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背影,是谢无宴。 他被一个小女生拦了下来,看样子是潜水社的成员,她看样子是想认识一下谢大帅哥,但男人却很冷漠,就像他一贯做的那样,说起话来也是生硬的拒绝,丝毫不懂“婉拒”这两个字怎么写:“抱歉。” 没有给任何机会。 毕竟像谢无宴这样冷漠,带有点“黑”的高岭之花,是很难被融化的。 用一个恶俗的比喻,想爬珠穆朗玛峰也得拥有百折不挠的精神。 但是越困难,相对的,也就越有挑战性。 谢无宴这样的人,还有洁癖,要么真的孤独到老,要么就是会彻底地爱上一个人,对恋人百炼钢化成绕指柔,冰山融化成温泉,完美地区分开恋人和其余所有人。 想想也怪带感的,这样的双标狗。 这就是高冷暗黑攻经久不衰的理由之一。 起点攻尚且有过于直男这个缺点,但晋江攻一旦动心却是完美的恋人。 林砚还在那边沉思,谢无宴已经直接往楼梯上走,青年猝不及防之下,已经和男人来了个面对面。 作为晋江攻,谢无宴的颜值绝对达标,俊美而冷漠,甚至比起陆羁还要帅上几分,整个人站在那儿就极有气势。 男人一身黑色高定西装,袖口处有着精致的暗纹,站在最上面的台阶上,只差一步就能走到林砚面前。 他的身高同陆羁比起来不相上下,哪怕少了一节台阶,看起来依旧比林砚高。 谢无宴用如出一辙的视线很淡地扫过青年,他没有多问,就迈开脚步往上走。 在擦肩而过的时候,林砚出声叫住了他:“能不能加个微信?” 直入主题。 谢无宴停驻了脚步,男人没问为什么,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这次没喝酒?” 晋江攻的声音偏低,说起话来很苏,如果在耳边低声说话,很容易让人腿软。 林砚奇怪他为什么要问这个,却还是下意识回答:“没喝。” “所以你是清醒着,在跟只见过一次,现在是见过两次的人要微信?”谢无宴问。 林砚:“……” 他在思考,谢无宴的人物简介里有写,他这么记仇的吗? 看样子游戏是得失败了。 林砚纠结间,一只好看的手举着手机放在他的眼前。 是谢无宴。 男人的手也很好看,比林砚稍大,足以完整地握住他整只手,很有骨感,是一双适合弹钢琴的手。 与谢无宴加好了微信,林砚说:“谢谢。” 青年离开后,走廊上静静站着的男人垂下眼帘,他低着头,看着林砚的微信。 他的头像现在是一只网红小猫,圆圆的很可爱,微信名是一连串英文,而谢无宴甚至不知道他本人的名字。 林砚现在和修车店那会儿判若两人,但谢无宴还是能通过他的手认出他来。 男人想了想,眼前好像又划过了那条半月斗鱼,以及那双空灵而神秘的浅色眸子。 他垂下眼睫,将青年的备注修改为“鱼”的emoji表情。
第20章 另一边,在林砚合上房门之后,姜木从位子上一跃而起,将房门悄摸打开一条缝,透过门缝往外看去。 他看着林砚往拐角走去,忽地只觉视线一黑,他仰起头往上看,段辞趴在门缝上,赵扬博站在他身后。 原本坐在地上的陆羁也走了过来。 姜木正想调侃几句,冷不丁听赵扬博说:“诶,那人是谁啊?怎么好像不认识?” “是徐绘那边的人吧,方明正请的人很杂。”段辞没见过谢无宴,揣测道。 “长得倒是很帅,都跟陆哥有的一拼了。”姜木点评。 赵扬博抬头看了一眼陆羁,莫名从男人的眼底看出了些许烦躁。 该不是昨晚通宵的后遗症还在吧,还是夸两句,免得陆哥不高兴。 他清了清嗓子:“哪里有陆哥帅,陆哥天下第一帅。” 陆羁斜看了他一眼,眼底透出的乌青让他看起来透着几分阴郁,他透过门缝看了一眼青年的背影,很轻地“啧”了一声。 段辞品出一点什么意味:“你见过他?” “见过一次,”陆羁明显不想多提,眼神里带着点莫名的不耐,他半合上眼睛,“陌生人而已。” * 起风了。 海风带着腥咸的气息吹起波浪阵阵。 林砚方才加了微信回去之后,总觉得姜木看他的神色有点怪。 他将一切归结于自己成功完成了任务,又陪着玩了两轮游戏,直到姜木被赵扬博坑了一次,哇哇大叫说:“不玩了,不玩了!” 青年在房间里呆腻了,干脆直接来到了甲板上,这会儿多数人都回到了房间里,甲板上暗了灯,却格外静谧。 林砚趴在栏杆上,用下巴抵着手掌,看着远方的海面。 今夜的天气不好。 这会儿天边的乌云堆积,遮蔽了方才还待在云端的月亮,显得很暗。 好像快下雨了。 林砚想。 “怎么站在这儿?”陆羁指尖夹着明灭的烟头,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显然已经在夹板上站了不止一会儿,头发带着水汽。 林砚回过头,头发被吹的凌乱,白衬衫解开了三个纽扣,露出精巧的锁骨。 他说:“他们在商量明天去哪里玩,我出来吹吹风。” 陆羁按灭手中的烟,没说话。 