是验证了猜想。 入拉弓的飞鸟印记——北明“寄”的标志。 这群影卫窗猖狂至极,每次刺杀行动都会留下他们的特有标记。 所以,北明太子携寄光临了周家。 人心惶惶。 可北明终于忍不住攻打南辰的消息还未来得及传播,就被另一种说法覆盖。 周绍种种罪行揭露,不愿意承认私生子,任由他受苦,就连北明都看不下去了! 要是置州再让这种人管理,迟早得毁! …… 傅凌秋听着这人种种传闻。 他一个当事人都觉得逐渐离谱。 但只要有利于他的事,再过分都能接受。 忙了几天终于回到照青宫。 四天了,沧藉果然比之前出关晚。 他也有些疲惫,在汤池里泡着解乏,一边看这几天金铃子给他传来的消息。 两辈子了,从未见过金铃子主动联系他这么多次,实在好奇是什么原因。 [殿下,何时归?] 傅凌秋那几天在忙,每次注意看传信的竹简暗,也就没回。 金铃子:[二殿下要把你在外面养小白脸的事告诉尊主了。] [何时归?] [晓来风真的有病,殿下管管他。] [我能打他吗?] [养小白脸去吧,我已经打过了。] [他真该死。] 傅凌秋:“……” 早就想到金铃子找自己十有八九是告状。 而自己没来得及回信,已经透过冰冷的文字感受到了她千里之外的愤怒。 傅凌秋将竹简收起来。 也确实该回去了。 身旁岸上的小桌上放着自己的千里雪,伸手想拿来喝两口,伸出的手就被并一只手握住。 傅凌秋回头:“好一个悄无声息,想偷偷来做什么事?” 沧藉也只穿了见睡袍,在他身边蹲下。 面色被水汽润得有些红润,闻言轻轻笑了笑,说。 “偷偷地想念,怕脚步声大点就没了惊喜。” 傅凌秋侧身转过去,带动一片水声,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好暧昧的用词。” “想我为什么要偷偷的,嫌我拿不出手吗,搞得像偷情一样。” 沧藉迎合着傅凌秋的亲吻,说:“不就是偷情吗?” “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哥哥却还没说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好无情。” 两人吻得动情,傅凌秋已经有了感觉,笑道:“那就多几次,总有一次我会想到的。” 沧藉很同意这个说法,与他一同进到了池子里。 热水的温度沸腾了两人的心跳和呼吸,沧藉的手已经不老实了,问:“在这里可以吗?” 傅凌秋没意见。 他在意的从来都不是地点。 沧藉的动作总是比他快一步,细细摩挲他腰间敏感的部位,道:“听说哥哥这几天一直在外面,很忙……一定很累吧。” “那这次……还是我来吧。” 傅凌秋呼吸急促,身体紧绷,觉得他答不答应区别已经不大了。 沧藉的手已经不请自来了。 他点点头,信手捏来一只琉璃沙漏放在岸边的小桌子上,微言大义:“不能太放纵。” “一个时辰……唔……” 沧藉嘴上说着:“都听哥哥的。” 手中的动作不自主加快,身体力行争分夺秒。 涟漪层层都带着温度,水波荡漾无不撩拨心弦。 …… 已近子时,沧藉拥着傅凌秋,却没有一点睡意。 傅凌秋一边给他编小辫,一边说有关周家的事。 沧藉蹙眉听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哥哥与齐正修是不是有过什么恩怨?” 他隐约觉得傅凌秋对齐正修态度的原因不仅仅是看不惯。 傅凌秋面不改色回答:“齐正修本就对北明虎视眈眈,也是他害了瑜卿姨娘。” “这等仇恨还不够吗?” 沧藉没再多说,母亲的死始终是他心头的一道坎。 傅凌秋见他情绪不高,侧身在他唇边亲了一下,说:“过两天我就要回北明了。” 沧藉眼神肉眼可见地暗下来,把怀里人搂得更紧了,“这一分开又不知多久才能见面,我怕我相思病重。” 傅凌秋:“最迟今年十月份,我们会再见面的。” …… 往后几日,周家的事逐渐告一段落。 陈枚生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已经从陈家庶子变成了周家嫡子,甚至接管了整个周家的事务。 但他很高兴。 没有人再能看不起自己,连带着母亲和妹妹都过上了好日子。 他对傅凌秋感激不尽。 五日后,傅凌秋离开照青宫,先去了惶恐谷。 惶恐谷是北明与南辰的分界线。 之前此处常有纠纷,不是北明的田地被南辰的人故意踩踏,就是南辰养的家畜被北明的人偷去。 虽然两边的人互相看不惯,却也从未闹出什么大事。 现下故行舟在此处整顿受伤的影卫,纪律更是严苛。 傅凌秋没给任何人消息,到地方的时候首先见到的竟然是韩绍。 韩绍送故行舟到此处已经十余天了,今天刚准备走,还没出城门就见到了傅凌秋。 韩绍像是见到了亲人,拉着傅凌秋一起喝酒。 