林砚还趴在栏杆上,歪着头问他:“你呢?” 陆羁简略地回答:“透气。” 林砚回过头看着海面尽头的海天一线,那处乌云涌动,他迟疑着问:“陆哥,你有没有觉得这天气不太对劲?” 海风吹散了男人身上的烟草味,陆羁说:“可能要下雨了。” 林砚回过头,海风变得迟缓下来,像一只温柔的手,拂过青年的发梢,鼻尖萦绕的烟草味告诉他,陆羁还站在那儿。 * 游轮停靠在了另一边码头处。 岸边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声音,除了人类的说话声,还有吵闹到极点的音乐声。 林砚站在甲板上,靠着栏杆,往地面上看。 段辞噌噌噌地跑出来,哥俩好地搂住林砚的肩膀:“怎么站在这儿,跟我下去瞅瞅。” 林砚“嗯”了一声:“那边在做什么?” “海边音乐节。” 段辞等人和他一起下了船,陆羁没下来,在房间里补眠。 这边海湾很热闹,燃着熊熊篝火,火花碎裂在空中,仿佛点燃了黑夜,海水一层又一层地涌入沙滩,带来静默的浪潮。 天边沉沉的乌云完全没有影响到人们的兴致。 人群围着那一圈舞台又唱又跳,穿着草裙的姑娘笑的明媚张扬,被围在中间的乐队越唱越嗨,吉他手高高地举起手中的吉他,整个人在空中旋转跳跃了一圈,落地一个踉跄后惹来起哄声。 是海边该有的热闹和快乐。 段辞听了一会儿,伸手举到头顶:“再来一首!” 姜木他们不知道去哪儿嗨去了,这里人实在太多,被挤到最后,只剩下段辞挨着林砚。 段辞是那种歌手最喜欢的观众,热情洋溢地为中间的乐队打CALL。 男人早就脱掉了西装,只穿了衬衫,衬衫的下摆因为太热被撩了开来,露出结实的腹肌,身材完全不输陆羁,只是肌肉不如他结实。 在一个重音后,趁着音乐间隙,主唱也嗨了,画着烟熏妆的脸带点克制不住地笑意,他喘着说:“大家很热情啊,那要不要玩个游戏?” “要!” “要——” 旁边的观众欢呼起来。 “大家想玩什么游戏?” “看你脱衣服!” “再来五首!” “试试你从台上跳下来能不能接得住。” “……” 主唱故意卖了个关子,直到台下的观众们嚷嚷地越来越离谱,他才赶忙打住:“哎呀说什么呢,指的不是那种游戏。” “接下来呢,我会随机抽两名幸运观众上台,来搭档我们,你们可以选择不同的乐器,或者想当主唱也没关系哦。” “啊啊啊抽我,我唱歌跑调。” “我来,我会打鼓!” “我可以,我要上台,我是你十年老粉。” “……” 段辞被氛围感染,手痒痒地原地起跳。 怪可爱的,像跳不起来的大金毛。 林砚忍不住也跟着笑了,就是可惜陆羁没看到。 就林砚跟起点组玩的这几天来看,陆羁和段辞真就是两个铁直男,搞不好还恐同,怪不得怎么叫起点组呢,人如其名。 这么能培养感情的时刻,陆羁居然选择了在游轮上补眠,谁看了不说一句牛逼,这CP还怎么嗑。 或者,林砚脑子迸发了一个新的CP,晋江攻X起点受? 像晋江攻这样高冷的男人,晋江受也许过于矜持,那热情的起点受也许可以温暖他? 直男不要紧,我们晋江攻爱上了就会很爱,平时再高冷也会主动出击。 段辞不知道林砚的想法,他见青年看他,还以为他对台上主唱的提议心动了,于是贴心地问:“要不我们上去试试?就当提前为校园庆排练了。” 他说着,高高地举起手,像原先那样跳了一下。 段辞生的高,又长的出色,一跳之下主唱一眼就看到了他:“好,这位帅哥,就你和你朋友了。” “欧耶。” 人流分开一条道,摄像机转向他,段辞比了个“耶”,拉着林砚走上台。 主唱迈着小步伐走过来:“这位帅哥想挑战哪种乐器?” “我吉他,他架子鼓。”段辞说。 主唱坏笑:“好,那么请你去架子鼓,你朋友去吉他。” 主唱话音刚落,林砚就震惊了。 会玩。 互相交换乐器,什么奇怪的PLAY,就是放在他身上有点离谱,如果换成情侣,那不要太带感。 这兄弟不去之后的六人组综艺当主持人,真的屈才了。 段辞:??? 他满脸问号地看着主唱,然而主唱用他那夸张的眼线看了回来:“这是规则,帅哥,难道你不会架子鼓?” 段辞咳嗽了一声,坦然承认:“的确不怎么会。” 主唱大手一挥:“没关系,这就是游戏的魅力所在。” 台下观众也是惯爱起哄的,这会儿也拍着手排山倒海般地说:“架子鼓,架子鼓,架子鼓。” 段辞为难地看了林砚一眼,却见青年已经来到了原先乐队那名吉他手前,对方将吉他递给他,林砚伸手接过了吉他,正垂眸弹了几个试音。 他都如此,段辞也不好继续说什么了,他坐到架子鼓前,一只手拿着鼓棒,握出了苍凉悲壮的气势。 那边的主唱走下台,在跟底下的工作人员说些什么,段辞借着架子鼓凑过身问林砚:“你会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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