傅凌秋看他欣喜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知道了故行舟的身份。 果然,韩绍没喝几口就泪流满面:“你就是我韩绍的恩人呐!” 傅凌秋欣然接受他的感激:“所以?” “所以,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和沧藉吵架我肯定站在你这边!” 韩绍拍着胸脯保证,再次强调他可是整个照青宫最可靠的人。 韩绍又闷了口酒,笑意不止,眼圈却泛了红。 “我一直悔恨没能保住家人,总是觉得,要是我早点回去,可能也不至于连哥哥嫂嫂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这个糙汉子抹了一把眼泪:“不说这些了,总算小至还活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小至是故行舟的小名,跟着傅凌秋之后就换了名字。 走出痛苦与会议,迎接新的人生。 傅凌秋带着他走水路回去,小家伙一直看着家乡远去,傅凌秋就给了他这个名字。 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 韩绍举杯:“大恩不言谢,以后殿下有需求,我定在所不辞。” “哦,除了背叛照青宫哈。” 傅凌秋笑了,两人又随便聊了些便分开了。 傅凌秋进城没多停留,见了故行舟便直接回了北明。 此处离照青宫不远,又有了韩绍的照应,他也不用再多操心。 明明是生活了两千多年的地方,可等傅凌秋再次踏足,竟有种苦涩的陌生感。 北明主宫叫做“楚宫遥”,时间太多久远,已经没人知道了名字的由来。 又都觉得拗口,便逐渐改成了楚宫。 楚宫与照青宫规模更大,建筑风格也有所不同,但相同的是,里规矩规矩森严,纪律严苛。 都是吃人的地方。 傅凌秋没心思怀念,直接去了川穹殿侧殿去处理政事。 金铃子在殿前等候,见他便行礼道:“殿下要是再不回来,某人就要无法无天了。” 傅凌秋笑了:“我座下最无法无天的就是你了。” 傅凌秋对几个心腹简直是纵容,纵容到说出去没人信的地步。 他不在意,有能力且忠心的人,就是值得自己更多的耐心和尊重。 金铃子面露不满之色,问:“那你猜,他现在在干嘛?” 傅凌秋想了想:“北明能让他去鬼混的地方太多了,反正不在殿内就是。” 金铃子:“他刚才花高价把你的笔卖给了慕浅浅。” 傅凌秋:“??” 金铃子接着说:“当时慕浅浅和二殿下在一起,钱是二殿下出的。” “但二殿下的钱又是从你那里拿的。” 傅凌秋:“……赔了夫人又折兵。” 金铃子闻言竟浅笑了一瞬,重复道:“陪了夫人,才折兵。” 傅凌秋:“……” 金铃子侧身让开,说:“属下告退,有事喊我。” 傅凌秋:“别走远,可能等会就叫你。” 金铃子停下脚步,晃了晃手里的东西:“那我尽快。” 傅凌秋皱眉:“什么?” 金铃子一脸正经:“殿下玉手尊贵,此次回来我已给你备了新的笔,这些我也去卖给慕浅浅。” 傅凌秋:“……无法无天。” 金铃子离开了,丢下一句:“我卖的便宜。” 傅凌秋连连摆手让她快走:“就算这样我也不会觉得你很善良。” “等等,”傅凌秋又忽然喊住她,问,“傅子廖呢?” 金铃子眼神转了一个方向:“谈情说爱呢。” 傅凌秋:“……” 算了,傅凌秋转身进了殿,糟心的事太多了,也不能事事计较。 殿内公文堆积如山,四个时辰天都黑了才解决完。 都是些不大不小的事,但明日还是需要召集些人来商讨一下。 刚准备离殿,就有人来报,说晓来风来了。 傅凌秋忽地一怔,让他进来了。 晓来风一身红衣格外显眼,身后跟着四个人,皆是怀抱公文。 傅凌秋对这场面竟然莫名地熟悉。 晓来风与他见礼,起身的一瞬凤眸流转,看着他笑道:“殿下?” “你看我的眼神,好不清白啊。”
第26章 这大喜的日子你就别来了 傅凌秋:“……” 多少年没听过晓来风这毫无礼义廉耻的话了,傅凌秋竟然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晓来风一边让人把公文放在他的桌子上,一边接着说。 “殿下像是与我许久未见,相思病重。” “相思病重”这句,傅凌秋最近听得太多,瞥了他一眼:“金铃子每天都在告你的状,我很难不忽视你的存在。” 晓来风微微低头,凤眸微抬,竟是无限柔情:“那还要多谢她了。” “旁人在殿下这里可没这被日日思念的待遇,惶恐惶恐。” 听惯了他的骚话,傅凌秋早就免疫,等旁人离开,才随手拿来一本他送来的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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